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闆驚了一下,騰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快。」


    兩個醫治大夫急忙將人扶到床上去,他此刻是醒著的,先前的藥全都白費了,兩個大夫緊張兮兮的,站在一旁的店老闆摒著大氣不敢出,甚至連進來了人都沒注意到。


    來人是馮常遠,他臉色不怎麽好看,還沒來得及看床上躺著的是誰就怒氣沖沖的問「怎麽回事?」


    店老闆躬身退到一旁道「馮堂主,這人手持無常龍形玉,重傷與一姑娘前來此店求助,小人不知怎麽處理這等高層人物,便著人捎信給您……」


    「他?」馮常遠看到床上那人臉色更不好看了,甚至接近於黑灰,但更多的是詫異。


    「您認得他?」


    馮常遠冷笑一聲「豈止是認識啊,你剛剛說龍形玉?」


    「是,那是白無常的東西。」


    「我自會向上邊遞交文書,先救治了在說吧。」馮常遠對他態度不怎麽好,反正他是不認為這人手拿龍形玉就是白無常了,或許是親信,來尋右護法的也說不定,待他醒來或是等主上回來在做處置也不晚。


    店老闆不這麽認為,他有些擔心的問「這佩玉是貼身之物,非親近之人是拿不得的,這人縱然不是無常公子也是無常公子身邊的親信,怠慢不得。」


    「那你割了自己腦袋餵血給他啊。」馮常遠很是氣憤,對於程辰澈這個人渣,昔日之仇不報非君子!


    店老闆立馬就不說話了,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馮常遠自知僭越,末了又補了一句「現在已經派了好大夫救治,怎麽著也得醒了在說,你慌什麽。」


    「那鄰房的那個姑娘該如何?」


    「不要事事問我行嗎?若我都安排了那要你何用?」馮常遠忍者一口濁氣,講真,他現在非常非常的想把床上這個半死不活的不知道那個旮旯裏來的人給手撕成麵條。


    換你你能忍不能?大街上把你擄了去暴打一頓,又轉手給別人暴打一頓,還迷迷糊糊參與了掉腦袋的大戲,如今身上滿是傷擱誰誰還能在一起愉快的玩耍?


    店老闆不在說話了,馮常遠鬆了一口氣「行了,這是大事,近兩日我我尋尋護法大人,看好了他。」


    「是!」


    剛剛一生氣牽到自己身上傷口,疼得咬牙切齒的,拳頭握的緊緊的沒露出傷情來,在看程辰澈,他傷止不住的流血,都這樣了還能活著跑出來求救他也是個牛逼的人才。論傷情,貌似在心窩窩那裏被捅了一刀的秦玉瓊也傷的不輕,頤和館的那大夫說若要妥善處理這傷,就要另付診金了,枝椏二話沒說拿出幾錠銀子來要全力救治,當晚是沒回府邸的,所以她這府裏就隻有


    南裕澤和葉青青。


    燈火通亮,葉青青老臉微熱微紅,很嚴肅的與他說這個問題「我長這麽大還沒被人吃過豆腐。」


    南裕澤洗了把臉刷牙漱口,一臉嫌棄「我長這麽大還沒想吃過別人豆腐。」


    「是我讓你吃我豆腐了?是我逼你了?」


    「難道還是我自願讓你吃我豆腐了?我就那麽賤?」


    南裕澤一口氣不上不下的,不願與她糾結下去,冷冷的撇了她一眼「你如今跑出囚車,少不得給我惹些麻煩來,你有能耐甩了衛毅,怎麽沒能耐甩了太後的眼線?」


    葉青青臉色一白,騰的一聲站起來「你什麽意思?」


    「我自從剛剛見你就知曉你身邊有不少眼線,太後故意放了你讓你來尋我,你不是很能耐嗎?怎麽現在這麽蠢?」


    葉青青嗬嗬冷笑兩聲「我故意帶他們來的,你有意見?有意見又怎樣?說出來啊,你還能怎樣!」


    南裕澤「……我已經派人解決了他們,隻是逃走了一個,你不能在待在這裏了,隨十七撤離。」


    逃走了一個就是說有人回去通風報信了,這大晚上的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被突襲,如他所言,這裏不安全了,晚上夜色很好的能做掩護,這時與十七走,很安全。


    葉青青本來就不好看的臉色更不好看了,沉默了半晌,她想問為什麽你做什麽都不能告訴我……


    但是她什麽沒說,白了他一眼便隨十七離開了,走出約莫半裏遠,十七道「屬下已經與衛毅通了信,他很快會來接您。」


    「太後的腳步真有那麽快?今晚就能來人?」


    十七沉默了一下,淡淡道「衛毅已經來了。」


    果然濃濃的夜色裏一道身上倏忽而過,衛毅穩穩噹噹的落在麵前一步遠的地方,恭敬作揖「參見王妃娘娘。」


    十七那話是雙麵性,衛毅都能這麽快,何況是太後?皇家的人能慢到那裏去?葉青青很快認識到這個事實,深吸一口氣轉身就往回跑。


    她跑不過十七與衛毅,被抓住肩膀的時候,她冷著麵孔轉過身來,手上一把黑色上了淌的小槍,一厘米的槍口指著十七腦袋。


    冰冷的觸覺,十七懵逼,這是什麽東西?那東西哢嚓一聲摩擦的聲響,槍側多出一片薄薄的刀刃來,轉而從額頭落在脖頸處,葉青青憤然「我忍你們很久了,別攔我。」十七微微沉默一下,像這種刀架在脖子上的威脅對他來說卵用沒有,屁都算不上的威脅,他可以輕而易舉的掙脫現在這個被威脅的局麵,葉青青也明白這一點,但是那是對於僅僅一個刀片來講的,若它還


    是一把槍,那就不一樣了。


    但是雙方都沒有動,衛毅在十七身後也沒有動,他緩下聲音道「王妃娘娘快些。」


    話音剛落,葉青青轉身就跑掉了,衛毅與十七相互看了一眼,滿臉無奈,沒辦法,主上的命令,說讓她回去,就得讓她回去……


    為了能讓王妃娘娘快些趕回去,衛毅幹脆用輕功將她帶回去,他們回去的很是時候,整個院落都被人圍了起來,牆頭上都是弓箭手,衛毅一個閃身與她一起落在樹上。


    南裕澤隻身一人站在院子裏,與一人說著話,衛毅唇語告訴他,那個是太後身邊第一得力的守宮死士頭頭,沒有交過手所以不能判斷主上是否安全。葉青青似乎沒有聽他說話,專注的看著那個黑衣人,他身上沒有尖銳武器,健康指標百分百,攻擊力百分百,智商百分百在線,不知他們兩個說了些什麽,南裕澤傷勢被引出來,準確的說是被氣的,那黑


    衣人覺得時機到了,正欲出手給致命的一擊。


    他埋伏的弓箭手有一發箭在弦上,突然射出來,防不勝防的院中黑衣人一個跟頭閃過,那箭還是射進胳膊裏,他臉色一白,生生將箭給拔了出來。


    這傷沒傷在南裕澤身上,南裕澤卻先他一步吐了一口血來,吐的毫無預兆,那黑衣人嗬嗬冷笑「原來殿下您受傷了啊,沒想到能傷的這麽重,真是出乎意料。」


    先前談判的恭敬與小心立馬就消失不見,他眸色一狠,抬腿就踹……


    南裕澤身上疼的厲害,腹中像懸著一把刀,躲他那一腳很費力,但是他躲過去才發現,那一腳沒有踹下來。


    葉青青的槍法算不上多好,也就是打到了腿骨的骨縫,射出那一個不大不小拇指般的洞,黑衣人從沒受過這種傷,腿受疼瘸了單膝跪下去,咬著牙驚悚的向這邊看來。


    衛毅也提心弔膽的看著她,剛剛那一聲爆破的聲響就是從她這裏響的,如果沒判斷錯誤,她手上的那個就是剛剛威脅十七用的。


    那是個什麽東西?


    十七從隔壁樹上跳過來,引起不小的動靜,一幹弓箭手全將箭頭指向這邊,那黑衣人扶著自己腿緩緩的站起來,一時不穩又摔下去,咬著牙又站起來,拖著廢腿往這邊磨蹭了幾步,盯著那棵樹。


    「射!」


    這字音剛落,又一聲響,她打人腦袋很少不經過他們大腦,通常都是貫穿,能清清楚楚的看到那顆子彈從它後腦勺帶著濺出的白腦漿……


    當然,也隻有葉青青能看到。


    與此同時,那箭雨紛紛射來,衛毅一驚,沒注意那死士頭頭已經死了,帶著葉青青跳下了樹。


    本來這局麵已經不好控製了,沒法救出身在圍圈兒中的南裕澤,十七擔心的往那邊看了一眼,驚訝發現,死士頭頭死掉了……


    那些射手突然停了箭雨,緊接著從牆頭掉下來的都是死屍,一個也沒落下,太後派來的人全死光了。


    然而衛毅他們什麽都還沒做,十七很是驚訝「王妃娘娘您是怎麽做到的?」


    葉青青不著痕跡的收起那把小槍,也是一臉詫異「我什麽都沒做。」這時候可以露麵了,她磊落的站起身來,剛剛猥瑣發暗槍的好像不是她似的,在她站起來的角度,正好能看見一群人替代了剛剛那些弓箭手,衛毅上前與其交涉,那些人很高冷的不做聲態,站在牆上跟石


    雕一樣。


    十七眼尖,認出那些是毒宗的人,拉了衛毅一把,示意他別做聲,等事態發展。南裕澤撐了不少時日了,也不差撐這麽幾個時辰,一人急匆匆的進了大門,快步跑過去擔憂的將他扶起「越王殿下可有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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