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能做主,我們要麽是到此為止,要麽是把你的老板叫來,我們賭一把,說不定今晚贏得這些錢都給你們吐出來了,玩不玩?”石道林這個時候送上了一道助攻。


    李元森確實不敢做主,硬是擠出了人群給曹海濤打電話。


    李元森的表現讓賭客們很是失望,議論紛紛。


    但是這事對曹海濤來說不是事,他早已做好了預案,隻要是那些來賭場薅羊毛的,一概等他們走了之後找上門把錢要回來,敢到老子這裏來薅羊毛,老壽星上吊,簡直是活夠了。


    所以當李元森今晚請示的時候,他也沒想太多。


    “沒事,讓他贏,今晚就上門把錢收回來,屁大點兒事也要給我打電話,你是幹什麽吃的?”曹海濤不悅地問道。


    “老板,今晚這個人沒見過,不知道是哪兒來的,所以……”


    “沒見過就盯著,還能找不到他的窩嗎?你都忘了自己的老本行了!行了,就這樣,該賭就賭,該輸就輸,你明確告訴他,贏可以,但是錢不能帶走,我們就是玩不起。”曹海濤在電話裏笑道。


    對於老板的這個態度,李元森也是無語了,但是聽那邊的動靜,老板好像是在和女人一起呢,再說下去估計就要不耐煩了。


    李元森猜的沒錯,曹海濤確實是在和一些人喝酒呢,當然了,都是天州市圈子裏的,他們剛剛正在興頭上,談論的話題也很有意思,那就是唐氏集團的太子爺唐曉峰被人毆打的事情。


    在曹海濤看來,唐曉峰也好,唐文貴也罷,真是太他媽的窩囊了,陳鹿兵算個屁啊,被他打了居然連報複的意思都沒有,這讓天州市的圈裏人瞠目結舌,都在打聽這個叫陳鹿兵的家夥到底是哪個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但是打聽來打聽去,又繞到了齊鴻雁的頭上。


    所以,盡管曹海濤這麽說,可是沒人敢發揮,隻是不斷的附和而已,生怕哪個詞咬不準一下子把曹海濤和齊鴻雁牽扯進來,三年前的舊事很可能被再次提起,到時候曹海濤估計又得綠了。


    “你們這裏是不是沒這麽多錢啊?”初六不耐煩地問道。


    這個時候賭客們本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原則不停地起哄,他們隻要是到這裏來賭錢,每次都是輸多贏少,這會終於有人出來為他們出頭了,所以當這場賭局被初六挑起來的時候,周圍的人越來越多。


    至於是怎麽賭的,我不擅長寫這樣的場景,大家可以看番茄最近火的一塌糊塗的小說:我做老千的那些年。


    荷官比這麽多人逼得頭頂冒汗,這個時候真是差不多要給這些人跪下了,而這些賭客們在這裏輸了那麽多錢,也想看看賭場怎麽處理這事,是不是玩不起?


    賭場的信譽是第一位的,要是沒了信譽,誰還來你這裏玩?沒有了那些肥雞賭客來送錢,這賭場還不得分分鍾黃了?


    李元森走到了荷官身邊,耳語幾句之後就把他換了下來,而這個時候上場的是曹海濤從外省請來的千術大師,這種人也叫暗燈,就是在暗處觀察賭客,看看哪些人是老千。


    這個暗燈是負責看場子的,一般是呆在監控室裏,通過監控查看賭場裏哪些人不正常,所以極少出現在賭場裏。


    雖然我們老百姓覺得江湖很大,離自己很遠,但是魚找魚蝦找蝦,烏龜找王八,江湖人找江湖人還是很簡單的,要是在江湖上鬼混的時間長了,打眼一看就能把對方的身份猜個差不多。


    在賭場裏鬧的亂哄哄的時候,看場子的暗燈早就看出來初六不對勁了,但是一時間也沒發現他是怎麽出的千,要是初六說這是自己運氣好,他就敢給他幾個嘴巴子。


    荷官下去之後,暗燈慢慢走到了李元森的身邊。


    他朝著初六看了一眼,說道:“這把牌,我來和你賭,你全押了?”


    “我趕時間,全壓,開牌之前,我想問問,你們賭場有這麽多的現金嗎,我要現金。”初六不冷不熱地問道,蔑視之情溢於言表,那眼神就是告訴李元森他們,老子就是來提錢的,銀行還得預約,所以就隻能是到你們這裏來提了。


    “我們這裏除了信譽好,就沒有其他的了。你隻要是贏了,我們負責把錢送到你指定的地方去。”李元森非常篤定的說道。


    這個時候他和暗燈已經達成了共識,這人就是靠著出千才贏的,所以一定要小心,最好是當場拿到證據,那時候就不用管什麽江湖道義了。


    “這位朋友,我看你也是生麵孔,沒來過天州吧?我們這裏待客可是很熱鬧的,你要是現在走,這些錢你可以帶走,我們不追究,但是要是接著玩,那你得小心了。”暗燈也很鬱悶。


    本來他賺的就是一個鎮場子的錢,開賭場的是曹海濤,以他老子在天州市的地位,沒人敢來搗亂,所以他這份錢基本就是白賺,自從來了這裏上班,沒遇到過啥過分的情況,曾經逮到過幾個不開眼的小屁孩,以為自己千術練的不錯了就來試試,結果被抓個正著。


    所以他在警示初六,你小子還是算了吧,現在走還來得及,不然我們都沒好果子吃,你要是贏了,老子看不出來咋回事,老子這飯碗就丟了,要是看出來了,你小子就得留下胳膊腿,何必呢,都贏了這麽多了,再接著賭,你這不是奔著錢來的,你這是奔著報仇來的了。


    可是初六和石道林不為所動。


    此時賭場位置最高的陳鹿兵換了個劉培龍繼續馱著他看向場中間。一時間,賭場裏最熱鬧的就是這裏了,其他賭客都不賭了,都來看看這千載難逢的賭神鬥法。


    其實陳鹿兵也在擔心,但是好在結果不錯,初六沒有任何懸念地贏下了這一局,可是無論是李元森還是監控時裏的動作慢放,還有現場看場子的暗燈,都沒能看出來初六出老千。


    這就奇了怪了,當然,李元森才不會相信這都是運氣呢,賭局結束,李元森目瞪口呆,暗燈臉色灰暗,自己這飯碗算是砸了。


    人群慢慢散去,大家都知道今晚的賭局結果了,也猜到今晚賭場被人陰了,都在猜測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不過好在是麵子上的事還得做下去,所以,當四個最大的行李箱推到了石道林和初六麵前的時候,賭客們的眼睛裏都是貪婪。


    “錢都在這裏了,一路走好。”李元森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李先生,謝謝,我聽說你們還有一項服務,那就是晚上會上門把錢取走,幫客人把錢存到銀行裏去,有這項服務嗎?”石道林問道。


    李元森的臉色一變,隨即恢複了正常,說道:“錢到了你們手裏,你們怎麽處理那是你們的事,出了這個門,我們就不負責安全問題了,所以,兩位如果需要存錢的電話,可以給銀行打電話,他們會很樂意來幫你們辦手續的。”


    石道林也隻是點一點李元森,既然敢來贏錢,那他們就不怕他們上門取錢。


    於是,石道林和初六兩人一人拉著兩個大箱子離開了賭場,而李元森把他們送到了門口,這才想起來賭場裏還有危險分子陳鹿兵。


    剛剛往回走了幾步,陳鹿兵居然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今天晚上估計很多人都睡不著了吧?”陳鹿兵問道。


    “你隻要睡得著就行,管得了別人嗎?”李元森沒好氣地說道。


    “過幾天我又有幾家新店開業,到時給你送請柬。先走了,沒想到今晚見識了這麽大的一場賭局,曹總一定肉疼得不得了。”陳鹿兵嘖嘖笑著離開了。


    李元森恨的牙根癢癢,但是至少到現在他還沒把這兩個賭客和陳鹿兵聯係起來,否則他是絕對不會放陳鹿兵走的。


    曹海濤確實是玩不起,他的原則是無論做什麽生意,自己絕對不能賠錢,當然,不賠錢就得賠女人,所以齊鴻雁的事成了笑柄。


    在車上的時候,陳鹿兵就接到了石道林的電話,他們車後麵有車跟著,而且還是兩輛車,車上人的數量不明,讓陳鹿兵小心點。


    陳鹿兵告訴他盡管往前開,他在後麵跟著呢。


    輸了這麽多錢,李元森也沒法交代,所以上門取錢這事他就今晚要親自指揮,少一分錢都不行,安排好賭場的事之後,立刻和盯著石道林他們的人取得了聯係。


    李元森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兩人贏了這麽多錢,他們來賭場的時候帶來的現金也不少,要不然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贏走了這麽多,看來是有備而來啊。


    按說他們應該住在市區的豪華酒店才對,不管是為了安全還是交通,都不該跑到郊區去住,這是李元森感到疑惑的地方,但是現在還沒天黑,還不到下手的時候,隻能是等著。


    接著,自己的手下傳來了消息,他們也被人跟蹤了,而且是三輛商務車,車上的人員數量不少,李元森一下子懵逼了,看來對方真的是有備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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