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不叫,排骨就是你的。”書桌旁的蔣一帆將水煮排骨在小可麵前晃了晃,而後放回了碟子裏。


    蔣一帆查到阿拉斯加比較笨,一次動作大約要重複20次以上才能學會,故特意準備了30塊排骨。


    囑咐完後,蔣一帆開始“劈裏啪啦”在沒開機的電腦前假裝打字,聽到打字聲,小可神色一灰,過了兩三秒,忍不住一聲狼叫。


    蔣一帆立刻用手背敲了敲它的鼻頭,同時說:“no!”


    這是訓犬師專業訓狗方法,狗狗的鼻頭是最敏感的,對狗而言,你敲一下鼻頭,比你用力打屁股疼多了。


    被敲一下後,小可不敢叫了,蔣一帆立刻獎勵了它一塊排骨,心想這網上訓狗課程還真管用。


    小可吃完後,蔣一帆接著打字,這次小可忍了二十幾秒,最後還是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嗚”!隨後它又被蔣一帆敲了鼻頭,閉嘴後再次得到了一塊排骨。


    小可是什麽狗


    它小時候就被係統訓練過,知道訓犬師這一套,於是三次後,它就領悟了蔣一帆傳達的要求。


    這個要求是:以後我打字,你不許叫,隻要你不叫,我就給你好吃的。


    蔣一帆驚訝於自己第四次裝模做樣地打字時,小可再也不叫了,它最後直接趴在蔣一帆腳邊可憐巴巴地等排骨。


    “可以啊,不愧是小雪養的狗。”蔣一帆摸了摸小可的頭,又獎勵了它一塊排骨,同時他拿起整盤排骨對小可說:“我現在真的開始工作,如果直到你主人回來你都不叫,整盤都是你的。”


    蔣一帆伸了個懶腰,看了看電腦右下角的時間,隨即打開車庫監控,王暮雪開出去的那輛車位置到現在還是空的。


    蔣一帆立刻站起身推開椅子,來回走了兩步,才發現小可還趴在原地靜靜看著他,於是他將整盤排骨直接放到了地上。


    在狗“嘎嘣嘎嘣”啃骨頭的聲音裏,蔣一帆打開了王暮雪的微信對話框,綠色光標在輸入框裏持續閃動著,但蔣一帆的手指卻停在了半空。


    還沒超過12:00,現在就問會不會太急了?而且她是自己開車,不需要打車回來,應該就沒什麽問題吧?她已經是成年人了……


    蔣一帆想到這裏打開了手機倒計時,時間設置30分鍾,躺床上閉目養神,大概因為這一周太累了,致使他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手機在午夜準時響起,蔣一帆揉了揉眼睛,打開電腦看到監控中那輛車的位置依舊是空的。


    於是蔣一帆直接下到二樓,果然,王暮雪的房間開著門,漆黑一片,很明顯她依舊沒回來。


    但蔣一帆還是敲了敲門,見確實無人應答後,才打開燈走進去環顧一圈,東西都沒拿走,尤其是落地窗邊那三個行李箱,一個沒少,這讓蔣一帆舒了一口氣。


    他走出房間在二樓走廊上來回轉了幾圈,決定給王暮雪打電話,但就在電話要撥出去的瞬間,他又猶豫了。


    當然,最後電話還是撥出去了,還撥通了兩次,隻不過接電話的都不是王暮雪,而是柴胡和楊秋平。


    柴胡道:


    “我還在天英啊,悲催趕材料,天英現在又決定兩條腿走路,因為ipo過審有一定不確定風險,所以我們借殼的材料一起準備,借殼容易一點,發審委過不了就走重組委。”


    “現場……就我們四五個同事在,律師會計師都走了。”


    “啊?暮雪?她不是在山榮光電麽?”


    楊秋平道:


    “我在家,還沒睡,這個點怎麽可能睡,我在整理走訪的材料,室友在擼貓,一帆哥你不知道,現在貓糧可貴了,比我們人吃的都貴。”


    “我家……就我跟我室友兩個啊,室友是個律師。”


    “嗯嗯好好,一帆哥你也早點休息。”


    掛斷電話後,已經是12:10分,蔣一帆眉頭緊鎖,他不知道這麽晚了為什麽王暮雪還沒回來,這大半年來沒出現過這種情況,她現在又沒項目要申報,不太可能在公司。


    會不會是因為自己下午對她態度不太好,所以她生氣幹脆不回來住了?


    正當蔣一帆想到這裏,小可突然耳朵豎了起來,隨後就是“嗚嗚”地衝下了樓。


    蔣一帆精神一振,他知道十有八九是王暮雪回來了。


    果然,蔣一帆在二樓走廊上看到大廳門被打了開,走進來的正是王暮雪,小可湊上去搖著尾巴,但王暮雪看上去一臉疲態,走路也有些晃。


    她沒有選擇直接上樓,也沒往樓上看,而是徑直去了一樓衛生間,門關上以後,樓上的蔣一帆依舊能清晰地聽到接連不斷的嘔吐聲。


    “看你喝半天臉都不紅啊,說話也清晰,根本就是能喝!”


    “不要跟老子提甲醛轉換酶這種東西,這什麽酶啊,就是蛋白質!你以為老子沒學過生物!蛋白質都是機體產生的,你喝,它就分泌,你多喝,就分泌得多,你不喝,它就永遠不夠!”


    “你要相信你身體的自我保護功能!看看王立鬆,那小子之前不是照樣一喝就趴,現在隨便幹!”


    “王暮雪,你總要學著喝的,不喝以後怎麽拉項目?你前三年舒舒服服在項目上混日子,難道還想以後三十多歲了求著別的保代賞飯吃麽?”


    “老子不可能養你一輩子,總有一天老子也會走的,你要學會自己養自己!學不會就不要在投行混!”


    一想到曹平生的這些話,王暮雪吐得更厲害了,全部吐完之後還幹嘔了很久。


    她大概在地上跪著反思了十多分鍾,才將衛生間和自己都收拾幹淨,一打開門,就看見門外站著麵色嚴肅的蔣一帆與吐著舌頭哈熱氣的小可。


    “你怎麽能去喝酒?你不是酒精過敏麽?”蔣一帆道,他確實能聞到王暮雪身上的酒氣。


    王暮雪垂下視線沒理蔣一帆,而是上前摸了摸小可的頭,淡淡一句:“我們上樓。”


    就在王暮雪踏上第一層樓梯時,她聽到了蔣一帆突然一句:“下午是我態度不好,我也不應該騙你,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小雪。”


    王暮雪頓了一下,隨意道:“你沒錯,錯的是我工作水平太差了,我喝酒也不是因為這件事,是曹總的一個飯局,不能不喝,很晚了,早點休息。”


    “你身體沒事麽?你不是……”


    “我沒事。”王暮雪打斷了蔣一帆的話,“我的過敏原在血管壁上,按照以前的經驗,從我喝酒到起反應,至少要8個小時,如果真有事,我明天一早自己去醫院打點滴就好了。哦,還有你的車,我不放心找代價,小陽哥答應明天幫忙開回來。”說完,她便上樓關上了房間門。


    王暮雪以為,她身體對於酒精的反應還停留在大學階段,她以為今晚喝的就是一般的酒,於是她洗漱完後倒頭就睡。


    直到大約半夜四點,蔣一帆被一陣犬吠聲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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