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懷裏的人大概也感覺到他克製的怒意,趕緊轉移了話題,問:「你的傷如何了?」


    但秦匪怎麽可能不知道她的目的,完全沒搭理她,繼續道:「聽說我不在的時候,你自顧自地就帶著自己的人去營救我,還設了好大一局,把我手下的人都給震到了。」


    時珺則索性裝傻裝到底,「死不了吧?」


    可秦匪哪裏那麽容易糊弄,眼眸半眯,輕哼了一聲,故意道:「還用點小玩意兒就把我的手下給糊弄了過去。」


    果然提及到這個事關她研發者的尊嚴,當即道:「那不是小玩意兒,那東西很好,他很喜歡。」


    「那我是不是應該替他謝謝你啊。」秦匪斜睨了她一眼道。


    「哦,那倒不用,應該的。」


    「……」


    秦匪看她那不僅不知錯,還甚至一臉認真回答的樣子,真是氣得他恨不能把人拖到自己腿上揍上一頓才滿意。


    但偏偏又下不了狠心,最後隻能自己待在一旁獨自冷靜。


    車內氣氛一時沉寂。


    時珺見他好像不高興的樣子,大概也發覺自己的理虧,揉了揉鼻子,小聲地問了一聲,「你還好嗎?」


    「遲早被你氣死。」秦匪憋著一口氣,情緒不善地回答。


    那樣子明顯是在生氣。


    時珺想了下,才道:「我這也是為了救你。」


    以她的性子,這種解釋已經算是變相的在認錯了。


    可得了便宜還賣乖,再加上還有點劫後餘生的秦匪壓根不買帳,故意雙手抱胸地靠在椅背上,閉著眼脫口就道:「你不擅自做主,就是在救我了。」


    這話說得讓時珺不禁蹙了蹙眉,沒有再說話了。


    車內的氣氛瞬間又靜了下來。


    秦匪久久沒等到時珺開口,忍不住偷偷睜開了一條隙縫,就看到身旁的人已經坐正了身子,神色平靜地看著前方的路。


    頓時,他心裏一個「咯噔」。


    不好。


    裝過頭了。


    要挨揍了。


    可憐的秦匪也就硬氣了沒超過三分鍾,就不敢再放肆了,緩下了語氣道:「你知不知道我當時聽到你自作主張去和江暮韞急得半條命都沒了。」


    其實時珺倒不是生氣,隻是不知道怎麽安慰,正很是認真地在打腹稿,結果秦匪就自己先示好了起來,於是她道:「他不敢對我怎麽樣。」


    嗬,這篤定的語氣,肯定的口吻。


    怎麽聽怎麽覺得刺耳呢。


    秦匪心裏頓時莫名覺得又開始有些不太爽了。


    以至於說話時的語氣都帶著幾分檸檬精的語氣,「你不會是因為仗著他曾經是你的未婚夫,所以就認為自己可以為所欲為了吧。」


    時珺:「當然不是。」


    秦匪輕哼了一聲,「最好不是。」


    說著就調整了下坐姿。


    不過因為身上有傷,明顯動作有些遲緩。


    時珺感覺到他幾次停頓,也就顧不得其他的事情了,立刻問道:「你到底傷的如何了?」


    秦匪坐好了之後,才輕舒了口氣,回答:「死不掉,一點小傷而已,隻不過當時手下的人太緊張了,這才弄成這樣。」


    時珺在如此昏沉的環境下無法看出他身上的傷,在如此近的情況下也沒有什麽血腥氣味,估摸著是應該及時包紮過了,「那你怎麽會跑這裏來的?」


    「你說呢?」


    時珺從他黑沉的眼眸裏清晰地看見了「明知無問」四個字。


    「可是你們怎麽會穿成這樣,警車又是從哪裏找來的?」


    這是時珺最奇怪的地方。


    當時她是真的以為那些人是警察。


    結果誰知道上車後才發現,原來這些人都是假的!


    說到這件事秦匪唇畔勾勒出了一個得意地笑,解釋道:「其實收到你消息的時候我們已經在服務區外麵了,隻是沒下車而已,我的人告訴了我裏麵的情況,我就索性順勢而為的報了警,就說是大規模群毆,讓他們多派幾輛車過來,然後在他們來之前攔截了下來,就裝扮上了唄。」


    在聽完了整個過程之後,時珺頓時想到了剛才那幾個警察匆匆穿戴的樣子。


    原本還以為是因為出警太著急的緣故,現在看來,根本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


    「結果就聽到某些人居然說什麽渣男不渣男、求婚不求婚的問題。」這時,秦匪竟然都兜兜轉轉又把話題給重新繞了回來。


    時珺:「……」


    她沒辦法,最後隻能正麵回答:「渣男是那些阿姨們說的,求婚是江暮韞自己說的,和我無關。」


    秦匪懶洋洋地瞥了她一眼,「哦,所以聽起來你好像很清白。」


    「當然!」


    這番理直氣壯的回答很是取悅秦匪。


    他笑得伸手就揉了一把時珺的腦袋。


    時珺皺了皺鼻子,想也不想的就就要揮開他。


    結果一不小心動作過大,牽扯到了他手臂上的傷勢,讓他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時珺這時候立刻反應過來,趕緊問道:「很嚴重嗎?」


    秦匪懶淡地笑了笑,「不嚴重,一點小傷而已,已經處理過了,不用太擔心我。」


    時珺:「……」


    這人怎麽那麽自我感覺良好呢。


    她怕這人又要嘚瑟,果斷地就轉移了話題,道:「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裏?」


    秦匪表情愉悅,「回海城。」


    時珺皺了皺眉,「那我和你不同路,我要回南邊去。」


    她這次是秘密出來的,原本隻是想處理完這個資料庫,到時候一舉兩得地回去好好專心解決時家的。


    結果誰能想到出了這種事情,耽誤了她的返程。


    可秦匪卻在這個時候說:「你暫時別回去了,就先留在我身邊一段時間,你手裏沾過這個東西,錢莊那邊和江家那邊都不會放過你,你一個人單槍匹馬,我怕到時候會遭到暗殺。」


    這個東西的重要性他非常清楚,如今時珺的臉已經暴露,隻怕那些人都不會放過她。


    所以必須得留在他的勢力範圍內時刻保護著才行。


    「雖然我很慶幸因為你們家族暗殺而和你相遇,但是我非常不希望你再經歷一遍。」他伸手輕輕握住了時珺的手,在手心裏揉捏著。


    此時車內光線黯淡,秦匪看著時珺的眸子盛滿了溫柔。


    氣氛正好。


    他心頭微動,正想著慢慢湊上前去,再來回味一下昨晚上兩個人在那個度假別墅的浴室裏的那一幕,結果就聽到一句……


    「但是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辦,不能一直留在你身邊。」


    時珺一句話瞬間打破了剛才的那種氣氛。


    「……」


    秦匪那叫一個氣。


    這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氣氛,他都還沒來得及下手呢,就被但是沒了。


    太氣人了!


    「有什麽事比剛才重要!」秦匪一不小心就吐露出了心裏所想的。


    時珺:「……」


    她簡直不搭理秦匪。


    因此自顧自地繼續強調:「可我的確還有別的事情要辦。」


    秦匪看她這麽認真的樣子,扶額地嘆息地一聲,靠在了椅背上,隻能無奈地認真地勸道:「無論你的事多重要都不行,不是我想辦法扣留你,而是我都因為這件事而被打發到海城,你就知道這東西到底有多重要了,這真的不是開玩笑的。」


    時珺經過他這麽一說,原本的反對態度不禁開始動搖了。


    雖說時家在南邊的根基深厚,身份也不可小覷,但要和秦匪這種京都的天之驕子比較的話,還是差了點距離的。


    他所處的是整個國家的中心地帶。


    和她並非可比的。


    所以,如果當這個東西能夠動搖他的身份的話,那她就更加毋庸置疑了。


    因此,她不得不在做了一番比較後,還是妥協了:「那我要待多久?」


    秦匪揚了揚眉,「聽你這話的語氣,好像挺不願意和我待在一起的樣子。」


    「沒有,隻是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浪費太多時間在這裏。」


    秦匪聽到她一直在念叨另有事要辦,不免問了句:「你要做什麽?」


    時珺倒也沒有隱瞞,就道:「我父親剛把公司股權分給我,我想趁此機會清理下。」


    秦匪一聽到這話之後,頓時輕笑了起來,帶著幾分揶揄地道:「喲,成功晉級成時總啦?那以後就靠你養我了。」


    時珺:「……」


    這人還需要她來養?


    開什麽玩笑。


    他的身價比起自己是高不低。


    哪裏輪得到她來養。


    「那你是要清理暗殺你的人?」秦匪冷不丁地突然問了一聲。


    時珺搖頭,「他已經死了。」


    這一個回答倒是讓秦匪倍感意外,「死了?」


    這速度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我就是拿著他的頭顱成功回到家族內部去的,他是我的入場券。」時珺清冷的聲音在昏暗的車廂內響起,莫名地感覺到了一種陰測感。


    就連坐在前麵的那名手下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小小的哆嗦了一下。


    秦匪輕咳了兩下,然後一本正經地坐直了身體,然後說:「我們商量一件事好不好?」


    時珺看他突然改變態度,還以為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和自己說,因此也斂起了神思,認真的傾聽,「你說。」


    「以後我們結婚,我要是惹你不高興了,我能不能就跪搓衣板?放過我腦袋吧。」


    秦匪說的格外認真。


    時珺:「……」


    她臉色一點點冷了下來。


    隨後掃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冷聲道:「放心,腦袋和四肢一樣都留不住,你敢惹我生氣,我四叔就是你的明天。」


    秦匪聽到這話後,狹長的眉眼輕輕一挑,像隻老狐狸似的,問:「所以……你同意我們結婚了?」


    時珺:「???」


    「……」


    很好,一不小心被這傢夥給套路了。


    「是不是同意了?」看時珺像是反應過來了一般,他趁此機會再次詢問了一句。


    時珺有些惱怒,咬著牙低嗬了一聲,「閉嘴。」


    但秦匪這會兒像是占了什麽巨大便宜似的,笑得那叫一個開懷。


    被套路了一把的時珺看到他那個樣子,磨了磨後槽牙,忍不住道:「如果傷不夠疼,我不介意現在給你再加點。」


    秦匪知道她這是要炸毛的徵兆,見好就收的他果斷咳了兩聲,漸漸將笑臉斂了起來。


    時珺看他總算消停下來,這才問:「我們現在直接去機場?」


    秦匪懶散地靠在椅背上,回答:「是啊,事情都演變成這樣了,還留在這裏也沒有什麽用。」


    「可江暮韞不可能到現在還沒發現。」


    時珺覺得都已經半個小時過去了,以江暮韞的腦子,估計都不用半個小時,不出十分鍾就能反應過來,追過來了。


    對此,秦匪卻很是無謂,「發現也所謂啊,我那幾個手下不會那麽容易讓他追過來的。」


    時珺擰著眉,滿是嚴峻之色,「他們才幾個人,怎麽可能鬥得過江暮韞那麽多人。」


    她記得當時陸陸續續進來的也就三四個人而已,江暮韞可是帶來六七個,而且江暮韞一個就能抵五個,在實力上可是差距很大。


    可秦匪十分自信地回答:「放心吧,他們自有辦法。」


    這才讓時珺沒有再多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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