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狗屁規矩?


    葉南弦很少在人前發火的。


    張律師跟了葉南弦很多年了,自然知道他的脾氣,如今見葉南弦這麽暴躁,也有點難辦。


    葉先生,沒辦法,你是海城的天,可是唐子淵是這裏的天。


    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張律師搖了搖頭。


    葉南弦覺得鬱悶極了。


    就在這時,張律師接了一電話,然後臉色就變得特別難看了。


    怎麽了?


    葉先生,我剛才接到民事局那邊的消息,唐子淵可以像民事局證實,凱瑟琳早在五年前已經去世,現在的葉太太屬於黑戶。


    這句話一出,葉南弦恨不得跑去唐子淵麵前揍他一頓。


    這個卑鄙的小人!


    他居然把沈蔓歌弄成了黑戶。


    國內的戶口已經消除了,國外的凱瑟琳身份也沒有了,現在別說和沈蔓歌結婚了,就是沈蔓歌留在美國都不可能了。


    讓宋濤馬上安排人送太太離開美國!


    葉南弦當機立斷。


    不管唐子淵給他設置了多少障礙,他接著就是了,可是如果一旦牽扯上沈蔓歌,這件事兒就有點棘手了。


    宋濤現在也知道這件事兒的嚴重性了。


    唐子淵一連串的手段下來,真的需要一個好人接著。


    最主要的是他出其不意的這些卑鄙手段,讓人防不勝防。


    宋濤趕去臥室想要趁著沈蔓歌睡著的時候將她帶離,卻沒想到沈蔓歌不知道是心有靈犀還是怎麽的,居然就那麽醒來了。


    幹嘛呢?慌慌張張的?葉南弦呢?


    沈蔓歌見自己身上穿著睡衣,這才放下心來。


    她還真怕葉南弦沒給她穿睡衣,這倒是風光外泄了可就糟了。


    宋濤看到沈蔓歌醒來,頓時有些鬱悶了。


    太太,你怎麽這麽快就醒了?


    什麽話?我現在不醒,你打算讓我睡到晚上嗎?而且唐子淵那邊肯定會有動作的,趁著他現在還分身乏術,趕緊去安排一下,我和葉南弦馬上離開美國。


    沈蔓歌說著就起身了。


    宋濤覺得沈蔓歌還是當機立斷的,可惜的是他們都漏算了唐子淵的陰險和滴水不漏。


    見宋濤還沒有動作,沈蔓歌有些納悶了。


    z怎麽了?怎麽還不去安排?是不是發生什麽事兒了?


    她突然有些不安起來。


    宋濤點了點頭,便把唐子淵消除了她的所有戶籍這件事兒和沈蔓歌說了,也把工地出事的事兒說了,他知道現在很多事情沒必要瞞著沈蔓歌。


    沈蔓歌不是一般的女人。


    很多時候她知道自己該怎麽做。


    沈蔓歌的臉色當時就變得十分難看起來。


    不可能,我爸媽絕對不可能簽署那個協議。


    可是現在事實就是如此啊,不管沈家父母為什麽會簽署,是不是被人算計的,現在都成事實了。在國內國外,你現在就是一個黑戶。如果唐子淵做的再絕一些,很有可能不久之後警察就要到了,馬上帶走你的。對於黑戶,他們怎麽處理我們還真不知道。


    這才是葉南弦和宋濤擔心的地方。


    美國黑戶不少,但是黑戶一直被抓,抓到之後會送到哪裏,接受什麽樣的情景誰都不清楚。


    如今沈蔓歌居然被唐子淵弄成了黑戶,那麽他勢必是想要通過警察的手把沈蔓歌從葉南弦身邊帶走了。


    沈蔓歌也想到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可是我能去哪兒呢?就算是回國,我依然也是黑戶。


    葉總已經在想辦法了,隻要太太你先離開這裏,先回國,葉總一定有辦法給你一個身份的。


    宋濤覺得這件事兒葉南弦肯定會盡力的,但是目前最主要的就是沈蔓歌不能留在這裏,一分一秒都不行。


    沈蔓歌也知道自己現在就該立馬走人,這樣對她對葉南弦都好,可是留下葉南弦一個人在這裏,她真的很不放心。


    葉南弦呢?


    在書房。


    沈蔓歌衣服都沒換,直接跑去了書房。


    葉南弦!


    她猛地推開了書房的門,才發現書房裏還有其他人在。


    抱歉,我不知道……


    沈蔓歌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局促不安。


    葉南弦看到她赤腳跑出來了,眉頭微微皺起。


    再怎麽著急也得穿鞋,你身體不好不知道嗎?


    自從上次從唐子淵那裏回來之後,沈蔓歌的身體就沒有再胖起來,瘦瘦的,讓人覺得心疼。雖然食欲還可以,可終究吃的不多。


    他連忙起身過去,打橫抱起了沈蔓歌,見她放在椅子上,然後讓人送來了拖鞋,也不管張律師在不在,就那麽單膝跪下,直接把沈蔓歌的小腳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揉了兩下。


    以後記住了,地板太涼,別總是不穿鞋就出來。


    葉南弦的聲音不大,甚至帶著一絲磁性,可是沈蔓歌卻有點不好意思了。


    當著外人的麵被葉南弦這麽寵著,仿佛自己是個小孩子似的,這感覺既甜蜜又不好意思。


    她縮了縮腳說:我自己來吧。


    別動。腳都涼了,得先搓一搓,揉一揉。


    說著,葉南弦的手在她的腳底板上搓著,一陣陣的熱浪襲來,讓沈蔓歌覺得臉都快著起來了。


    張律師看到這一幕,不但沒說什麽,反而勾起了唇角淡淡的笑著。


    他們之間有一種相濡以沫的情感,盡管不是可以表現,也在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來,讓人感同身受,渾身更是覺得暖洋洋的。


    沈蔓歌恨不得馬上抽回自己的腳,好在葉南弦時間用的不常,搓了兩下之後就給沈蔓歌套上了拖鞋,然後在沈蔓歌還沒開口之前說到:如果你是為了留下來的話,就別說了,現在你必須走。


    葉南弦的話讓沈蔓歌想起自己過來的目的。


    她看著葉南弦,低聲說:我知道,我必須走,現在我留下來對你來說是一種威脅,對我自己也是一種危險。對不起,連累你了。如果不是五年來我識人不清,可能現在我們也不會……


    過去的事兒就別說了。沒有人是天生的智者,把一切都看的明白的。既然事情發生了,我們麵對就是了。我這邊有點急事要處理,就不去送你了,況且我如果去送你,還很有可能暴露你的行蹤,所以蔓歌,為了我,為了孩子們,你一定要保重自己。


    葉南弦舍不得讓沈蔓歌走。


    他們相處的時間真的不長,可是現在他不得不讓她走。


    是他低估了唐子淵的為人和手段,才讓他們現在變得如此被動。


    如今隻希望孩子們和沈蔓歌相安無事就好。


    我已經給霍震霆打了電話,他會在國內保證你們的所有安全。


    葉南弦現在能夠相信的人也隻有霍震霆了。


    沈蔓歌點了點頭,雖然還是有些不舍,但是卻知道自己必須離開了。


    她緊緊地抱住了葉南弦,低聲說:不管我是什麽身份,在你這裏,在我這裏,我們都是夫妻!我等你回來!


    嗯。


    葉南弦沒有說其他的話,但是卻緊緊地抱住了沈蔓歌。


    不久前倆個人還在床上顛鸞倒鳳,憧憬著美好的幸福生活,如今卻要分別,這種感覺真的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楚的。


    葉南弦報了沈蔓歌三四秒之後就推開了她。


    快走!以唐子淵的性格,恐怕警察快要到了。


    他不得不催著沈蔓歌離開。


    離別總是傷感的,可是沒有人能夠逃得過離別。


    沈蔓歌深深地看著葉南弦,低聲說:離別是為了下次見麵時的美好。葉南弦,我期待著我們再次見麵。


    會的!天涯海角,我隻要你。


    葉南弦這句話等於給了沈蔓歌承諾。


    她淡笑著轉身,沒有任何猶豫的離開。


    宋濤已經將沈蔓歌的東西給收拾好了,見沈蔓歌出來就低聲說:太太,我們直接抄小路去山頂,哪裏已經準備了私人飛機,隻要離開這裏,一切都好說了。


    走吧。


    沈蔓歌還沒來得及看一眼葉家在美國的別墅什麽樣子,現在卻不得不像個喪家之犬似的被逼著離開這裏。


    從沒想過五年前的那場大火會讓自己成為一個黑戶,如今這樣猝不及防的打擊差點讓她承受不住。


    不過葉南弦說的對,隻要他們相愛,隻要他們心裏有彼此,什麽樣的風浪都無所謂不是嗎?


    沈蔓歌上了車,頭也沒回的離開了。


    她不敢回頭。


    生怕回頭看到葉南弦的那張臉她會舍不得離開。


    葉南弦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那輛熟悉的車子載著自己心愛的女人離開這裏,他的眸子微冷,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唐子淵,你真的惹到我了!


    葉南弦心裏低吼著,麵上卻不動聲色,隻不過那雙好看的丹鳳眼早已變了變色。


    車子快速的在公路上飛馳著,就在他們轉過彎的時候,一輛輛警車呼嘯著朝著葉南弦的別墅而去。


    沈蔓歌的眉頭微微皺起。


    如果自己再晚起來幾分鍾,再和葉南弦墨跡幾分鍾,或許自己就真的成為了甕中之鱉,徹底的被人帶走了。


    這裏畢竟是美國。


    葉南弦即便是有人脈也鞭長莫及,到時候隻能讓親者痛仇者快。


    沈蔓歌一陣陣的後怕,卻也因此對唐子淵有了新的認識。


    這個男人果然心思縝密,陰險可怕。可惜的是她居然今天才意識到這一點。


    宋濤的車子開得很穩,在看到警車的時候也沒有超速,表現的十分鎮定,這才沒有讓警車的人察覺,可就在他們轉過彎之後,沈蔓歌敏感的察覺到,他們的身後有人跟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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