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靜默靜的霍青玄都隱隱心疼起來,他就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總是在世間患得患失後,也尋不準自己的位置,想要瘋狂脫離軌跡卻又不敢太放肆,想要規規矩矩做一個毒門的護法卻又太放肆!


    這是一個比較矛盾的心理化,霍青玄嘆了口氣「你可知道,這些年來不僅是你們寵了我,我們也在慣著你啊……」


    程辰澈坐在那裏垂著雙肩略低著頭,那模樣看的人特別心酸,霍青玄拍了拍他的肩膀「嘿,鬱悶什麽,像個男人一樣活下去。」


    程辰澈抬頭「那你能放我離開嗎?我不想回去。」


    霍青玄好不容易勾出的淺笑霎時墜了下去「我就不明白了南沼的南裕澤有什麽值得你為他瞻前顧後的?你自己想想這些年來你跟著他做了什麽?你得到了什麽?你的付出得到了什麽回報?十七嗎?」


    轉而冷笑「所以呢?這就是你執意而念?就是你拋棄我們三人於不顧?為此世千他斷了一條胳膊!世千他走了多少彎路?你知道嗎?」


    這背後還有多少沒有說出口的隱忍,大家都是兄弟,幫你扛一刀就是一刀了,穿在衣服裏麵,你永遠看不到那傷口有多深。


    程辰澈被她這突然的激動和一串責罵之詞搞得很愧疚,一度抬不起頭來,緩了許久,他想起落世千斷了的胳膊,那胳膊是因為救他出慈寧宮挨的……


    「沉默了?你怎麽不說話了?狗屁的有難同當!你除了給世千找麻煩,除了逃避,你還會幹些什麽?」


    「我不想回去。」程辰澈隻低低的最後抗拒一下,若是青玄在罵,他就不在掙紮了。


    左右不過是接受命運而已,他何時那麽慫過?


    霍青玄冷靜下來「我也不想你回去,但是我還是來抓你了,你怎麽就不明白這個道理?」


    「我明白,但是我就是想試試,你能明白嗎?我不想!」


    「程辰澈!」她猛地提起他衣領,程辰澈根本就沒有反抗,立刻點頭「那好,我跟你回去。」


    這話說的委屈,說得霍青玄都酸了鼻子,但程辰澈那一副坦然的樣子,總讓她眼淚掉不下來,似乎在友情裏麵,程辰澈才是被照顧的哪一個。


    「別怕,你會活著。」霍青玄撫平他衣領的褶皺,指尖劃過他脖頸,仔細看了看那張幾乎已經漠然的臉「我們都會活著,你要相信我們。」


    程辰澈淡淡推開她的手,默默走出門,大漠的晚上萬裏晴空漫天繁星,他尋了一壺陳年的桂花釀來,躺在冰涼的沙子上,這沙子在白天還燒的炙熱,這時已經涼透了,透過衣衫,連骨頭都是涼的。


    王大明一臉懵逼的問「白無常殿下這是怎麽了?」


    霍青玄眸光一轉狠狠瞪了他一眼,他立馬縮了縮脖子,別過臉去不在說話。


    其實心中有事,喊出來就好,喊給風聽,風會把它分散到虛無,最無能的就是他隻能默默喝酒,一聲不吭。


    葉青青看起來比較猥瑣,當然,出了這麽大的事,她當然要猥瑣一點了,以至於顯的洛升一副淡然態度很牛逼的樣子。


    在朝的各級官員都用責備的目光看著他倆,晉臨的將軍吹鼻子橫眼睛的持劍站在殿外。洛升偷偷斜過頭來囑咐「咬死了說不知道。」南裕澤看起來也不是那麽生氣,甚至還有點兒小高興,看起來就跟一個智障一樣,這讓晉臨的使者很沒麵子,非常沒麵子,隻得催促道「請南沼皇帝為此事給個說法,否則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屆時若起了


    幹戈,那就不好了。」


    南裕澤這才點點頭,拉了一聲很長的嗯,才道「這事朕要慎重處理,請將軍不要打斷朕的思路。」


    眾人「……」


    「言蹊公主失蹤我們必然是脫不了幹係,但請問將軍,當時你們的侍衛在那裏?」


    那將軍冷哼一聲「我晉臨公主的美貌流傳於世,覬覦的人不在少數,當時時至深夜,那些個雞毛小賊覬覦著想偷人,被我士兵給發現,追殺至數十裏遠……」說到這裏,那將軍臉色刷的黑了,果然是習武的言語上玩兒不過習文的,更何況像南裕澤那樣一個高智商反社會人格的神經病,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作為一個將軍,晉臨將軍現在隻想給南裕澤一拳,讓


    他知道知道什麽叫做暴力統治世界。


    但是他沒有,也不能這麽做,南裕澤傑然一笑「那麽請問將軍,將軍征戰沙場多年自然是熟讀兵法,難道不知道調虎離山之計嗎?」


    那將軍氣惱「難道不是因為南沼的治安不好?使得盜賊橫行,民不安生官不中用嗎?」


    說的就跟南裕澤治國無方一樣,南裕澤依然保持這燦爛的微笑「將軍連罪犯的模樣都未曾見過,怎麽就說是我南沼人呢?」


    你……你們……你們簡直欺負人!


    將軍立馬就炸毛了,他一麵露不善,門口那些個侍衛就拔刀,這就是為什麽南裕澤不讓他進殿的原因了。


    「這是重點嗎?」那將軍厲聲嗬斥「我不管,總之我們公主殿下丟了,你就要負責。」


    喂,醒醒吧,你的大清已經亡了,你別忘了你現在是在對一個皇帝說話……


    介於魏羽的麵子上,南裕澤還是不好說重話的,隻得三言兩語安撫了他,說定了一定會尋公主,讓他安心即可。


    事情隻能這樣了,難道還要南裕澤哭著求他原諒嗎?


    那將軍縱然萬般不服,也不得不住在南裕澤安排的客房裏,憋屈的他坐在床上坐一下午,整個人都在冒煙……


    換了禦書房,少了很多壓力,南裕澤給自己泡了一杯綠茶,簡直是心曠神怡了。


    「聽洛升說,那夜玩兒調虎之計的是你,你還有什麽同夥,說出來吧。」南裕澤一副我就是這麽寬宏大量的樣子,用神一般的語氣原諒她的過失……其實就是他現在心情不錯。


    葉青青「……我承認我是被逮了,但是他們那幫子飯桶追了我十裏都沒追上,這裏我要小小的驕傲一下,其次我沒同夥,我也不知道我那晚失手後,言蹊公主也會丟。」


    簡直是驚詫啊!沒想到自己縱然失手,那人該丟還是得丟,這運氣,你簡直不服不行!


    南裕澤掌心翻著一個空的小瓷茶杯,輕輕挑眉「那你說說,為什麽夜裏要去私扣魏言蹊?」在南裕澤眼裏,葉青青這是吃醋了,重要的事情要說三遍,她吃醋了吃醋了吃醋了!或許是因為看不慣他娶小老婆,所以在進宮前把人給解決了,很好,你已經有了做妻子的意識,那把南裕澤給得意的簡


    直要上天了。


    咳咳……得意之心,不言於表……


    南裕澤扯著一副俊的發黑的臉「怎麽不解釋?」


    葉青青輕咳幾聲,臉色微紅「這個不好說。」


    「怎麽不好說了?」南裕澤緊扣手上茶杯,整個人都略緊張起來。


    「哦,聽說那小妞長的美,我去看看有多美,順道看看能不能割她個麵皮做麵具什麽的。」


    南裕澤「……」怎麽我想的那種浪漫的場麵就永遠不會發生?你這急轉彎也忒快了吧。


    落世千在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突然間他激動了,連忙冒個泡補充一下「這個麵皮割下來是能做人皮麵具的,因為用戶體驗不太好,感覺有點驚悚,如果能換成大腿或者屁股上的皮就好太多了。」


    南裕澤頂著那張黑的發光的臉,端著無比蔑視的態度問「你認真的?」


    落世千「當然這個麵皮也不是不可取……」


    「來人,帶洛丞相下去洗洗腦子。」


    落世千「……」


    南裕澤嘆了口氣,站起身來「那你說說,怎麽解決這件事?」


    「我覺得以您的實力尋一個人不是什麽難事。」


    南裕澤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摸著沒有胡茬的下巴道「其實我可以把你交出去,你知道的,你曾經得罪過魏羽。」


    嗯,魏羽也想過肢解她。


    葉青青略尷尬了一下「你不會這樣做的不是嗎?」


    「我沒有理由不這樣做啊,我又不是沒有賣過你。」南裕澤掂著泡好的綠茶給她端了一杯。


    葉青青臉色刷的正常起來,很嚴肅的問「說吧你想幹什麽?」


    「求我。」


    「求求你了。」國際標準普通話不帶一點點情感!


    「女人一點兒。」南裕澤略戚眉。


    「求求你了……」是不是還要我給你來個麽麽噠在來解鎖各種姿勢我們一起愉快的洞房一下啊混蛋!


    南裕澤好像並不把這件事兒當回事兒看,異常輕鬆的扯了扯嘴角「你這語調我聽的還好,就勉強幫幫你。」


    突然間感覺,自己被耍了,這公主丟了跟自己有個毛線的關係?為什麽要這麽求他?


    為什麽?


    聽說丟了一個和親的公主,葉寧陰笑幾聲吩咐「枝椏,去找洛丞相來了解一下事情經過。」


    枝椏微微屈身福禮,轉身就走了。聽說這件事葉青青也有參與,葉寧自然是要想著能不能把這事兒給全堆到葉青青腦袋上,後宮的女人都這樣,逮著一點機會,都想把你往死裏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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