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高高壯壯一頭黃毛的家夥從邊上躥出,突然湊近寧遠,爆發出一陣誇張的大笑,怪聲怪氣叫道。


    “不容易啊!破爛王,你又要撿破爛又要修煉,還能入品,真心不容易啊,很勵誌的故事。學校怎麽就不大肆宣講呢?”


    寧遠橫了一眼,回道:“離我遠點。”


    見附近的學生,以看戲的眼神關注這邊,寧遠沒好氣喝道:“誰家的大黃?一大早上,也不栓繩戴口套,咬人了怎辦?”


    “吭哧”“噗……”


    附近學生笑得差點岔氣,太他麽損了!正練功呢,走火了算誰的?


    大部分人都認識被罵做大黃的家夥,是高三124班的劉芒,別人給取的綽號就叫流氓,性子嘛,欺軟怕硬,還胡攪蠻纏。


    好些高三學生還知道,流氓和寧遠有很深的過節。


    劉芒臉都氣黃了,他知道破爛王的嘴損,但是損成這樣。


    他也是第一次領教,惱羞成怒朝寧遠胸口推去,罵罵咧咧:“小子,你就一張破嘴,撿破爛練出來的。有本事咱們練練啊?來啊!”


    寧遠腳下一個滑步側身退開,撇嘴道:“無聊,我怕得狂犬病。”


    他剛剛看到,劉芒推他不中,腳下朝前跨了一小步,也是下盤不穩的貨。


    兩人的恩怨由來已久,還是上高二的時候,因為中午在窗口打菜,人多還擠,兩人碰撞了一下,發生口角。


    劉芒仗著人高馬大,欺負寧遠,推搡了寧遠好幾下,結果把寧遠給惹火了。


    兩人摔盤子砸碗狠狠地幹了一架,互有勝負,打得一個成了熊貓和一個變豬頭。


    周圍的同學拉開之後,執勤老師逮到兩人,上報學校兩人都得了警告記過處分。


    可以說是兩敗俱傷,都為年輕衝動付出了代價,也結下了怨恨。


    後來不知怎的,讓劉芒知道了寧遠擺攤、撿破爛的事情,就經常以此熱嘲冷諷。


    寧遠沒當回事,要打架他奉陪,嘴仗就算了,爺沒那閑功夫。


    自從打了一架,他也不再畏懼虛有其表的流氓。


    劉芒在高三上學期快年底的時候入品,更加不得了,遇上寧遠就挑釁。


    寧遠惹不起躲著走,入品和沒入品是兩個層次,他腦子有病才和劉芒打架,明顯吃虧的事情,誰他麽幹。


    現在不同了,他也入品,要是再怵劉芒,他還是男人嗎?再則他也忍夠了。


    上次寧遠來小樹林,沒遇到流氓這討厭的家夥,估計是躲懶去了。


    “我呸,裝了大半學期龜孫子,現在嘴硬了。破爛王,有種咱們練練?別他麽光會嘴炮。”劉芒再次用手推來。


    寧遠稍稍一側身讓了開去,反手壓製一招格擋式,把劉芒給撞退數步。


    就這點貨色,還敢挑釁要練練?


    寧遠咧嘴嘿嘿一笑,滿口答應:“練練?行啊。”在合道館與他交手喂招的都是花毛、苟得全這樣的高手,他還真看不上連下盤都不穩的流氓。


    洪承波趕緊上前喝止道:“寧遠,別理他。”


    劉芒就是二五皮的性子,怪叫:“洪大班長,你什麽意思啊,我與破爛王練練,是幫助他提高進步,你急什麽急啊。”


    對於寧遠能把他撞開,劉芒哪會在意,他剛才是不小心沒防著而已。


    洪承波沉聲道:“那我與你練練,也幫助你提高。”


    劉芒陰笑道:“不用,不麻煩你洪大班長,我自己能提高,你少管閑事就行。”他並不怕洪承波,他也有朋友,現在都圍了上來,他不會吃虧。


    看向一邊沒做聲的寧遠,劉芒皮笑肉不笑激將道:“破爛王,你不會是怕了吧?一口唾沫一個釘,答應了的,是男人就別慫。”


    被人一口一個破爛王叫著,寧遠心中惱火。


    他決定讓流氓享受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對洪承波使了個放心的眼神,嗤笑道:“誰慫了?下周四早上,還是這裏,我陪你練練,不來的是孫子。”


    留一周的練習緩衝時間,寧遠覺得把握會更大。


    他可不想教訓流氓不成反被流氓給教訓做人了,吃虧蝕本的事,他才不幹。


    劉芒也沒計較多等幾天,他聽說寧遠前兩天才入品,怕逼急了,這小子又裝孫子不打,人家真不打,他也沒辦法,學校還是有規矩的地方,除非他不怕開除。


    現在是考大學的關鍵時候,真因為打架開除,他找誰喊冤去?


    至於破爛王那光腳的,與他沒可比性,才入品,能上到什麽好大學?


    “行,有種,那就下周四早上,我會提前找學校報備切磋比試。”


    入品學生之間的切磋,隻要是自願,不會違反校規。


    劉芒敲定之後,眼中露出難抑的興奮,獰笑道:“放心,我到時會手下留情。”


    心中發狠,他要把小白臉打成豬頭連他媽都不認識,特別是那張臭嘴,不讓破爛王說話露風他就不是流氓,早看那小子不爽,一直想找機會好好收拾一頓。


    吹聲口哨,正準備和朋友們離開,寧遠突然叫道:“等等!”


    劉芒停下腳步,有些惱火道:“小子,你敢耍我?我他麽現在就……”


    他都看見附近其他班級同學在指指點點的竊笑,一而再再而三,把他當猴耍呢?


    寧遠冷笑一聲:“你懂不懂規矩?虧你還在武修館學了一段時間,沒彩頭誰有那閑功夫和你打。一顆養氣丹,輸家賠給贏家一顆養氣丹,敢不敢?不敢就夾尾巴滾!”


    不讓流氓在肉體上、精神上和物質上遭受三大損失,哪稱得上教訓?


    洪承波再次出聲阻止,皺眉道:“寧遠。”


    鄒密也勸道:“寧遠,切磋切磋就行了,彩頭沒必要啦。”


    其他同學也紛紛勸寧遠冷靜點,他們都知道寧遠與劉芒之間的過節。


    寧遠畢竟才入品幾天,而劉芒半月前都晉級到了二層,早幾個月的鍛煉優勢,是非常大的,沒人看好寧遠,何況還賭這麽大,完全沒必要嘛,為了意氣之爭。


    本來還有些疑惑的劉芒,趕緊道:“好,一顆養氣丹,就這樣說定了,你有種!我現在就去請體育老師做公證,你也過來,譚老師正好在操場上鍛煉。”


    劉芒很雞賊,涉及到如此大的彩頭,他擔心夜長夢多。


    現在去找體育老師做公證敲定落實,一顆養氣丹啊,對他是極大的誘惑,他不會給破爛王賴賬的機會。


    劉芒知道寧遠手中有錢,才貸了十萬元的無息助學金。


    哎,好人啊,知道他的助學金隻剩三萬多點,就上杆子的搶著給他送丹藥。


    有了兩顆丹藥,再找家裏資助一些,兩個月內他或許有希望突破到三層。


    不給寧遠再反悔的機會,劉芒蹬蹬跑到操場,叫了譚老師,把事情一說,寧遠也走到了操場,一大群人跟上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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