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小猴子已經完全俘獲了穀雨的心,蘇荷真的是一個聰明人,特別知道每個人的喜好和弱點,我覺得就這麽一個小眼鏡猴讓穀雨立刻就對她撤掉了設防。


    這大概就是蘇荷的特異功能吧,要不然當初為什麽我連桑旗都懷疑了,但就是沒有想到跟蘇荷有關的。


    穀雨的婚禮結束後,大家都挺疲憊的,穀雨到了後半程壓根就沒有心思招呼客人,全心全意地逗她的小猴子,所以送我們的時候也是心不在焉的。


    ”路上注意安全。”她哼著。


    “太沒有誠意了。”我說:“好歹晚上我幫你招呼了半天客人。”


    “知道你辛苦了。”她腆著臉來膩我,抱著我的脖子在我的臉上印上一個吻。


    “煩死了。”我嫌棄的推開她:“別把你的口紅弄了我一臉。”


    我像一個老母親一般叮囑穀雨:“今晚是洞房花燭夜,人生隻有一次,別想著總惦記著你的小猴子。”


    “知道了,知道了。”她不耐煩的敷衍我:“路上小心,我後天回門,你跟我一起。”


    她回門要回端城的,我點頭:“知道了。”


    我們離開了穀雨和南懷瑾的家,上車之後回頭看著南懷瑾和穀雨雙雙站在花園門口的身影,不由得感慨萬千:“穀雨終於也有自己的家了。”


    聽說這棟房子南懷瑾直接寫的就是穀雨的名字,雖然像他們這種身家的不在乎這些。


    我欣慰地歎口氣:“穀雨嫁了我也算安心了。”


    “說的好像你嫁女兒一樣。”桑旗笑我。


    他不明白的,在穀雨身上曾經發生過那樣的事情,幸好有一個沒心沒肺的南懷瑾全盤接受。


    鬧了肌肉男那麽一出,我現在嚴重懷疑穀雨這是故意的。


    我們的車在路上行駛,夜已經很深了,天黑,路燈也不算特別明亮。


    司機忽然回頭跟我們說:“蘇小姐。”


    他指了指路邊,我看到了蘇荷一個人正在沿著路慢慢地向下走去。


    現在時間已經晚了,這裏是富人區,打車要在這條路的盡頭,出租車是不可以上來的。


    司機猶豫地問我們要不要停下來,這條路還是要走蠻長的。


    在這條路上碰到蘇荷,我不很能確定是不是她計劃好的,所以我在猶豫。


    當車子從她身邊緩緩開過的時候,我還是對司機說:“停一下。”


    於是司機就在蘇荷身邊停下來,蘇荷立刻轉過頭,看到我們有些驚愕。


    我打開車窗對蘇荷說:“上車,送你回去。”


    “不用了,”她立刻拒絕:“我走幾步就能夠打到車。”


    “這麽晚了,一個女孩子坐出租車也不是很安全,我們送你吧!”


    我堅持,蘇荷也沒有矯情,便微笑著拉開車門上車。


    “那我就做一下電燈泡啦!”


    我半開玩笑的跟桑旗說:“聽說蘇荷在檳城做的很不錯,你是不是考慮該給人家配專車了?”


    “我在檳城有車的,公司給我配了。”


    “在這裏呆幾天?”


    “明天呆一天,後天我就要走了。”


    “這麽倉促,出差這麽久也沒打算回你家去看一看嗎?”


    “我家離濱城更遠,項目上的事情我剛剛上手,等過段時間吧!”


    我跟蘇荷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桑旗始終坐在一邊閉目養神,好像沒有聽到我們在說話。


    而蘇荷目不斜視,我要蘇荷上車還有一個主要的目的,就是想看看她看到桑旗的態度。


    想一想我和蘇荷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她為什麽要害我?難不成也是衝桑旗來的?


    但是目前我還沒看出什麽端倪來。


    蘇荷不肯讓我們送她回家,到了地鐵口就讓我們放她下去。


    她說還有最後一班車,我也不再跟她客氣,她笑意盈盈地下車伸手跟我揮了揮,然後又恭恭敬敬的跟桑旗鞠了個躬:“桑董再見。”


    然後便轉身走進了地鐵站。


    蘇荷舉止得體,讓人找不到什麽漏洞。


    如果她真的是我的對手的話,那也是一個挺難對付的。


    我有點後悔了,當時應該查出茶水有問題就直接報警,把她交給警察以後也會少了很多麻煩。


    看著她的身影走進了地鐵口,我轉身要上車,忽然在地上看到了什麽東西,好像是剛才從蘇荷的口袋裏麵掉出來的。


    我彎腰將地上的東西撿起來,是一塊方帕,不女人用的那一種,是男人放在禮服口袋裏的那種疊起來裝飾用的小方巾。


    是絲質的方巾,四周還滾著淺紫色的邊。


    這個方巾我太熟悉了,因為桑旗有時不僅是穿禮服的時候會用,有的時候出席稍微正式一點的場合穿西裝也會在上衣口袋裏麵插上這麽一塊小方巾。


    我飛快的將方金巾攥在手心裏然後上了車,關上車門,司機發動汽車時三桑旗才睜開眼睛,後知後覺地問:“怎麽,她走了?”


    “是啊,你別告訴我剛才你睡著了。”


    “當然沒有,你們說話這麽大聲。”


    “那你幹嘛閉著眼睛裝睡覺?”


    “你那虛情假意的寒暄聽上去就毛骨悚然,難道還讓我配合你?”


    “怎麽很假嗎?”


    “說不來假話的人說起假話來,怎麽能不假?”


    “難得你對我的評價這麽高。”我順手將方巾揣進了衣兜裏。


    桑旗應該沒有看見,我的腦子裏電光火石般閃過一些疑問。


    如果這個是桑旗的話,那為什麽會在蘇荷那裏?


    蘇荷從口袋裏掏出來跟我揮手,是她有意做給我看的。


    那她的意思就很明顯了,她想讓我懷疑她和桑旗之間有關係。


    我下意識的去看桑旗,他的上衣口袋他今天也是別了小方巾,但此刻還是安安穩穩地插在他的上衣口袋裏。


    不是今天掉的,那能是什麽時候?


    蘇荷早在一個月前就被桑旗調到了檳城,難不成桑旗去過檳城?


    我倒不是懷疑他們兩個之間有什麽關係,我隻是在想蘇荷是怎麽拿到桑旗的小方巾的?


    可能我想得太入神,桑旗喊了我好幾聲我才回過神來。


    他狐疑地看著我:“怎麽了,在想什麽?我叫你這麽多聲你都沒聽見。”


    “我在想今天晚上穀雨和南懷瑾會度過怎樣的夜晚。她不會玩那隻猴子玩一整夜吧!”


    “南懷瑾自然有辦法讓穀雨全心全意,你就不要再瞎操心了。”


    我向桑旗展示出一個不太由衷的笑容,蘇荷的突然出現絕對是讓我本來已經趨於平穩的生活有些淩亂,我希望她很快就離開錦城,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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