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穎聽了這話,微微一笑,說道:“我既然回來了,就沒打算手軟。”


    邵瑜聽了卻沒有半點高興,眼前這姑娘雖然在笑,但神情中卻滿是譏諷與落寞。


    “他還以為我還是當初那個小姑娘,輕輕鬆鬆就能哄住我呢。”明穎說道。


    邵瑜親眼見到她這些年的成長,知曉她幾乎是一種壓榨自己的方式,才逼迫著自己成長為如今的模樣。


    二十二歲的三星名師,就算在整個雲州也是鳳毛麟角。


    可即便如此,明穎心底依舊覺得自己進步速度太慢,恨不得立馬就能成為和齊鳳林一樣的四星名師,這樣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奪回明月武校。


    “你這次回來,就不打算離開了嗎?”邵瑜輕聲問道。


    明穎點點頭,她雖然升到了三星,但距離四星至少還需要三年時間,但時間不等人,她不想繼續耗下去了。


    “將聖宮的人引進來,這一步走得很漂亮。”邵瑜誇道。


    明穎自外祖父和母親身死之後,身邊熟悉的長輩也大多站在了齊鳳林那頭,隻有一個邵瑜,依舊堅持認為明月武校,始終都是明家人的學校。


    “可還是不夠,僅僅是一個劉城,一個趙煥,壓根不能對他傷筋動骨。”明穎搖了搖頭。


    她一直努力想要抓住齊鳳林的把柄,可是她這些年在外麵待得時間太久了,她對齊鳳林也沒有那麽多的了解。


    而齊鳳林在外人麵前一向表現得很好,就連續弦這事,齊鳳林也是硬生生等明夫人死了三年後,方才娶了自己的學生。


    邵瑜眉頭微微皺起,他忽然想起在橫斷山脈時的一件事。


    那時候齊鳳林既想要拿了寶物,又想要搶了顧廷璟,顯然這人也是個好色之徒,若是從這個上麵做文章,說不得能得到一些東西。


    隻是要告訴明穎這些事,邵瑜心中難免有些不忍,畢竟他也不想讓一個女兒知道自己父親這麽多不堪之事。


    “我一直懷疑外祖父和母親的死,全都另有原因。”明穎忽然說道。


    邵瑜一愣,這一點他心中也曾有過猜測,但到底沒有真憑實據,當年明老校長和齊鳳林一起進去橫斷山脈,目的是尋找一味珍貴的藥材,用來救治明夫人,可最後兩人回來的時候,全都受傷頗重。


    齊鳳林養了半年傷才好轉,而明老校長在治療了一個月後,就直接撒手人寰。


    明老校長死後,明夫人滿心內疚,病情急轉直下,堅持了三個月後便死了,隻留下年僅三歲的明穎。


    當年齊鳳林撐著一身傷病,跑出來主持嶽父和發妻的葬禮,但凡見到的人,都在誇齊鳳林待嶽父和妻子十分有心。


    明穎年幼,齊鳳林便順理成章的接管了明月武校,甚至因為齊鳳林低得下頭的原因,他結交了京中不少權貴,倒是讓明月武校越發壯大。


    “你有證據嗎?”邵瑜輕聲問道,他心中其實已經信了明穎的說法,畢竟齊鳳林一看便知道不是一個善茬,做出這些事來,也不足為奇。


    明穎搖了搖頭,解釋道:“奶娘臨終之前,跟我說了許多話。”


    邵瑜心下歎了口氣,若是奶娘臨終之言,也隻是一個老人家的猜測,到底沒有真憑實據,且明老校長和明夫人已經過世十多年,時間太過漫長,此時就算想要追究,也不知道從哪裏開始查探。


    “這些年我跟隨老師,倒是學了一門技法,靠著這門技法,我看出來他身上滿是血氣,顯然手上有不少人命。”明穎解釋道,齊鳳林到底是她的親生父親,就算她內心失望,也不至於這麽快倒戈。


    原本她對於奶娘的話半信半疑,但用了這獨門技法看過之後,齊鳳林身上血氣之重,隻讓她脊背發寒。


    邵瑜聞言,便不再隱瞞,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又道:“這些年,學校也曾發生過不少女學生失蹤的案子,隻不過因為那些女學生大多家境貧寒,最終結果總是不了了之,便沒有引起多少注意。”


    邵瑜仔細算了算,似乎第一起美貌女學生失蹤的時間,差不多就是明家人出事之後,如果真的是齊鳳林在背後所為,那時間線就能對上了。


    明月武校在京中雖然隻是個三流學校,但這樣的一所學校裏,依舊有大量的學生,多一個或者少一個,也很少引起特別大的注意。


    況且,這是一個武道為的世界,這裏弱肉強食才是常態,就算走在大街上,也經常會遇到武鬥之事,因而偶爾一兩個學生沒了蹤影,大家也隻是懷疑她們跟人比試被人下了死手,倒沒有往別的地方上想。


    原本邵瑜並沒有發現齊鳳林好色的特質,也隻有在橫斷山脈那樣的地方,用一個偽裝的身份,在讓齊鳳林覺得安全的環境下,才發現了這個偽君子身上的另一麵。


    畢竟,往常在學校裏,齊鳳林從來不會將視線過多的停留在那些漂亮女學生身上,甚至他還幾次在公共場合裏表現出避嫌的意思,就連他續弦的那個女學生,樣貌也僅僅是清秀而已。


    樣貌清秀的繼妻,和前頭明豔美麗的原配,這種對比,任何人第一反應,都會覺得齊鳳林續弦隻是為了生兒子,而不是因為好色,因而之前完全看不出來他還有這樣的癖好。


    明穎搖了搖頭,說道:“可是我們還是沒有證據。”


    邵瑜卻不像她這樣悲觀,說道:“既然他刻意隱瞞此事,顯然這件事是還有許多值得推敲之處,我們若是再細心些,說不定就能找到其中的破綻。”


    畢竟這些女學生都是大活人,她們一直到現在,還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狀態,邵瑜心裏甚至隱約有預感,覺得這些人裏一大部分人,說不定還活在人世。


    邵瑜想到他穿梭這麽多個世界,聽到的那些奇怪的傳聞,他從來不會低估人性,因而心底便隱隱有了猜測。


    “你知道他的私宅嗎?”邵瑜問道。


    明穎搖了搖頭,她很小的時候,就被齊鳳林用求學的名義送了出去,對於齊鳳林這些隱秘的事情,她甚至知道的都沒有邵瑜多。


    邵瑜歎了口氣,說道:“沒事,慢慢來。”


    邵瑜想的明白,若這些女學生裏,真的有一部分人依舊活著,那她們關押的地方,一定不會是明家的老宅。


    老宅裏除了齊鳳林一家三口,還有不少傭人,這樣人來人往的情況下,就算有密室,也很難將人完全藏住,因而很大概率,這些人被藏在這處不為人知的私宅裏。


    隻是齊鳳林行事一向小心謹慎,這段時間聖宮的人在,估計他也不敢有半點風吹草動,因而邵瑜覺得,若是想找到這處私宅,隻怕要等到聖宮的人離開。


    可聖宮的人一旦離開,便等於明穎失了倚仗,搶回明月武校的概率又小了起來。


    “此事你也不必多想,也許這些女學生的失蹤與他無關,你派人去尋找明家昔年的舊仆,看看有沒有當年的漏網之魚,我努力尋找他的私宅,雙管齊下,才最穩妥。”邵瑜說道。


    明穎點點頭,心底到底還是被濃重的焦慮所填滿,如今明月武校在齊鳳林的管理下,完全是一團亂麻,校內也滿是烏煙瘴氣,她實在不想見到明家世代人的心血,就這樣毀在齊鳳林的手裏。


    且因為齊鳳林做下的種種事情,明穎對這個名義上的父親,也著實沒有太多的感情,甚至還因為外祖父和母親的緣故,隱隱防備著他。


    “我今天說出來的藥材,仔細算起來,都是你明家世代積攢下來的,就這樣全部用在劉城的身上,你不心疼嗎?”邵瑜輕聲問道。


    那些藥材倒不是他和明穎商量好的,而是要救劉城,就必須要用到這麽多的天材地寶。


    明穎搖了搖頭,說道:“劉城這個學生,雖然他也有諸多讓我不喜之處,但他到底是明月武校的學生,這些藥材,用在學生身上,我並不覺得虧了。”


    邵瑜頓時明了,在明穎看來,這些藥材就算是用在劉城身上,也比被齊鳳林用掉讓她覺得開心。


    “放心吧,一定會有辦法的。”邵瑜說道。


    走在前頭的幾位聖宮執事不知就裏,偶有回頭看一眼邵瑜和明穎,他們還會感歎一句郎才女貌,絲毫沒有意識到這兩人在商量些什麽。


    和明穎成功接頭之後,邵瑜並未在這家客館多留,辭別之後,他出來便見到頭頂漫天星河。


    此時夜不算深,京師的街道上依舊熱鬧非凡,邵瑜也不是那種急性子,緩步朝著明月武校走去。


    “抱歉。”


    街道上人太多,邵瑜一個不注意,便被一個頭上戴著黑色鬥篷的男人撞了一下。


    一撞之下,邵瑜聞到一股子濃重的藥味,他隻覺得這聲音似是有些耳熟,但他腦子裏裝著的東西實在太多,一時也沒找到出處,也不想跟人計較被撞到這點小事,便道:“無事。”


    聽到邵瑜的話,那男人也不再停留,當即步履匆匆的朝著街道盡頭走去。


    邵瑜望著那男人匆匆離開的背影,忽然眼神一凝,見一枚玉佩從男人身上掉了下來,邵瑜趕忙撿了起來,立馬追上那個男人。


    男人腳步匆忙,很快就從熱鬧的街道拐進了一條小巷子中,等邵瑜跟上來的時候,男人也停了下來。


    這人的臉被黑色鬥篷蓋著,因而邵瑜一時看不清他的正臉。


    “前輩一直跟在我身後,這是為何?”男人冷聲問道。


    再一次聽到這人的聲音,邵瑜方才認出來對方是誰,立馬問道:“李年?”


    李年一愣,當即摘下頭上戴著的鬥篷帽子,朝著邵瑜望去,他也沒想到一直跟在他身後的人是邵瑜,他更沒想到,一年未見,邵瑜的修為居然跨越了這麽多。


    一想到自己一年來沒有半點進步的修為,李年眼神一暗。


    他和邵瑜此前雖然都是明月武校的名師,甚至星級相同,按理兩人之間應該經常交流,可實際上因為所屬派係不同的原因,這兩位三星名師一向是王不見王,幾乎沒有什麽來往。


    “邵師。”李年喊道,他不知道橫斷山脈那個老者是邵瑜,早在顧廷璟神骨事件爆發之時,邵瑜便下落不明,因而李年便以為,邵瑜要麽死在外麵了,要麽就是挖了學生的神骨遠走他鄉。


    無論是哪一種設想,李年都覺得邵瑜不應該再回到京師。


    “李師,許久不見,別來無恙。”邵瑜寒暄道。


    李年離開橫斷山脈之後,就和齊鳳林鬧翻了,回到京師他原本想換一個學校任職,但是因為齊鳳林打壓的緣故,他在京中名師圈裏風評不是很好。


    風評被害,他想要找一個好的學校任職,便隻能離開京師。


    偏偏在這個時候,他姐姐的病情加重,京師名醫眾多,李年也不敢再這個時候帶著姐姐離開,便一直墨跡到如今。


    甚至因為齊鳳林打壓的緣故,不少名醫都提前得了吩咐,因為質疑李年的人品,他們拒絕為李年的姐姐出診,故而李年才會這樣藏頭露尾,隻敢在夜間上門求醫。


    “邵師,如今我身上有要事在身,怕是不能跟你敘舊,改日若是得閑,我親自上門拜訪。”李年不想和邵瑜客套,省得耽誤他回家給姐姐煎藥。


    邵瑜看到他手裏拿著的藥包,明知故問:“家裏有病人?”


    李年點點頭。


    邵瑜還記得李年一心想給姐姐治病,便又說道:“我粗通醫術,你若是不嫌棄,我陪你回去看看。”


    李年神情有些猶豫,他很害怕邵瑜和趙煥一樣,也是一個在他落魄的時候跑來落井下石的,可他轉念一想,到底是姐姐的病要緊,萬一邵瑜真的能救人呢,他便點點頭,懇切的說道:“辛苦邵師了。”


    話雖這麽說,但李年心中其實並不對邵瑜報太大希望,畢竟那幾個不嫌棄他名聲差,願意接診的名醫都說了,他姐姐的病是毒,必須要有對症下藥的解毒丸才能救回來。


    一想到自己在橫斷山脈損失的那一枚解毒丸,李年就對齊鳳林恨得牙癢癢,他這人倒也恩怨分明,他不記恨搶了解毒丸的邵瑜,反而一心記恨出賣他的齊鳳林。


    李年倒是不懷疑邵瑜會醫術的事情,畢竟不少名師也是名醫,隻不過從前邵瑜沒怎麽展現自己的醫術,李年便以為邵瑜真的隻是“粗通”。


    邵瑜跟在李年身後,在這條破舊的巷子裏穿梭,走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才在一間小民房前停了下來。


    “李師,你如今住這樣的地方?”邵瑜詫異的問道。


    李年麵上沒有半點難堪,反而十分坦蕩的說道:“我如今不是明月武校的老師了,自然不能再住明月武校的那個住處。”


    明月武校給老師們的待遇都算不錯,如邵瑜這樣的三星名師,哪怕齊鳳林再厭惡他,也給他分了一個單門獨戶的院落作為住處。


    可李年和齊鳳林鬧翻臉之後,不再是明月武校的老師,又為了給姐姐治病散盡家財,這才不得已搬到了這樣的地方來。


    “是小年回來了嗎”低矮的平房裏,傳到一道蒼老的女聲。


    李年推門進去,見到姐姐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床上爬了起來,立馬上前將人扶住,說道:“姐姐,我從前的的同僚來了,他來幫您看看。”


    李年的姐姐立馬低頭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穿著的衣物,似是生怕因為自己讓李年在同僚麵前失了顏麵。


    邵瑜擔憂自己貿然進去,會驚擾病人,因而剛剛也沒有跟著李年進屋,而是頗有耐心的在外麵等著。


    等到李年出來,邵瑜方才跟在他身後進屋。


    李年看著雖然和三十歲左右,但實際上他已經快五十歲了,他的姐姐,是一個修為低階的武者,常年因為被病症困擾的緣故,麵容格外的蒼老,如同七十老嫗一般。


    這姐弟倆待在一出,便是說他們是母子,估計都有人相信。


    看到邵瑜身上那件繡著三顆星星的名師衣袍,李家姐姐笑著問道:“和小年一樣,都是三星名師,你們關係一定很好吧?”


    李年聞言有些尷尬,看了邵瑜一眼。


    邵瑜點點頭,溫聲說道:“李師人品高貴,我一直很敬佩他。”


    從別人嘴裏,聽到誇讚自家弟弟的話,李家姐姐麵上笑意更深,說道:“可惜我不中用,小年為了給我治病,花費了許多銀錢,如今也無甚好物可以用來招待。”


    李家姐姐說完,便催促著李年去倒茶。


    “不用這麽麻煩,姐姐您先坐下,我幫您探脈。”邵瑜說道。


    李年立馬扶著姐姐在椅子上坐下。


    邵瑜也跟著坐下,伸手探脈,眉頭逐漸皺起。


    李年在一旁一臉緊張的盯著邵瑜,邵瑜稍有動作,李年麵上立刻就顯出糾結的神色來。


    等到邵瑜伸回手,李年立馬問道:“如何?”


    “讓我想一想。”邵瑜皺眉說道。


    李年一顆心頓時又提了起來。


    他和姐姐自幼相依為命,他姐姐本是一個天資不錯的武者,可前些年不幸糟了小人暗算,這才中了毒,一身修為又散了個七七八八。


    邵瑜並沒有讓李年糾結太久,便開口說道:“還有救。”


    李年鬆了一口氣,他隻覺得這一句話,已經是他連日以來,聽到的唯一一句好話。


    “怎麽救?邵師,隻要你肯出手,就算是讓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願意。”李年急切的說道。


    邵瑜立馬回道:“大可不必。”


    李年一愣,就聽邵瑜接著說道:“李師,借一步說話。”


    李年看了姐姐一眼,隻見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探脈的時間太過漫長的緣故,姐姐此時已經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


    李年小心翼翼的將姐姐抱起放在床上之後,這才跟著邵瑜來到屋外。


    他心中已經做好了被邵瑜獅子大張口的準備,但隻要能真的救回姐姐,便讓李年覺得做什麽都願意。


    “你姐姐是中了毒,這味毒,我認識,也知道解藥。”邵瑜開門見山的說道。


    李年雙眼一亮,立馬說道:“還請邵師施以援手,若是家姐能祛除毒素,在下願意舍了這一條命,供邵師驅使,”


    一個三星名師,供另一個三星名師驅使,這便是低頭認對方為主的意思,這對於誰來說都是一件奇恥大辱,可李年此時卻是心甘情願,沒有半點不甘。


    “李師不必如此,看你們姐弟情深,我當然不會見死不救。”邵瑜說道。


    李年立馬眼巴巴的瞧著邵瑜,說道:“邵師恩義,李年銘感五內。”


    邵瑜接著說道:“要用的解毒之物,正好我如今很快就能得到,李師若是願意,不妨等待兩天,兩天後,我就將解藥送過來。”


    李年終於聽見邵瑜的準話,當場跪了下來。


    邵瑜趕忙將人扶了起來,說道:“李師,我也不是一個無所求的人,若我救回了你家姐姐,李師可否幫我一點小忙。”


    李年聞言,想也不想的說道:“隻要邵師能救回家姐,便是將我這條命拿去又如何,邵師有吩咐直說便是,李年絕不推辭。”


    李年心中已經想好了,隻要邵瑜能將人救回來,就算邵瑜讓他去殺人放火,他也不會拒絕。


    “李師不必如此,我隻是想像李師打聽一點消息。”邵瑜說道,


    李年這段時間隻見到落井下石的,哪裏見到過邵瑜這樣雪中送炭的,聞言想不想就說道:“邵師何必要等兩天,你若是想知道什麽,不妨現在就問我。”


    邵瑜心下感慨了一句“敞亮人”,但他為了寬李年的心,還是約定送解藥那日再來詢問。


    李年見邵瑜這樣行事,心中越發對邵瑜充滿信心,等到兩日後,見邵瑜果真將解藥送過來,李年恨不得當場認邵瑜為主。


    “李師,你從前一直跟在校長身後,對於他的私事,到底了解多少?”邵瑜問道。


    若是邵瑜問別的,李年也許還會有所隱瞞,但問關於齊鳳林的事,李年當然不會瞞著什麽,見邵瑜似乎有要對付齊鳳林的意思,李年恨不得當場將齊鳳林的底褲全都給揭個幹淨。


    邵瑜聽了半晌,李年所知道的,大多都是一些校內貪腐之事,真正能夠傷筋動骨的,卻沒有幾件。


    邵瑜甚至有一瞬間自我懷疑,難道真的錯怪了齊鳳林不成?


    “李師,齊校長的私宅,你知道幾處?”邵瑜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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