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桑時西也喜歡問這種問題?


    我站在他們身後沒有走過去,聽到白糖問:“時西爸爸,隻可以選擇一個嗎?”


    “是啊!隻可以選擇一個。”


    我居然有些緊張的在等待白糖的回答,那小東西好像在用力的思考了一下,然後我便聽到他那軟萌的聲音口齒清楚地回答。


    “桑旗爸爸,我最愛桑旗爸爸了。時西爸爸我也喜歡你。”


    這孩子就是那麽愛說實話,不過我想桑時西應該不會跟他生氣的,他一向很大度不是嗎?


    果然我看向桑時西的臉,他依然是在微笑,甚至還摸了摸白糖的臉蛋:“我們白糖就是這麽愛說實話,小朋友就是要說實話哦!”


    桑時西抬頭看到我,笑著跟我說:“怎麽和我父親他們都打過招呼了?”


    我點點頭坐下來,桑時西給我倒了一杯茶放在我的手心裏,摸了摸我的手指:“怎麽那麽涼,你放心,我都已經安排好了,事先我已經跟霍佳說好了,她既然肯來參加爺爺的壽宴,基本上也能夠猜到我會跟她說什麽,沒有問題的你放心。”


    有了桑時西的這些話我更加心安了,壽宴開始了,我們沒有和霍佳與衛蘭安排在一桌。


    桑時西還是比較貼心的,我們和老爺子的幾個老朋友一家友安排在一桌,白糖很喜歡跟一個小姑娘玩。


    小姑娘問他:“你怎麽喊那兩個叔叔都喊爸爸呀!”


    白糖指著中間格了一個我的桑時西和桑旗說:“這個,”他指著桑旗:“這是我的真爸爸。”


    他又指著桑時西:“那是我的假爸爸。”


    這小屁孩兒,什麽真的假的,我正要說他,桑時西微笑著用眼神製止了我,然後給白糖夾了一隻蝦。


    “吃完飯再玩好不好?”


    也隻有桑時西才會如此大度,不生氣,這話要是給誰聽上去都不那麽順耳。


    我提著白糖的耳朵警告他:“你能不能不要亂說話?”


    他委屈的看著我:“我在跟妹妹玩扮家家酒。”


    好吧,我原諒他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桑旗和桑時西都舉著杯去老爺子的那一桌敬酒。


    穀雨說要去洗手間我便陪她去,桑家一樓的洗手間的大理石地麵有些滑,今天賓客比較多,又有孩子,萬一誰把酒水灑在了地上,穀雨滑了一跤那可就不是好玩的了。


    我陪穀雨上完洗手間走到大廳,卻沒有看到桑旗和桑時西,連白糖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這小屁孩兒”我無奈地說:“肯定又是帶著那個小妹妹到花園裏去玩兒了,我去找他,你繼續吃。”


    我提著我的禮服的裙擺就向外麵走,但是我都走到花園的沙池邊,也沒有看到任何一個孩子的影子。


    他們去哪兒了呢?


    我隻好又提著裙子往回走,當我走到一個露台底下的時候,忽然聽到從我的上方傳來了一聲響亮的聲音,“砰”的一聲,嚇得我的腳扭了一下。


    剛才那個聲音是不是槍響?


    在桑家怎麽會聽到槍響?


    接著我聽到了同時發出來的兩個男人的聲音:“白糖!”


    是桑時西和桑旗的聲音,白糖發生了什麽事?


    我抬起頭茫然地往露台上看了一眼,露台上好像有人,但是我在下麵看不清楚。


    我慌的連上露台的樓梯都找不著了,轉了一圈才找到路。


    我的腳剛才扭到了,往樓上衝的時候腳踝的筋拉得整條腿都在痛。


    我的心砰砰跳得異常凶猛,整個人有呼吸不過來的感覺。


    我的腦子裏有一個聲音在不停的跟我說:“不會的,不會的,你聽錯了,什麽事情都沒有,那不是槍響!那不是槍響!那不是槍響!”


    我跑上了露台,映入我眼簾的便是這一幕。


    桑時西半跪在地上,而桑旗站在一邊,手裏拿著一把槍。


    在桑時西的前有一大攤血,而他躺在血泊裏的那個小小的身子正是白糖。


    我不能呼吸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天地都是在旋轉的。


    蒙蒙的細雨落在我的臉上,就像千根針萬根針在紮著我一樣。


    我從來都沒有一個時候像現在這麽遲鈍,我嗓子是啞的


    我幾乎說不出話來


    我很想問他們發生了什麽事,但是我講不出來。


    我拖著疼痛無比的腿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去,我走到了桑時西的身邊蹲下來,看到了一張圓圓的胖胖的,但是卻蒼白而無生氣的臉,映在血泊之中更是白得讓我心驚。


    我手抖了抖,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蛋,還是熱的,還有一點點熱。


    而從他胸口正汩汩流出來的殷紅的鮮血也是熱的,沾濕了我的手,居然讓我感覺到那麽溫暖。


    我嗓子眼裏忽然有一種齁甜的液體從裏麵湧出來,我嘴一張就吐出來了,下意識的用另一隻沒有沾到白糖鮮血的手捧著。


    又是一手鮮紅的血,我手裏的血滴到了白糖的臉頰上。


    他很怕血的,記得有一次桑旗帶他出去跑步,他不小心摔了一跤,他的膝蓋被蹭破了流出一點血,他捂著眼睛不敢看,全程都是桑旗用紙巾捂住他的傷口將他馱回去。


    現在從他的胸口裏麵流出了這麽多血,他還不得害怕死?


    我伸出手按住他的胸口,但是他的血還是洶湧不絕的從我的指縫裏流出來。


    “白糖”我終於發出聲音了,我悄悄地跟他說:“別流了血,太多了,這下創可貼都貼不上了”


    “夏至”桑時西的聲音模糊的我的耳邊響起。


    “我不知道桑旗把槍藏在了哪裏,我也不知道白糖會忽然跑上露台,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我聽不懂,我聽不明白。


    我現在沒有辦法分析,我的腦子裏麵都是大片大片的血,遮住我的視線也阻礙了我思考。


    他的意思是什麽?


    他是說是桑旗開槍打到了白糖?


    我茫然的抬頭看向桑旗,但是我的眼前都是一片鮮紅的血,就像電影裏的分鏡頭那樣,在我的視線裏麵搖擺搖晃。


    他的眼神絕望的就像是我此刻的心情,就像此刻黑壓壓的天空,就像越來越大的雨霧,將我們籠罩其中,將白糖的血澆的整個露台上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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