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嚎隻是一瞬,看完任務介紹,她打起精神,按部就班先搞清楚四周的環境。


    然後,這才注意到,她所在的房間內部格局很奇特。不規律,像是圓的,又像是扁的。空間高度也高低不一。中間高,然後四周高度縮減。


    全紫色的擺設,亮瞎了她的眼睛。


    受不了的推開門,一出來才看清楚她的‘房間’全貌,然後驚訝了。


    一個蘑菇屋,一個紫色的蘑菇屋!


    然後,放眼看去,四周一片,竟然都是顏色各異,大小不一的蘑菇屋。有的蘑菇屋顏色鮮豔,個頭大,造型也獨特。有的又很逼仄,看上去就難受。


    在這一片雜七雜八的蘑菇屋中,鬱司言隻覺得一言難盡。


    “嗨——”


    隔著好幾個蘑菇屋的一個綠色蘑菇屋打開,走出一個麵帶笑容的青年,主動和鬱司言打招呼。


    “你好,”鬱司言對他點頭。


    此次任務,有需要合作的地方,所以收斂自己的鋒芒,和其他玩家打好交道,就是必須的。


    青年主動自我介紹:“我叫劉方。剛在房間內找到了一個卡牌,是個字。卡牌介紹也很直接,是能組成任務的字。”但具體的,劉方沒有介紹,鬱司言也沒有多問。


    她剛要說什麽,阮牧那邊傳來了消息:“我在一個緋紅色的蘑菇屋中,在裏麵找到了一個字。”


    “從此次攻防的名字看,字組成詞,詞組成句,然後就成了我們的任務。”


    鬱司言還沒有翻看蘑菇屋呢,她就說:“先獨立完成任務,其他的再說。”


    這裏一片都是蘑菇屋,看上去一個挨著一個。隻靠顏色和造型,很難區分。她和阮牧結束了通話,劉方早就不見了。


    此次攻防,單他們世界,就有三十二個玩家。不知道和上個世界是不是一樣,也是玩家大雜燴。


    回到蘑菇屋,最終她在枕頭下麵,找到了一張卡牌。


    【字詞句之嫁:這是一個嫁字


    效果:很明顯,它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也是一個組合體


    注:特定攻防重複使用】


    漢字博大精深,一個嫁字,組成的詞句千千萬萬。


    然後,翻遍整個蘑菇屋,沒有第二張卡牌了。時間不帶人,阮牧已經開始行動了。他說:“旁邊的蘑菇屋裏,有npc也有玩家。沒有明顯的區別,和他們交流,能得到提示。”


    所以,鬱司言去找npc了。


    結果一出門,這次碰到了另一個人。


    穿著花花綠綠的衣服,提著草編的籃子。籃子裏麵,是紙錢。這樣的造型,很有可能是npc。她上前去打招呼,結果對方看看她,神經兮兮的搖頭說:“不行,你不行。”


    鬱司言:“……”


    任務,還挑人?


    “唉唉,小夥子,你等等!”


    有個玩家路過,npc高興的招手。


    “我?你叫我?”那玩家顯然也是知道能從npc這裏得到字的,見狀立馬顛顛的跑了過來。


    在一臉木然的鬱司言注視下,一玩家一npc達成了共識。


    目送玩家拎著npc的籃子離開,鬱司言的臉上徹底沒有了笑容。這一刻,她隻覺得滿心淒涼。


    “噗~”


    後麵半途趕過來的劉方,目睹了她的慘劇,最後還是忍不住噴笑出聲。見鬱司言看過來,目光銳利的像是死亡射線,他才勉強忍住笑,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嗯,今天天氣不錯。”


    天氣是挺不錯的,一大早就烈火汝陽。這溫度,明顯不對勁。


    她扯了扯嘴角,十分不走心的敷衍一笑。


    見她要走,劉方忙道:“別走啊,我這正好有個任務需要你幫忙呢。”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鬱司言臉上立馬掛上了客氣的笑,問:“什麽任務?”對她如此快速的變臉,劉方隻是抽了抽嘴角,也沒有多說什麽。


    以往,他也見了不少因為有利可圖就態度驟變的人。


    “邊走邊說,”劉方說:“那邊有個蘑菇屋,裏麵有個小姑娘。她最初說是想要五種顏色的花瓣,然後我就去采了。”


    “結果一回來,她又說她要用這些花瓣泡澡。還要人服侍,總不能我去吧。”


    結合之前遇到的那個npc,鬱司言沉吟:“這次的npc,很有自己的想法啊。”與上個攻防的馬賽克npc,完全不同。


    “誰說不是呢,”劉方更想歎氣了,“還沒有收集到任務,就要做任務。等收集到任務,還要做任務。這次的攻防,直接變成任務套任務了。”


    “隻是單純的任務套任務還好說,若中間還有更大難度的npc騷擾,就難上加難了,”本以為三個月的時間夠長的了,可現在一看,時間或許不僅不長,而且還很緊張。


    聽到鬱司言這話,劉方後知後覺的問:“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


    “鬱司言,”自報家名,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兩人閑談間,已經到了目的地了。門打開的粉色蘑菇屋,與鬱司言的蘑菇屋,差不多是同款。


    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嘟著嘴坐在門口。見到兩人,她立馬笑起來,指著鬱司言就說:“她就是你給我找的丫鬟?”


    丫鬟?


    鬱司言看看她,又看向一臉尬笑的劉方,後者雙手並在一起,一臉歉意的給他使眼色,小聲的說:“大姐,求你了。”


    “怎麽?她不是?”小丫鬟臉色變的比鬱司言還快,可劉方不敢計較,邊給鬱司言使眼色,邊說:“姑奶奶,她就是那個丫鬟。”


    鬱·丫鬟·司言臉上客氣的笑變成了假笑,對上小丫頭頤氣指使的目光,她笑:“對,我就是那個丫鬟。”


    “那就趕緊進來,給我收拾收拾,”小丫頭忙說,指著房間裏麵擺滿的花瓣,又道:“我泡澡的水,要四分熱。”


    “還有,我泡澡的木桶,必須是我常用的。”


    “另外,我泡完澡之後,還需要喝蜂蜜水。”


    “還有,我泡完澡,估計會餓。到時候若是有蒸蛋吃,就更好了。”


    ……


    鬱司言一臉無言的看向劉方,無聲地問:“一個卡牌?”


    這麽多要求,一個卡牌劃得來嗎?


    劉方還沒有回答呢,小丫鬟不滿的說:“誰說隻有一個卡牌了。你們若是讓我滿意,多給你們幾張,又有何妨。”


    說的如此霸氣,鬱司言誠摯的說:“小姐,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又不是沒有當過丫鬟,一回生二回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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