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完小男孩的話,不由得都陷入深思。


    小男孩這番說辭,實在是讓人難以理解。


    靈魂離體?


    回到道山?


    “刑夜你怎麽看。”天元震華抬眸看向站在自己側後方沉默不語的刑夜。


    “想要施行幻術,就必定要用荊棘草,那個南小四應當是個幻術師,並且還會些通靈的本事。”刑夜低著頭,眼中充滿了興致。


    好久都沒有遇到這麽有意思的人了。


    “你不是也會通靈。”瓊華仔細思索著南柯的話。


    “公主殿下,我可不會通靈,我隻會拘魂。”說著手中的鈴鐺便在手心上繞了一個圈。“我是拘魂魄為自己所用,她是跟魂魄對話,借此來傳遞消息,換句話說,我是邪魔歪道她是人間正道。”


    負手站在門旁的天元振華,此刻終於明白南柯所說話的意思。


    救瓊華誰都能救,自己當時不用自己的兵直接去救,就是害怕牽連天元國。


    在庖山裏麵搶人這種罪責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擔當的起。


    救出公主隻是她的第一步,第二步就是銷毀庖山內所有關於瓊華存在過的證據,否則以庖山那持之以恒捉人的優秀品格,瓊華此後再也不能在外拋頭露麵。


    他還得時刻擔憂會不會再度失去女兒。


    “父皇,南小四該不會是想憑借一己之力摧毀整個庖山吧。”


    “想要讓庖山停止抓捕逃兵,隻有這一種辦法。”天元振華抬起頭,眼中浮現出由衷的讚歎。“她若能出來,我賞他一個青雲又算得了什麽,這種人才就是封侯也可。”


    “她想要蠱惑人心,將人心為自己所用,帶動庖山裏麵所有庖工推翻那座庖山的統治。”一直蹲在小男孩身邊沉默的男人終於發言了。


    “這施行起來難度太大了,她那張嘴雖然厲害,但是沒有辦法,也沒有機會去忽悠那麽多人啊。”


    “機會如果她想創建就會有。”男人搖頭。“可惜她弄錯了一點,庖山裏麵並不都是被抓進去的,還有很多人他們是自願進去的。”


    “自願!”


    這兩個字瞬間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


    “在座的各位都是出身高貴,錦衣玉食,可知道底層的老百姓已經過成了什麽樣,食不果腹已經不算什麽了,就連易子而食這種事情,在一些地區都時常發生,庖山雖是人間地獄,但至少每天還有半口吃的,所以他們就是在裏麵被打死,也不願意出來。”


    “有勇有謀,可惜不知世間炎涼”刑夜收起眼中的失望。


    倒是個有趣的女子,可惜再也見不到了。


    “於風按照她所說,派遣一組死士穿上便裝過去燃燒荊棘草。”天元振華抬頭看向那升入中天的月亮。“即使她會失敗,亦不能半點原因是因我。”


    “是,屬下這就去辦。”


    庖山裏的看守正準備提怪獸去訓練場,準備明天的比賽。


    還未打開那木門。


    門便被猛的撞開。


    那看守一腳就被撞門而出的怪獸踩成了肉泥。


    怪獸逃出來的消息,如同燎原之火傳遍了庖山。


    在南柯的指令下,隻有蠻力的怪獸瞬間智商值被點爆。


    輕鬆的躲避過士兵為猛獸布下的圈套,在上千的箭雨中,穿梭自如。


    九層的簾幔一股勁風掀起,直挺挺的打在兩邊。


    修長的手指捧著那鷹爪酒杯,慢悠悠點走向那窗台。


    一襲委地的黑色長袍上有著各種飛禽的羽毛,攤開手掌,一隻烏鴉飛到他的掌心。


    “乖乖,這世間怎麽就有那麽多不乖的人啊。”


    眼神鎖定那坐在野獸身上的女子。


    手在烏鴉那柔順的毛上撫摸過。


    砰!


    伴隨著烏鴉的慘叫聲,那羽毛瞬間離開烏鴉的身體。


    染著鮮血的羽毛,在烏鴉的四周騰飛。


    那無毛的烏鴉跌落在地,不住的抽搐著。


    “真是好久都沒有玩過這種有意思的遊戲了。”


    正在驅使野獸向著大門口狂衝的南柯,猛然察覺向著自己逼近的羽毛。


    從怪獸身上彈跳而起,躲開襲向自己的黑色羽毛,那黑色羽毛似乎是活的一般。


    在自己閃開之後,那羽毛居然轉了個圈又襲向自己。


    這是控物術?


    南柯皺著眉頭看向那飛旋的羽毛。


    在這庖山之內,所有人都靈力都會被壓製,隻有一個人可以自由使用靈法。


    那就是那庖山之主。


    他什麽時候學習的控物術,這種術法是聞人家族的獨門秘術,不可能傳人的,難不成是庖山抓了聞人家族的人。


    不可能啊,聞人家訓忠誠高於命,即使被殺也不會交代出自己的獨門秘術。


    南柯還未反應得過來,兩根羽毛便向著她襲來,彎腰躲過那兩根羽毛。


    後背便正中兩根烏鴉羽毛,劇烈的疼痛感讓她差點沒有站住腳。


    蹲下身子。


    十幾根羽毛便向著她齊飛而來。


    霧草,這麽多,這下要被射成篩子了。


    閉上眼睛,默默的等候著那疼痛感襲來。


    沒有預料中的疼痛感。


    睜開眼睛便看到了離自己最近的野獸用手抓住了那些飛騰的羽毛。


    那些羽毛如同人一般在野獸的手中掙紮,隻有極少數的從裏麵掙脫出來。


    “便管我了,快跑。”南柯驅使著野獸瘋狂的向著出口奔去。


    高樓之上。


    那雙鷹眼中寫滿了興致,將手中的酒全數傾瀉下來。


    那紅色的酒如同一條柔滑的絲帶,在男人的手臂上飛繞。


    “畜生能走,你這個小壞蛋可就走不了。”


    野獸的蹄子已經踏碎了大門,屬於自由的光芒照射著野獸。


    “你們自由了。”


    一根酒紅色的絲帶綁住南柯的脖子,直接將她從野獸的身上拽了下來。


    將她牢牢的鉗製在地上。


    空中騰飛的黑色羽毛,齊刷刷的射在她的四肢。


    霧草。


    真特麽疼啊!


    自己迅速被四麵八方湧來的士兵包圍。


    士兵們握緊手中的刀,時刻準備著將她大卸八塊。


    “庖主要見他。”


    渾厚的聲音從士兵群中響起。


    南柯滿意的閉上眼睛,自己如此煞費苦心的吸引你的注意力,你終於給我上鉤了。


    為了見這一麵,自己付出的可真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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