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沒頭沒尾。


    卻讓秦匪的心頭微微一震。


    整整一天堆砌起來的低沉和失落,那種無力和壓抑似乎在這一刻開始一點點的消失。


    他突然間過去對時珺來一個愛得抱抱。


    不過他知道自己這會兒情緒有點小小的無處安放,要是一時沒忍住超出擁抱這個範圍,他覺得時珺可能就會毫不客氣地給他一個愛得胖揍。


    所以……嗯,他還是別輕易上床。


    「我也這麽覺得。」秦匪勾了勾唇角,笑著躺在那裏說道。


    「晚安。」


    伴隨著時珺這一句低而淺的呢喃,秦匪果然就漸漸閉上了眼。


    那一晚他奇蹟般地睡得安穩。


    直到第二天早上十點才醒過來。


    或許她真的是自己的良藥。


    等醒過來後,他的情緒已經恢復了不少,甚至還很有心情的陪時珺一起吃了個午餐。


    時珺看他這樣堂而皇之,完全和之前的小心翼翼截然不同的樣子,不由得道:「我看你現在都敢在我這裏睡一夜了,是不是事情已經結束了?」


    因為按秦匪的做事風格,如果沒有百分百的確定危機解除,他是不可能這樣肆無忌憚地跑到自己這裏,甚至還留宿一夜到隔天的中午起來。


    這睡得那叫一個毫無心理負擔。


    怎麽看,怎麽都不像時局緊張的樣子。


    坐在對麵的秦匪則在聽到她這一番話之後,夾菜的動作頓時僵在半空一秒,緊接著才低著頭回答:「我昨晚上是心情不好,其實按理說不應該過來的。」


    時珺沒發現他那些小動作,隻是在聽到他的話之後,有些擔心地問:「那我要不要換個地方?


    「不用,沒必要這麽擔心。」秦匪因為遲遲沒和她說實話,有些心虛,趕緊轉移了話題,「那個,你晚上吃什麽,我給你帶過來。」


    聽著語氣……


    好像今晚上還要跑過來住一夜的樣子。


    時珺想都不想,「什麽都不吃,你現在可以走了。」


    那逐客令下得十分之明顯。


    秦匪聽到後,不禁揚了揚眉,坐正了身體問:「你這算是用完就丟嗎?」


    時珺皺眉,顯然沒聽懂他這話裏的意思,「我用你什麽了?」


    「聽聽你這渣女的口吻。」秦匪像是一臉不敢相信、又氣又急地樣子,再次質問道:「你昨晚上的事都忘了嗎?」


    「……」時珺麵對他的指控,不得不提醒:「你不要胡說八道,昨晚上明明什麽都沒發生。」


    她非常清晰的記得,他們兩個一個睡飄窗,一個睡床上,期間根本沒有挪動過位置。


    而且她也沒有半夜夢遊的習慣。


    再加上早上醒來的時候,她也在自己的床上。


    所以,綜上所述,她可以非常肯定,自己昨晚上沒做出任何非禮行為。


    但問題是,秦匪卻也同樣以堅決的態度很是氣憤地說:「你這是打算吃幹抹淨不認帳啊?!」


    在麵對秦匪如此的斬釘截鐵的態度下,時珺不知道為什麽有些不確定了。


    難道昨晚上,自己真的夢遊跑去秦匪旁邊睡了,然後他把自己抱回來的?


    不可能吧。


    先不說她沒有夢遊症。


    就算真的有,按秦匪那個人的性子,但凡自己主動的,他隻會坦然接受,巴不得抱著自己睡,然後等到第二天早上的時候一臉壞笑地打趣自己。


    哪裏還會好心把自己送回床上去。


    時珺再三想了下,最後還是有點小小的不確定,問:「……那你說昨晚上幹什麽了。」


    秦匪放下手裏的筷子,義正言辭地回答:「昨晚上我給你看報表了啊!」


    時珺:「……」


    有那麽一瞬間,她想用手裏的筷子戳死這個缺心眼兒的東西。


    瞧瞧他說的這是人話嗎!


    不過就是看個報表而已,那口氣活像睡了他似的。


    差點沒嚇死她!


    時珺努力克製住自己想要上去揍人的衝動,最後咬著牙,隻說了兩個字:「出去。」


    坐在對麵的秦匪懶懶散散地靠在椅背上,看著她那張想要打人的臉,嘴角頓時輕勾了起來。


    隨即傾身湊了過去,低垂著眉眼,問:「你剛才那麽激動,是不是在想什麽不正經、不健康的東西啊。」說著還嘖嘖了兩聲,「世風日下呀~」


    那拖著長長的音調,讓時珺不自覺地咬緊了後槽牙,最終忍無可忍地給了他一個字:「滾。」


    「好的。」


    秦匪見好就收,逗完了人趕緊偷笑著溜了。


    時珺發誓,自己下次再心軟留人一晚,她就跟秦匪姓!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不久的將來後,她真的就和秦匪姓了。


    *


    接下來的兩天秦匪大概是心虛,就消停了兩天。


    不過他留宿在了套房裏的事還是像長了翅膀一般飛速得傳遞到了每個家族的耳朵裏。


    這些人或許沒有辦法靠近,甚至挖掘到那位住在總統套房裏的那個神秘女人,但是不代表秦匪的一舉一動他們無法掌握。


    當這個消息傳出來之後,頓時震得那些家族們意外不已。


    留宿。


    要知道秦家是有著極其嚴格家規的。


    如果不是真的完全確定下來,是絕對不能隨便亂來的。


    更何況秦匪還是個出了名的工作狂。


    基本上對女人是個絕緣體。


    能夠談個戀愛就已經很意外了,如今還連遮掩都不遮掩的就留宿了下來,那基本上百分之九十是定下來的意思了。


    雖說這個女孩子到底什麽來路他們都不清楚,不過……


    隻要秦匪想要,哪怕是個撿垃圾的,估計都沒不成問題。


    因此,這讓京都內的那些大小家族們如何不驚。


    原本還做著和秦家聯姻夢的家族們頓時感覺希望破滅。


    其中最被打擊的就是申寶兒。


    她從自家大哥那裏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簡直猶如晴天霹靂,手裏剛做好的甜品當場摔在了地上,白色的骨瓷盤立刻摔成了碎片。


    就好似她那顆少女心被摔了稀巴爛似的。


    「你說真的?秦二哥哥真的留宿在總統套房裏一晚上?你沒騙我?」


    申寶兒的大哥申於點了點頭,「我沒騙你啊,現在整個京都城內都在說,這下秦家少夫人的位置算是板上釘釘,不會變了。」


    一聽到秦少夫人四個字,申寶兒就像是被刺紮到了似的,立刻跳腳了起來,「才不是!你少聽他們胡說八道了!」


    申於被自己的妹妹這樣一驚一乍的給嚇了一跳,「又不是我說的,是大家都在說,你沖我吼什麽。」


    申寶兒站在那裏,還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小妹,我看你是沒戲了。」


    申於好心地想勸一下自己的妹妹,誰知道被申寶兒激動地反駁道:「什麽沒戲,怎麽可能沒戲!你以為秦家是那麽好進的嗎?!秦老爺子和秦夫人是絕對不可能會同意的。」


    申於嗤了一聲,「他們不同意有什麽用,咱們的秦二少同意不就成了,難道老爺子和大夫人還能管他一輩子不成?別傻了,咱們的秦二少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想當年秦夫人有多麽不希望他研究飛機,可他呢?還不是偷偷的研究了,而且不僅研究了,現在還研發成功,快進入第三期的階段了,這要是成功了,先不說他這個專項能賺多少利潤,光這個名譽,秦家註定就屹立不倒了。」


    被在自己的哥哥這樣一番說辭下,申寶兒心裏越發的慌了起來,「不行,不能就這樣下去,一定要想辦法,一定要想辦法才行!」


    她花了那麽多時間和精力在這件事,哪裏能隨便就把果實給別人。


    不行,絕對不行!


    絕對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女人就這樣把秦匪給搶走了。


    當下,他一把抓住了自家大哥的手,發狠地道:「哥,你得幫我!」


    申於被她臉上那微微的猙獰之色給怔住了,不禁道:「我還怎麽幫你啊,我總不能把秦匪打暈了,丟你床上吧?」


    如此直白的話,對於申寶兒這個才二十歲的小姑娘來說,臉色頓時一紅,嗔怪道:「你說什麽呢!你也每個正經!」


    申於對此表示:「因為我覺得,除了這個方法之外,基本上沒有其他的方案了。」


    顯然對於自己妹妹,他這個做大哥的並不看好。


    申寶兒剜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我沒辦法,不過這不代表丁姨沒辦法。」


    她可沒忘記秦匪在麵對丁茹的時候有多麽的無可奈何。


    丁茹對他來說,是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


    時間久了,她就不信他不會對自己的母親妥協。


    一想到這裏,她臉上的神色才算是好看了一些。


    站在一旁的申於看到自家妹妹那個表情,不免皺起眉,「你又把秦夫人拿槍使啊。」


    申寶兒嗯了一聲,隨即對申於說:「你等會兒就打電話給我,告訴我這件事,我要讓秦夫人親自出麵,去那個小賤人趕走!」


    申於看她那些毫無新意的招數,忍不住吐槽道:「不是說上次已經秦夫人已經為了那個女人,和秦二少吵架,吵得都暈了?可當天晚上人家不是照樣跑酒店裏留宿,有什麽用。」


    申寶兒頓時尷尬,但卻還是不服氣地道:「按就算從秦二哥哥這裏沒辦法下手,那就從那個女人身上下手啊。」


    「你可拉倒吧,那女人能搞定秦二少爺,能被你們兩個糊弄住?」申於覺得自己這妹妹也太天真了,「再說了,你們是拿刀還是拿槍打算嚇跑她?就算用老掉牙的方式,給錢。可問題是,秦二少是繼承人,你們兩個人給出的價格,能和秦二少比嗎?那女人除非是個傻子,否則白癡都知道選什麽。」


    被自己的大哥接二連三的打擊,申寶兒有些惱了,「你煩死了,我都還沒有做,你就反駁我!那難道希望我眼睜睜地看著秦二哥哥娶那個女人嗎?再說了,我如果嫁進秦家,得益的不還是咱們申家!」


    最後這句話說的倒是多少讓申於有了幾分心動。


    雖說他覺得這個可行性一點都不高,但……


    「行吧,那哥就幫你一回,試試看,就當瞎貓碰上死老鼠了。」


    「……」


    哪有人還沒做事就先唱衰的。


    申寶兒氣得隨手就把桌上的奶油糊了他一臉來泄憤,然後把其他的甜品做好了裝飾,就讓自家的司機開車去京郊見丁茹去了。


    丁茹這兩天的心情明顯不好,自從秦匪和她不歡而散後,她整個人的情緒都非常的低沉。


    不過,她卻是低沉,對於申寶兒來說就越是好事。


    就怕哪一天她突然想通了,覺得兒孫自有兒孫福的時候,那才是她申寶兒的災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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