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麽法子?現在這裏的人都是你的保鏢,有幾個人會不知道你的身影的?葉南弦,別鬧。”


    沈蔓歌自然知道葉南弦有自己出去的主意,此時這樣說不過是為了為難一下她而已。


    葉南弦笑了笑,眉宇間都是溫柔。


    “好,不鬧。我剛才和大哥通電話了,他讓我們過去。”


    葉南弦的話讓沈蔓歌點了點頭。


    她去準備了一下,然後出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了葉南弦的身影,屋子裏隻剩下葉睿一個人。


    “你爹地人呢?”


    “出去了。爹地說讓你直接去開車就好。”


    葉睿今天很高興。


    葉南弦問他要了古書看了一會,還和他討論了一下蠱蟲的一些知識,葉睿覺得自己知識的大門又被打開了很多,他需要回房間趕緊消化一下。


    “媽咪,我先回房間了。”


    “好。”


    沈蔓歌雖然不知道葉睿為什麽如此興奮,但是想著應該和葉南弦有關係,也就沒有去在意。


    她將屋子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門。


    車子停在車庫那邊。


    沈蔓歌看了看房間到車庫的距離,有一段距離,但是如果趁人不注意的話,從窗戶出去,然後就地找到掩體的話,也能夠避開耳目的到達車庫。


    想葉南弦一個堂堂的葉總,在自家地盤上還如此小心翼翼,沈蔓歌不由得有些感歎。


    現在這些破事弄得她都不知道什麽人該信,什麽人不該信了。


    張音明明是張家寨的人,為什麽要背叛張家寨和葉南弦呢?


    她當初給葉南弦解蠱的時候又為什麽要下金線蟲?


    如今所有的疑團都得不到一個解釋,因為張音逃了。


    為什麽要逃?


    她在為誰賣命?


    f國的國主嗎?


    張音現在杳然一身,她有什麽把柄落在國主手裏?居然甘願為了一個國主而背叛自己的寨子,背叛自己的族人?


    沈蔓歌想不明白。


    這一切未解之謎怕是隻有找到張音的時候才能夠明白了。


    當初張音說知道霍二叔的下落,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所有的事情在沈蔓歌腦海中一閃而過,然後她快速的來到了車庫。


    打開車子上車的時候才發現葉南弦已經在車上了。


    “一會出去的時候恐怕還得委屈葉總趴下,不然的話會被發現的。”


    沈蔓歌唇角微揚,調侃的樣子很是迷人。


    葉南弦倒是不太在意,笑著點了點頭。


    兩個人暢通無阻的離開了張家寨。


    韓熙晨現在算是完全接手了方毅的勢力,憑著是他兒子這一身份,而方毅現在下落不明,他的接手很是順利,但是卻也明白,一旦方毅出現,那些死忠於方毅的人必然會造反。


    為此,韓熙晨昨夜從葉南弦這裏回去之後進行了一次血洗。


    隻要是方毅的死忠部下都被韓熙晨給殺了。


    他本身就不是什麽善男信女,更學不來什麽心慈手軟,他現在要做的就是保護自己和瑤洛的安全,以至於能夠給葉南弦一個穩妥的助力。


    這一夜注定不太平。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的味道,嗆人得很。地上的血水流成了小溪,染紅了土地。


    韓熙晨不可能不留下幾個方毅的心腹,畢竟還要和方毅那邊的人聯係,不過殺的人也算是殺雞儆猴,讓所有人膽戰心驚。


    以前有方毅在,韓熙晨還有所隱忍,即便是冷酷無情,也終究是有個方毅限製著,如今韓熙晨成了這裏的王者,所有人不得不服。


    方毅的心腹也在這些年裏娶妻生子,有了自己的把柄和擔心的家人在韓熙晨手裏,自然是不敢不從。至於那些榆木腦袋,非要盡忠職守的,韓熙晨也絕不手軟。


    沈蔓歌和葉南弦來到的時候,眼前的一幕對沈蔓歌的視覺衝擊比較大。


    葉南弦捂住了她的眼睛,低聲說:“不想看就別看。”


    “不用。”


    胸腔裏翻滾著酸酸的感覺,可是沈蔓歌還是拔開了葉南弦的手。


    她跟著葉南弦,以後的路如何不知道,但是在方毅和國主的事情還沒解決之前,她總要麵對這些血腥和殘酷的。


    這一刻她才深深地理解了軍人的意義。


    因為有他們,所以沈蔓歌這些平頭老百姓才可以過安穩的生活,不然眼前的一幕誰為老百姓擋住這血腥殘忍呢?


    沈蔓歌一直不覺得自己身為軍嫂有什麽好驕傲的,但是這一刻她真的驕傲了,因為葉南弦的職業,因為葉南弦的優秀。


    葉南弦也看出了沈蔓歌眼底的堅毅,不由得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低聲說:“跟著我走。”


    “好。”


    兩個人下了車之後,韓熙晨已經接到消息,快速的走了出來。


    “來的挺早啊。”


    他的眼底藏著一絲疲憊,可是卻依然如同一隻出了林的野獸,渾身肅殺的氣息讓人退避三舍。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韓熙晨。


    沈蔓歌第一次清楚地意識到韓熙晨的可怕。


    她心裏暗襯著,幸虧他們和韓熙晨是親人,而不是敵人。


    一想到在賀南飛受傷的時候,她還想著和韓熙晨為敵,甚至想著殺了這個男人時候的心思,沈蔓歌就覺得自己真的是不知者無畏啊。


    “大哥。”


    沈蔓歌的臉色有些蒼白。


    韓熙晨也知道這種事情對女人的衝擊力,特別是看到葉南弦現在眼底有些心疼的感覺,不由得笑著說:“沒想到你們能過來這麽早,不然我就收拾幹淨了。”


    “走吧。”


    葉南弦也知道這事兒怪不得韓熙晨,拉著沈蔓歌的手去了屋裏。


    瑤洛因為流產的關係,身體比較虛弱,現在還在休息。昨天晚上的大洗禮瑤洛是知道的,但是卻沒有去看,反倒是覺得十分安心,睡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安穩。


    韓熙晨不許任何人打擾瑤洛,便將沈蔓歌和葉南弦帶去了議事廳。


    議事廳的空間很大。


    韓熙晨讓人給上了一些吃的和喝得,這才靠在了椅子上,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


    這一夜,對他來說很是疲憊。


    肅殺隻是接管勢力的第一步,接下來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怕是有的忙一陣子了。


    葉南弦看到韓熙晨如此疲憊的樣子,低聲說:“如果有用得著的地方,盡管說話。”


    “不用,有些東西需要我自己來,哪怕荊棘叢生,跪著我也得自己走完,因為這是我的命。”


    韓熙晨眼底劃過一絲堅毅。


    他自然知道用葉南弦的人來掌控的話會比較快,但是那樣也會人心不穩。他要的不是短暫的接手,而是全盤接收。


    葉南弦自然也是明白的。


    他不再說這事兒,而是看著韓熙晨,有些艱難的說:“韓嘯的身份我們查出來了。”


    “恩?”


    韓熙晨微微一愣,隨即嚴肅起來。


    沈蔓歌覺得這個事情對韓熙晨來說太過於殘忍,但是韓熙晨有權知道真相。


    方毅瞞了他三十年,甚至很有可能一直瞞下去,這對韓熙晨不公平。


    或許從一開始,方毅就沒打算對韓熙晨公平。


    沈蔓歌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告訴了韓熙晨。


    韓熙晨的眸子是驚訝的,隨即劃過一抹傷痛。以前想不明白的事情終於想通了,以前得不到的答案現在也有了答案,隻是這答案讓人有些無力承受罷了。


    葉南弦看著韓熙晨受傷的樣子,低聲說:“別這麽難過,其實有一點你應該覺得高興,你起碼還是f國親王的兒子,這一點或許能讓你心裏舒服一點?”


    “親王的兒子?嗬嗬,你覺得可能嗎?”


    韓熙晨的笑容帶著一絲諷刺。


    “什麽意思?”


    沈蔓歌有些不明白,但是葉南弦卻是想明白的,但是卻沒開口。


    韓熙晨冷冷的說:“他對我從來就沒有父子間的情感和親熱,以前我甚至懷疑我不是他的兒子,所以偷偷地去做了親子鑒定,雖然鑒定報告的結果是親子關係,但是他控製這裏這麽多年,如果想要篡改一份親自合同有什麽不可以的嗎?”


    “什麽?”


    沈蔓歌頓時就愣住了。


    “不可能吧?他不可能這麽做。”


    “為什麽不可能?如果我真的是他兒子,他怎麽會如此對我?那個於峰,他一麵都沒見著,卻為他做了很多打算,甚至把他送去了f國,送到了國主的身邊,為的怕是於峰的將來考慮的。如果我真的是他兒子,在他身邊長了三十年,他為我打算了什麽?什麽都沒有給我留下,甚至一心拿我練蠱試蠱,這是一個父親對兒子所做的嗎?”


    韓熙晨的眸子愈發的冷了起來。


    葉南弦沉默了。


    他自從知道韓熙晨的處境之後也是如此猜測的,但是他想他能想到的問題韓熙晨自然也能想到,卻忽視了親自報告的真實性。


    是啊!


    於峰不是國主的兒子,都能被國主篡改親子報告,更何況是韓熙晨和方毅的呢?


    “你想做什麽?”


    葉南弦看著韓熙晨,見他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手背上青筋迸出就知道他心裏特別氣憤和難受。


    但是他們是男人,男人有時候氣憤可以當做一種動力的。


    韓熙晨看了看葉南弦,淡淡的說:“再做一次親子鑒定,這一次我希望你幫我、”


    他不知道自己身邊還有沒有方毅的人沒有肅清,還有沒有其他方毅的關係沒有接手,所以在如此情況之下做親子鑒定無異於白費功夫,可是給了葉南弦就不一定了。


    葉南弦有自己的勢力,自己的人脈關係,一份親子鑒定肯定能夠保證最起碼的真實性。


    看著韓熙晨期待的眼神,葉南弦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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