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始皇式詐騙?


    一言以蔽之——我,始皇帝,打錢!


    雖然陳曠現在想做到事情沒有那麽誇張荒謬,不過某種程度上,或許有過之而無不及。


    既然霍衡玄已經給了他這身虎皮,他當然要好好利用起來。


    他打算提前冒充獅心宿慧,淨土佛子。


    讓麵前這兩個三劫宗長老,不僅得給他“打錢”,還得送他離開。


    就當做是提前演練了……


    否則將來,他可是要騙一整個淨土的,高明的騙術,總得從細微處做起。


    要是連這麽兩個長老都騙不過,就更不用說騙以後那幫子大能了。


    老實說,這麽做風險其實很大,並不是大在對方不信。


    而是萬一對方信了之後,跑去找無垢淨土核對。


    要是現在引來無垢淨土的人,那陳曠的騙局還沒開始,就已經算是結束了……


    不過陳曠已經考慮過了這一點,雖然他並不知道去伽藍寺的路怎麽走,卻知道無垢淨土離梁國十萬八千裏。


    有風險,但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裏麵。


    等他們他們對此事有所耳聞的時候,陳曠應該早就已經脫身了。


    說不定轉正了都有可能。


    現在把這兩人忽悠走,才是當務之急。


    陳曠剛才“死而複生”的詭異場麵,著實已經算是將那兩個長老給唬住了。


    他開口時,出於謹慎,兩個人都沒有急著再次動手,而是選擇了出言試探。


    “無垢淨土,萬裏佛國,隻要是修行者,自然沒有不知道的。”


    那出刀的長老麵容狠厲,沉聲道:


    “你問這話,難不成是想說,自己在淨土有靠山,想讓我們饒你一命?”


    他冷笑道:


    “那你可打錯主意了,就算是淨土弟子來了,殺了我們三劫宗少主,也得一命償一命!”


    “更何況,你口說無憑,單憑你一麵之詞,又能說明什麽呢?”


    “除非你現在就找一個淨土弟子過來,看在佛祖的麵子上,倒是可以談談如何化解冤仇。”


    陳曠忍不住腹誹。


    好家夥,可真是有夠現實的……


    小人物殺的你們宗主之子,那就是問也不問,格殺勿論。


    換成是無垢淨土的弟子來,就變成可以商量了,還美其名曰“化解冤仇”。


    誰能得罪,誰不能,真是一清二楚啊。


    不過,淨土的地位越是重要,那麽對他接下來的行動也就越有利。


    “非也。”


    陳曠清了清嗓子,朗聲道。


    “這位長老,我不是在淨土有人……而是我自身,即是淨土!”


    這狂言一出,那兩個長老都直接愣住了,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這種話,是能隨便說的!?


    需知什麽人能當得起說自己就是一整個宗門?


    一是地位崇高、對宗門貢獻極大的宗主,太上長老等。


    二是如沈星燭這般,早已內定下來的將來宗主,而且不止是將來宗主,還得是天驕級別的存在。


    在玄神道門是道子,在無垢淨土,自然就是佛子……


    而反麵例子的話。


    雖然這麽說不太好,但是衛蘇其人,雖然是他們宗主的兒子,實則卻不堪大用。


    修為進展平平,成日隻知道折騰一些奇技淫巧。


    便是讓衛蘇說自己能夠代表三劫宗,他恐怕都覺得羞恥,畢竟他甚至都不一定是下一任宗主。


    宗主現在可還有三個義子呢。


    眼前這家夥不過區區開竅境,竟然敢口出狂言,說自己即是淨土。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知天高地厚!


    另一個長老似在看一個瘋子:“你的意思是……你,是無垢淨土的佛子?”


    “正是,在下乃是伽藍寺佛子,不日,便會有無垢淨土的人將我迎回。”


    陳曠在下麵微笑端坐,氣度從容,上麵的兩個長老對視一眼,表情古怪,自然是不信的。


    但這不信之間,卻亦有差別。


    此前率先出刀的長老名為趙烈。


    他心裏無比確信,此前神識鎖定之處,就在這裏,而自己那一刀,雖然他並未細看,但絕對應當是將這人劈成兩半了!


    生機泯滅之感,絕對不會有錯。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這陳曠竟然毫發無傷!


    簡直是見了鬼!


    就算對方吃了長生藥,也不可能有這種匪夷所思的效果!


    長生藥,長生藥,顧名思義,是延長壽數的丹藥,又不是不死藥。


    怎麽可能做到這種事情?


    但這人卻又的的確確地活著,還在那談笑風生,大言不慚。


    除卻他方才產生了幻覺以外,世間可有其他辦法能夠做到這一點?


    趙烈不由得想到了這人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無垢淨土的佛子。


    然後他就想起來了,他聽說過,無垢淨土……好像確實有一些神奇手段。


    能令佛國降臨,庇佑其中子民,使其不受外力邪魔侵擾。


    倒似乎,確實與陳曠此刻的表現十分像。


    難不成,剛才此人所施展的,便是這等手段?


    因此,他的眼神,實則是半信半疑。


    而另外一個長老名為衛彥,乃是那衛蘇的堂叔伯,雖也心中有些遲疑,但畢竟剛才不是他動手。


    他便以為是趙烈失了手,對方或許是用了些別的手段。


    但他早年曾在一僧人手上吃過虧,對於無垢淨土十分忌憚。


    而且,陳曠太自信了。


    他如此自信地敢自比淨土,當真是不怕暴露,反倒讓人不敢妄下論斷。


    就算不是佛子,也肯定和無垢淨土有關聯。


    衛彥頓了頓,目光沉沉問道:“既然你說自己是佛子,可有證據?”


    陳曠暗笑。


    成了。


    說出這句話,就至少信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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