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森不相信居然有人敢在他的地盤上動這種手腳。


    他吩咐自己的手下一定要死死盯住那兩個人,不管他們去哪裏,不管用什麽手段,一定不能讓他們離開視線。


    布置完這些之後,李元森覺得還是要向自己的老板曹海濤匯報一下現在的情況,一千萬賠進去,他可一輩子都拿不出這麽多錢來。


    既然輸錢的時候是老板同意的,那麽現在也應該讓老板掌握這件事情的進展,隨時向曹海濤匯報,如果將來錢真的拿不回來,那也是在曹海濤親自指揮下失去這筆錢的,和自己無關。


    這裏是天州市,是他曹海濤的地盤,一開始他還真沒把這事當回事,覺得很可能就是外地兩個不長眼的小混混覺得自己賭術不錯,來這裏搶點錢而已。


    但是隨著李元森不斷向他匯報事情的進展,他也覺得這事好像哪裏有些不對,可是一時間又拿不出可行性的方案,現在是大白天,總不能入戶搶劫吧。


    此時石道林帶著初六已經進了他們租住的小旅館。


    當李元森的手下將最新的消息匯報給他之後,李元森一下子懵了。


    他的手下匯報說在現場發現了陳鹿兵,而且那三輛商務車上的人也都是陳鹿兵帶來的,換句話說陳鹿兵的人已經包圍了那家小旅館。


    李元森心想這事和陳鹿兵有什麽關係,但是隨即他就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陳鹿兵為什麽這個時候插一杠子,而且他還非常湊巧的出現在了賭場裏,如果把整件事情這麽結合起來考慮的話,他意識到陳鹿兵很可能也參與到這場賭局裏了。


    李元森才剛剛意識到事情不對,可是還沒等他趕到現場,手下匯報給他的情況更加離譜。


    他的手下匯報說,陳鹿兵帶著人包圍了小旅館,而且率先破門而入,將那兩個人按在了旅館裏,可是沒多久陳鹿兵帶去的人就把四隻大箱子全部帶走了。


    李元森的手下請示是不是要跟蹤陳鹿兵,還是繼續盯著賭博的那兩個人。


    “廢物!當然是盯著錢了,錢都被搶走了,你盯著那兩個人有什麽用?!!!把他們賣了也不值一千萬啊……”李元森在電話裏氣急敗壞地說道。


    他知道自己這一次又被陳鹿兵耍了,陳鹿兵玩的是黑吃黑,而且很有可能和那兩個人是一夥的,一想到這些,李元森握緊拳頭砸向方向盤。


    可是這個時候恰好有些堵車,他被堵在半道上,而跟蹤那兩個賭客的兄弟本就不多,根本無法分兵,所以隻能是先顧著錢這一頭。


    當陳鹿兵帶著人把錢搶走之後,石道林和初六從小旅館的後院翻牆而出,這一片都是低矮的棚戶區,每家每戶的牆頭本就不高,石道林帶著初六翻越了幾座牆頭之後,在不起眼的街道邊有一輛車已經準備好了。


    “老弟,你知道我的規矩,如果你把我坑了,我會回來找你算賬的。”臨走之前初六對石道林說道。


    “六爺你放心,該給你的錢一分不會少,現在不是形勢比較緊張嘛。我也沒想到陳鹿兵會來這一手,不過這是最好的辦法,如果你帶著錢肯定跑不出天都省,回頭你給我個賬號,我直接把錢給你打到賬號裏,這樣省得來回送現金了。”石道林看看周圍,趴在副駕駛的窗戶上小聲說道。


    “那行,我先走了,過幾天再聯係。”初六說完,啟動汽車離開了棚戶區。


    這輛車本來就已經準備好了,但是當初的計劃是等天黑之後,他們會從小旅館的後院偷偷將錢運出來裝上汽車,初六會把錢直接帶走。


    但是現在看來是不行了,李元森他們不講武德,派人跟蹤他們,肯定是想在晚上動手。


    一旦讓他們知道石道林和初六的住處,即便到了晚上也難以脫身,他們肯定不會傻到隻堵前門,不堵後院,所以到時候別說是帶著錢了,有可能連人帶錢都被扣下,那時候就無力回天了。


    陳鹿兵在路上臨時決定現在就動手,而且這個時候動手還能夠撇清自己和石道林他們的關係,反正他們現在是黑吃黑,石道林和初六不報警,誰也拿他們沒辦法,采取這種方式直接把錢劫走,而初六和石道林逃之夭夭。


    陳鹿兵是在初六和石道林手上搶的錢,又沒有在李元森的賭場搶錢,他們憑什麽找到自己頭上來要錢?他們有什麽證據說這錢是他們的呢?


    初六走後,石道林在棚戶區轉來轉去,啟動他準備的第二套方案。


    對於石道林來說,根本就不是狡兔三窟,而是狡兔十窟。石道林在這片棚戶區一共租了十多個院子,每兩個院子都是相鄰的。


    而且租這些院子的時候都是用的不同的身份證,這對石道林來說根本就不是個事兒,要不然這些年在江湖上混早被抓起來無數次了。


    當他確定周圍沒有安全隱患之後,才走進了他租住好的一個院子,不出意外的話,他要在這個院子裏待上十天半個月不露麵了,而每個租住的房子裏都有一個月以上的糧食儲備,吃喝拉撒根本不是事兒。


    與此同時,李元森手下的人一直跟著陳鹿兵在市區亂轉。


    但是當李元森和他們會合,追上陳鹿兵之後卻發現商務車少了一輛。


    陳鹿兵看到前麵李元森的車將他們截住,於是打開了車窗,根本就沒打算下車和他理論。


    “你有病啊?你知不知道這樣截車很容易發生交通事故……”陳鹿兵落下車窗玻璃看著車旁站著的李元森,憤怒地問道。


    “陳鹿兵,別扯那沒用的,錢呢?”


    “什麽錢?我在你賭場裏也沒玩幾把,沒輸沒贏,你找我要什麽錢?”


    李元森被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他彎下腰,趴在車上,低頭對陳鹿兵說道:“你知道的,賭場的錢不是我的,是曹老板的,我知道你和他有過節,但是用這種下作的方式算計他,你覺得他會放過你嗎?你是不是覺得以前運氣好,他沒能把你怎麽樣,你就覺得自己很厲害啊?我告訴你,如果曹老板真的生氣了,你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


    “多謝提醒,沒有什麽事的話給我滾開,我不欠你的錢也不欠曹海濤的錢,你們要是認為我欠你們的錢,拿出欠條來,可以到法院去起訴我,否則的話也別怪我不客氣,tmd,老子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問問曹海濤,是他的命貴還是我的命貴?你一個走狗在這裏瞎叫喚什麽啊?”陳鹿兵沒好氣地說道。


    李元森沒想到陳鹿兵居然這麽強硬,一時間居然被他懟的沒話說了。


    其實他也就是仗著曹海濤的氣勢在這裏發發威,如果說要他拿出證據來,他屁的證據也沒有。


    陳鹿兵是從石道林和初六手上把錢劫走的,和你有個屁的關係,但是陳鹿兵現在連搶劫石道林和初六的事情也不承認。


    搶劫可是重罪,而且搶劫這麽多錢,如果坐實了這個情節,曹海濤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現在他連搶劫也不承認,而且又沒有苦主,那這事兒連立案的標準都不夠。


    李元森啞口無言,伸手指了指陳鹿兵。


    “陳鹿兵,我最後一次警告你,把錢交出來,你今天做的事情我可以不向曹老板匯報,否則你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很難說啊。”李元森現在被氣蒙了,所以口無遮攔,連這種威脅的話都說了出來。


    陳鹿兵聞言,扭頭看了看坐在自己旁邊的肖月剛:“都錄下來了嗎?回頭馬上報警到公安局那裏先備個案,否則我今天晚上被人打死都不知道是誰幹的,現在已經找到人了,就是他幹的……”


    “老板,都已經錄下來了,待會我就去報案。”肖月剛非常配合地說道。


    李元森此時已經被氣糊塗了,既然如此,那我就索性先教訓教訓你再說。


    於是李元森伸手把車門拉開,陳鹿兵還沒尋思過來怎麽回事呢就被李元森從車上拉了下去,而且上去就是一拳,這一拳正好打在陳鹿兵的眼窩上。


    好在此時開車的劉培龍反應過來,急忙下車,幫著自己老板打架,肖月剛也是如此。


    剛剛還占優勢的李元森立刻落了下風,他手下的人還在不遠處的車裏等著,看到自己頭頭被打,立刻就要下車過來幫忙,可是此時商務車裏的保安們也下了車,把李元森的人全部攔在了外圍。


    被打了一拳的陳鹿兵頭腦嗡嗡直響,可是肖月剛和劉培龍已經將李元森控製住了,陳鹿兵怎麽可能放過反擊的機會,盡管被打得眼冒金星,腦袋暈乎乎的,這個時候依然上去對著李元森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陳鹿兵知道自己的拳腳不行,而且打在李元森這種常年鍛煉的人身上,自己的拳頭反倒是很疼。


    於是陳鹿兵故伎重施,也不管是在大街上,立刻抽出了自己的腰帶對這李元森劈裏啪啦就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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