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麵羅刹雙手齊舞,音波的強度越來越淩厲,幾百米外的房屋樓舍漸漸法承受,劈嚦啪啦的坍踏倒裂。


    然而,陰陽二虎的虎嘯烈吼也具有強悍的音力,一時之間與半麵羅刹鬥了個旗鼓相當。此時,丁一閃電攻來,手中的枯木拐杖牽動環繞杖體的卦圓,極飛舞,腳下踏動卦極踏逍遙的玄奇步法,時乾時坤的浮飛蕩閃,朝陰陽二虎的致命要害閃電劈下。


    轟!九重卦圓一圓不落的全部砸到陰陽二虎,頓時激起強勁匹的震蕩餘波,以圓形向外不斷衝襲,震的地麵唏哩嘩啦的裂開,陳府外的白牆碎成石粉,更遠處的青磚地麵、焦石椽柱也暴成屑沫,而丁一卻感到一種陰陽二虎身上反出一股強勁的符咒力量。


    半麵羅刹被震的朝後蕩飛,順腳踢出伏魔二字,同時手指本能的動鳳舞琴,奏出一段防禦音波,弱化餘波的衝襲力量,身體猛墜到十幾米外,而處在她下方的陳夫人被防禦音波摧帶的一同退飛,相當命好的躲過死劫。


    陰陽二虎痛的竟然出人聲的淒聲慘叫,身體不斷扭曲撕拉,額頭上的陰陽二字卻詭異的閃射更強烈的邪光,背上浮動一個非常巨大的寅字,上麵隱隱約約閃動奇怪的咒文,讓人感覺似乎是介於生與死之間,丁一望見時,心裏若有若的捕捉到,剛剛感到的符咒力量極可能與此有關。


    嘭!嘭!此時,半麵羅刹踢出的伏魔二字正好對中陰陽二虎的額頭,隨後散蕩在空氣的音波迅攏匯而來,像暴衝的噴火山,再次衝擊陰陽二虎。


    嗷!嗷!嗷!陰陽二虎再次出人聲慘叫,四爪亂舞一通,痛苦的掙紮半刻後,噴的碎化成一男一女的兩隻魂魄,衝向古井,沿著地下水流竄入漓羅江,又詭異的朝上遊衝去,直到秭歸墓地的方向隱去。


    魂魄消失遁入漓羅江後,江中頓時騰起哀聲亂嚎的數冤魂,向秭歸墓地衝去,其中一個正是墨橫的鬼魂。


    丁一以枯木拐杖點地,身體飄飄落下地麵,閃向古井邊上,凝目緊緊瞪視,此時,半麵羅刹飛閃來,望向古井道:“丁一,這井有什麽問題?”


    “剛剛我以卦圓試圖擊碎受風力化生的陰陽二虎時,感到一股強勁的符咒力量反,若不是你以伏魔音力擊殺,這兩虎極可能演變成濤天煞劫虎煞!隻是我奇怪的是,按理這陰陽二虎受如此重擊後,就算不能魂飛也該魄散,為什麽還能遁逃入這古井中?”丁一回話時,心中不禁浮起更多的疑問。


    呼!突然,丁一感到本能意誌掙脫**的束縛,閃電竄入古井中,盤旋陡轉八八六十四圈後又迅竄出,轉眼彌合到左手的掌心、


    隨後,左手的手指又一次閃電拔動,原先的澤雷隨卦的卦象詭異的旋轉,陰陽爻柱也一同變旋轉,片刻後,唆的一聲沒入左手食指的指根,融入代表寅的地支中,丁一頓時感到指根處瘋狂的向四麵八方擴散,裏麵幻化出說不清道不明的奇異空間。


    周遭的玄妙氣機迅匯攏而來,天空中露出的些許晨曦如仙女紗衣般灑下,落入到毀碎的陳府西麵時,便神奇的收卷還沒有散盡的生魂厲氣,悉悉刷刷的吸納一通後,又飛束聚集到丁一的食指根部。


    此時,食指根部漸漸浮動一個異常透亮的寅字,環繞六十四個周天後,食指的骨節慢慢膨脹,一股透心的玄妙氣息湧到手掌的脈絡,向掌心的下邊緣中代表西麵的兌位衝去,隱隱約約間閃起白金寅虎的虛影。


    “啊……我的手……”整個左手好像置於烈焰熔岩中,比痛苦難受,丁一連忙運轉丹田維穀的卦勁元氣,陡轉太極,激化陰陽兩魚,右手握動枯木拐杖,摧動柔和緩綿的坎水力量慢慢透過胸口的膻中穴,再衝向幽門穴,直逼肩胛骨,以淩天之勢衝向左手手腕。


    哧!坎水碰到烈火,出刺耳的脆響,然而疼痛卻沒絲毫緩解,整個左手反倒受到比高溫的沸水湯煮,而且水裏還不時的迸射烈火,灼燒手心的筋脈。


    “丁一……你……你怎麽了?”半麵羅刹擔心的追問,右手迅環過鳳舞琴,閃電激化紫色元氣,鼓入丁一的左手掌心。


    得到外力注入,丁一感到好了一些,扭頭淺笑的望向半麵羅刹道:“羅刹女俠,多謝你了……”剛說到這兒,丁一注意到了她手中的鳳舞琴,不禁問道:“羅刹女俠,你怎麽會有鳳舞琴?你就是萱兒對不對?”


    半麵羅刹微一愣神,忙收起鳳舞琴,壓了壓波蕩的氣息道:“丁一,天下的琴瑟琵琶看起來都差不多,你肯定是認錯了!”


    “不可能的!這琴隻有萱兒才有的!好……這琴不是你的,那你為什麽也會玄女神音曲!”丁一不依不饒的繼續追問道。


    “什麽玄女神音曲!你肯定聽錯了!丁一,我都跟你聲明過好多次了,我不是你的萱兒,我是專殺天下負心漢,保護天下辜女人的半麵羅刹!”半麵羅刹神情複雜的堅定道。


    丁一麵色凝了一下,還想再說話時,丹田維穀的太極突然飛轉,本能意誌轉瞬加持進去,玄異比的奧義氣機攏到左手掌心,連通食指根部的寅位和左手下邊緣的兌位,澤雷隨卦的卦象呼的衝向高空,黃光四射,澤象迅下沉,雷象迅上浮,上下滌滌蕩蕩了好半刻,才浮浮懸懸的穩定下來。


    “澤雷隨卦變雷澤歸妹卦!”丁一略微沉吟,又輕聲喃道:“澤雷變成雷澤,互為顛倒,這預示所做之事正好顛倒……嗯……難道峰岩道長的招魂真的弄巧成拙,招魂化煞變成了招魂引煞!”


    “招魂引煞!那不就會要了我們的命嗎?這位大師,你道法高深,能徒手演出卦象,那可否替我解煞!”殘喘的留下小命的陳夫人聞言,拖動沒有多少氣力的身體,步履蹣跚的步步踏來,隨即又咽著粗氣道:“隻要您能替我解煞,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此時,丁一感到丹田維穀中的太極上方浮動一股不同的卦氣,細細感應時,很快就現不是來自已經解出的乾、震、離三大奇卦,而是正在團聚兌位的神妙卦氣,心裏不由暗道:“太極上方有八大卦位,正是對應乾、坤、震、巽、坎、離、兌、艮,乾、震、離三大奇卦得解,卦象就自動形成,如今兌位初顯卦氣,難道解去眼前的煞劫將會遇到八大奇卦中的兌卦?若真是如此,我又朝演盡天下八大奇卦,解出相之卦的身世之謎邁進一步了!”


    心裏思忖一番後,丁一放開因演出卦象而恢複如初的左手,隨即拄動枯木拐杖,向陳夫人拱了拱手道:“陳夫人,錢我倒是不用了,我隻是想知道這古井是不是生過什麽不一樣的怪事!”


    “除了今日生的事外,再其他!”陳夫人茫然地搖了搖頭,手順勢提了提沾染不少屑沫的裙裾道。


    “沒有?那就奇怪了……”丁一略微皺眉,沉吟半晌後又問:“陳夫人,那你們陳府可否生過什麽怪事?”


    陳夫人依舊茫然的搖頭,右手輕盈的拉了拉衣袖,忽然兩眼閃光道:“對了,我聽說,這陳府原本是一千多年前的楚原大夫在此處的宅院,名為《卜居》,當時楚原大夫鬱抑不得誌,多次苦諫懷王卻不得采納,後來便到此處散居,寄情於香草美人,著有《離騷》、《九章》等文,之後還以宅院為名,著了《卜居》一文。楚原大夫一心想複興國家,可惜懷王始終不聽,最後便以墜江來死諫,試圖引起懷王注意。然而……唉……”


    “楚原大夫?對於他,我倒是了解一些,他是一個忠君愛國又深受百姓愛戴的忠臣,一生不得誌,最後墜江死諫也宣告失敗。他的姐姐聞得此事後,一路追來,據說到了秭歸也墜江殉情。”半麵羅刹雙手交叉搭到胸前,淺聲淡道。


    “嗯!秭歸一名也是有些來曆,古書《水經注》中有注解說,楚原有賢姊(姐姐),聞原放逐,亦來歸……因名曰秭歸。至於是不是殉情就不得而知了。”丁一接過話茬道。


    陳夫人又道:“傳聞楚原大夫的姐姐並不是他的親姐而是童養媳,殉情投江也是在情理之中。對了,漓羅江是流過這座宅院的,隻是千百年來,漓羅江多次改道,才變成了現在的情形。而這口古井的位置是楚原大夫時常坐而興歎國運的地方,底下的水道也與漓羅江相通,陳府在此處建造時,曾以此井為水源,隻是夜晚常聽到怪聲,後來請了卦術大師來察探,才現這井是六煞的大凶位所在。


    卦術大師說到,當年楚原大夫一身正氣,又是寅虎之身,才壓住了此處的虎煞凶氣,卜居才得以安然。而陳家祖先雖有正氣,可惜不是寅虎之身,所以鎮不住此煞,若要避煞,最好是搬離此處。


    然而陳家祖先尋遍靈鈞鎮都沒有找到更好的風水吉地,又有安土重遷的心思,就不想搬遷,後來,卦術大師隻好退而求其次,把陳府的大門改向,變成震宅,這處的方位也因此轉化成延年吉位。這些都是這幾日我與峰岩道長相處,並結合了祖先留下的族譜記載中才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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