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黑山堡。


    才進了堡門,肖平便聽到一個罵罵咧咧的聲音傳出:“你們這幫慫鳥,有種把老子放出去,跟老子好好打一場,誰要是贏了老子,老子以後就聽他號令,老子要是贏了,就把你們這幫雜碎全剁了喂狗……”靜夜裏,聲音傳得很遠,何況肖平這聽力,一下子聽說是從牢房那邊傳來的,多半是牢房裏關押的匪徒們醒了過來,在那裏叫罵呢。


    剛好,肖平要殺人,便有人洗了脖子在那裏等著,肖平目光一掃幾名守門隊員,然後對胡軍凱道“你,找隻盆來,送到牢房去。”


    然後便徑直走向牢房,


    進入牢房,那叫罵的聲音更加的響亮,中氣十足,聲如洪鍾,分明是一個武者,


    肖平抬眼看去時,就見牢房裏的93名匪徒全醒了過來,正自叫罵的是一個肥壯大漢,他滿麵橫肉,雖成了階下囚,但卻一臉狂橫,恣意張狂,


    他身後還有四五個匪徒在附和叫罵,其它的匪徒似還很虛弱,都是一副想耍橫但有氣無力的樣子。


    牢房門口,韓大娃和十名巡邏隊員聽著那叫罵聲,看著那肥壯匪徒一臉豪橫,一個個都是瞪紅雙眼要殺人的樣子,但麵對凶橫群匪,卻也有幾分的束手束腳。


    正不知該如何處理,見肖平歸來,韓大娃忙上前請示,“肖平,你可回來了,這鳥賊聒噪好一陣子了,依著我以前的脾氣,早將他殺了。”


    “殺老子,就憑你?行,來呀,將老子放出去,咱們痛快打一場……哈哈哈哈……”那肥壯匪徒說罷,笑得更加的恣意張狂。


    “我來和你打。”肖平說著,就走過去將牢房的鐵門打開了,


    鐵門打開的一霎那,牢房裏93名匪徒像打了興奮劑一般,地上或坐或臥的,霍地一下全爬了起來,潮水一般地衝著牢門湧了過來,這驚人的轉變倒是出人意料。這暴亂的場麵讓韓大娃等人一陣的緊張。


    那肥壯匪徒臉上更是露出一個奸詐得逞的笑意,就像是看傻缺一樣地看了肖平一眼,鼻子裏發出一聲輕蔑不屑的冷哼,不等肖平將門拉開,一腳踹出,啪地一聲大響,將沉重鐵門踹了開來,


    然後,龍行虎步,一步踏出,大手一伸,五指呈爪,作蛇吞狀,向肖平的喉嚨鎖來。


    肖平無視對方的攻擊,他也不多話,一刀斬下,唰地一聲,是那種骨肉分離的脆響,聽上去驚心動魄,下一刻一道血痕從匪漢的頭頂眉心向下延展,貫徹了那匪漢的頭腳,


    從頭到腳,匪漢被肖平一刀斬成了兩半,


    連叫聲也無,那匪漢分成了兩半,像被劈開的木頭棒子一樣跌在地上。


    血水噴了一地,也染了肖平一頭一臉,讓他那本來英俊的臉顯出幾分的猙獰。


    這時,兩道光芒從分作兩半的屍體中竄出,間中融合成一道,打入肖平身體,肖平眼前字跡閃動,氣血+45


    這一幕驚呆了所有人,後麵的所有匪徒們都是一怵,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身形,然後下一刻,後麵一個匪徒瞪眼大叫一聲,“跟他們拚了。”


    然後,悍不畏死地衝出了牢門,


    噗嗤。


    肖平一刀捅出,捅入那匪漢的腹部,也阻住了他衝出的腳步。


    便在這時,胡軍凱拿著木盆衝進來,道“肖平,盆拿來了。”


    肖平回頭看了他一眼,皺眉喝道“拿過來。”


    胡軍凱被眼前的場景給嚇了一跳,但還沒被嚇懵,機靈勁也還在,這時趕緊將盆拿到那匪漢的身前,


    肖平又看了他一眼道“怎麽那麽慢,害得我多殺了一個。”


    說著,大刀抽出,血水順勢狂湧,全部噴到了木盆裏。


    見兩個最強大的同夥接連被殺,後麵的匪徒沒敢再衝出來,但也沒有退縮,隻是用忌憚的眼神盯著肖平,


    肖平衝他們揚了揚帶血的鬼頭大刀,“順我者生,逆我者死,如果你們還執迷不悟,我不介意把你們全殺了。”


    說著,大刀在那匪徒的衣袍上蹭了蹭,將刀上血漬蹭去,然後提刀轉身便朝外走去,走到韓大娃身邊時,交代一聲道“把牢門關好,把吳道長叫起來祭靈。我還要出去一趟。”


    交代完,徑直走出,駕馬去了羅桑河,歸來時,精神力,防禦力和電能這三項屬性都有所提升,當然還包括他的修為,又經過幾次血鍛練體和一次雷鍛練體後,他的肉身境界,已經達到了繃筋境大成,筋骨一繃之下,猶如弓弦繃張,發出讓人心驚肉跳的聲音,關鍵,肖平的繃筋聲還夾帶雷音,更俱震憾效果。


    回到黑山堡時,天已微微亮了。


    肖平已經有好幾個晚上沒有睡覺了,雖然這幾天也連番地疊加了氣血,但是氣血經過鍛體後也消耗了不少,幾日操忙,這時也有了些許的倦意,於是便對馬二炮交代了一聲,讓他守好堡門,然後便去睡覺了。


    一覺睡到了日上三杆,被一陣叫罵聲吵醒了,睜開眼坐起時,老爹走進來,一臉慌張和震懾之色,道“兒呀,黑山虎殺回來了,還有封三娘。”


    “呃,他們終於回來了。”肖平並無意外,表情淡淡。這一天早晚會到來的。


    “那兩個匪首進不來,你不要出去跟他硬訌。”肖大魁擔心兒子,怕他魯莽行事。


    “放心,我又不是憨憨,”肖平丟下一句,便披衣走出,


    一覺醒來,神清氣足,精力充沛,


    但他不打算跟黑山虎封三娘硬訌,這二人可都是外鍛繃筋境了,而且據說黑山虎已經是繃筋境大圓滿了,


    他以一對二,勝算不大。


    他不願冒這個險。


    走出門時,發現韓保舉和吳道長就守在門外,


    二人一臉慌張與擔憂之色,


    肖平見了,不禁一笑,問道“你們緊張什麽?黑山虎和封三娘若能打得進來,還用得著扯嗓叫罵。”


    “我們不是擔心這個,我們是擔心你忍受不了他們的罵聲,一氣之下出去跟他們硬訌。”吳春秋一臉擔憂道。


    “他們在罵什麽呢?我倒要聽聽。”肖平說著便向樓下行去。


    “算了,很難聽,他們也不知從哪打聽到了,一直都在罵你,他們是想激你出去,削平,你萬不可上了他們的當。”韓保舉說著,就想擋住肖平。


    肖平瞪眼道“讓開。”


    韓保舉道“肖平,你就當沒聽見。他們罵一陣,罵累了就走了。”


    肖平仔細地聽了一下,卻隻聽到封三娘一個人在罵,黑山虎隻是時而附和地罵兩聲,


    傳說中的封三娘口齒伶俐,現在肖平算是領教了,隻聽她罵道“肖平,你這黃口小兒,一個未斷奶的孩子,居然就想像我們一樣占山為王,你知不知道你在玩火……你這個年齡隻適合玩過家家,不適合玩火……”


    黑山虎笨嘴拙舌,這時竟也能迸出幾句來,附和道“肖平,你毛都沒長齊,就想充好漢,我黑山王告訴你,你還太嫩,還得跟老子學幾年,你把大門打開,拜為我義父,我們化幹戈為玉帛……”


    聽到這,肖平卻也不惱,


    這個世界,黑山虎封三娘必竟是匪首,到了那個位置後,便很注重自己的言語,連罵人都很講究,


    兩句罵聲中,居然也沒有多少髒字,這要是他的前世,自己的老窩被人占了,肯定是要辱爹罵娘問候祖宗十八輩的,


    這樣的罵聲,根本就激不起肖平半分的怒意,


    他反覺得有意思,於是便對吳道長耳語了一番,吳道長心領神會地點點頭而去。


    卻說黑山虎封三娘,被鵲巢鳩占,兩個威名遠揚的匪首成了光杆將軍不說,還有家無回,內心羞憤,臉上無光,但又無計可施,隻能用激將之法,


    但是,當封三娘重複那句罵語,罵到“肖平,你這個黃口小兒,未斷奶的孩子”時,堡門內突然傳出一陣響亮的喊聲,十幾個人齊喊道“三娘,我要吃奶。”


    聞聲。


    三娘一怔。


    黑山虎也是一怔。


    然後,黑山虎臉上露出苦笑,他的目光竟下意識看向封三娘,盯在了他覬覦了幾十年卻始始無法觸及的一個部位上。


    “你看什麽!”封三娘下意識地作了一個護胸的動作。衝黑山虎瞪眼道。


    黑山虎縮了縮脖子,然後一腳踹向堡門,“我草你大爺的。有種把門打開。”


    門內的聲音喊了幾遍後,突然一變,又齊喊道:


    “三娘為人寬厚,值得深交,若有需要小弟的地方,盡管開口……”


    “三娘為人寬厚,值得深交,若有需要小弟的地方,盡管開口……”


    “三娘為人寬厚,值得深交,若有需要小弟的地方,盡管開口……”


    ……


    一連喊了三遍。


    封三娘怔住。


    黑山虎也怔住。


    二匪細品。


    這畫風不對呀!


    對方是在對封三娘示好嗎?


    是要離計他們二人嗎?


    即便是示好,也沒必要一句話喊三遍吧。


    再一細品。


    更覺不對勁!


    那喊話的聲腔,明顯帶著調侃的味道。再一聯想到他們此前所喊那那句,便知不是好話。


    黑山虎和封三娘可都是老江湖了,他們經曆刀光劍影後成功上位,登上了匪首的寶座,


    但他們必竟是從小嘍囉混起來了,少時混跡最粗鄙低賤的匪類圈子裏,每天聽的都是淫言穢語,葷段肉菜,


    所以這時,在細細刨析了這一段喊話後,他們覺得這絕不是什麽好話,這是調侃,這是罵語,這是高水平的淫言穢語……


    想明白後,封三娘的臉騰地一下紅了。


    她羞憤難當。


    黑山虎的目光又轉向了封三娘,目光比上一次下移了一些,眼角的肌肉抽搐了幾下,顯出一臉的尷尬,


    “看什麽看,再看老娘挖了你眼珠。”封三娘凶神惡煞地衝黑山虎揚了揚手中的鬼頭大刀。“再剁了你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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