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顧言玦開口:“袁千術,被暫時拘留了。”


    顏舜華抬眼看他。


    “煙誠重刑犯越獄,他身為警務司長難辭其咎。”


    顏舜華不語。


    “扣押他的是參議院,你放心他吃不了什麽苦頭。”


    顏舜華聽完,轉頭吩咐傭人:“把你們顧先生的日常洗漱用品都搬到客房裏去。”


    顧言玦抗議:“誰說我要搬了?”


    顏舜華:“我說的。”


    顧言玦:“……”


    傭人左右為難的看看兩人,最終還是上樓去主臥老老實實搬東西。


    “他要被關多久?”


    “不知道。”


    顏舜華拿出手機給蔡安宜發了信息,然後上樓回房。


    顧言玦也抬步跟上,剛走到門口正準備進門。


    “哐——”


    房門卻先一步被關上。


    顧言玦碰了一鼻子灰,又隻能轉身下樓,傭人見他臉色不好,也不敢吱聲兒。


    “我的東西在哪裏?”顧言玦忽然問。


    “在……東麵的那間客房。”


    還以為顧言玦要大發雷霆,結果人卻直接去了客房。


    等他進了門,傭人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哎?先生和夫人是吵架了嗎?”旁邊另一個傭人好奇道。


    “你問我我問誰啊?”


    “果然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兩人婚前的時候多好啊。


    “咳咳……”


    房間裏傳出兩聲咳嗽,傭人忙閉了嘴。


    -----


    何家被變相軟禁三天後。


    何睿誠終於有些堅持不下去了。


    何家的主旨一直都是不輕易站隊,所以何睿誠才會拒絕顏舜華的談判,但是現在,他的父母一個被司家控製,一個又被戚家威脅,這已經在逼迫他不得不選擇。


    通過這幾天裏他和戚正卿的談話,他發現戚正卿並不清楚何岱已經將東西交給了他,而從顏如恪接走何岱的行為上看,司家也大概率不知道。


    所以戚正卿才會在顏如恪挾製何岱索性把他母親軟禁,以此來威脅他父親。


    這是最快最有效的防止他父親跟顏如恪和盤托出的方法。


    而他隻是剛好回了家,所以才順便一起軟禁。


    何睿誠考慮過把東西直接給戚正卿,這樣就能解除何府禁製,但是他父親的安危就得不到保障。


    表麵上這是一個重刑犯越獄而引起的關注,但實際上也是司家和戚家的首次正麵對峙,和何家隨時都可能成為這兩方鬥爭的犧牲品。


    想明白這一點,何睿誠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在房間裏踱步思索良久,終於拿出手機,剛想要發送信息,才想起戚正卿已經讓人屏蔽了何府周圍所有的手機信號。


    “媽德!”何睿誠低咒一句。


    顏舜華既然能想到先要找他談判,怎麽就沒想到他會被戚正卿軟禁?


    何睿誠在房間裏暴躁地來回踱步,忽然,他看著桌上的玻璃杯,腦中有了一個想法。


    他轉身走到桌前,拿起玻璃杯扔到地上,杯子立刻被摔得四分五裂。


    何睿誠俯身撿起一塊玻璃碎片,對著自己手臂動脈的位置,深吸一口氣之後,他閉上眼睛,狠狠地劃了下去。


    因為動脈的位置較深,何睿誠還是疼得忍不住叫了一聲。


    三分鍾後,他房間的門被從外撞開,是戚正卿派來監視他們的警衛。


    警衛看到他坐在地上,周圍全部是血跡,也愣了一下,連忙用耳麥通知其他人個:“二樓的房間有人受傷了,快叫醫生!”


    說完走到何睿誠跟前:“你傷到動脈了,必須要立刻止血!有沒有止血繃帶?”


    “我又不是醫生,怎麽會有這些東西?!”何睿誠語氣發狠,但眼睛也有些發暈,割動脈真不是開玩笑。


    警衛隻能勉強去衣櫃裏找了一件衣服過來給他先把手臂勒住然後,然後又去浴室拿了毛巾給他止血


    十分鍾後,醫生終於趕到了現場。


    此時何睿誠已經開始出現暈眩了。


    “不行,他失血太多了,必須馬上送醫院!”醫生斬釘截鐵。


    “但是沒有戚先生的指令,這裏的人不能隨意離開。”


    就


    醫生看向他:“那你們的目的是要殺人嗎?如果是要殺人那就可以不去。”


    警衛猶豫了一下,看著何睿誠已經快要堅持不住:“稍等,我先去請示一下。”


    說完起身走到窗邊,開始打電話請示。


    醫生查看著何睿誠的傷勢,然後有意無意,在何睿誠掌心輕輕劃了兩下。


    何睿誠忽然轉頭。


    醫生也看著他:“堅持一下。”


    那一刻何睿誠似乎也接收到了某種信息,他張口用僅剩的一點力氣:“好了沒有?老子還不想死!”


    警衛通完電話,走回來:“戚先生同意送去醫院,但必須沒收身上所有的通訊設備。”


    戚正卿拿出自己的手機,扔到地上:“拿去!”


    “趕緊吧,他現在已經有點休克了。”醫生催促。


    雖然已經足夠快,但是何睿誠在被送往醫院的途中還是暈了過去。


    最終經過兩個小時的搶救和輸血,何睿誠才悠悠轉醒。


    他睜開眼,看到病床前,戚正卿臉色陰沉。


    “嗬嗬——”何睿誠忍不住笑出了聲:“我沒眼花吧,我的病床前竟然是戚先生?這是要親自照顧我嗎?”


    “你為什麽會割傷動脈?”戚正卿問。


    “杯子碎了,不小心傷到了唄,難不成戚先生還以為,我是寧死不屈搞自殺那套?您放心,我要有那骨氣,我爸這會兒就算是死了也要給托夢讓我多給祖宗牌位燒三炷香。”


    “哐當——”


    戚正卿大手一揮,桌上的藥盒全部被打翻在地。


    “不要妄圖耍什麽花招,愚蠢的行為往往隻會付出更大的代價。”


    “我爸媽都在你們手裏,你覺得我還可以耍什麽花招?”


    戚正卿輕輕挑起唇角,眼睛裏卻連一絲情緒也無:“你知道就好。”


    說完轉身:“既然人清醒了,就送回何府吧。”


    “好的。”


    何睿誠狠抓了一下床單:“戚正卿,你特麽欺人太甚!”


    等戚正卿離開病房後,外麵又走進來兩個警衛。


    何睿誠看著他們:“起碼讓我把這半袋子血給輸完吧?”


    警衛麵無表情,走到床邊就直接將他連人帶床給推走。


    “你們幹什麽呢?”醫生忽然出現在門口。


    “戚先生說人醒了就送回何府。”


    “他情況還沒有穩定,現在送回何府去還是會被再送回來,我建議起碼讓他把血輸完,如果指標穩定,再送回去。”


    警衛搖頭:“不行。”


    “那他要是死了,你們自己承擔責任,到時候不要到推到我身上就行了。”醫生語氣冷漠。


    “要不,還是再請示一次吧?”另一個警衛有些動搖。


    “聽說戚先生還大發雷霆,又多派了人去何府看著,應該是很重視他們的安全問題的。”


    那警衛終於被說動,於是又打電話去請示。


    最終又給了何睿誠三個小時的時間。


    何睿誠暗暗鬆了一口氣,他被從前推回病房。


    “我先去別的病房看看,要是血輸完你們再叫我。”醫生說完話,也先轉身離開。


    何睿誠躺在病床上,看著床邊的血袋裏的血一滴滴下落。


    不知過了多久,何睿誠幾乎快要睡著了。


    “去叫醫生,血快輸完了。”


    過了一會兒,醫生從外麵進來,何睿誠雙眼閉著躺在床上,應該是睡著了。


    醫生查看了一下之後開始給他拔針。


    才剛剛將他手上的繃帶解開,手忽然被何睿誠反握住。


    趁著警衛不注意的間隙,何睿誠快速在醫生手心裏寫了幾個人字,然後再迅速放開。


    一切就跟沒有發生過一樣。


    “好了。”


    醫生給他拔好針頭:“指標還不錯,還有他手上的傷口……”


    “藥我們會給他換。”


    醫生點頭:“那好,有什麽問題再聯係我吧。”


    幾人說完話,警衛將何睿誠推出房門。


    等幾人走後。


    醫生從衣服口袋裏拿出手機,編輯幾個字,然後發送。


    -----


    顧家東苑。


    又是一個分房睡的夜晚,顧言玦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從前克製的時候到還好,開了葷之後再分開睡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早知如此,或許他會考慮一下讓顏舜宇晚點落網。


    但這就像莫星離說的那樣,活該。


    正心焦著。


    手機忽然響起了信息提示音。


    顧言玦拿過手機一看,立刻從牀上彈了起來。


    他會心一笑,然後下床出了房間,來到樓上的主臥。


    伸手敲了敲門。


    “誰?”裏麵傳來顏舜華的聲音。


    “我,你老公。”


    “幹什麽?”語氣還是那麽冷漠。


    “我要回房間睡。”


    “你的房間在樓下。”


    “我就要回主臥睡!”顧言玦理直氣壯。


    房間裏直接沒聲了,顯然是不打算理他。


    “我剛剛得到了一條大消息,你確定不要聽?”


    “什麽消息?”


    “你開門讓我進去我就跟你說。”


    房間裏又沒了聲音。


    顧言玦抱著雙臂:“看來你是不想聽了,算了,何府的人還是再軟禁個三兩年再說吧。”


    說完轉身離開。


    才剛剛走到樓梯口,主臥的門卻被打開了。


    顏舜華站在門口:“何府怎麽了?”


    顧言玦勾唇一笑,轉頭看她:“那我們進去說?”


    ------題外話------


    何睿誠也真是個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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