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一點都不害怕啊,人遇到鬼不是應該很害怕嘛。”小男孩的語氣充滿濃濃的失落意味。


    這家夥一直都這麽信心滿滿,自己還想嚇一嚇他呢。


    南柯挑眉。


    怕鬼?


    我可當了一百多年的鬼啊。


    “看來你小子運氣不太好啊,他們都逃出去了,就你死了。”


    “我沒死啊。”小男孩搖頭。“我還能罵治療我的醫師。”


    “你沒死,你的魂魄居然能出竅?”南柯此時的眼神終於有點驚嚇的成分在裏麵。


    “對啊,我也不知道,我現在隻要一睡著,靈魂便能出竅。”


    “這麽厲害?”南柯再度試探的用手掃了掃麵前的小男孩。


    果然隻是一片空氣。


    那便不是障眼法了。


    “你也很厲害啊,居然能看到作為鬼的我。”小男孩滿眼的羨慕。“我發現你們都好厲害啊。”


    “幫我一個忙,我讓你看看更厲害的事情。”南柯挑眉。


    單兵作戰太燒腦,必要的外援還是要拉的。


    “你說。”


    “回去告訴瓊華,我需要很多荊棘草,越多越好,讓他們立刻馬上開始在庖山周圍焚燒荊棘草,一直燒到後天的太陽升起。”


    “好。”


    男孩剛想轉身離開,便又被南柯叫住。


    “你幫我帶句話給瓊華她爹,我應下他的事,我會處理好,絕不會讓他有後顧之憂,他答應我的事,希望他也能幫我貫徹到底。”


    “雖然聽不懂,但是我會讓瓊華轉達的。”


    小男孩的幻影很快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南柯抬起頭,眯著眼睛看著上麵那隻能容身形瘦小的人出的小口。


    聽到上麵有動靜,腳尖一閃躲到了野獸的身後。


    “咋沒看到那家夥的骨頭。”男人探出腦袋。


    南柯輕巧的爬上了野獸的背,低聲靠在野獸的身上,輕柔的撫摸著他。


    怪獸似乎能聽懂南柯的指令一般,緩緩直起身子。


    “連身體都吞了唄,這種事情不是經常見。”


    “不對啊,就算整個吞,肯定要剩下點什麽,或者濺點血吧。”士兵不信邪探出腦袋。


    “這裏麵這麽黑,你怎麽看得見,我去給你弄個燈。”


    南柯握緊手中先前扯下的布條,慢慢從怪獸的頭頂緩緩站起來。


    士兵又向裏麵探了探頭。


    “沒有啊。”


    剛想縮回腦袋,便感覺自己的脖子被勒住。


    還沒等那聲救命從喉嚨裏麵鑽出來,便被那強勁的力量給拽到了坑裏。


    被勒著脖子的士兵不停的掙紮著,南柯的額頭滴下幾滴汗。


    耳朵不住的動著,聽著四周的動靜和自己濃重的呼吸聲。


    那不停掙紮的士兵隨著南柯呼吸聲逐漸趨於平靜,最終成為一具屍體。


    鬆開了綁帶的手,屍體蓬的一聲掉在地上。


    那拿燈的士兵回來,卻未見到那蹲在那探看的士兵。


    “人呢,一會的功夫人跑哪去呢。”


    剛想轉頭去尋找士兵,刀便貫穿了他的身體。


    士兵低下頭不可思議的看著那插進自己身體的刀,這把刀明明是他們的專屬佩刀啊。


    他沒有想明白,也沒有那個機會再想明白。


    南柯抽回刀,迅速蹲下身,從那士兵身上拿出鑰匙。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開了關押野獸的門。


    野獸上空的大門全部打開。


    “乖乖們,我幫你們逃跑,你也得幫我達到我的目的。”


    周圍火把上的火焰在南柯的眼中熊熊燃燒,她緩緩閉上眼睛,將那火焰全數藏在心裏。


    而此時的道山也並不平靜。


    天元國國王得知自己女兒平安歸來,喜出望外,激動的給了道山一年的糧食。


    “你總算回來了。”溫柔的撫摸著消瘦而憔悴的瓊華。“你受苦了。”


    “兒臣讓父皇擔憂了。”


    瓊華鬆開握著父皇的手,雙膝跪地。


    “此後兒臣做事必當量力而為,再不會為父皇添憂。”


    “回來就好,別說這些。”天元陛下俯下身子,想要扶起跪在自己麵前的瓊華。


    手卻頓在半空中,不停的哆嗦,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脖子後麵那一小塊烙印。


    一個清晰的庖字如同一把刀一般紮在天元皇帝的心中。


    他天元震華這一輩子,從未有過這般屈辱的感受。


    停在空中的手,不由得握緊成拳。


    “有生之年,朕必定會屠了那庖山,為你血洗此番恥辱。”


    “父皇莫要動怒。”瓊華抬手摸著脖子後的烙印。“那座庖山欠我的,我全都會拿回來。”


    “南小四呢。”天元震華的眸子微微縮緊。


    “她留在庖山了,說會給你一個完美的答複,您到底跟她說了什麽啊。”瓊華不明白的看著自己的父皇。


    他的父皇更加不明白。


    南小四留在庖山就是一根刺,她隨時可以向周圍的人出賣身份而換取活命的機會,可是她是自願留下來的,為活命而出賣身份的幾率很小。


    難不成是想借此要挾自己,這也不對啊,自己都答應把青雲殿給她了。


    “陛下微臣有事啟奏,是關於瓊華公主的。”


    “講。”天元震華撤去臉上所有的關切和憤怒,露出那不辨喜色的冷臉。


    “公主殿下您帶回來的那個小男孩醒了,他說南小四有事要交代給您。”


    “什麽!”瓊華立馬從地上站了起來,眼中寫滿了震驚。


    洗芳殿。


    小男孩所住的側院中。


    刑夜靠在門口低頭把玩著手中那忽明忽暗的鈴鐺。


    鈴鐺的光芒時強時弱。


    微微抬起下顎。


    “有意思。”


    瓊華幾乎是衝進了院落,走過刑夜身邊時,還是不由自主的停下來。


    “刑夜謝謝你救了她。”


    “他是自己醒的。”刑夜把玩著鈴鐺。


    不是自己的功勞他從不會攬,當然若是自己的,便誰也不能搶。


    微微抬頭,看到瓊華身後的陛下,默默低下頭,走到了陛下身後站著。


    他效忠的陛下哪裏都很好,唯一不好的就是視女兒如命。


    這才幾天未見,便跟在女兒後麵到處走,哪裏還有平時作為帝王的威嚴。


    怎麽,在道山裏也怕寶貝女兒再丟一次?


    瓊華推開了房門,激動的向著床榻上的小男孩奔去。


    “你怎麽會有南小四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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