鬱老太太這才放下心來。


    “真真哪,這故事是故事,聽聽就好,別想太多鑽牛角尖知道嗎?”她柔聲安撫昭陽。


    昭陽逼自己揚起一抹笑意:“奶奶我真的沒事,就是剛剛聽完故事,還沉浸在裏麵,並不沒有鑽牛角尖。”


    “那就好,奶奶就是怕你這孩子想太多。以前我也聽說有姑娘家因為看戲看多了魔怔了,把自己當成戲裏麵的人,想太多瘋了。”


    “真真隻是心地善良,不會那樣的,娘你放心好了,我們家真真是個想得開的姑娘。”鬱袁氏笑著道。


    “既然這樣,那娘你和三弟妹就先帶真真回家吧,我和大嫂摘完去洗就好了。”鬱唐氏也開口道。


    裴暄的話讓昭陽內心不太平靜,她也想回去好好想想。


    “那辛苦大伯母和二伯母了。”


    “自家人別說這些客套話。”


    昭陽隨之便和鬱老太太以及鬱梁氏回去了。


    裴暄自然也跟上。


    他今天說這些,是想看看能不能讓昭陽想起什麽,很顯然,昭陽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


    也許,勾起了一些些長公主的回憶呢?裴暄暗道。


    係統在歎息:就差一點點了,前宿主就和長公主說到核心關鍵點,喜歡還是不喜歡這個問題,結果被人打斷了。


    它都不知道該不該同情一下裴暄。


    不過,係統能感受到昭陽現在的心情很不平靜,證明裴暄的話對昭陽還是有很深的影響力。


    [長公主,你沒見過你的師父嗎?]


    “沒有,師父一直戴著麵具,未曾露出過真容。而明麵上,當時教我武功的是太後的人,每日隻是敷衍我而已。”


    [死對頭變成師兄,長公主什麽感受?]


    感受?


    昭陽怔了怔。


    她自己也說不出什麽感受。


    詞窮。


    就好像一直認定的東西變了,讓她有些無所適從但又覺得好像沒有想象中糟糕那樣。


    裴暄……一直都為她打算這麽多嗎?


    知道她在宮中不好過,教導她的師父不盡心,所以求著自己的師父進宮讓她有安身立命的底牌嗎?


    當初奪嫡的時候,從不站隊的幾個大將軍卻不約而同地支持她,想來也是裴暄暗中幫了她的忙。


    難怪當時她覺得自己做什麽都很順利,原來是因為裴暄嗎?


    想起裴暄那些荒唐事,昭陽忽然好像明白了什麽。


    其實當初要去邊關不僅僅是因為鹿鳴關飽受西魏的侵擾。


    還有個原因是,如果她繼續留在京城,就會被已經成為太皇太後的祖母指婚,嫁給她家族裏最爛的紈絝。


    因為她扶持了弟弟上位,已經成了太皇太後的眼中釘肉中刺,不拔不快。


    之前昭陽還以為是當了皇帝的弟弟怕她奪權,所以與沒有忤逆太皇太後讓她死。


    可剛才從裴暄的隻言片語中,昭陽發現,她的弟弟比她想象中還要艱難。


    [其實我覺得長公主你真的應該回京看看才知道,究竟是你弟弟讓你死,還是你弟弟不得不眼睜睜看著你死而無能為力。]


    昭陽握緊雙拳:“我會回去的,而且還要以長公主的身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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