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弦的臉色有些難看。


    這個宋濤,真的該把他扔到南非去幹點什麽了。


    葉南弦吞了一口唾沫,將沈蔓歌的被子重新蓋好,想了想這個女人睡覺不老實,還是乖乖地去找出一件睡衣給沈蔓歌套了上去。


    幹嘛呀?困!


    沈蔓歌嘟囔著,下意識的推搡著葉南弦,那貓兒似的勁道真的十分具有誘惑力。


    葉南弦吞咽著口水,低聲說:要不是看你太累了,你就給我等著吧。


    說著無關痛癢的威脅話,可惜沈蔓歌一個字都沒聽進去,腦袋一歪,直接靠在他的肩膀上睡著了。


    葉南弦這叫一個無語啊。


    他就想守著老婆睡一覺,怎麽就那麽難呢?


    葉南弦歎了一口氣,這才將沈蔓歌放好,然後起身出了臥室。


    房門剛打開的那一瞬間,宋濤自覺的往後一步,保證自己什麽也看不到的時候才說:葉總,唐子淵發瘋了,和我們葉家合作的幾個客戶現在都表示要撤資。


    這裏畢竟是美國,是唐子淵的天下,很多商家都是看著唐子淵的臉色行事的。


    葉南弦雖然在美國也有一席之地,不過畢竟不是那麽突出,而當初葉南弦也沒打算在這裏大開疆土,所以這裏的事業做得也不是那麽太大名頭。


    如今葉南弦和唐子淵直接對上了,首先受到衝擊的就是葉家的生意。


    葉南弦的眸子微微眯起。


    我們能損失多少錢?


    大約三個億左右。錢還是小事情,關鍵是我們西部開發的那個案子,現在除了大問題了。


    宋濤的聲音有些沉重。


    葉南弦將房門關上,盡管知道沈蔓歌還在休息,不過為了不影響到她,葉南弦還是低聲說:去書房。


    是!


    兩個人很快的去了書房。


    葉南弦想要點燃一支煙,卻又想起了什麽,隻是拿在手裏把玩著。


    仔細說說怎麽回事?


    我們西部的開發案本來就隻是我們出資,這邊的當地人和當地的經銷商運作的。當初我們葉家在美國的勢力不穩,葉總你也說我們不打算開拓這邊的市場,所以隻是和他們合作。


    這一點我知道。


    美國這邊的事情他從來沒有投入太大的精力,本著出錢投資的態度去經營,卻沒想到在這裏出現了問題。


    宋濤低聲說:就在不久前,所有的供應商都給我們來電話,說暫時貨物短缺,供不應求,我們那邊的案子隻能擱淺。可是工程隊和建築隊早就開始施工了,現在突然停工根本不可能。最主要的是,那邊剛才發生了人命案。


    什麽?


    葉南弦曾德一下站了起來。


    什麽叫人命案?


    有個工人在施工的過程中從樓上摔下來了,當場死亡。現在那邊鬧得很大,很多記者都過去了,最主要的是工地負責人跑了。現在他們找不到工頭,隻能找到我們身上來了,畢竟我們恒宇集團是開發商。


    宋濤也覺得這一次唐子淵做的太過分了。


    兩個人之間的戰爭,沒必要牽扯到無辜的人。本來沈蔓歌的打算是通過社會輿論壓迫一下唐子淵,讓他暫時不能對她和葉南弦動手,而他們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回國。


    顏如玉說的對,這裏是唐子淵的地盤,就算葉南弦是條龍,在這裏也隻能盤著。


    她見不得葉南弦被唐子淵欺負,更不能容忍自己的家人被唐子淵威脅,所以才會雷厲風行的把所有人送走,卻沒想到唐子淵出手快很準,直接用這次工地人命案纏住了葉南弦。


    葉南弦如果現在離開美國,那就是畏罪潛逃,先不說司法部門會怎麽說,就單單社會輿論方麵,葉南弦都過不去這一關,更別提葉南弦身後的恒宇集團了。


    唐子淵這次夠狠!


    他直接打算毀了整個恒宇集團!


    葉南弦的眸子微沉,久久沒有說話。


    宋濤也不打擾,這麽多年和葉南弦一起培養起來的默契讓他知道,葉南弦現在正在考慮事情。


    過了一會,葉南弦才低聲說:有人去處理了嗎?


    有,事情發生的第一時間,我們這邊的經理直接趕過去了,不過卻在路上發生了車禍,目前人還在醫院,昏迷不醒。


    宋濤的話讓葉南弦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這件事是剛才爆發出來的?


    不久前,不過一個多小時左右,但是發酵的很快,傳播的也很快,現在外界都在說我們恒宇集團草菅人命,那些供應商也出來說我們訂購的都是一些劣等品,以次充好。這件事是有組織的,可見是唐子淵早就設定好的。葉總,我們……


    沒事兒。


    葉南弦看了看窗外,低聲說:唐子淵這是給我設了個連環計呢。在不久前他沒能用社會輿論拖住我,現在又想用這個壓迫我,他對我還真的窮追不舍啊。查一查,那個死者家屬和唐子淵的人有沒有什麽聯係。


    我已經在調查了,不過那個死者家屬的背景很簡單,完全是貧民,和唐子淵根本扯不上任何關係。


    宋濤十分鬱悶。


    這麽棘手的問題已經很久不曾遇到過了。


    葉南弦沉著的起身,淡淡的說:我親自過去一趟。


    葉總,不行啊,唐子淵這麽做無非就是逼著你現身,你現在過去,那些人會撕了你的。


    宋濤直接阻止了葉南弦。


    葉南弦卻看著他說:難道就看著失態發展下去?現在是什麽社會?展十分快速,我們在美國的一切所作所為都會影響到我們國內的聲譽。不管是不是唐子淵的有意陷害,這件事情在商場上的影響是一定的,出了這樣的問題,我作為主要負責人不出麵,說的過去嗎?


    可是唐子淵那邊……


    見招拆招吧。等我離開這裏之後,讓人送太太回國,不管動用任何手段,必須平安的把她送回去。


    葉南弦做出了最終的決定。


    宋濤卻搖了搖頭說:我不離開你。


    宋濤,你知道蔓歌對我的重要性,去把張律師找來。不管發生了什麽事兒,葉家總不能丟。


    葉南弦的話讓宋濤有些明白了。


    雖然他還是有些反對,但是見葉南弦心意已決,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沒多久,張律師就來到了別墅見到了葉南弦。


    葉先生,好久不見。


    張律師,好久不見。


    葉南弦禮貌的和他握了握手,然後直接切入正題。


    我想把集團我的所有股份轉讓給我的妻子沈蔓歌。


    葉南弦這句話一出,張律師楞了一下,然後低聲說:葉先生,恐怕不能。


    為什麽?


    葉太太沈蔓歌在五年前發生火葬去世了,這件事兒在國內人盡皆知。如今雖然葉太太說她就是當年的葉太太,可是誰有證據呢?說句不好聽的,葉先生你雖然保留著葉太太的戶籍,可是她在人事檔案那邊已經被銷戶了。


    張律師的話讓葉南弦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怎麽可能?我太太的戶口我一直都保留著,而且我嶽父嶽母也沒有吧她的戶籍給取消,怎麽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張律師將不久前的資料遞給了葉南弦。


    葉先生你看,就在幾天前,葉太太的親生父母親手簽署了這份撤銷戶口的簽字。而且國內那邊已經辦理完全了,現在已經沒有叫沈蔓歌的人了,更別說葉先生你太太這個身份了。目前我也查過了,葉太太現在隻有一個身份,就是美國的華僑凱瑟琳,這個身份是她目前唯一的,而凱瑟琳沒有結婚,和葉先生更是沒有任何關係,所以說你們現在不是夫妻關係,就算是你想要贈與給葉太太,恐怕集團的那些人也不會同意的。


    張律師一番話下來,葉南弦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我嶽父嶽母親自簽署的?


    是!就在幾天前!


    葉南弦想起了沈爸爸和沈媽媽的突然失蹤,原來這一切都是計劃好的。


    是唐子淵!


    唐子淵讓沈家父母消除了沈蔓歌的戶籍。


    為的就是讓他和沈蔓歌再無瓜葛。


    可是沈家父母怎麽會答應呢?


    怎麽就簽署了呢?


    葉南弦想不明白。


    現在也沒有多少時間讓他去想了。


    張律師,如果我現在和凱瑟琳結婚的話,我們之間是不是就可以成為夫妻關係了?


    葉南弦的話讓帳率點了點頭,不過卻低聲說:葉先生,這裏是美國,你和葉太太想要登記,我估計沒那麽容易,畢竟你們得罪了唐子淵。


    這句話等於直接告訴葉南弦,想要在美國登記,唐子淵可能早就挖好坑等著他們了。


    葉南弦從沒覺得唐子淵是個對手,現在卻真實的感覺到自己小瞧了唐子淵。


    這個男人根本不會光明正大的和你做什麽對決,他想要的東西和人,都會不擇手段的獲取到。


    凱瑟琳的身份可以去國外和我登記麽?


    可以是可以,不過凱瑟琳的所有身份戶籍好像在唐先生手裏。


    張律師的這句話等於直接告訴了葉南弦,想要和沈蔓歌登記結婚,需要唐子淵鬆口。


    五年前唐子淵救了沈蔓歌之後,給了沈蔓歌一個新的身份,那個時候開始他估計就打算掌控著沈蔓歌了。


    用身份證不可以嗎?


    葉太太是美籍華人,想要登記,必須有本地的權威人士證明她的身份才可以,而當年為葉太太做證明的人是唐子淵,所以如果葉太太要登記結婚,必須唐子淵在場,並且為她證明才可以。


    葉南弦聽到這個規矩,頓時就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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