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當這都城隍的身影離開之後,這會場上,一個身穿藍色衣衫的神境大修,腰間的一枚玉符,才是悄無聲息的崩碎,而在這玉符崩碎的同時,長安城外的一處山坳當中,一個渾身都籠罩在迷霧當中的修行者,歎了口氣,滿是遺憾,這修行者身上的氣機,赫然是一位人間半仙。


    這人間半仙隱藏身份,悄無聲息的來到這長安城,自然不是無事可做,他的目的,無非就是要在這長安城中挑出一些風波來,牽扯朝堂精力的同時,也是令七國大軍的攻勢,越發的留有餘地。


    ——而此時在這長安城中,想要挑起風波,最佳的時機和最佳的地點,無疑就是昆侖山在十方樓中舉行的千壽論道之宴。


    隻可惜,這位長安城都城隍的實力和果決,都是遠遠的超出了這位人間半仙的預料,才察覺到蛛絲馬跡,還不等那人間半仙正式布局落子,這都城隍,就已經是將那人間半仙的想法,全都掐死於腹中。


    而十方樓中,眾多的修行者們,沒有誰能想到,不知不覺間,他們就已然是經曆了一場死劫。


    ……


    這都城隍的到來,雖然是令這會場的氣氛,遲滯了一段時間,但在其起開以後,又有東道主昆侖山的主導下,會場當中的氣氛,很快的就重新變得熱烈起來,畢竟,這都城隍無論是身份還是修為,和會場上的修行者們相比,差距實在是太大太大,就好像螞蟻看到天龍遊於穹天,被天龍的影子覆蓋的時候,這螞蟻,自然會惶恐,但在那龍影消散的時候,這螞蟻的惶恐,自然也就無從談起。


    一眾氣之境的修行者們,飲著美酒,吞著靈食,一邊,也都是豎起耳朵,聽著高台上的神境大修們,縱論長短。


    當然,雖然說是隻有神境大修才能上這高台,但這高台上的,卻也並非隻有神境大修,各大宗門的傑出弟子,以及各位神境大修們討喜的後輩等等,也都是以侍者的身份,和神境大修們一起在高台上,和高台下的散修們,區分開來。


    或許是有意要照顧那些後輩的原因,高台上的神境大修們,不知是誰首先開口,提起了氣之境的時候,吞吐天地元氣的訣竅,以及體內元氣大循環形成之後,凝魂煉魄,成就元神的關隘和要點,很快,高台上,所有神境大修們,都是不約而同的,一反往常的千壽宴時,談論的元神奧妙,真元玄奇,反而是都將話題轉到了這一方麵,於是眾位神境大修們,一邊講述著自己獨有的認知,一邊,也是用各種例證,和自己的言語相互對應。


    在這爭論分辨之間,一眾氣之境的修行者,尤其是那些已經完成了體內的元氣循環,正準備凝魂煉魄的修行者們,更是聽得滿臉的紅光,也不是因為太過的興奮,還是有了醉意。


    對於這些尋常的散修們而言,修行者成就元神之後舉辦的千歲宴,最大的好處,便在於千歲宴上,眾位神境大修們彼此之間,相互印證所得,在這過程之間,這些神境大修們,自然會將一些尋常對敵手段,如術法,劍術之類的種種,傳授開來。


    而這一次,雖然還不曾學到什麽諸如術法一般對敵的手段,但到目前為止,他們的所得,已經是不下於那些手法手段了,畢竟,相對於這些對敵的手段而言,修行者本身的修為,才是真正的根本。


    若是有氣之境的修行者能夠率先成就元神,那他在麵對以前的敵人的時候,自然就不需要去琢磨什麽對敵的手段,隻需要是以力壓之就行了。


    隻是,相對於這些氣之境的修行者的欣喜,高台上,作為東道主的昆侖山幾位老道人,以及作為主角的徐求道,林靈羽,還有太攀和向憐的臉色,都不是那麽好看。


    對於初成元神的神境修行者而言,千壽宴的目的,一在於宣揚威勢,二則是在於千壽宴上的一個不成文字的傳統。


    修行者初成元神之際,無論這修行者是如何的天資卓絕,但其應對神境的手段,以及本該有的,屬於神境的手段,總會是有所欠缺。


    而這千壽宴的目的之一,便在於此。


    千壽者,半仙也。


    按照傳統,千壽宴中,隻要是參加了千壽宴的前輩們,都是會欣然的在這千壽宴上,以不同的方式,將神境的奧妙,以及種種神境大修應有的手段,展示給那新成就元神的後輩,以期他們盡量的不將太多的心思花在琢磨各種手段上,從而是令這些後輩們,於道途上勇猛精進,早日成就人間半仙——千壽宴的千壽,本來就是一種期待,一種鼓勵。


    隻是此時此刻,這不成文字的傳統,卻是在悄然之間,被打破了。


    這一場千壽宴,昆侖山炫耀威勢的目的,雖然也算是勉強達到了,但這千歲宴上,最大的好處,卻是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就沒了,這又令剛剛成就元神的四人,如何能開心得起來?


    高台上,太攀的目光,在眾位神境大修們的臉上,一一而過,將這些神境大修們的麵孔,以及這些神境大修們的氣機,連同和這些神境大修們同列於這高台上的他們看重的後輩們的麵容,牢牢的記在心中。


    如今凡俗當中,帝室和七王的戰亂,已經爆發,修行者的世界之間,人類和妖族的修行者,也都是彼此的試探著,發生了無數次小規模的衝突。


    太攀還不清楚,兩族之間真正的戰爭爆發的時間,但很顯然,在場的被太攀記下的那些人,在將來的戰場上,都是值得注意的對象。


    “請!”察覺到了太攀的目光,那位不請自來,一身三頭蟒紋袍的武安侯風孝文,也是舉起麵前的杯盞,朝著太攀遙遙致意,臉上帶著鶴山無比的笑容。


    而這個時候,太攀才是發現,這位武安侯的腰間,有一截劍柄顯露出來,劍柄的製式花紋,都是古老無比,在先前的時候,這長劍,一直是藏在武安侯寬大的衣袍之內,一直到這個時候,這位武安侯端坐下來,舉起雙手的時候,太攀才是發現了那劍柄的存在。


    “怎麽,雲道友對這位武安侯有興趣?”見太攀的目光,徐求道也是有意無意的問了一聲,旁邊的向憐和林靈羽,也都是將目光落到太攀的身上。


    “說起來,雲道友最前出現的時候,身邊可是還帶著一頭靈獸,武安侯府之人,難道就不成找過雲道友?”


    “武安侯麽?”


    “我倒是真的對他有些興趣,”太攀的目光閃爍了其下。


    “武安這兩個字,可不是誰都能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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