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


    司法院


    距離子時結束還有不到兩刻鍾。


    張寒隨同兩名衙役來到了大門外。


    兩衙役之間,還扣著一人。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欽天監與大理寺派出的多組人馬,經過排查每一名觀看行刑百姓,最終抓獲的。


    當時負責跟蹤的就是方境,他也是一名特殊元素,空間修道者,並且境界比對方高一層。


    對方在屋內通過傳音石上報任務完成的時候,被方鏡逮了個正著。


    昏暗的燈籠下,司法院門外左右兩側各站了兩名衛士。


    當張寒走到門口時,其中一名衛士走上前:“來者何人?”


    “守衛大哥,草民張寒,特來尋見恒監事。”


    張寒恭敬的抱拳問候,說明來意。


    衛士上下打量了一眼:“你就是張寒,進去吧,恒監事正準備去找你了。”


    張寒訕笑一聲,再拜之後,帶著人走了進去。


    司法院的屋子並不大,畢竟平日真的需要重審的案件不多。


    院內就兩座屋子,其中最大的是一座閣樓,樓閣高數十米,純木質結構,張寒看的不由入迷。


    他對這座閣樓也有些了解,它叫邢閣。


    共計十八層,每層對應一部分《夏律》,重審案件根據輕重等級,由不同樓層的專人負責。


    本來這類稅銀案應該是由第十五層的人負責,但由於自己是通過鳴冤正名方式重審的,所以等級被提高到了十六層。


    不出意外,恒監事應該就在十六層。


    至於十七層是負責審理皇親國戚案件的,十八層不負責審理,裏麵有半聖坐鎮。


    因為在元界,能攻擊人魂魄的,隻有半聖和聖人有這個手段。


    所以如果自己正名失敗,那就是十八層的半聖大佬親自給自己行刑。


    十八層象征著半聖的地位,也象征著輪到他們出手,那對方就等著下十八層地獄。


    “草民張寒,求見恒監事。”


    雖是深夜,邢閣的每一層都是燈火通明。


    就在張寒剛喊話結束,第十六層的燈火更亮了一籌,白光一閃,閣外門前出現一大人影。


    “是他嗎?”


    恒監事冷淡的望了一眼張寒身後衙役押送的人。


    那位男子見到恒監事的一刹那,臉頓時煞白一片。


    額頭開始不停流汗,顯然他見過恒監事,認得眼前的人:


    “你,你是冷麵魔判恒遲久!”


    “哦?認得本官?既然如此,就把事情說清楚吧,讓我動手可就不好了。”


    張寒緊張的注視著一切。


    那位犯人渾身都在顫抖,掙紮了片刻後,還是忍住了,道:“殺了我吧!你知道,我們這種人不能說,說了會死的更慘。”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恒監事緩緩抬起右手,虎口對著犯人,一股黑色的氣絲從每一根指尖流出。黑絲逐漸延長,朝犯人飛去。


    兩名衙役見狀都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張寒心也莫名的顫抖,那五縷黑絲給人一種特別的壓抑感。


    他有感覺,自己如果碰到那黑絲,必死無疑。


    接下來的一幕把張寒惡心到了。


    黑絲觸碰到了犯人,但此人並沒有死。這黑絲分散開,從他的雙耳、雙目、口中分別鑽了進去。


    盡管他不停掙紮,但天都的衙役也不是一般人,更何況他的修為已經被天鎖捆綁住,隻能眼睜睜看著黑絲侵蝕自己身體。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猛然響起。


    身體的肌肉不斷抽搐,張寒看的很清楚,他發現對方脖頸、胳膊等處的青筋可能受到黑絲的影響,也跟著轉變成了黑色。


    慘叫聲繼續持續著。


    一盞茶的功夫,此人渾身上下布滿了黑色條紋,最後僵直的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啪!


    中間連接的黑絲斷裂開來,恒監事的麵容突然一變。


    “怎麽了,恒監事,現在能證明我們張家是無罪的嗎?”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這犯人應該是死透了,張寒也沒心思想別的,隻想知道自己這次的決定有沒有成功。


    恒監事聽到後,很快又恢複了之前的冷麵,淡淡的說道:“剛剛通過搜魂之術,我已經知道事情的始末了,此案的確與張侍郎無關。”


    “至於接下來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這邊會馬上通知大理寺。”


    嗖!


    說完,恒監事拿出了自己的牙牌,將牙牌隨手一拋。


    牙牌伴隨點點金光,飛向了另一側,那個方向張寒再熟悉不過,是大理寺所在的方位。


    “多謝恒監事。”


    張寒對著一拜,起身離去。


    緊張了三天的他,終於鬆了一口氣。


    ……


    第二天醒來時


    屋外傳來了各種喧雜聲。


    張寒不情願的下了床,搓揉下雙眼,開門一看。


    原來是家裏被關押的人都被放出來了,一個個雖然看起來很邋遢,披頭散發,但都麵容喜色。


    “快看,是二少爺。”


    “真的,老爺,二少爺在這。”


    “多謝二少爺救命之恩。”


    一眾仆役見到張寒後,各個興奮的不行。


    不一會兒,遠處走來四人,最前麵的兩人直接一把抱住了他。


    “爹,娘。”


    張寒心中一暖,前世自己是起點孤兒院長大的,讀書生活都是靠國家救濟,從未體驗過父母的愛。


    也是出於這個原因,他才想當警察,因為這樣自己會有安全感。


    通過記憶,他十分清楚,自己父母對他是萬般寵愛,甚至高於自己的小妹。


    “你的事情我已經聽大理寺的韓判官說過了,不愧是我張家的兒郎。”


    張謙摸著自己二兒子的頭頂,心中是萬分滿意。


    剛出牢房的時候,聽韓判官說起此事,他可是嚇了一跳,文心都差點裂開。


    後來一聽自己二兒子已經成功通過鳴冤正名,這才平複下來。


    “這都是孩兒應該做的。”


    “羊有跪乳之恩,鴉有反哺之義。爹娘養育我已有十五載,此時張家遭難,小兒安能無動於衷。”


    張寒搖搖頭,這是自己真心話。


    自救是一回事,但這一世他們對自己的感情也是真的,種種因素下,他必須這麽做。


    “好!說得好!”


    “我兒長大了。”


    張謙跟自己愛妻對視一眼,眼神中充滿了欣慰。


    大哥張瑟聽後也是頻頻點頭:“小弟有此認識,將來必成大器,以後我這位大哥也要仰仗小弟了。”


    “瞧大哥說的,你馬上就從州府學院畢業了,將來也是一縣之長,小弟我還早著呢。”


    對於自己大哥,張寒還是挺敬佩的。


    大夏王朝每個州都有一座州府學院,是專門教授儒道修煉的。


    也被稱為培育文官的搖籃。


    從州府學院畢業的人,大多會被分配到王朝各個群縣府衙當任官職,其中每個州府學院最優秀的十名,更是會直接安排擔任縣令一職。


    幾人有說有笑,經曆了這件事情,大家比以前任何時候還要更加放鬆、愉悅。


    唯獨小妹張露露還不懂發生了什麽,口中吃著從教坊司帶出來的糖果,嚼的津津有味。


    過了幾日安穩日子,張寒的生活也步入了正軌。


    直到半月後的一天,兩位熟人登門造訪打破了寧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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