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新生賽結束後的下個周末,幾個學長叫朱曉妍和趙承言到第二教學樓的三樓的一個教室裏。


    春城理工的第二教學樓就隻有三層,在設計上很傳統,門口是那種中國傳統建築的拱,屋頂也是古代房子的那種仿瓦片的樣子。


    不知為什麽,這棟教學樓夏天非常舒爽,雖然肯定是沒有空調這種奢侈的東西,但涼爽的程度,和空調房相比一點不差。


    炎炎夏日,從門口進入一樓,感覺就像走到了冰箱裏。


    在學生們的口口相傳中,這棟教學樓是當年二戰的時候,小太陽國建的戰時醫院。裏麵不知道當年死過多少人,所以裏麵冷的陰森。


    “據說,每當夜晚的時候,會有一個巡樓大爺到每個教室門口默默看著;半夜的時候,樓裏有飄來飄去的太陽國兵,有的屋子還時不時會傳來哀嚎……”


    就在班祥講到陰森的地方的時候,教室的門被推開了。


    趙承言:“抱歉,來晚了。”


    此時,屋子裏已經有四個人了,分別是之前半決賽點評的三個學長,高澤、王博和梳著小辮的班祥,還有早就到了的朱曉妍。


    班祥:“來啦,快坐下吧。王博你先講?”


    王博:“行,我說說吧。”他走到了講台上,拿起了一支粉筆。高澤和班祥兩個人,從講台上走下來,也找了張座位坐了下去。


    王博:“今天呢,把你們兩個叫過來,主要是因為我們校賽的事情。校賽是這樣的,我們每個院要出一支隊伍,之後抽簽進行比賽。我們學校有兩個校區,一共是十八個院,有兩個院不會參加,比賽的是十六個。”


    朱曉妍:“四場就冠軍了唄。”


    王博:“對,都贏了就是冠軍。然後我強調一下哈,咱們能動院,在辯論賽這一塊是很強的。過去的五屆,我們是得到了兩冠兩亞。去年是亞軍,不過去年我們遇到了一個院。當初啊,比賽的問題很多,那場輸但是輸的是不應該的。


    “校賽的時間安排是很坑的,我們時間上本來是有準備挺多的,先告訴我們八號打,之後又突然說,八號不打了。於是我和高澤就出去包宿去了。結果又突然通知說,上午十點就打。”


    “我們剛包宿完,每個人都神誌不清。當時你高澤學長,他最經常的套路就是‘對方辯友,你說的很對,但是……’,可是那一天,他直接站起來說‘對方辯友,你說的很對!’然後就停下了,愣住了。再有,就是國防生。這一屆國防生不會有了,之前國防生是有研究生的,所以……”


    這時候,趙承言插了一句:“研究生又不一定厲害,輸了哪有那麽多借口。”


    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


    教室裏的三個學長都看著趙承言,朱曉妍把頭轉過窗外,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班祥:“你可太狂了,咋就研究生都看不起了。”


    趙承言:“不是看不起,輸比賽找任何場外理由,都不對。賽前本就應該控製,甚至打遊戲都是不要的,隻有投入辯題。”


    三個學長更不知道說什麽了。


    趙承言感覺自己說得不是很完整,所以補充了一句:“嫌對方辯手年級問題,更是沒有任何道理的理由。”


    空氣更加安靜了。


    朱曉妍隻能出來解釋:“學長你們別理他,他隨便說的。”


    趙承言:“我不是隨便說的,這事挺重要的。失敗不能找理由!”


    尷尬的氣息,已經快要飄出屋子。


    過了大概一分鍾左右,正在講台的王博把粉筆放到了一邊,摔門走了出去。高澤站起來說了一句“這啥玩意啊。”也走了出去,順便還拿走了倆人的手機。


    班祥:“唉,我和你們兩個說吧,咱們院還是挺重視這個比賽的……”


    在短暫的鬧劇之後,屋子裏隻剩下了趙承言、朱曉妍和班祥三個人。班祥基本沒說什麽別的,以往的戰績也沒有談,隻說,院裏是很重視這件事情的。


    很多老師會過問,因為這是能動院為數不多的可以為院拿來成績的項目了。


    “……你們要知道,我們學院在很多地方都是不受待見的,這個原因很複雜。但是每一場比賽,我們都要盡量打對麵打的慘一點。如果打成五五開,我們一定輸,如果打成六四開,我們不一定贏。”


    班祥介紹了大概半個小時的相關情況,隨後,被一個電話叫走了。


    教室裏隻剩下趙承言和朱曉妍兩人,屋子裏涼颼颼的,黑板上還有些寫得挺醜的字。


    趙承言:“現在要幹嘛?他們都走了?”


    朱曉妍白眼都快上天了,“為啥走你心裏沒數?”


    趙承言:“不知道,感覺有點莫名奇妙,不是應該要培訓或者訓練之類的。”


    朱曉妍:“你直接給人家懟了,能給你訓練麽。”


    趙承言:“其實不訓練是最好的,我覺得,他們之前的點評,看得出來也不是很厲害。我帶你們打,應該拿冠軍沒什麽問題的。”


    朱曉妍:“你要帶誰啊,之前他們和我說的,是他們三個要上,咱兩個爭一個位置。”


    趙承言有些疑惑地問:“為什麽?院賽不是鍛煉新生嘛?”


    朱曉妍:“他們說一定要贏,所以他們上。”


    趙承言:“一定要贏不是也是我上。”


    朱曉妍:“問題是人家是學長咯,說老師要贏嘛。”


    趙承言:“什麽意思?學長更被老師信任?”


    朱曉妍:“不清楚,也許是他們自己想上。總之,現在的情況,估計最後就是,他們三個帶我上。你說你何苦呢?”


    趙承言:“如果是這種事,那還挺好解決的。”


    ————


    兩天之後,建築一班班長和建築二班的班長,就收到了團委老師的短信,莫語、薛涵、朱曉妍、趙承言這四個同學,晚自習的假期繼續,因為他們要繼續為學院準備校辯論賽。


    晚自習的時間,四個人聚集在了二教的教室裏,由於假條還沒有開出來,所以他們不能離開上晚自習的第二教學樓。


    朱曉妍看著手機上的院隊任命通知,問趙承言:“你怎麽做到的?”


    趙承言:“挺簡單的,我找我爸同學了,我爸原來是春城人。”


    朱曉妍:“就隨便說一句就把院隊換成我們了?”


    趙承言想了想,說:“沒,我還拎了兩瓶茅台酒。”


    薛涵:“這大概就是土豪的世界吧。”


    趙承言說:“大學生是最幼稚的團體,經常有人會說這是個小社會,沒錯的。它小在,每個人都覺得,自己要論資排輩,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在大學裏這點小小的權利和關係,是非常堅固非常有用的。但實際上,一些小小的做法,就可以瓦解那些所謂的權利。我這次還要到了主管學生部門的老師的電話,我過兩天去拿點禮物找找他。”


    朱曉妍:“幹嘛,你想直接當校隊隊長咯?”


    趙承言:“我想搞個辯論社,而且,以後校隊隊長,如果沒有特別厲害的人,研究生之類的來,那就肯定是我。我多請他點好處,以後出去比賽,要學校批示就容易一點。”


    薛涵、莫語:“膜拜有錢人。”


    朱曉妍:“如果有需要用錢的地方,我也可以。”


    趙承言:“暫時不用吧,不過如果辯論社以後有了規模,訓練上如果有些金錢獎勵,肯定能克服生源的問題。”


    莫語:“我真的是感覺,自從認識趙哥,人生觀改變了不少。不過講道理,賄賂學校領導這種事,真的沒關係嗎?”


    趙承言:“這是普通社交啊。”


    朱曉妍:“我最近打字需要一個靜電容的鍵盤,如果可以的話,你帶來和我社交一下。”


    薛涵:“我筆記本電腦壞了,求社交。”


    莫語:“剛出的蘋果那個耳機,可以社交嘛?”


    趙承言:“……少來了,這些以後再說,我們現在應該做一些訓練。這次的院隊我是隊長,院賽的賽製和通知我也受到了,明天周三就會抽簽,在這之前,我們就今天一天的訓練機會。”


    三人:“訓練什麽?”


    趙承言從自己的背包裏拿出了四本書,放在了四個人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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