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詠月無奈的擺了擺手,頗有些往事不堪回首的落寞,歎道:“哎呀,不必再提,不必再提……”


    不過至於到底要不要再提,那當然是一定的,隻不過現在還沒到要提的時候罷了g。他們作偽裝這種世家子弟,場麵話那是一定要說的。


    林淡作為鳳鳴山的大弟子,自然也是深諳這其中的道理,因此也並沒有追著去問,隻是微笑著歎道:“白兄,你受苦了。”


    他自然是有些真才實學的,一眼就能看出來白詠月此時靈力被封,宛如廢人,而且最關鍵的是,封印了他身上靈力的,用的還是他們鳳鳴山的手法……看來白詠月應當也定是遭受了許多,遇到了許多不同尋常的事情。


    林淡並沒有多問,因為他知道白詠月很快就會自己把這些事情全都說出來。


    果然,寒暄過後片刻功夫,白詠月就一臉懇切的握住了林淡的手,道:“林師兄,此時說來話長,待我稍後再與你詳談……不過我現在身上靈力被封,想必你火眼金睛,也是能看得出來的,還望林師兄能幫我這個忙,替我把這道封印解開,小弟我感激不盡!”


    林淡微笑道:“這個是自然,不過此地設施簡陋,並非詳談之處,而且我看風先生現在也是身受重傷,我還是先安排你們修養,之後再請大夫替你們瞧一瞧,有什麽事情咱們之後再說吧!”


    “誒,這可不行!”白詠月忽然拉住作勢要往外走的林淡,他看了看懨懨坐在稻草堆上的風裏手,這才道:“林師兄,你先將風裏手安頓了便是,我身上的傷不重,不過都是些皮肉之苦罷了,你一定要先替我把身上的封印解了,我的事情不能等!不能等!你相信我,這件事情很重要!”


    他將這個詞語多重複了幾遍,殷殷切切的看著林淡,顯出了十二分的迫切出來。


    林淡看著白詠月的樣子,心中一頓,終也是慢悠悠的點了點頭,道:“好。”


    鳳鳴山上的所有建築都是依山而建,因此就顯得格外陡峭了些,不太好走。鳳鳴山上自家弟子倒是經常上上下下,都已經覺得習慣了,但是別人來走的時候就覺得很不方便了。


    尤其是林淡現在等於是帶著兩個殘疾人,一個重傷,行動起來都是勉勉強強,另一個沒有靈力,一步踩空了都有可能會摔出事兒來……這個情況的困難程度更是成倍的增加了。


    但是因為帶著他們的人是林淡,上述的那些困難就等於是可以忽略不計了。


    林淡手上常常拿著的那柄扇子可並不隻是為了裝文雅耍風流,那扇子實際上也是一個法器。


    他將扇子“刷”的展開,往空中一扔,扇子便滴溜溜的轉了起來,在空中越轉越大,就跟一個席麵一樣,坐上三個人完全不成問題。


    而後林淡便讓白詠月和風裏手都上了扇子,往鳳鳴山主峰飛去。


    白詠月以前來鳳鳴山,都是乖乖的走上去的,可從來都沒有飛上去這麽一說,更別提飛的這麽高了。


    這回沾了林淡的福氣,他從扇子上仰望下去,就能看見鳳鳴山的全貌。


    “咦,”白詠月忽然輕聲道,他一根手指頭指過去,道:“那座山頭不是三長老住的地方嗎?我記得以前可是有這滿山的銀杏,現在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啦?”


    林淡輕飄飄的瞥了一眼,白詠月指著的那座山頭上現在光溜溜的,全都是被焚燒過後留下來焦黑色的泥土。


    林淡微微一笑,解釋道:“白兄,應當說,那座山頭曾經是三長老的住處,如今你也看見了,這山頭成了這個樣子,也不好住人了,他老人家已經另尋了一處洞天福地,潛心修行了。”


    白詠月眨了眨眼睛,道:“為什麽啊,那時候滿山金燦燦的銀杏葉多好看啊,怎麽會變成這樣?”


    林淡麵色上一閃而過的笑意,然後立刻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剩下了滿臉歎息般的惋惜,他抬了抬下巴,示意白詠月看那座山頭,道:“其實那座山,是琅千秋當年叛逃出鳳鳴山的時候,放了一把火給燒了的,那時候漫天大火,一連燒了兩天一夜,因為是靈火,所有人都拿它沒辦法,隻有等著那火自己滅了……可是如今都已經過去兩個年頭了,那做山頭上竟也仍然是片草不生,任憑我們鳳鳴山的人想了多少辦法,也仍舊是無濟於事。”


    話畢,白詠月和風裏手具是抬眼看他,風裏手眼神晦澀,意味不明,白詠月卻是滿臉驚訝,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道:“琅姑娘……琅千秋她還能這麽厲害,竟然讓整個鳳鳴山的人都沒辦法對付?”


    雖然這些天,他已經見識過了琅千秋的身手,確實是很厲害,可也沒想到能厲害到這種地步,鳳鳴山上這麽多英傑好漢竟然都拿她沒辦法。


    林淡頗有些無可奈何的輕笑了一聲,道:“雖然同是鳳鳴山弟子,可是琅千秋她師承琅澤上君,本事自然是我等凡夫俗子所不能比擬的……而且白兄,你有所不知,琅千秋她當年叛逃出鳳鳴山的時候,她還偷偷盜走了我鳳鳴山上的一件靈物,那件靈物替她增加了不少修為,這才讓我等都拿她沒辦法。”


    白詠月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歎道:“是這樣啊,我就說呢,她一個姑娘家,本事怎麽會這麽厲害,讓人拿她沒辦法,原來是有靈物加持啊……不過話又說回來,琅千秋她在鳳鳴山地位尊貴,又說法定的繼承人,將來等她接手了鳳鳴山,想要什麽東西沒有,她大可以再稍微多等些時日,何必要劍走偏鋒、如今落下這個個名頭呢,唉當真是可惜!”


    林淡:“……”


    風裏手也抬眼看著林淡,想看他是如何回答的。他畢竟比白詠月要年長不少,又在江湖上經曆了不少事情,想的東西自然是要比白詠月成熟不少,這其中的溝溝道道也要看的更明白些。


    琅千秋的事情,絕不是鳳鳴山向外公布出來的這些,隻是真相究竟是如何,這個,可就不足為外人所道也了。


    果然,在林淡片刻之間小小的停頓之後,他緩緩的搖了搖頭,微笑道:“這個嘛,在下就不清楚了……”


    談話之間,幾個人也已經到了鳳鳴山弟子們居住的山頭。林淡是師門大弟子,獨占一座小山峰,喚作小清峰。峰嶺之間景色秀麗,風景宜人,靈氣也十分的充足,小橋流水,閑亭落花,雅致的很。


    小清峰上有專門灑掃的小弟子,林淡讓那些小弟子送風裏手去客房歇息,又讓人去別的山頭上請了大夫過來,還吩咐小廚房準備了清粥小菜,安排的十分體貼妥當。


    安置好了風裏手之後,他才帶著白詠月兩個人一起去了書房裏頭密會商談事情。


    林淡的書房沒什麽擺設,隻是一張矮矮的案幾,上麵隨意擺放著幾卷經綸,前後擺了兩隻軟墊,看上去很是清冷。


    林淡和白詠月兩人就在軟墊上相對而坐,林淡一進來便直奔主題,道:“白兄,你身上封印看似是我鳳鳴山人所設,隻是不知道是和人所為,據在下所知,鳳鳴山上這些日子都未曾有人出山過,不知道你這……”


    白詠月點了點頭,沉聲道:“林師兄,我自然不會瞞著你,我身上這封印正是琅千秋她說設下的,隻是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且事態緊急……”


    “白兄長話短說便是,”林淡聽見了琅千秋的名字,也是大驚,立刻將白詠月的話打斷,道:“且先讓在下把你身上的封印給解開,之後你再長話短說便是。”


    白詠月點了點頭,兩個人達成了共識,很快就開始行動。


    書房之內兩人忙忙碌碌,書房之外朝陽正在山頭之後一點一點的升起,新的一天終於要開始了。


    ……


    “白兄,現在感覺如何了?”


    白詠月生龍活虎的從軟墊上躍起來,整個人周身氣息發大變,神采飛揚。


    他單手成拳,“啪”的一聲向外打出了一記空拳,頓時有一聲撕裂般的爆炸聲傳出來。


    他哈哈大笑,連忙像林淡拱手,道:“我好啦,全都好啦,我的靈力又回來了!說實話,這幾天沒了靈力,你都不知道我過得是什麽日子,簡直可以說是任人魚肉……林淡師兄,這次我承你的恩情,我會記在心上的!”


    林淡拿帕子輕輕的擦了一把額角上的汗珠,這才微笑著點了點頭,道:“你我兄弟一場,本不必說這些見外的話。隻是那琅千秋這些年在外,修為好像頗不如以前,她設下的這個結界並不怎麽強勢,我解開也沒花多少力氣。”


    白詠月笑嘻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心情大好,樂的奉承道:“林師兄這說的是哪裏話,這其實是你變強了才會這樣覺得,你這些年潛心修行,進步神速,這是眾人都有目共睹的,師兄你不必謙虛!”


    林淡微笑道:“承你吉言……隻盼望著這幾年的修行沒有白費,能成功的將琅千秋給帶回來。”


    他們二人相視一笑,具是心中有所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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