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東京都港區,東京入國管理局。


    夜裏執勤的東京入國局警衛本來正在看著動漫打瞌睡,忽然就覺得警衛亭側前方僅有的光亮忽然被遮蔽住了,本來還以為是哪裏飄來的烏雲,可這睡眼惺忪的警衛遲鈍地一想,大半夜的哪來的烏雲,真的是。。。


    “喂喂喂!你們是誰?!(日)”


    下意識地抬頭,入國局的警衛差點被嚇得坐到地上,困倦的睡意頓時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因為眼前黑壓壓的一群人正集結到了入國局的石字之前,為首的幾個也不說話,更不打招呼,直接伸手抬起了入國局門口的欄杆,讓後續所有的黑西服陸續走了進去。


    硬著頭皮跳出了警衛亭,入國局警衛差點被嚇得尿了褲子,這是半個日本的黑社會都集結到這了?!可是別看這麽多人,竟然所有人都秩序且默契地沒發出任何聲響,而是筆直地向入國局內走去。


    “我。。。我在和你們說話!喂!。。。(日)”


    所以警衛的這聲既底氣不足,還顫顫巍巍的話,竟然在如此眾多的黑西服麵前,顯得也格外清脆。。。


    “執行公事(日)”


    忽然從秩序的人群中走出的一位差點給警衛嚇了個趔趄,還好他說了一句話,要不然的話,尿褲子都是小事。


    “回你的崗位上去,不會發生任何的意外(日)”


    再次拋下一句冷冷的解釋後,這位黑西服馬上也越過了欄杆,向著東京入國局的深處走了進去,把呆若木雞,完全狀況之外的警衛涼在了原地。


    “這是。。。這是要政變嗎。。。”


    自己的身後可是東京入國管理局。。。這麽多年來,也沒聽說過有誰敢來這裏鬧事的。。。況且這不來是不來,一來就來。。。還讓自己碰上,還從自己眼前就這麽明目張膽地走了進去。。。警衛這冷汗順著後腦勺貼著後背嘩嘩地根本止不住。


    可是又轉念一想,對方不是也來人說了嗎,沒事。。。說不定這隻是上麵的什麽安排?


    人的自我安慰有時候還真的能發揮無限大的作用,入國局這警衛隻是腦中浮現了這一種“最好”的可能性,然後瞬間便心安理得地順著這條思緒走了下去。


    “沒錯沒錯,要是真的出了什麽大情況的話,自己怎麽可能聽不到任何風聲,日本是全世界最法製的社會,我們也是全世界最有人權的人。。。沒事沒事。。。”


    抱著這個想法,入國局這警衛還真的向警衛亭走了回去,撿起了剛才掉在地上的漫畫書,遲疑了幾秒之後,這才再次心安理得的看了起來。


    對於東京入國管理局來說,今晚注定是不眠之夜,因為就在剛剛,一個被押送過來的人直接將半夜冷清的入國局炸了個熱鬧。


    “先生,您。。。(日)”


    “我是鬆下平次(日)”


    入國局大樓之內燈火通明,當黑壓壓的這群黑西服一進來,瞬間將氣氛壓抑得喘不上氣來。


    “請。。。請問您有何。。。有何貴幹(日)”


    人的名樹的影,日本政界大名鼎鼎的鬆下平次誰不知道,當這層高壓的身份壓在入國局大樓前台的值班人員身上,那種壓力簡直讓人有些崩潰。


    “剛才有一個人被押送到了這裏(日)”


    雖說鬆下平次也認為自己比起木寺常人來還是稍有遜色,可這並不代表著在其他人麵前,自己威信力的喪失。


    “抱歉。。。抱歉先生,我並不清楚(日)”


    對於入國局前台的這個值班人員來說,入國局今晚的情況異常這是顯而易見的,可對於自己來說,還真的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鬆下平次並不答話,而是雙手扶在前台的台麵上,微側著腦袋直直地打量著對麵的人。


    別說堅持幾秒鍾,那來自於長期上位者的威壓,常人哪能受得了,還沒出兩秒鍾,站在鬆下平次對麵這位值班人員再次方寸大亂。


    “鬆下先生。。。我真的不清楚。。。(日)”


    “那就去給我找一個清楚而且能和我對話的人來(日)”


    “是。。。是!!!(日)”


    如獲大赦一樣的落荒而逃,這值班人員是一秒鍾都不想多呆地飛奔而去。


    “接管這裏,尤其是羈押處,先把人找到(日)”


    “是(日)”


    鬆下平次身邊一人接到了吩咐後迅速向身後的黑西服下達了命令,在未得到任何允許的情況下,鬆下平次帶來的人直接接管了整個東京入國管理局。


    “鬆下。。。鬆下先生!(日)”


    就在黑壓壓的人群散去的同時,從入國局大廳遠處跑來一個謝頂滿頭大汗的中年男人,一邊跑嘴裏喊的聲音也愈發嚴厲。


    “鬆下先生,您這是?(日)”


    “今晚入國局這裏應該收納了一個被押送來的人(日)”


    “是,就在剛剛(日)”


    跑來的這個謝頂男正是入國局羈押處的處長,嚴格來說他還算是木寺常人的親信之一,正經的和鬆下平次對立的派別。


    “這裏先由我接管了,人我也會帶走(日)”


    鬆下平次的話中透露著不容拒絕,這也著實讓對麵的謝頂男麵色一愣,長期處在政鬥上風的人怎麽可能受得了這種無名之氣。雖然謝頂男的職位照著鬆下平次差了不少個級別,但長久以來政黨給的硬腰杆,再加上領導政黨那位的作風,謝頂男說實話還真沒把鬆下平次當回事。


    “不可能的鬆下先生,想從我這裏把羈押者帶走,最起碼需要法務省的批文(日)”


    “你說什麽?(日)”


    鬆下平次沒有理會謝頂男的嘴臉,甚至都沒拿正眼瞧他一眼,而是依舊自顧自地小聲問著。


    “您需要拿著法務省的批文。。。(日)”


    “啪!!!”


    感覺對方吃癟,謝頂男還沒來得及得意一下,忽然就覺得臉上一陣火辣的疼痛,直接把自己喉嚨中的後半句話給咽了回去。


    “你以為我是在征求你的同意?(日)”


    鬆下平次這才回過臉來,冰冷地盯著謝頂男的眼睛,那血腥又陰翳的眼神足以將人整個生吞活剝。


    “鬆下平次!你以為這是哪裏?你以為你在幹什麽?!(日)”


    良言難勸該死的鬼,可是謝頂男壓根沒有意識到鬆下眼中所蘊含的含義。


    “照我說的做,如果你不想死的話(日)”


    懶得再在原地浪費時間,鬆下平次拋下一句話後就準備轉身離開,可是身後的謝頂男依舊不依不饒地叫囂著。


    “你這是在越權!在犯罪!木寺先生是不會放過你的(日)”


    剛剛邁出一步的鬆下平次忽然止住了往前邁動的腳步,慢慢扭過頭來對著身後的謝頂男露出了森森的白牙。


    “你說他在地獄裏不會放過我嗎,我可沒有下地獄的打算(日)”


    “你。。。你說什麽?!(日)”


    “怎麽?難道耳朵也聾了?(日)”


    “我要向上麵反映,馬上就向上麵反映!(日)”


    “上麵?(日)”


    鬆下平次站在原地樂了起來,這會兒他再打量謝頂男的眼神,已經變成了可憐又帶著可笑。


    “木寺常人已經死了,想指望你的靠山是指望不上了,而且你以為我會真的傻到自己來接管這個破地方(日)”


    “死!死了?!你在胡說什麽!(日)”


    石破天驚一樣的消息將謝頂男擊昏在了原地,隻見他雙腿一軟,徹底跌坐到了地上。


    “現在,也隻有首相的命令可以指示的動我(日)”


    鬆下平次弓著腰,慢慢湊到了謝頂男的側耳旁,然後幽幽說完了這句話後,再次直起了身子。


    “首。。。(日)”


    瀑布一樣的冷汗順著謝頂男前額那溜光的腦門不斷滴答到他的褲襠上。。。他的直覺告訴他,鬆下平次並沒有在說謊,這一切全部都切實。。。切實發生了。


    兩人之間的交鋒就這樣落下了帷幕,當然結局就像預想的一樣,一方完敗,一方完勝,隻不過想不到,這交鋒中的敗者,竟會落得如此下場。


    “那。。。那您需要。。。需要我做什麽?(日)”


    鬆下平次這才居高臨下地挪動了眼神,接著嘴角再次一動,看著遠方幽幽地說道。


    “把張子塵帶來見我,然後再把他在這裏的消息放出去(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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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東京都港區元麻布,中駐日大使館。


    六本木站沒有了白天的人聲鼎沸,隻剩下有些蕭索的夜色支撐著這裏的每一幀畫麵。


    忽然一輛疾馳的汽車擾亂了還算是寧靜的夜色,尤其是水泥地上深淺不一卻又讓人看著觸目驚心的歪歪扭扭刹車印痕,更讓夜裏的畫麵不平靜了起來。


    極駛的車輛再次猛烈地刹車,四周輪胎劇烈摩擦出的嗆鼻橡膠味化成了幾縷白煙,映在了“大使館”這幾個字前。


    緊接著右側的車門猛地彈開,一個滿是血汙的手臂慢慢縮了回去,換成了一條同樣是血汙的腿,伸了出來。


    被壓抑了許久的血腥味破倉而出,迎著不算大的風,瞬間將整個大使館的周圍都嚴嚴地籠罩了起來。


    “啪。。。”


    從右車門掙紮出來的人影腳下還沒踩實就栽倒在了車輛旁邊,也隻有“血身體”上被血汙凝結在一起的長發還能依稀辨認出,這是個女人。。。


    未出幾秒鍾,栽倒在地的女人再次掙紮著站了起來,雙手死死扶著院牆的邊,衝院門移動了過去。


    大使館內早就留意到了外麵嘈雜的聲音,同樣是一名人員,急匆匆地從館內跑出,然後幾步就越過了院內的空間,雙手一把便扶在了大門上。


    “呼。。。”


    就在大門被推開的一瞬間,外麵那個血葫蘆一樣的女人正好再次向前栽倒,隻不過這次,她栽倒了院中那名人員的雙臂上。


    “有情況。。。快救人,我是維安部。。。特殊行動隊。。。李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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