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習劍之前,白玉京曾經修行過另一門武功,名為馭兵手。


    何為“馭兵手”,便是駕馭兵器的功夫。無論是什麽兵器拿在手中,都能夠輕易施展,並且發揮出極大的威力。


    在內氣還隻是絲絲縷縷的時候,白玉京就用“馭兵手”劃槳,在江河中縱橫自如。


    此時練習基礎劍法的時候,便不知不覺的使用了馭兵手,絲絲縷縷的內氣纏繞在劍上,劍好似與他融為了一體。


    劍,成了他身體的延伸,隻要心一到,劍就緊隨而至。


    林子裏,一個小孩子手持長劍,劍光閃爍,倒也像模像樣。


    這一套基礎劍法,夏雲墨在最開始的時候,還有些晦澀,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卻是越發的圓潤自如。


    不過這一套劍法施展起來,卻是十分消耗體力和內氣,每施展兩次,白玉京就不得不修行半刻鍾。


    等到了黃昏時候,夕陽豔麗,彩霞滿天,白玉京躺在林地裏,大口喘息著,等了半響,才拖著疲憊的身子,朝著烏篷船走去。


    還未走到江邊,白玉京就看到了李虛。


    隻是李虛並沒有如同平時那樣喝酒睡覺,而是坐在一顆大樹之上,手裏拿著一根魚竿,魚絲垂在空中。


    而那魚絲是空的,沒有半個鉤子,更沒有魚餌。


    這是什麽情形?


    一個瞎子,拿著沒有魚鉤魚餌的魚竿,坐在樹上釣空氣。這裏麵槽點太多,白玉京一時竟然呆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麽。


    呆了一下,白玉京隨即道:“李叔,你這是在做什麽?”


    李虛淡淡道:“你小子練劍辛苦了,給你晚餐加菜?”


    白玉京一怔,又道:“莫非?李叔你是想讓我吃空氣?”


    李虛笑罵道:“老子可是花了大力氣給你加的餐,不懂就閉嘴,等著吃就對了。”


    白玉京還待要說什麽,李虛忽然說道:“別說話,別發出聲。”


    白玉京雖然不知道李虛到底要弄什麽,還是很聽話的收住了聲。


    而就在這時,眼前中的虛空一陣顫動,猶如湖麵上泛起的漣漪,一圈又一圈。而一條銀白色的魚,忽然出現在半空之中。


    這一條魚靈活無比,在空中遊動,不多時便遊到了魚絲前麵。


    那魚歪著腦袋,擺了擺尾巴,又用頭去撞了撞魚絲,似乎是在思考這是否有危險。


    徘徊了半盞茶的功夫,那銀魚終於張開口,把最下麵那一段的魚絲咬了下去。


    而剛咬下去,它似乎就發現了不對,在空中掙紮著,身子胡亂擺動,卻如何也沒辦法將魚絲吐出來。


    “哈哈,咬了我的魚絲,那裏還有跑得了的。”李虛麵露喜色,就像是小孩子得了寶物一樣叫嚷著。


    魚竿上提,這銀魚看起來不大,但卻著實不輕,整個魚竿竟吃不住的彎曲起來。


    那銀魚在空中蕩來蕩去,魚身也是若隱若現,似乎隨時都要消失不見,但始終無法擺脫魚絲。


    銀魚最終還是被提了上來,李虛一隻手提著魚竿,另一隻手五指彎曲成爪,便將銀魚抓在手中。


    一番功夫後,李虛終於將銀魚取了下來,魚竿恢複原狀。而李虛又熟練的把銀魚放進掛在一旁的魚簍,將魚簍封好。


    “你小子有口福了,擺好酒,我去處理這條魚。”說罷李虛提著魚簍,瞬息間就化作一道流光,消失無形。


    白玉京一臉目瞪口呆,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瞎子在空中釣到一條銀色的魚,這事說出去,怕也沒有相信。”


    白玉京苦笑一聲,隨即走入烏篷船之中。


    ……


    星空漫天,明月高懸,小河上浪花翻滾,水流湧動,一艘烏篷船正係在江麵上。


    白玉京盤坐在烏篷船內,船艙中爐火升騰,爐子上正煮著酒,一股醇厚的酒香彌散整個船艙。


    白玉京抬頭望向遼闊星空,小小的身體之中,卻也不由得生出無限的豪情。


    忽的,眼前一花,已經多出一道人影,卻是李虛去而複返。


    除了魚簍子外,他手裏還有一個盤子,潔白如玉的盤子,盤子裏則是一條魚。


    盤子擺到桌子上,一股魚香味就已經撲麵而來,竟然比酒香更加濃烈。


    李虛站在烏篷船上,淡然自得的說道:““季鷹真得水中仙,直為鱸魚也自賢”。鱸魚鮮美,古人更是生出蓴鱸之思,但若是吃了我這“銀絲紋魚”,他們方才知曉真正魚之鮮美。”


    “這銀絲紋魚乃是天地異獸,能穿梭虛空,其鮮美無比。魚要活殺且清蒸才是最上品,用文火蒸熟以後,再澆上我特製的作料,送到桌上還是熱氣騰騰,可謂是入口即化,又鮮又嫩。”


    李虛很是滿意的說道,一邊說一邊搖頭晃腦,他忽然一怔,接著大罵道:“白玉京,你個混賬東西,老子都還沒有吃,你給老子住嘴。”


    當這銀絲紋魚一端上來,白玉京就食指大動,直吞口水,那有心思聽李虛胡扯,拿起筷子就往嘴裏送去。


    兩人一邊互相搶食,一邊喝酒。


    酒是成年的竹葉青,淡淡的酒,入口軟綿綿的,後勁卻很足,兩三碗下肚,就有飄飄然的感覺。


    白玉京喜歡這種感覺。


    他的酒齡並不小,莫約兩三歲就跟著李虛混跡青樓、酒坊。如今更不是五六歲的小孩子,酒量也增加了不少。


    當酒喝完了,魚吃光了了,白玉京已經是醉醺醺的,小小的肚子也已經鼓了起來。


    這魚雖然隻有一盤,但卻出乎意料的禁吃,怎麽吃都不見減少,最後一大半都是落在了李虛的肚子裏。


    而就在這時,白玉京的肚子裏忽然生出一股磅礴精粹的內氣,在他的四肢百骸遊蕩著,讓他極為難受。


    白玉京忙的盤膝而坐,同時問道:“李叔,我身體裏好像有一股氣……。”


    噗通~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李虛就一腳踹了過來,把他踹到水中,不懷好意的笑道:“嘿嘿,叫你小子吃這麽多,叫你小子不聽我說完就吃,這下遭罪了吧。”


    “這銀絲紋魚體內有龐大的能量,你這後天境界的小屁孩吃太多就這樣。這河我用陣法布置過了,有益於你小子吸收那能量,今晚上你就在河裏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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