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撇了撇嘴,把書包取下來,順手朝邊上一遞,齊湫趕緊接過去。


    花毛正在布置戰術,把另外四人叫攏,低聲道:“等下由我和段雄彪從正麵攻擊,纏住寧遠之後,你們從兩側包抄,一湧而上,千萬別給他閃躲轉圈的餘地。


    那小子滑溜得緊,下手要狠,不怕打痛他!


    有誰纏上了他,一定要頂住他的攻擊,給其他同伴創造圍攻機會,明白嗎?”


    “明白!”


    “班長,聽說你和寧遠很熟,你……不會故意放水吧?”


    花毛被戳了痛處,跳起來用巴掌,吧唧了亂講真話的家夥幾巴掌。


    破口罵道:“我在暑假裏,被他打了多少次,我自己都記不清楚了,你說我會放水?我恨不得扁他在地上叫我花爺,你小子居然說我會放水……”


    “班長,我錯了……我不該懷疑你的人品,等下打完,小弟再認打認罰!”


    “這還差不多。今天如果把那小子摁地上,讓我捶他一個過癮,我晚上請全班在食堂包間,吃一頓大餐,酒管夠!”


    “好,班長義道,兄弟們,給班長報仇!”


    “報仇!”


    等得花毛把四個烏合之眾給擰成了一股繩,寧遠語氣有些不耐,叫道。


    “磨磨嘰嘰,收拾你們這群垃圾鹹魚,也就三兩分鍾的事,偏偏要折騰什麽戰術,有個屁用!快過來挨打,早打早超生,打晚了要收利息!”


    “好,囂張得好,等下打你哭!”


    花毛吼了一句,對戰2班另外那個六層修為的段雄彪一個眼色。


    兩人同時衝出,大喝著一左一右朝寧遠打去,一個出拳,一個腳踢。


    雖然是第一次配合,卻也默契,很有道上並肩子上的好漢氣勢。


    另外三人從兩側跟上,隻比花毛他們落後一步,防護著花毛和段雄彪的側翼,並隨時準備撲上去對寧遠飽以老拳。


    寧遠絲毫不懼,身影前突,居然又是囂張的中路突進。


    “啪啪”兩聲,格開了花毛的拳頭,又撥開了段雄彪的腳踢。


    趁兩側的三人見機會來了前衝將要包圍之時,寧遠搶先朝右快速側退連閃,意空明境的本能發揮到極致,躲過花毛與段雄彪的後續聯手攻擊。


    他才不會傻裏傻氣與最強的花毛兩人糾纏不清呢。


    隻是造成一種強悍氣勢,迫得花毛和段雄彪不敢輕易分開,爭取片刻時機而已。


    從花毛右側單獨撲來的那個男生,見寧遠從他的方向突圍了,趕緊轉身斜衝,準備奮不顧身舍己為人也要把寧遠給纏住,完成花班長特意交代的艱巨而偉大的挨揍頂住任務。


    一個拳頭在他眼前無限放大,大到瞬間就覆蓋滿了他的整隻右眼。


    “哎呦”,男生眼眶湊到寧遠的拳頭上挨了一拳,腳踝也同時挨了一腳狠踢,


    男生痛得眼淚都出來了,顧頭不顧尾,給寧遠順勢抓著手腕一帶,整個人騰空飛起驚叫著撲向花毛和段雄彪。


    “別慌!……別接啊,快退!”


    花毛與寧遠打過的架,豐富得能寫本比磚頭還厚的從將軍到奴隸的苦難小說,他邊吼邊腳下快速後退。


    段雄彪與花毛的默契到底還處於磨合的初始階段,反應慢了一點點,


    將退未退之際,空中飛人已經狠狠地撞到了他伸出又想縮回的手上,再撲到他懷裏,是寧遠追著空中飛人在後麵狠狠地加了一把助力,把人高馬大的段雄彪給撞得後退一步。


    段雄彪頓時兩手不得空,連樁功都給輕易破了,他知道上了大當。


    大喝一聲,就準備把手中的兄弟當武器,來一個甩戰四方,


    突出混亂的戰圈與花毛匯合再重整旗鼓。


    可惜想法是美好的,抱在懷裏的陌生兄弟經曆了一連串的打擊和空中飛人的驚嚇,好不容易抱到了一顆粗壯的稻草,哪裏會舍得撒手再被甩出去當武器?


    缺乏基礎的信任,武器和稻草一時間夾纏不清。


    寧遠搶的就是片刻混亂,一拳砸在慌亂躲避的段雄彪眼眶上,腳下再一踢,段雄彪終於是堅持不住,抱著陌生的兄弟親密地滾倒一起。


    滾地上的兩人把站著的三人,給分隔成了幾處地方,寧遠從段雄彪身上跳過去。


    身影閃動,“劈啪”幾聲,還夾雜著痛呼,也就幾秒,左側那兩個五層修為的哪裏抵擋得了凶猛如虎豹的寧遠,眼眶上也是烏青一片,朝地上倒去。


    花毛見勢不妙,準備開溜,四處一張望,愣麽多人直愣愣看著呢,他能溜哪去?


    “不許打臉!”


    左支右擋了不到十秒,花毛兩個眼眶發青,他抱頭蹲地上了。


    再堅持下去,會給打成豬頭,寧遠這混蛋,現在打人的手法越來越犀利了!


    花毛很後悔,以前,那麽好的機會,他怎麽就不隔天見麵打這混蛋一頓呢?


    現在都被打得沒有還手之力!他好恨啊!


    過了一次手癮,寧遠把地上幾人踢起來,悠悠道:“以後,我再摁鈴,誰要是不在十分鍾之內下樓集合,我就打誰一頓。


    今後的武德課,戰鬥學院所有新生,不得遲到,不得曠課缺席。


    隻能提前到教室!上課還必須做筆記。


    誰要是不服我這個規定,我給你們機會,每個月的月初,可以挑戰我一次,誰要是能打敗我,我退位讓賢,老師交給我的任務也不管了,另外還奉送50武勳值給打贏的同學,以資鼓勵!”


    花毛與段雄彪頂著熊貓眼,同時眼睛一亮,叫道:“此話當真?”


    戰1班的幾個高手也有點蠢蠢欲動,50武勳值的誘惑委實是有點大啊!


    “當然!戰1班和戰2班都一樣,想挑戰我的,都努力吧!”


    “好,寧遠,你給我等著,等我晉級到了意空明,我要捶扁你!兄弟們,加油努力修煉,這家夥也就是仗著意空明境欺負我們。”


    “哈,我就仗著意空明境欺負你們又怎的?不到意空明境,都是垃圾。”


    寧遠一句話把所有人都罵了,從臉色悻悻的齊湫手中接過書包,大聲喝道:“給你們五分鍾,回宿舍拿筆和筆記本,忘記帶校徽的記得帶上,五分鍾後集合出發,去立德樓上課,速度!”


    電鈴聲早就停了,所有看熱鬧的和參與打架的,轟一聲朝各自宿舍衝去。


    大家都是聰明人,打不過寧遠之前,誰也不會再造次。


    再則寧遠還身負著汪老師交予管理所有新生這個令人羨慕的職位,雖然不知真假,現在也隻能當真了,誰叫寧遠拳頭大,再說這麽大的事寧遠也不可能做假冒充。


    在立德樓一樓的最大階梯教室,前排右邊坐著一個穿灰布長袍的老者,正與副校長鍾天行在談話,突然展眉笑道:“嗯,有意思的小夥子,不錯!”


    鍾天行也失笑道:“是特招生寧遠,昨天考核,他就是第一個站出來的。”


    “有膽有謀,敢於迎接別人的挑戰,還能激勵同學上進,是個不錯的苗子……再等等,讓老夫觀察下他的品性如何?荊楚武大,沉寂太長時間了,都快成了一塘死水。”


    “是,嚴老批評得是,是我工作沒有做好。”


    “不光是你一個人的工作,大家都有責任。今天這節課,小莫,你來講武修簡曆,回顧下華國先輩們,是如何在那樣艱苦的環境中,與蠻人死戰不退的,讓他們聽聽前輩的呐喊,感受下鐵與血的勇氣!”


    “是,我這就準備。”


    在邊上站著的莫老師應下來,趕緊到一邊,打開手中的屏幕,歸納裏麵的資料。


    十多分鍾後,有密集跑步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312屆戰1班和戰2班的所有新生,列兩隊停在門口,寧遠和花毛在最前麵,兩人探頭進來一看,正好與鍾天行的目光對了個正著。


    寧遠趕緊走進教室,叫道:“鍾院長好,莫老師好。”


    鍾天行坐著沒動,介紹道:“這位是武德院院長,你叫嚴老就是。”


    “嚴老好!”


    “嗯,小夥子也好。這位小夥是怎麽了?撞門上了?年輕人走路,要看著點嘛,怎麽能莽莽撞撞這麽不小心呢。”


    花毛臉上憋得通紅,有見撞門上能把兩眼眶給撞青的嗎?什麽眼神!


    寧遠示意後麵的同學,到教室中間坐好,後麵和左右兩邊,留給其他院係。


    見花毛支支吾吾,寧遠從後麵踢了一腳,笑道:“您老批評得是。都說他好多回了,死強!還笨,不撞門上不回頭!”


    鍾天行也給說得笑了起來,目光掃向戰2班另外四個遮遮掩掩的熊貓眼,道:“集體撞門上的,我也是頭一次見啊,回頭得讓人,把西濱苑的門修結實點。”


    “是極,是極。”


    寧遠附和著幹笑幾聲,拉著花毛,趕緊跑向留給他們的最前麵兩個座位。


    花毛很有脾氣地甩開寧遠,與他那幾個難兄難弟同甘共苦去了,留下寧遠獨自坐最前排享受高處不勝寒的寂寞。


    以為他真沒看出來,那嚴老頭比鍾院長還牛逼,他是不稀罕搭理。


    更準確地說,花毛是不知該如何搭理大人物,這方麵的技能值他嚴重缺失。


    說什麽話?該露齒笑還是不露齒笑?露幾顆?


    花毛表示真不懂,太複雜,幹脆,裝傻充楞不說話,這個他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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