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聶冷川提出來兩個選擇讓琅千秋挑的時候,她壓根就沒有經過腦子,下意識的就將鳳鳴山排在了最後,首先選擇了要先去找那個黑衣女子g。


    盡管她自己心裏也清楚,這兩個選擇其實早就已經糾纏到一塊兒了,不管選擇哪個,另一個都是早晚的事兒。


    可是盡管琅千秋有一點點額不願意承認,但是不可否認,聶冷川說得對,確實,她並不是因為怕麻煩,才做出了這個選擇,她隻是因為不願意,隻是因為不願意和鳳鳴山對上罷了。


    其實說實話,自從師傅離開了之後,琅千秋在鳳鳴山過得並不怎麽開心,盡管她也是如往常一樣的在鳳鳴山上橫行霸道,也沒有人敢惹她,沒有人敢欺負她,可是她確實是過得不開心。


    更別提後來找到真龍聶冷川之後,她帶著真龍回了鳳鳴山,幾乎立刻就變成了眾矢之的。


    曾經一個個的或是裝出來、或是真的恐懼她的人,如今都流露除了偽善的真麵目,張著血盆大口,想要將她吞噬殆盡,啃得連骨頭都不剩。


    那些人以為師傅沒了,她琅千秋就沒了靠山,殊不知她自個兒本身就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


    可是鳳鳴山上的那些人,明明都已經將事情做絕到了如此地步,她為什麽還是下意識的不想和鳳鳴山對抗?


    她是不敢嗎?


    自然不是,她琅千秋隻不過是下意識的不願意破壞師傅的“淨土”。


    但是人不能總是這樣傻下去的,師傅早已經沒了,她如今也該為自己而好好活著,也為聶冷川、為了能和聶冷川一起而好好的活著。


    正是因為此,她必須重新做出選擇,並不是說一定要分出一個先來後到,而是她必須要有麵對那一切的勇氣。


    ……


    不顧話雖然這樣說,琅千秋可算是省了事兒了,她現在用不著自己做勇氣了,後麵有人推了她一把,已經強迫她做出了選擇。


    她隻是實在是沒想到,鳳鳴山上的人會來的這麽快,看來那些人知道了她的行蹤之後,就毫不猶豫的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這樣看起來,她琅千秋在鳳鳴山上那群人心中的分量還是挺重的嘛哈哈哈!


    琅千秋這臭不要臉的,就會給自己臉上貼金,其實她自個兒也是心知肚明,這些人會這麽迅速額趕過來,其實也不全是因為她琅千秋,也許更多的是,好不容易捉到蹤跡的真龍,可千萬不能讓他給再跑了。


    或者應該說,是白詠月和風裏手告密的動作可真是快……不過可憐這姓白的一個金尊玉貴、“天真無邪”的大少爺,就這麽兢兢業業替鳳鳴山的人辦事賣命,可是恐怕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聶冷川就是真龍吧……


    那些人此刻就隱藏在暗處,悄無聲息的窺視著琅千秋和聶冷川,隻是他們並不敢輕舉妄動,顯然是知道這兩人的實力,並不是輕易可以對付的。


    聶冷川和琅千秋都垂下頭,兩人挨得極近,看上去就好像是在親密的耳鬢摩挲。


    琅千秋吃了一口冰粉,神色如常,好像並沒有發現隱藏在暗處的那些人。


    聶冷川輕聲道:“這裏是鎮子,人太多了,暫時不要跟他們起衝突,一會兒回去帶上銀花,把他們引出去之後再解決,如何?”


    琅千秋笑意盈盈的喂吃了一口冰粉,點了點頭,道:“都聽你的。”


    他們二人看上去就好像是再普通不過的情人在秀恩愛一樣。沒有發現任何任何異常的地方,也沒有馬上要爆發的跡象。


    這讓隱藏在暗處的人十分謹慎,一時之間竟也不知道是不是還衝上去直接和琅千秋他們撕破臉。


    隻不過他們在哪裏糾結,琅千秋和聶冷川兩個人倒仍然是自在的很,明知道他們兩個現在已經被人包圍了,倒也仍舊是悠閑地吃完了那碗冰粉,付了錢,然後手牽著手一起回客棧了。


    他們二人一動,隱藏在暗處的人也立刻跟著動了,緊緊尾隨著他們二人,生怕把人給跟丟了。


    被暗處的無數雙眼睛緊緊盯著,這種感覺談不上刺激,但是卻很有意思。就像是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暗處的人以為自己是伺機而動的貓,殊不知,他們才是被人盯上的耗子!


    聶冷川和琅千秋兩個人一邊慢悠悠的走著,一邊說著悄悄話。


    聶冷川道:“眼下鳳鳴山的人已經追過來了,這回你當真能忍得下心和他們連同之前的事情都一起掰扯清楚?”


    琅千秋一笑,道:“事已至此,還說這些做什麽?”


    聶冷川衝著琅千秋眨了眨眼睛,道:“我得提前告訴你,我對鳳鳴山可沒有像你那麽深的感情,他們想要對我不利,我肯定不會手下留情的……不過若是你不忍心的話,這個還是可以酌情商量的。”


    琅千秋輕哼,道:“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吧?心領了,但是我還就告訴你了,用不上!”


    這兩人在這裏拌嘴,壓根就沒有在意暗處鳳鳴山的人,就這麽慢慢悠悠的走回到了客棧。


    還沒到客棧門口,兩個人就看見銀花小姑娘已經穿戴整齊了,乖乖的站在客棧門口,肩膀上還挎著一個小小的包裹,看來是已經把客棧裏的東西都收拾妥當了,正在翹首以盼,做好了準備著急要離開呢。


    她遠遠的就看見了琅千秋和聶冷川兩個人,於是立刻衝上來,興奮叫道:“姐姐,你們回來了……”


    這孩子今天的情緒有點兒過於興奮了,總之是有點兒不太對勁,她一頭紮進琅千秋的懷裏,將她整個人摟住,好像是長時間沒見到了,十分親熱的在撒嬌。銀花悄聲道:“姐姐,這個鎮子裏突然多了很多人,該怎麽辦?”


    銀花此時口中所說的人,特指是“玄門修士”,之前待在這個鎮子裏的時候,眾人都不過隻是普通人罷了,身上氣息並不怎麽強烈。


    但是今天這陣子裏頭突然之間多了這麽多玄門修士,盡管還都隱藏在陰暗之處,但是也仍是會讓人下意識的有一種不適感。


    當時銀花小姑娘還在睡夢當中呢,鎮子裏頭間多了這麽多道不同尋常的氣息,銀花忽然之間就被驚醒了,那麽可想而知,此次從鳳鳴山上來的人數有多少了。


    銀花小姑娘又不傻,她自然知道現在的情況,那個白詠月跑了,眼下定然是帶著鳳鳴山的人一塊兒追過來了。


    但是現在琅千秋琅千秋和聶冷川兩個人都沒在,她又不能擅自行動,一時之間也有些慌亂。


    不過銀花小姑娘很快就冷靜下來,她連忙收拾好了遺留在客棧裏的東西,掐準了時間出去等琅千秋和聶冷川。


    銀花當然能感覺到,她剛一出客棧,就已經被人給盯上了,不過沒過多久,琅千秋他們就回來了。


    看見銀花小姑娘已經把東西都收拾妥當了,和掌櫃的也結了房錢,琅千秋便暗示銀花不要輕舉妄動。她湊近銀花的耳朵,輕聲道:“一會兒還是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現,這地方人太多了,若是爭鬥起來,難免會傷及無辜。咱們就直接出鎮子,往鳳鳴山方向走,出去之後再見機行事。”


    銀花小姑娘乖巧的點了點頭。


    於是三個人幹脆連客棧都沒有回,仍然是悠哉悠哉的,直接像鎮子外走去。


    匍匐於暗處的人自然是僅僅跟上,分毫馬虎不得。


    ……


    卻說今日早上天色還未亮,風裏手和白詠月從聶冷川等人的手中逃脫之後,就憑借著白詠月身上的一個法器到了一處茅草屋。


    白詠月從死亡的威脅當中逃脫了出來,心裏頭立刻就又變得十分的不安分了,吵著鬧著想讓風裏手帶他去鳳鳴山。一方麵是為了能解開他身上琅千秋設下的封印,另一方麵,也是為了能將琅千秋的下落告訴鳳鳴山的大弟子林淡。


    但是風裏手那個強脾氣石頭腦袋卻無論如何也不說出一聲答應的話來,這讓白詠月覺得十分惱怒。


    直到風裏手終於被白詠月磨得不耐煩了,才總算是鬆口……唔,其實到也算不上是鬆口,就是告訴了白詠月,他們現在已經來了這個地方,就用不著“再去”鳳鳴山了。


    白詠月正覺得十分奇怪,茅草屋外忽然傳來了一陣輕淺的腳步聲,他和風裏手具是一驚,連忙警惕起來——風裏手準備伺機而動,白詠月沒有靈力,連忙想要把自己像個鵪鶉似的鎖在風裏手後頭保護起來……那不然呢?他的命可金貴著呢!


    那人很快走進了茅草屋前,他從屋外推開門,探進來一個腦袋,看見了屋子裏頭的人,頓時驚訝道:“白兄?”


    白詠月眼睛一亮,立刻興奮道:“林淡師兄!”


    來人正是鳳鳴山的大弟子,行事翩翩雲淡風輕,如同修竹一般的林淡。


    白詠月當真是要兩眼淚汪汪了,簡直就像是看見了親人一樣。所謂“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也比不上他現在這樣激動快樂的心情了。


    若不是顧及著自個兒身為世家子弟的矜持,白詠月簡直要恨不得撲上去了。


    相比較起來,林淡就顯得淡定多了,隻是微微流露出來了一點兒驚訝,他虛虛的用扇子在白詠月手上搭了一下,便問道:“白詠,你怎麽會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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