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婆娘,你衝我凶什麽?有種,你進去殺了那姓肖的。”黑山虎說著,雙手一翻,反握的兩把千斤重斧翻到了身前,惱火地瞪視封三娘。


    “老娘先宰了你這個渾逑。”封三娘說著,欺身而上,手中的鬼頭大刀,已經向黑山虎斬了過來,


    黑山虎架斧格擋,兩把千斤重的斧頭在他手中掄得呼呼生風,足見其臂力之強。


    聽到黑山虎和封三娘在外麵打了起來,吳道長和韓保舉齊來向肖平報喜,


    見到肖平,吳道長豎起大拇指,“肖平,高呀,你幾句話,就能引得黑山虎和封三娘內訌,實在太高明了!”


    肖平人雖在屋裏,堡外的聲音卻悉數入耳,這時自然能聽到黑山虎和封三娘打了起來,隻不過眼前這二人以為他聽不到,故來報信。


    “他們隻是意氣之爭,不會動真格。”肖平語氣淡淡,似一切都在意料和掌握當中,言罷起身道“走,去看一下這兩個匪首的武功造詣。”


    韓保舉和吳道長趕緊跟上,隨著肖平一起來到堡頂的瞭望樓,


    站在瞭望樓裏,透過樓窗,可以觀察到城堡四麵的情況,這時,黑山虎和封三娘的決鬥,便悉入眼底。


    肖平目力超凡,雖離得遠,但兩個匪首的一招一式都能看得清楚,


    肖平看出,這兩個匪首都很厲害,力量強大,招式嫻熟,都是老江湖,


    如果和他們真刀真槍地硬幹,以一對二,勝算還真不大。


    兩匪首大戰了幾個回合,封三娘的毒辣那是出了名的,黑山虎雖比她修為高,但對她也有忌憚,雖與之共處了十五年,也覬覦了她十五年,甚至兩個人在黑山堡的房間隻有一牆之隔,卻始終未能得手,就是怕魯莽之下會死在這個女人的床上,


    見封三娘真和自己動手,黑山虎也自生怯,雙斧擋住了封三娘的一刀後,後躍跳開,丟了手中大斧,雙手對衝來的封三娘作一個下壓的動作,“三娘,消消氣,咱們自己人,不能內訌。”


    “誰跟你是自己人,”封三娘停了手,望了一眼黑山堡大門,懊惱道“咱們的弟兄肯定被姓肖的殺光了,剩下咱們兩個光杆子,還能翻起什麽浪花,不如散夥。”


    說罷,封三娘收刀欲駕馬而去。


    “哎,別,別介,三娘,”不等封三娘上馬,黑山虎已經衝過去奪了韁繩,急道“三娘聽我一言,所謂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隻要咱們奪下這黑山堡,登高一呼,天下英雄還不是盡來投奔,何愁沒有弟兄……”


    封三娘猶豫了,說實話就這麽放棄黑山堡,她也心有不甘,


    關鍵是,十幾年的積累,三萬兩銀子囤積於這黑山堡中,就這麽拱手送人,心下何甘?


    頓了一下,她懊喪道,“姓肖的小子占據城堡,堅閉不開,我們能奈他何?”


    黑山虎道“三娘放心,總有辦法的。實在不行,咱們就一直守在這裏,困死他們。”


    便在這時,堡門內傳出一個聲音,道“黑山虎,封三娘,我是肖平,有事與二位商量。”


    二匪聞聲,皆是一怔,然後對視一眼,皆聳然動容,


    叫罵了半天,這小子終於肯露個臉了,


    二匪趕緊衝到了堡門前,封三娘砸門道“姓肖的,縮在堡內算什麽東西,有種給老娘滾出來,光明正大地打一場。”


    肖平玩味道“放心,三娘,我肖平有種,種子很好,一種就發……”


    聞言,封三娘一滯,然後,呼呼氣喘,胸口起伏,肺都要氣炸了,


    現在她算是明白了,之前裏麵一幫人喊的那兩句調侃之言,明顯就是肖平這壞種教唆的。


    “小子,逞什麽口舌之勇。”黑山虎道“是好漢的,就出來跟我打一場。”


    “行,說定了,”肖平果斷道“今晚子時,霧幽穀,失約是孬種。”


    “什麽?子時,霧幽穀……”黑山虎一怔,“你小子算計我是吧。”


    “承認自己孬種就別去。”肖平道。


    子時,陰氣最盛,邪祟猖獗,


    霧幽穀,是邪祟紮堆的地方,號稱地獄,子時過去,無疑於下地獄。


    黑山虎笑了“嘿嘿,小子,以為我不知道嘛,你小子習了虎豹雷音,還殺了一隻紅棺級的邪祟,你想坑我,沒門……”


    “知道就好,”肖平傲然的聲音傳出來。“我說了,沒種就別去。”


    “小子,有種你出來呀,現在就打。”黑山虎又開始砸門,


    他手中巨斧揮動,朝堡門揮斬,但那斧頭斬在門上,也隻能斬出幾道淺淺的斧痕,


    說起來隻能怪他自己了,這門是他三年前叫人專門打造的,用銅水澆濤而成,有半尺之厚,統共是花了二百多兩銀子,


    現在他斧頭斬上去,完好大門被破壞,他不知道是該心痛自己的銀子還是該心痛這兩扇大門。


    破不開門,裏麵也沒有了聲音。


    黑山虎懊喪地一屁股坐倒在地。


    過了好一會,裏麵又傳出了肖平的聲音,“黑山虎,這裏有我寫給你的一封信,你接過去看一下。”


    黑山虎一訝,轉過頭看去時,就見從拇指寬的門縫,緩緩地塞過來一封信,塞出大半後突然不動了。


    黑山虎一怔之後,忙湊過去伸手接,


    卻不料這時,封三娘一把將他推開,道“小心。”


    說著,反手從背後的箭筒中取了一支箭矢,將那封信拔了出來,


    在仔細地觀察了一番後,才從地上撿起,將之打開,


    信封裏麵隻有一張紙,紙上隻寫著一句話,“我們之前的交易,萬不能透露出去,更不能給封三娘知道。”


    見狀,封三娘雙眼瞪圓,顯出一臉的盛怒之色,遂將信甩到了黑山虎的臉上,憤然道“雜碎,你居然背著我與他私下交易,說,你們交易什麽?”


    黑山虎接過信一看,顯出一臉無辜之色,搖頭擺手,道“不不,沒有的事情,三娘,這是那小子的離間之計,難道你看不出來。


    我們之間真有什麽交易,他還會這個時候寫信給我,這不是欲蓋彌彰嘛……”


    封三娘將信將疑,雙眼緊盯黑山虎,銳利的目光像是能將看穿,


    黑山虎又趕緊道“三娘,這次外出,我們是不是一直在一起的,再說了,我和這小子能有什麽好合作的,此前我根本都不認識他……”


    封三娘還沒被氣昏頭腦,仔細想了一想,覺得是肖平的離間計,便白了黑山虎一眼,道“好了,不要解釋了,是離間計。”


    這的確是肖平的離間計,不過這個離間計挺拙劣的,根本起不到離間的作用,


    肖平也沒有抱什麽希望,遞信出來,隻是想引誘黑山虎靠近堡門,用毒屁一舉將之熏斃,


    黑山虎死了,剩下一個封三娘就好對付了。


    結果不料,這個計劃被細心的封三娘給破壞掉了。


    “這小子詭詐著呢,柳一刀就是被他陰死的,我們得多加小心,”


    說著,封三娘就離開堡門幾步,不敢再靠近,


    黑山虎自然也加了小心,也遠遠地離開了堡門不敢再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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