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匪洗澡是真折騰人。


    她一晚上沒睡,把人從醫院弄回來不算,還要伺候他洗澡。


    一個一米八的高個子,但這會兒卻脆弱得如同一個巨嬰。


    她找了塑膠袋將他腳上的石膏全部包好,在確定不會進水的情況下,才把他攙扶進浴室。


    職工宿舍本來就不大,浴室就更是狹小,兩個人一起行動實在有些艱難。


    特別還是在秦匪是個傷患的情況下。


    因為怕拐杖會打滑,周喬隻能全程架著他艱難地往裏麵走。


    可惜,身高問題,怎麽看她都更像是被秦匪摟在懷裏走似的。


    「我感覺你像小雞仔似的,被我夾著在走。」秦匪故意打趣了一句。


    「……」


    周喬本來不想搭理他的,可架不住這位嘴賤啊,還在嘀嘀咕咕地道:「真的,平常時候看好像也沒感覺你矮啊,怎麽今天……哎喲!」


    話沒說完,就突然一聲呼痛聲響起。


    就見他的腦袋被門夾了下,疼得嘶嘶不斷吸氣。


    而始作俑者則早已退到了他身後,很是不走心地一句:「抱歉,一時手滑,還是你自己來比較好。」


    隨後就轉身離開了浴室。


    可憐秦匪的狗頭還夾在玻璃門之間,就跟小狗鑽洞似的,隻露出一腦袋。


    聽著她那話,頓時氣笑了,什麽手滑!明明就是睚眥必報才是!


    不就說了她一句小雞仔嘛。


    下手居然那麽狠。


    不過這話到底沒說出來,他怕再亂說話,可能這人得直接衝進來擰他脖子。


    鑑於自己隻是一個病患,經不起折騰,所以秦匪乖乖自己解救了自己,然後去洗澡去了。


    而在外麵的周喬趁著他在洗澡,索性走到陽台上,撥了個電話出去。


    「你是不是還沒有把人解決掉。」電話一接通,她就立刻對另一端的人冷聲道。


    電話那頭的人微頓了下,「是……」


    周喬暗罵了一句蠢貨後,語氣變得越發的森冷,「楚西霖,昨晚上我出車禍了。」


    當即,楚西霖語氣立變,「怎麽回事?」


    「應該是黃齊紹怕我真的知道內情,所以想要斬草除根。」


    周喬幾乎都不用去猜,就能確認是誰了。


    他原本以為黃齊紹至少要在解決了周嚴俊之後,再找機會向自己動手。


    而那時候楚西霖必然已經解決掉他了才對。


    所以她並沒有在意。


    但沒想到這個蠢貨拖延到現在還沒有動作。


    以至於黃齊紹等不及,最終提前向她下了手。


    電話那頭的楚西霖靜默了半晌,最終咬著牙,沉冷道:「我知道了,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但周喬卻道:「不,我的意思是,這件事不需要你了。」


    楚西霖直覺不妙,「什麽意思?你不是不想插手嗎?」


    「可他現在要殺我。」


    周喬危險而又陰鬱的語氣讓那端的人不禁默了默。


    「楚西霖,我給你機會自己處理,是你處理不了,那接下來就別怪我了。」


    說完,周喬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重新回到屋內坐了下來,浴室裏的水聲還在繼續。


    周喬思緒紛亂,想了好半天也暫時沒想出什麽,反倒因為昨晚枯守了一夜,又陪著秦匪折騰了這麽一趟,實在是有些累,在這片刻的休息中,她竟然靠在沙發上慢慢睡了過去。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傍晚。


    等她再睜開眼睛,窗外冬季的餘暉在急速消失,光線已經開始變暗了下來。


    房間裏,昏昏沉沉的很。


    周喬在那一瞬間還以為在自己的宿舍裏。


    可很快她就反應過來,丟開了身上的毛毯,立刻起身就要去敲浴室的門。


    她真怕秦匪在裏麵發生什麽意外。


    隻是才剛走了一步,就聽到陽台上傳來了一聲,「你醒了?」


    周喬徒然一驚。


    她很快就尋著聲音看過去,發現秦匪正坐在躺椅上,手裏拿著一本書,旁邊放著一盞暖橘色的小檯燈。


    在這寒風凜冽的暮色下,顯得異常溫馨。


    「餓不餓?」秦匪將手裏的書合上,拿著一根拐杖撐著一隻腳從陽台外走了進來,順便將屋內的燈打開。


    站在那裏的周喬在明亮的燈光下才徹底清醒過來,她揉了揉自己睡得有些僵硬的脖子,「你應該叫醒我。」


    秦匪揚眉,「為什麽叫醒你?你一晚上沒睡,是該好好休息才對。」


    「你背後的傷要及時上藥,否則容易感染。」


    「我一個大男人哪有這麽弱。」秦匪指了指桌上,「餓不餓?送來沒多久,應該還熱著。」


    周喬低頭一看,立刻就被眼桌上那熟悉的飯盒包裝所吸引。


    折騰了一上午,又睡了一下午,錯過了兩頓飯,肚子早就餓了。


    當下也就沒有在多費口舌和他繼續糾結上藥這件事,而是非常熟練的將盒子裏的保溫桶給拿了出來。


    菜色依舊豐富,味道也非常好。


    秦匪看她吃得痛快,難得也坐在一旁吃了起來。


    兩個人埋頭一頓吃,吃得快到尾聲了,秦匪才對她說道:「明天開始就來我這裏吃飯吧。」


    周喬搖了搖頭,「可能不行。」


    「為什麽?」


    周喬沒隱瞞,「把那件事解決了。」


    秦匪挑了挑眉,「已經知道是誰了?」


    周喬嗯了一聲。


    「我發現小姑娘你聰明的讓人覺得很可怕啊。」秦匪似真似假地感嘆了一聲。


    周喬卻不搭理,吃完了最後一口,她對坐在對麵的人說:「過來。」


    秦匪愣了下,「幹嘛?」


    「上藥。」


    「不用,我……」


    還沒等秦匪拒絕,周喬已經拿著桌上的藥一個跨步上前,不由分說地把他的衣服一扯一拉,那動作快得讓人都來不及反應。


    明亮的屋子裏,他的背部就此呈現在周喬的麵前。


    男人光滑緊實肌肉微微繃緊,帶著極有力度的線條。


    但同時,她也看清了那些傷。


    整個背部紅腫而又淤青,還有各種或深或淺的擦傷,看上去很是可怖。


    足以可見當時那一下的撞擊有多麽的重。


    「你這動作可真夠行雲流水的啊……」這會兒已經反應的秦匪看著自己被粗暴扯落了三顆紐扣的衣服,不禁戲謔笑道:「有那麽一瞬間我都以為你要對我做點什麽了。」


    話音剛落,背上就傳來一陣尖銳地疼痛,讓他背脊繃緊,徹底閉了嘴。


    全程周喬的動作都沒有留情。


    秦匪不由得想到當時第一次見她時,她把藥水直接往自己傷口上倒的情景。


    那樣麵無表情,就好像傷得不是自己一樣。


    到底得傷過多少次才會對於疼痛這樣的麻木?


    秦匪望著映在窗戶上的那個彎著腰給自己擦藥的身影。


    沒過一會兒,就見她站直了身體,「你最好今天晚上趴著睡,避免藥全都蹭到床上去。」緊接著又把桌上那兩盒沒開封的藥遞了過去,「還有這兩個是消炎,你沾了水,很容易感染,必須得吃。」


    最後四個字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秦匪嘴角噙著笑,「行,我會吃的。」


    周喬見他態度良好,便又吩咐了幾句,就回去了。


    秦匪歪靠在椅背上,手裏漫不經心地把玩著那盒藥,突然桌邊的手機屏幕突然亮了起來。


    他伸手拿起手機,點開手機,有一條最新消息。


    上麵寫:司機已抓到。


    早在下午周喬睡著的時候,他就命人去查了。


    隻可惜……


    秦匪想了想,最終撥了個電話過去。


    「把監控修全都修好,然後再把昨晚上停放在事發點的車全都找到,找辦法讓他們停回去。」


    他這話讓電話那頭的人有些摸不著頭腦,「可是人都已經招了,為什麽還要這樣做?」


    秦匪揚了揚眉,倒是有了幾分的意外,「這麽快的嗎?」


    「是啊,那些人就是外麵的普通小混混,根本經不住嚇,就全招了。說是有個女的神神秘秘地找上他們,給了一筆錢,說讓他們撞個小姑娘。」


    秦匪漆黑的眼眸半眯起來,「女的?」


    ------題外話------


    就兩更,下午肚子不舒服,別嫌棄,過兩天我再給你們多更點兒~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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