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曾經跟歡顏說過這話的人正在別苑裏坐著。


    淩姨在一旁為謝安瀾添了一杯茶,輕聲道:“小姐走了這一會兒了,估計也快要回來了。”


    話音剛落下,就見歡顏的身影出現在了回廊處。謝安瀾含笑起身迎了出來,站在門口等著她走近。


    “什麽時候來的?”歡顏走近了問道。


    “不湊巧的很,我到的時候,你剛離開不久。在將軍府的情形如何?”大致的情況他已經聽淩姨說了,他當然不相信歡顏會真的替他們擔下這件事,以他對歡顏的了解,歡顏定還是有別的打算。


    “雖然沒有鬧得雞飛狗跳,不過我想著陳氏大約是失去將軍府這個靠山了。”而她之所以能被父親從外麵接進府中,還扶為正妻,正是因為她有將軍府這個靠山,如今她失去了這個靠山,估計父親對她隻怕就會是不一樣的態度了。


    走進屋內,二人談起正事,“三皇子那邊情況如何了?”


    “他已經派人去核實我交給他的證據,估計用不了幾天了。”


    歡顏點頭,那也就是說用不了幾天自己就可以離開大順,回北於去了。


    祝彥琛垂頭喪氣地回到將軍府,剛一回房,下人就稟報他說,夫人喚他過去。


    “怎麽了,你這是?”將軍夫人見自己兒子情緒不佳,原本要出口的話也暫時擱到了一旁。


    “沒什麽。”祝彥琛擺了擺手,他隻是沒想到自己剛確認了她就是當初跟自己一起下棋的女孩子,她卻馬上要走了,而且聽她那話裏的意思,以後似乎不打算回來了。


    “你方才匆匆離開,是去哪兒了?”將軍夫人心中已有猜測,有些話自己勢必還是要先跟彥琛說清楚的。


    “沒去哪兒。”


    “是不是去見顧家的二小姐了。”


    被自己的母親一語言中,祝彥琛雖說有些不好意思,可到底也沒再說什麽。


    “彥琛,如今我們家跟顧家已經鬧成這個樣子,你以後還是不要再跟顧家的兩位小姐來往了。”


    祝彥琛當即反駁道:“可是母親您不也很清楚嗎?顧二小姐是無辜的,顧大人他們聯手騙我們的事情,她是不知情的,這些年她一直都在北於的衡華苑裏念書,對這裏的情況是一概不知的。”


    見自己兒子這麽維護顧家二小姐,將軍夫人心中升起深深的擔憂。想當初自己兒子之所以主動跟顧家大小姐寫信,就是因為他以為顧家大小姐是跟他寫信的那個女孩兒。


    自己兒子從小就眼高於頂,京中多少人家的漂亮姑娘,他沒一個看在眼裏的,卻肯主動去跟一個女孩子寫信,當初可是驚到了他們府裏的所有人。


    如今證實這顧家二小姐才是當初那個跟他一起下棋的人,他豈不是……


    可是這顧家二小姐不行啊,她命帶陰煞,是會克死人的,先是她的祖父母,後來是她母親,據說那鄒閣老的孫子也是被她克死的。


    這樣一個命裏帶煞的人,她的家人都避她遠遠的,連命硬如華國公都退了跟她的親事,自己怎麽能讓自己兒子去冒險?


    “不管她知不知曉,我們跟顧家的關係已然這樣了,以後怎麽可能還有往來?”


    祝彥琛皺眉道:“反正顧家人也不喜歡二小姐,二小姐她也不喜歡顧家人。”


    將軍夫人嚴肅地道:“這是他們家的事情,我們管不著,隻是以後這顧家,我們是萬萬不能跟她們再沾上關係了。”


    祝彥琛輕歎一口氣,嘟囔道:“左右,那顧二小姐就快離開大順了,母親您也不用擔心了。”


    將軍夫人一愣,“顧二小姐要離開大順?”


    “是啊,她親口跟我說的,她很快就會回北於去。”


    將軍夫人聞言這才放了心。其實她不是覺得顧二小姐不好,若非她的命太硬,以她的相貌、才學,自己還真想讓她做自己的兒媳,隻是……可惜了。


    數日後,一個消息自宮中傳出,迅速傳遍了整個京城。


    早朝之上,三皇子當著文武百官的麵為太子殿下喊冤,並聲稱自太子入獄之後,他寢食難安,一直在盡力尋找太子被人誣陷的證據,功夫不負有心有人,日前不久,終於被他發現可疑之處,並當眾將他懷疑之事一一陳述。


    聽的文武百官都是咋舌,三皇子竟獨自查出了這麽些事情,別說,這幾件事雖然表麵看著似乎沒什麽聯係,但是細想起來,卻未免太過湊巧。


    東宮侍女失足跌落井中而亡,那是太子出事前兩個月的事情,大家都以為這與太子的事情並無幹係。但若是跟臨摹聖手趙科的死聯係到一起,的確是有些耐人尋味了。


    “父皇,兒臣已經找到趙科的家人,那趙科早已預料自己會被人滅口,所以提前給自己家人準備了安身之處,並且將證據交由他們保管。兒臣已經派人將趙科的妻兒帶來京城,父皇隨時可以召見。”


    禦座之上的皇帝讚賞地看著三皇子,久違地終於露出笑臉來,並且誇讚三皇子重情義,而且辦事穩妥。


    三皇子一時間成為了眾位皇子中最矚目的存在。


    而將這些證據交到三皇子手中的謝安瀾此時正在歡顏的書房裏。


    歡顏將帶回來的那些書又都收拾起來,顯然是準備要走了。謝安瀾卻也不說什麽,他知道歡顏這次是走不了了。


    無聊之際,謝安瀾隨手抽了畫筒裏的一幅畫打開,臉色頓時變了變,“你回來的時候,特意帶上了這畫?”


    歡顏聽得謝安瀾的語氣不對,轉過頭來看他,見他手裏拿著那幅自己的畫像,歡顏心中暗自奇怪,怎麽這麽湊巧?謝安瀾一拿就拿到了這幅畫。


    這副畫像,正是在衡華苑時,那個少年送給她的。當時離開的匆忙,瓊兒幫自己收拾東西的時候,不小心將這畫也一起帶回來了,她也是回到大順之後,收拾東西的時候才發現的。


    不過,好奇怪,為什麽方才謝安瀾話裏的意思,好像他見過這幅畫似的。


    “你知道這幅畫?”


    謝安瀾搖頭,“我隻是覺得你不太像是隨身會帶著自己畫像的人。”


    “這個是……別人送我的,當初回來的時候,很匆忙,瓊兒不小心將它給收拾進行李了。”


    謝安瀾點頭,“是這樣。不過,好像畫得還挺不錯的。”


    歡顏點頭,“是不錯。”但從畫技、筆法上來講,的確是很好。


    謝安瀾看到歡顏匆忙回來都帶著這幅畫,本來心裏就不大舒服,又聽到歡顏誇讚這幅畫,心裏就更不舒服了。


    當即將手中的畫放在了書桌上,然後鋪開了一張畫紙,執起筆來,對歡顏道:“我也幫你畫一幅吧。”


    歡顏卻笑著推辭,“還是算了吧,我要那麽多自己的畫像有什麽用。”


    謝安瀾已經提筆蘸墨,誰知道卻在抬手之際,不小心將那墨給打翻,全都潑到了旁邊的那幅畫像上。


    謝安瀾忙道:“真是抱歉,毀了這幅畫。是誰送你的?很要緊嗎?”


    歡顏看了一眼你那畫,搖頭道:“算了,沒什麽要緊的。”本來放著這幅畫,也是因為這好歹是人家的一番心意,自己既然收下了,就不好扔掉。


    此時既然不小心被墨汙了,左右謝安瀾也是無意的,也沒什麽要緊的,大概這就是天意吧。


    天意不天意的不知道,但謝安瀾卻並非是無意,而是故意的。


    這幅畫早毀了早好,也省得一直留在歡顏身邊,別到時候又突然生出什麽不該有的變故來。


    “對了,那個紅繩你還留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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