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羨魚轉身往桑時西的房子走,可是那條狗卻跟著她。


    她停下來看它,它也停下來坐在地上看著她,狗狗眼很無辜的。


    林羨魚歎了口氣:“我不能養你哎,那不是我的家,是別人的家。”


    狗狗聽不懂人話,鍥而不舍地跟著林羨魚。


    眼看要跟著走回桑時西的房子了,林羨魚隻好撒丫子跑起來。


    可是,小狗跑的比她還快,超過了她還停下來回頭等著她。


    林羨魚要哭出來了:“大哥,你放過我好麽,不是我不養你,是那家的主人不同意啊,我有什麽辦法?”


    於是,林羨魚繞著小區跑了兩圈,跑的快要斷氣了也沒甩掉小狗。


    小狗倒是蠻開心的,估計以為林羨魚在陪它玩。


    林羨魚最後隻能狠心把它關在門外,剛進去林寧就告訴她:“姐姐,桑大哥在找你。”


    林羨魚滿頭大汗,上去領命。


    桑時西看著她,剛才送上來的熱菜熱飯已經冷掉,他一個人沒辦法吃。


    “你扔狗把自己扔的滿身是汗?”


    “它總是跟著我。”


    “那是因為你給它東西吃,如果你用棍子打它一次,它下次永遠都不會再跟著你了。”


    “我扔掉它已經很可憐了,幹嘛還要打它?”


    桑時西冷麵冷心:“你打算什麽時候讓我吃飯?”


    “我去熱一熱。”


    “我不吃剩飯。”


    “這不是剩的,是我剛才才做的。”


    “涼掉再熱就是剩的。”


    林羨魚居然無言以對:“那你要怎樣?”


    “重新做。”


    “好。”林羨魚咬著牙應下來,忿忿地端著飯菜從房間裏出來:“隻是才做好半個小時就說是剩菜,有錢人真難伺候,怪不得換了這麽多特別護士,我幹嘛要受這個氣?”


    她走出門口,手機叮的一聲,她拿起來一看,是一條銀行發來的短信。


    今天的日薪,相當可觀的一個數字。


    林羨魚眨眨眼,在心裏迅速地算照這樣下去,多久可以帶弟弟去看病了。


    算了,衝這個日薪,她也就忍了。


    重新給桑時西做了一葷一素和一個湯,端著送上去。


    桑時西斜靠在床頭,他的眼神永遠不知道看向何方。


    她把飯菜放在茶幾上:“飯好了,我喂你。”


    不知道他愛吃什麽,已經盡量做的精致一點了。


    宮保雞丁算是林羨魚的壓箱底的好菜,她也隻有這個菜做的稍微好一點。


    桑時西這次沒挑剔,林羨魚就忍不住自誇:“我的宮保雞丁深得我媽媽真傳,很美味吧?”


    “沒有吃過好東西的人,白飯都是美味的。”他抬起頭來看著林羨魚:“你晚上有空麽?”


    “呃?怎樣?”


    “幫我去一個地方,看一個人。”


    “哪裏?”


    “清河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看誰?”


    “你去就行了,車庫裏有一輛車給你用,你不用偷車了。”


    “那個精神病院在哪裏?”


    “在錦城。”


    “這麽遠?一個晚上不能來回啊。”


    “你可以明天再回來。”


    “那你吃喝拉撒怎麽辦?”


    “一個晚上不吃不會死,你弟弟會自給自足,冰箱裏不是被你裝滿了?”


    怎麽說,桑時西都是她的雇主,他吩咐的事情得要做啊!


    林羨魚喂完桑時西吃飯,就下樓去叮囑林寧:“你乖乖的,我晚上要出去,可能明天才能回來。”


    “去哪裏啊,姐姐?”


    “呃,去看一個病人。”


    雖然桑時西沒有說的很清楚,但是既然讓她去精神病院肯定是看病人啊!


    她囑咐完林寧就出門,狗狗還在門口等著她。


    林羨魚瞪著它,很是無奈:“說了不能養你了,你還在這裏幹什麽?馬上要下雨了!”


    她去車庫拿車,這麽豪華的車她還是第一次開,比前天她偷的那輛瑪莎拉蒂還要豪華。


    她開著車從車庫裏出來,狗狗追著她的車一路小跑。


    都快開到路口了,從後視鏡裏看到狗狗撒丫子狂奔,實在是不忍心就下車,將狗狗抱上車,拍拍它的腦袋:“我今晚去錦城,你就暫時陪著我,等到明天我回來,你還是不能進去的啊!”


    狗狗在副駕駛坐的人模狗樣,從這裏到錦城開車至少三四個小時,有它陪伴也不覺得孤單。


    “你乖乖的,等會經過便利店,我買罐頭給你吃。”


    一路上開往錦城,心裏還在嘀咕,桑時西讓她去看的那個人是誰?


    在她對桑時西的印象裏,他可是一個絕情絕愛的人,有什麽人讓他現在都這樣了還牽掛著?


    是誰呢?


    不過,她沒必要這麽好奇,馬上不就見到了麽?


    開了四個多小時,一路上她都要困死了,路上經過一個便利店,她給小西買了罐頭,又給自己買了一碗超辣的拉麵,一人一麵對麵地吃完。


    然後,她腫著嘴唇繼續開車,等她到達那個精神病院的門口的時候,剛好敲響了十二點的鍾聲。


    鍾聲很遙遠,但在這寂靜的夜裏卻很突兀。


    精神病院裏麵很多高大的樹木,一到晚上就顯得陰森森的。


    她仰頭往裏麵看,樹影中有一棟白色的樓,本來精神病院就感覺挺恐怖的,這樣一來更是嚇人。


    這半夜的,怎麽探望病人?


    她手裏握著桑時西給她的小紙條,走到傳達室門口


    傳達室裏有一個人,林羨魚敲門,他拉開玻璃窗,探出腦袋:“你找誰?”


    林羨魚忐忑地將小紙條遞給他,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


    對方狐疑地接過紙條看了一眼,居然給她打開了門:“你順著這條路往裏麵走,就那棟白樓,二樓的最後一個房間。”


    林羨魚心裏直打鼓,謝過他走進大門。


    尋思著這麽大的地方總得有一個人帶她進去,但是看到傳達室裏就他一個人,估計也沒人帶她進去。


    她壯著膽子往裏麵走,醫院裏有路燈,但是很昏暗,隻能依稀看清楚路,今晚風大,風吹著樹葉發出嘩嘩嘩的聲音,冷風鑽進了她的衣領裏,冷的她直打哆嗦。


    不但冷,還很怕,忍不住在心中臭罵桑時西,這麽缺德讓她大半夜一個人來這種地方。


    她終於走到了那棟白樓的門口,剛剛站穩向往樓上張望一下,忽然聽到從裏麵傳來一聲淒厲的女人的尖叫聲:“啊!”


    這聲女人尖叫,劃破了這寂靜而又恐怖的夜,嚇得林羨魚轉身就跑。


    “啊啊啊!”好像不止一個女人的尖叫,聽到她叫,尖叫聲就從四麵八方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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