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自己最想知道的答案後,巫媛媛身上的氣勢減弱了不少,但依舊沒有撤掉功力,咬了咬牙,問道:“這段時間,你和燕伊晴,蘇芷蘭親熱過幾次?”


    劉芳菲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這種事情都要問?她算是知道這位姐姐的彪悍了,又念及自身,心說自己被攝魂時,也不知道被問了哪些私密話題,頓時站立不安。


    卓沐風也是倍感無力,對上這位剽悍娘子,他又有什麽辦法,隻好道:“記不清楚了。”


    巫媛媛胸膛起伏,惡狠狠道:“是次數太多,自己都記不清了嗎?”


    原本可以直接說沒有,但一來巫媛媛不會信,二來,卓沐風也怕巫媛媛對蘇芷蘭下過手,到時信息不一致,反而惹禍上身,忍著牙疼道:“事情太多,沒有刻意記過。”


    一看問不出究竟,巫媛媛卻並未偃旗息鼓,繼續問道:“在你眼裏,誰是最美的女人?”


    誰是最美的不知道,誰最無聊我倒是一清二楚。卓沐風暗自翻個白眼,不知道創造洗髓經的前輩若是知道,自己的絕藝被人用來詢問這些問題,會作何感想?


    卓沐風有氣無力道:“當然是我的娘子巫媛媛。”


    冷哼了一聲,巫媛媛表情不屑,但眉宇間的鬱色卻消減了大半。其他更私密的問題,她已經通過蘇芷蘭得知,於是散去了功力。


    眼焦漸漸聚合,卓沐風仿佛剛剛清醒,一副急欲證明自己的樣子,抓住巫媛媛的手:“大小姐,到底要我怎麽證明,你才肯相信我?”


    巫媛媛使勁掙脫開,淡淡道:“無論你說什麽,做什麽,我都不會相信你的,我隻會相信自己的判斷。”


    卓沐風一臉悲色:“這對我太不公平了。”


    巫媛媛悠閑地喝口酒,紅唇更顯晶瑩剔透:“隨便你怎麽想,我無所謂,反正你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人。”


    趁她放下酒杯的時候,卓沐風一把奪過,把杯中剩餘的酒喝個幹淨,巫媛媛立刻朝他一瞪,罵了句無恥。


    見她如此反應,卓沐風心裏樂嗬嗬,暗罵了句口是心非,但也沒敢繼續撩撥下去,歎道:“大小姐,你雖視我如草,但我永遠待你如寶。不過我現在真的很餓,如果你不下麵給我吃,我隻能去其他地方了。”


    大小姐毫不在意道:“那你滾就是了。”


    卓沐風起身往外走,走到院門口,身後傳來巫媛媛的譏笑聲:“聽說你和你的那幾位手下,連一個階下囚都審問不出?”說到這裏,話音戛然而止,顯得意味深長。


    腳步一停,卓沐風轉過身,一臉疑惑道:“莫非娘子有辦法?那位階下囚不是普通人,乃是大幻山大長老赤蓋海,我們什麽辦法都用了,可惜威逼利誘,毒藥酷刑都沒用。”


    巫媛媛隻是吃著東西,嘴角掛著不屑的冷笑,模樣極為悠然自在。


    卓沐風語氣急切道:“娘子,你有什麽好辦法,還請告訴我,事情極為重大,算我求求你了!”


    巫媛媛笑道:“你還有求我的時候?你卓大門主本領通天,我一個弱女子,不拖你後腿就不錯了。”


    聽到這裏,卓沐風恍然大悟。就說這女人怎麽又變得‘盛氣淩人’,敢情是修煉有成,知道自己擁有了別人不具備的本事,尼瑪恢複自信了。


    今夜把自己叫來,估計也是迫不及待想要展示一下,讓自己知道她的重要性,順便幫自己一把,偏偏又拋不開臉麵。


    瞧這女人欲拒還迎,神神秘秘的樣子,卓沐風好笑的同時,又覺無比蛋疼,但還不能不配合下去。


    何況卓沐風也想看看,這位娘子能不能控製住赤蓋海,便一臉怒道:“誰說娘子拖我後腿了?看我不揍得她屁股開花,跪地喊爸爸。娘子永遠是娘子,我永遠需要你!”


    巫媛媛氣急而笑,一拍石桌,怒斥道:“你胡說八道什麽?”見卓沐風連忙噤聲,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明知他多半在演戲,但巫媛媛還是感到心頭發軟。


    以他現在的權勢地位,若不是在意極了自己,豈肯這般取悅?


    想到這,巫媛媛氣哼哼道:“憑你們那點本事,再花一年都休想問出什麽,把人帶來這裏吧。不過我的時間不多,過時不候。”


    “娘子竟真有辦法?”卓大官人瞪大眼睛,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看得巫媛媛極為解氣過癮,一邊夾菜品嚐,一邊風輕雲淡道:“信不信隨你,我隻給你一刻鍾時間。”


    “好好好,娘子稍等,為夫這就把人帶過來。”嗖的一聲,卓沐風跑得沒影了。


    等他走後,劉芳菲恭維道:“姐姐,等會兒見到你的本事,姐夫必會大吃一驚!”


    巫媛媛沉默片刻,放下筷子,突然歎道:“我隻希望,他不會忌憚於我,若因為這種本事,讓他對我退避三舍,我還不如不學呢。”


    聞言,劉芳菲一陣愕然,明明心裏巴不得如此,她卻嚇得趕緊催眠自己,口中道:“不會的,姐夫愛你不可自拔,知情後,隻會更為倚助姐姐。”


    很快,披頭散發,渾身是傷,幾如乞丐的赤蓋海便被卓沐風提了過來,扔在了院子中間。同來的還有巴龍,方小蝶以及池青。


    卓沐風之所以叫上三人,也是想讓三人親眼目睹接下來發生的一切,以確立巫媛媛正宮夫人的威信。


    巫媛媛自然不笨,看見三人,立即明白了卓沐風的用意,投向他的眼神又變得柔和了幾分。


    三人上前見禮,巫媛媛笑著點頭,一派大婦風範,對池青道:“把人帶近一點。”


    池青連忙抓起赤蓋海的頭發,拖到了巫媛媛五步遠的地方,生怕會侵擾到夫人,沒有再上前。


    滿是血汙的老臉被迫仰起,赤蓋海麵皮抽搐,眼角眉梢都帶著桀驁與狂怒之色,獰笑道:“又想玩什麽花招?卓家小兒,你休想從老夫嘴裏知道任何東西,哈哈哈!當然,要是讓你這位如花似玉的夫人,陪老夫一晚上,或許老夫會改變主意。”


    “混賬!”


    “你找死!”


    巴龍和方小蝶同時怒斥。池青更是幹脆,直接一巴掌扇得赤蓋海摔倒在地,幾顆血牙頓時脫落,旋即又拎起赤蓋海的頭發,將他提起。


    劉芳菲看得捂住了嘴巴,她雖知道卓沐風現在很強勢,還擊退了十一聖地的聯手,但到底隻是聽聞,沒有具體的概念。


    直至現在,看著過去自己連仰望資格都沒有的絕頂人物,被卓沐風的一個手下隨意羞辱。而卓沐風站在不遠處,連眼皮都不抬一下,這種強烈的衝擊力,令劉芳菲呼吸急促,難以自持。


    一麵是畏妻如虎,一麵又是如此霸道絕倫,這才是當之無愧的世間奇男子,劉芳菲不可自抑地嫉妒巫媛媛,這次甚至怎麽壓都壓不住。


    巫媛媛也是有些失神。


    曾幾何時,東方世家隨便來一個執事都能令巫府緊張上大半天,如臨大敵。而今,大幻山的大長老卻跪在了自己眼前,因對自己不敬而被人教訓。


    窮盡她的想象力,她也不敢幻想會有這一天,如今卻真切地發生著,前塵往事,恍然若夢。


    巫媛媛當然深深地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的丈夫。沒有卓沐風,莫說她能有如今的地位,隻怕巫府早就毀在聖地與魔門的爭鋒之中,而以她的條件,不死也會淪落為某些人的玩物,難有好下場。


    定了定心神,這種證明自己的時刻,巫媛媛當然不肯墜了卓沐風夫人的威風,神態傲然,語氣清冽道:“赤長老,你還是乖乖配合的好,省得小女子麻煩。”


    赤蓋海瞅了瞅巫媛媛,哈哈狂笑:“一介小小少.婦,不過以色娛人,糊弄了一個好色之徒,也配審問老夫?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愛馳,還是乖乖學點本領吧,小心哪天被人棄之如敝履。”


    此話一出,巫媛媛頓時臉色鐵青,池青見狀不對,連續扇了赤蓋海十幾個耳光。巫媛媛突然嬌喝道:“住手!”


    池青立刻停下。


    這時赤蓋海被扇得眼冒金星,渾渾噩噩,還待諷刺幾句,卻突然感到心神被無形的力量攫取。他畢竟是幻術大家,這方麵的反應比卓沐風還快,立刻發現不對,大感駭然之下,忙使勁閉上了眼睛。


    然而他還是低估了洗髓經的厲害之處,此中的攝魂之法,一旦形成聯係,根本不是一層眼皮所能阻隔的。


    赤蓋海越發昏沉,手足冰涼,隻來得及叫了聲妖婦,便茫茫然失去了所有意識。


    巫媛媛淡定問道:“來者何人,年歲幾何?”


    赤蓋海癡呆道:“赤蓋海,八十有六。”


    乍見這一幕,除了劉芳菲麵無異色外,在場所有人皆是麵色劇變。巴龍和方小蝶連眼珠子都快掉出來。卓沐風誇張地張著嘴巴,也是一臉驚駭狀,當然這廝是演的。


    至於池青,震撼欲絕之餘,不知想到了什麽,連抓著赤蓋海頭發的手都在發抖,臉色精彩絕倫,眼睛幾乎不敢去看巫媛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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