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要想做成你自己的事,陳鹿兵這一關你是過不去的,也隻有他能幫你,也隻有他能說服唐冰接受你的方案,否則唐冰也不會相信你。”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秦務農說道。


    秦務農的話正中秦菲兒的軟肋。


    她當然明白父親說的是對的,但是如果想讓她以此為妥協來換取那兩張金融牌照,秦菲兒絕對不樂意。


    “我直接去和唐冰談,我就不信我開的條件,唐冰會不願意。”


    “你開的條件唐冰有可能會同意,但是留給唐氏集團的時間不多了,滿打滿算也就剩十天了,還要經過董事會的決議,這裏麵方方麵麵的關係都需要疏通,你覺得你還有這個時間嗎?”


    “……上次你去裏麵找我和我談這事的時候,我就說這事你應該在陳鹿兵身上下功夫,現在唐冰最相信的人就是陳鹿兵,你把她撇在一邊,即便陳鹿兵不會攪局,但是要想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獲取唐冰的信任也是很難的。”


    秦菲兒當然知道父親說的是對的,上次去監獄看他的時候,他就這麽說過,但是那時候陳鹿兵和她剛剛開始冷戰。


    尤其是當她有意無意的拒絕了陳鹿兵的示好之後,兩人之間的空氣瞬間就凝固了,而陳鹿兵這家夥也是倔得很,一看秦菲兒對他是這個態度,而且自己還對她有救命之恩,從那個時候起陳鹿兵就遠離了她的視線。


    玻璃廠的火爐從來不滅,即便是不生產也會常年保持熊熊燃燒的狀態,因為火爐一旦滅了,再想重新點燃,那是一個極大的工程。


    兩個人的感情也是如此,隻有長期保持溫度才能讓感情的濃度保持在一個合理的水平。


    一旦涼透了再想重新燒起來不是不可能,但是極其困難,還會浪費大量的心力。


    陳鹿兵和秦菲兒之間的關係很可能就剩下秦務農這點火種了。


    如果將來秦務農這點火種一旦熄滅,那麽陳鹿兵和秦菲兒之間,必定會漸行漸遠,再無交集。


    而且隨著陳鹿兵越來越強,秦菲兒的吸引力很可能會越來越低,畢竟天下的好女人多的是,陳鹿兵怎麽可能會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即便是將來陳鹿兵她還有興趣,但是她在陳鹿兵心中的地位肯定會大不如前。


    經過兩年半時間的熏陶,陳鹿兵出來之後,能夠在短短的時間內在天州站穩腳跟,如果沒有點實力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他還能找到自己把自己解救出來,秦菲兒當然承認陳鹿兵的能力,可是對於陳鹿兵的出身和他入獄的罪名,秦菲兒雖然知道事實情況,可是依然心有芥蒂。


    人就是這樣,成見就像一座大山,會壓的人喘不過氣兒來,而處在山底下的人要想把身上的大山掀掉,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但是話又說回來,這種成見隻是存在於別人的眼中,如果自己不在意,那麽即便再大的成見,也不能把你打垮。


    陳鹿兵回到唐氏集團後,在自己辦公室睡了半個小時,等到唐冰上班他才急匆匆趕了過去。


    陳鹿兵盡量用和緩的語言分析了昨天晚上秦務農說的那些話。


    而當他把這些事情擺在唐冰麵前時,唐冰並沒有過分震驚,也沒有極度失望,因為這些事情她已經想過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隻是唐家現在還在為最後的可能性努力而已,一旦這種事情真的擺在了桌麵上,就像是一個脫光的女人躺在床上一樣,再無遮攔。


    “這就是事實情況,說實話,齊氏製藥我也信不過,但是沒辦法,隻要有希望就想試一試,你說的這些我都懂,就算我爸活著,你說他不懂嗎?他也知道,隻是沒有辦法而已,隻能是硬著頭皮往前拱,能拱多遠是多遠吧。”唐冰歎口氣說道。


    “那你現在有什麽打算?”


    “還是要和齊氏製藥談,估計齊鴻雁今天會找你……”


    “齊家雖然有錢,但是並不足以拯救唐氏集團,隻能是緩解唐氏集團的貸款違約,如果真像秦務農說的那樣,通過停牌破產重組,把唐氏集團身上的不良債務和其他東西全部拋掉,換個爐灶重新開始,你覺得這個機會大嗎?”陳鹿兵問道。


    唐冰陷入了沉默,這種方式太不道德,不知道要坑多少人,讓多少投資唐氏集團的人傾家蕩產,以前唐氏集團在上市公司中也算是翹楚,可是現在,一朝之間就沒有挽回的必要了。


    “你去忙你的吧,給我點時間,我好好想想。”


    “那行,我去找剪刀王……”


    “嗯,注意安全,隨時和我保持聯係,有什麽事及時通知我,謝謝你這段時間一直陪著我,雖然我們是這種不一樣的夫妻關係,但是你給我的這些支持已經足夠了。我想即便是真正的夫妻,可能也做不到你這樣。”陳鹿兵出門時唐冰將他送到了門口。


    這又給了陳鹿兵機會,他就是這樣,隻要有機會就會出手,因為機會難得,所以當唐冰說完這番話的時候,他伸手摸下了唐冰的臉蛋並且將她額前的碎發捋到了耳後。


    “你這話說的,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嘛,隻要你不把我開除了,我就得盡到這個責任,等到哪一天你覺得這家夥不行我得換個人,那我就滾蛋,絕不糾纏你。”陳鹿兵信誓旦旦地說道。


    “那你現在就滾蛋吧,注意安全啊。”


    唐冰白了他一眼,對於陳鹿兵的小動作她並沒有在意,因為這段時間以來她已經習慣了。


    以前任何男人隻要碰她一下,她都覺得對方無比肮髒,回家要洗幾個小時的澡,現在陳鹿兵幾乎已經把她全身都碰過了。


    她居然漸漸的習慣了這種觸摸。


    陳鹿兵也沒太過分,占了便宜就出發了,因為離他約定見剪刀王的時間不多了。


    還是國貿大廈,還是一百零一層,陳鹿兵到的時候剪刀王依然在裁剪布料,看來他的生意還不錯。


    當然,剪刀王依然那麽牛逼,看都不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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