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暗暗點了點頭道:“宅中的吉位有生氣、延年、天醫、伏位,凶位有絕命、五鬼、六煞、禍害,楚原大夫名平,又名原,字靈鈞,生於戊寅年寅月寅日寅時,正是寅虎之身,他時常坐於六煞的大凶位興歎國運,長年累月下,將六煞轉化成更凶的虎煞。楚原大夫還在時尚能安好,死去後,該煞又會作。”


    隨即,丁一攤開左手常,左手大拇指快的拔動食指、中指、名指、小拇指的指節,掐指算一翻後,眉頭輕微皺了皺,小半刻後又迅散去,淡道:“楚原大夫墜江死諫於一千多年前,掐指算來,已經轉化輪回了一千兩百年,足足一百個寅年寅月寅日寅時的寅虎煞期,由六煞轉化成的虎煞,在這一百個寅虎煞期中日積月累,煞力不斷強化,如今已經接近顛峰,變成濤天煞劫。


    不過,這種強大的虎煞凶力必時天地人三才皆合才能暴,如今的寅年寅月寅日寅時正是天合,此地是六煞轉化成虎煞的根源地,正是地合,隻是人合一項……”


    “峰岩道長招魂解煞弄巧成拙,變成招魂引煞,這算不算是人合?”心憂煞劫的陳夫人忙接上話道。


    丁一環過枯木拐杖,搖了搖頭道:“峰岩道長並不是真的會招魂,他以楚原的《招魂》來招魂解煞隻是一個忽悠人的幌子,按理說是招不來魂的。”


    “可是峰岩道長確實招來了魂,還把這些圍觀者的活人生魂都給生生招剝了!”半麵羅刹話中有怒道。


    丁一微微吸了口氣道:“這就是我最不理解的地方!峰岩道長根本不會招魂,卻弄巧成拙的招來陰陽二虎,剝去活人生魂。剛剛擊退陰陽二虎時,這兩虎出人聲,極有可能是死去後含有冤恨怨氣,而被有心人利用後所化……”


    說到此處時,丁一悠地想起剛剛演的雷澤歸妹卦,凝眉喃道:“歸妹卦的卦象有雲,澤上有雷,歸妹,君子以永終知敝。意思是說,兌(澤)下震(雷)上,兌又代表小女兒,震又代表大兒子,這正是嫁出小女兒的表象;君子應當永遠使夫婦和諧,白頭偕老,防止夫婦關係被破壞。


    再有,歸妹卦的九四爻說到,歸妹愆(音同千)期,遲歸有時。意思是說,少女出嫁錯過了時機,需要等待,靜候好時機的到來。


    這些一不是指向婚嫁一事,楚原大夫與他姐姐是童養媳,隻是楚原墜江死諫,引得其姐殉情投江,兩人都已死去,這麽說來,他們根本沒有明媒婚嫁,也沒有白頭偕老。歸妹中的妹指代的是少女,可為妹,也可為姐,難道說是楚原的姐姐含有冤恨怨氣,被有心人利用了?若真是如此,就需要到楚原姐姐投江的地方去察看了!”


    經過一係列的斷後,丁一漸漸找到了問題的根源,遂轉身望向陳夫人道:“陳夫人,你可知道楚原姐姐投江的地方秭歸墓地在什麽位置?”


    “秭歸墓地?大師,那是楚原大夫的靈鈞墓和他姐姐女須墓的所在,是靈鈞鎮百姓最為敬重的地方,外人是不能輕易進去的,因為那是一種褻瀆。你們若是貿然前去,必定會引起眾怒,萬萬去不得,萬萬去不得!”陳夫人想都不想就直言製止道。


    半麵羅刹眉色收凝,輕喝道:“陳夫人,這虎煞的濤天煞劫是你引來的,丁一是在為你們化煞解災,難道這也不能進去?”


    “這倒不是!”此時,一位頭花白、牙齒都掉的一顆不剩的老者被數十個百姓簇擁著慢步走來,拱了拱手道:“我聽到陳府哀嚎遍野,陰氣四溢,就帶人趕了過來,看看這是怎麽回事。”


    “鎮長,你來的正好……”陳夫人忙上前行禮,隨即把剛剛生事情簡略的說了一遍,之後又道:“鎮長,你剛說不讓他們進去,不是怕衝撞褻瀆楚原大夫姐弟的英靈,那是因為什麽?”


    鎮長蠕了蠕沒有牙齒的嘴唇,深深的歎了口氣道:“唉……你們有所不知,近段時間以來,漓羅江怪魚作祟,傷了鎮中不少打魚為生的百姓,這些人不是當場死亡,就是惡病纏身,最後痛苦死去。我們請了很多郎中,但是都沒有作用。


    上次有個自稱神醫的人來此,說是能治此病。前幾日,這位神醫去了漓羅江的上遊,向經過那裏的鎮中百姓問路,說是要到秭歸墓地尋找病根。然而,他去了多日,至今未歸,我想他很可能是喪於墓地中了。”


    “喪於墓地中?鎮長,難道這墓地裏邊有什麽傷人的妖魔鬼怪嗎?”丁一眉頭略皺,手掌撐在枯木拐杖的頂部道。


    “有沒有傷人的妖魔鬼怪我不太清楚,隻是近段時間以來,我經過調查現,那些怪魚源頭都是來自那裏。”鎮長蠕了蠕沒有牙齒的嘴唇歎道。


    “鎮長,若是我們不怕命喪於墓地之中,那我們可否去秭歸墓地?”丁一了解事情始末後,心裏已經了然。


    “這……”鎮長猶豫了,片刻後,忽然彎身向丁一行禮道:“年輕人,此次的虎煞與其說是陳夫人引來的,倒不如說是我們靈鈞鎮的難逃死劫。若是你真的願意冒死替我們深入墓地查明真相,解去災劫,我們自當萬分感激!請受老朽一拜!”


    “鎮長,你這個大禮可會讓我折壽的!那你就讓人給我們引路,我們收拾一番後就前往秭歸墓地!”丁一忙扶起鎮長道。


    “鎮長,這虎煞是我引出來的,此次前往秭歸墓地就讓我去!”陳夫人聞言,迅向鎮長請求道。


    “好!陳夫人,那你自己也小心了!”鎮長蠕了蠕沒有牙齒的嘴唇道。


    秭歸墓地處在漓羅江的上遊,沿江長滿水草青葉,水中不時的遊竄一條條不斷張開血盆大口的怪魚,許多打魚為生的漁民百姓都拿著魚網遠遠看著,愁容滿麵,又很是奈。


    不斷靠近秭歸墓地,怪魚的數量就越來越多,而且塊頭也越來越大,一些餓的實在法忍受的怪魚,轉身就啃食同類,激的水花劈嚦啪啦的。一條魚兒被咬出血腥後,其他怪魚就會瘋狂撲上去,瘋狂啃咬,最後連骨架都蕩然存。


    江麵上的水變的越來越渾沌,越來越血腥,魚鱗碎片四處飄浮,陳夫人驚的麵血色,身子不由自主的靠向丁一,半麵羅刹望見後,明媚秋瞳略略皺起,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醋意,鼻子上輕輕的暗哼一聲,三步並著兩步急飛向前方。


    “丁大師,您的道行真是冠絕天下,我想就算是天機也不及您!哇,你手上的拐杖太神奇了,光光溜溜,爽爽滑滑,淡淡的木氣中釋放一股特別的勁意,不顯山不露水的彰顯奇異的奧妙玄機……真是太讓人佩服了……哦……”陳夫人忽然像春般緊緊貼向了丁一,兩手似意實有意的抓住丁一的左臂。


    走在前方的半麵羅刹聽見後,心裏更加不快,俏美的右臉上漸漸浮起一股暗暗的怒意,右眼凝視半刻後,又深深的吸了口氣,引得胸前傲挺的雙峰向上急急聳起,又緩緩落下,沉吟小半刻後,又自我安慰道:“殺父真相未明,絕不能再與小天沾有私情!”


    “陳夫人,你這樣被別人瞧見了可不太好……”丁一眉頭輕輕皺動,眼神閃露微弱的慍意,隻是礙於還要靠陳夫人帶路去秭歸墓地,才強行忍住。


    唆!忽然,一道詭異的陰影急襲來,丁一輕喝一聲小心,右手團起枯木拐杖,嘣的激卷起一圈元氣卦勁,化動圈圈黃光,嘣的一聲,閃電擊出,隻聽到轟的碎響,陰影就被擊成粉碎,旁邊的樹木、枝葉被震的暴成沫屑。


    “啊……”陳夫人失聲尖叫,身體順勢貼到了丁一身上,風韻尤存的雙峰柔柔的夾住丁一的手臂,腰姿輕輕扭轉,嗲嗲的嗯了聲,雙眼迸射媚人的神色,軟聲軟氣道:“丁大師,多謝您的救命之恩……”


    陳夫人越看著丁一,心裏就越是撲跳的厲害,眉宇泛起的桃花越來越火,嘴唇變的越來越嬌人,雙峰漸漸鼓起,衣領下露出越來越多的春意,讓人遐想連翩。


    “陳夫人,請你放莊重點!”丁一微有慍怒道,右手順勢盤起一團卦勁,化成海棉般的柔和細力,輕輕的離陳夫人。


    此時,聞得嘣響的半麵羅刹閃電飛回,正好看到這一幕,心裏變的更加不快,冷聲冷語道:“丁一,路上邪氣越來越盛,你還真是好雅興,還有心思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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