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好有道理,一時間讓薑林無話可說,他不是第一次懟的一個人說不出話來了,所以月壩上麵久久沒有回音的時候他並不生氣,總要給那些智商沒有自己高的人一些緩衝的機會。


    薑林身旁一個侍者上前走了兩步。低頭勸道「丞相大人,難道就因為這人三言兩語的話就把葉青青放了嗎?」


    薑林瞪了他一眼,同時也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就冷冷的問了一句「你叫什麽名字?」


    那人就是這月亮河管理月壩的地方官,巧的是他也姓薑,一聽丞相大人問自己名字,就誠惶誠恐的把腦袋垂的更低了「下官薑梓。」


    薑林頗覺得有緣,同姓就有一種本家的感覺,再者又都是單字。那個梓字又很惹他喜愛,覺得這字用的十分不錯,就沖他良善的笑笑「那依你所看,該如何?」 「我們該掛照樣掛,掛了之後再看有用沒用,畢竟理論上是一套,實際上做出來又會有不一樣的效果,變化莫測的,誰能說的準呢。」薑梓言罷心中有些忐忑,生怕自己言語間得罪這個丞相,現在家國大


    事朝中的主心骨可就是薑林了。


    權臣麵前說話,怎能不小心翼翼?


    然而薑林這段時間因為忙於太多的事,大腦早已燒的糊塗,薑梓說話邏輯又很清晰,紙上談兵向來被自己所不齒,就深深看了那小小的地方官一眼「你讀過兵法?」


    「興趣而已,略讀寫皮毛。」他很謙虛,主要是不敢太膨脹。


    薑林輕輕應了一聲,轉身對著落世千喊「南裕澤說不撤兵沒關係,我們照樣掛。」


    「你不覺得你們堂堂晉臨,這樣做很無恥嗎?」


    「還行吧,也不是那麽無恥。」薑林冷笑「比起你們偷跑進來挖我們端明皇後的墓要光明正大多了。」


    「我說了我是來談條件的,這樣吧,你們割上五百裏的土地,大瑤南沼各分二百五十裏,我們協商撤兵如何?」落世千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點也沒有覺得自己臉皮厚。


    反正他出現在這裏的任務不是跟這個叫薑林的談判,真正要做的就是跟他扯犢子,這樣後麵的人才有機會去救葉青青啊。


    「你是在說……你們都是二百五?」薑林嗤笑「不要百日做夢了,我們寧願拚個你死我活,也不會分出兩個二百五來。」


    落世千覺得這樣的辱罵實在是很幼稚,十分的幼稚,待到幾月之後,將士的馬蹄踏進晉臨國土,將薑林的腦袋踩在馬蹄下麵的時候,落世千會教他什麽才叫真正的羞辱。


    此刻他隻是笑笑,既然薑林講了個笑話……


    薑林又道「南沼可是與我們和了親的,南裕澤的那個妹子,可能會和他老婆一起被掛在城門上。」


    落世千其實能理解他,畢竟走投無路了嘛,抓著葉青青那麽一顆稻草死命不放,以為能帶起他一個國家的沉浮,笑話,江山又怎能輕若鴻毛,哪裏又真是誰三言兩語間讓檣櫓灰飛煙滅。


    其中曲折,自己體會,想到這裏落世千不禁為薑林悲哀了一下,他以前跟薑林這個人沒什麽交集,多的也隻是耳聞,聽說這個丞相很聰明。


    有多聰明? 落世千的影衛已經潛入了他們的牢房,看到了外麵薑林引以為傲的人,葉青青,還有南若琪,南若琪本來是買通了方華要將自己遣返送回南沼的,但是後來魏寶死的蹊蹺,魏安即位,魏安癡傻,大權旁


    落丞相位,要知道魏羽在位的時候,丞相是一個有名無實的官位,完全被架空了的。 可見薑林在臥虎藏龍的朝中小心翼翼了多長時間,這一切都來的太快,南若琪根本就沒機會收買薑林,薑林就風風火火的收拾了醫宗,逼的醫宗方華連房子都沒得住,自個命都保不住的情況下,還怎麽


    護送她回南沼?這種感覺就像是你花幾百萬買了一塊兒翡翠然後那個供貨商它倒閉了…… 南若琪是不是就挺無奈的,在她終日遊蕩在宮裏無所事事等死的時候,被薑林瞧見了,薑林一瞧,嘿,這不是南裕澤的妹妹嗎?就抓起來押送到邊關,覺得以後跟南裕澤談條件的時候可以拿來威脅一下


    。 葉青青一直都沒有發現,自己隔壁牢裏住的是南若琪,可能是這牢房的隔音太好了,那影衛是南沼的皇家影衛,南裕澤帶出來的,看到南若琪的時候很是驚訝,他們見過畫像,曉得宮裏的主子們,這個


    是南若琪啊,當年那個跟當今陛下走的很近的青梅竹馬的一個公主啊。


    那時候他們影宮裏的影衛閑著沒事八卦,說起了南若琪嫁去了晉臨這件事,當時教文學的師傅還感慨了一句,青梅枯萎,竹馬老去,自此我愛上的人都像你。


    幾個影衛很驚訝在這裏看到南若琪,但是這不是重點,他們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任務是把葉青青救出去,於是幾個穿著獄卒裝的影衛略過了那間牢房,他們並沒有錯過南若琪臉上的滄桑。


    那個當年畫像上眉宇間透著高貴和任性,甚至有些天真的女孩,那些活潑開朗都深深的埋在緊戚的眉目裏,似乎是……長大了。 幾個影衛隻匆匆的掠過她,尋到隔壁牢房裏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葉青青,原本以為隻是睡著了,幾個人瞻前顧後的偷偷開了牢門,先是把了脈,還有命活便安心了,一人從包袱裏拿出一套獄卒的衣裳,


    套在葉青青濕了的衣服外麵,背起她,窸窸窣窣的走了,南若琪沒有發現,她現在滿目蒼涼,形同癡呆,隻是那幾分淩亂,終究掩蓋不住她歷經風雨的美。


    影衛在想,回家的時候要不要稟告給陛下,在這裏看見了南若琪。


    事實上他想多了。 外麵落世千跟薑林東聊西扯的說了很多,每次就快要說到正點上的時候落世千就會扯開話題,跟薑林說些什麽你已經沒什麽活路了,按照我說的做我就留你一條狗命什麽的,那薑林如此心高氣傲的一個


    人怎麽能忍,就跟他周旋著。薑梓深覺得這對話有毛病,一時又說不上來到底哪裏有毛病,看著落世千淡定且從容的身影,孤身一人,他恍然覺得這件事情有詐。


    他忙告訴身邊人「去看看葉青青還在牢裏嗎?」


    薑林聽見了這話,當時猶如醍醐灌頂,轉身怒罵「落世千,你比我還不要臉!」


    落世千以為事情成功了,薑收到了侍衛的稟告,葉青青已經成功逃離了牢獄,他當時心情不錯,就點點頭「還行吧也不是那麽的不要臉。」


    薑林聽到他這樣的回答,心裏基本已經有譜了,他已經知道後麵牢獄裏發生了什麽了,原來人不要臉起來能這麽氣人,他臉色鐵青「堵住月壩的全部出口,截住葉青青!」


    薑梓應了一聲,帶著一些人去了。


    他們剛好在月壩的出口截住了一批要回家的獄卒,幾個人還背著一個,說是高燒給燒昏迷了,月壩牢獄管事兒的讓抬起頭看看,幾個影衛手腳麻利的抬起她的腦袋,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臉。 管事兒的見著眼生,不認得,就多問了幾句,還摸了摸額頭,確實發高燒,燒的一塌糊塗了,他就讓人過去了,幾個影衛眼看就要完成任務了,就要走出月壩了,麵前突然來了一隊人,長的一個個身彪


    體胖的,領頭的是薑梓。


    他們來之前都把這裏打聽好了,那是月壩的地方官,叫薑梓,為人怎麽樣不知道,反正現在在伺候薑林。幾個影衛麵麵相覷,急忙給他們讓路。


    葉青青這時候恰好打了個噴嚏,她好像快醒了,她的大腦係統已經升級完善好了,正在重啟,一切都很順利,就在她即將要睜開眼睛的時候,薑梓看向了這邊。


    跟影衛四目相對,那一刻他們都感到了空氣中一觸即發的壓迫,而月壩的出口,就在眼前。 大家都在沉默,薑梓在打量著這群人,他隻是臉色稍稍一變,眼神變得兇狠起來,在抓住他們這句話還噎在喉嚨裏,正要喊出來的時候,被影衛撒了一把藥粉,一時間這裏白煙瀰漫,薑梓大喊「來人啊,


    抓住他們!」


    幾個漢子和牢獄裏的兵看到如此變故也深覺的事出了事了,一個個連忙衝出白霧,刻衝出去的都是些腿酸腳麻四肢無力之人,沒什麽用處不說,還跟不上他們,走出去沒兩步就跌在地上了。


    影衛們輕功又好,一眨眼就沒影了,而……薑林他是站在月壩上,看到了全過程,他羞憤惱怒的轉身衝著落世千吼「我與你勢不兩立!」


    落世千聳聳肩「……」


    本來就跟你勢不兩立!!!


    落世千就懶的跟他廢話了,轉身就走了,隻留給薑林一個清寂且深沉的背影,那個背影告訴薑林,不必追。 馬車就停在不遠處,把葉青青送過去的時候落世千正不緊不慢的往這邊趕,剛剛跟薑林瞎說了那麽多,現在手上要是能有一壺酒那就更好了,影衛見他這麽一晃一晃的磨蹭過來就很著急,過去稟告說「後麵有士兵追上來,落護法你倒是快點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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