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毅沒有多嫌棄的意思,立刻脫下自己外套給她披上,係好衣扣,帶著她路過了越王府的後門,葉青青詫異「為什麽不從後門進?」


    後門雖然也有守衛,但是那數量比起前門少了很多,以衛毅的輕功來說,偷渡過去是完全沒問題的……


    衛毅不解釋,直帶著她到王府附近的小胡同裏麵,葉青青一腦袋霧水的也就跟著去了。


    「讓我進去!」後門停了一架轎攆,一個姑娘橫眉怒目的對著侍衛吼「我是奉皇帝旨意,前來告知越王殿下娶妻納妾之事,你們竟敢阻攔,都不長眼睛嗎?」


    那姑娘穿著翠羽羅紗,披著一件薄薄的披風,身上還配了一把長劍,頗有淩厲之氣,連說話都比南若琪有底氣多了。


    「娶妻納……妾?」葉青青拽了一把衛毅,衛毅隻好扭過頭來,聽到那女子聲音的時候,他八成就知道是誰了,隻不過不願意搭理。


    「越王納妾?」葉青青唇角勾了勾,把衛毅推到牆上,命他靠牆站好了,懷著一絲陰森的笑意問道「不是鄰國和親嗎?納妾又是什麽意思?」衛毅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眼神有意無意的瞟著後門那裏,那女子拿著一道明黃聖旨,輕而易舉的進了門,葉青青拍了拍手掌,示意衛毅看過來,質問道「問你呢,納妾是什麽意思,你往那兒看呢?那女人是


    誰啊?」


    衛毅吞吞吐吐的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葉青青瞪著他半晌,他還是什麽都說不出來,隻道「屬下不敢妄言,此事您還是去問王爺吧。」


    我他媽能問他我還問你?


    葉青青憋著一肚子火,隨衛毅從暗道裏回了王府,王府大堂裏熱熱鬧鬧的,她就偷偷在後麵聽著,衛毅拉都拉不住。


    大早上的,南裕澤還沒起床,那女子拿著聖旨在前堂來回踱步,老管家奉著茶水,她笑著接過,與剛剛在門前對侍衛的態度可是天壤之別,笑起來的那酒窩甜甜的。


    「謝謝管家,不知王爺何時能起啊?」


    她轉手把茶放在桌子上,頗有禮貌的問,管家受寵若驚「慕容小姐稍等,小的已經差人稟告了。」


    「我是能等的,可這聖旨實在是等不得的,我午時還要回去復命,不如,我親自去請王爺吧。」


    說著,她就直接進了後堂,那模樣,顯然是衝著南裕澤寢房去的,老管家攔也攔不住,隻能匆匆的跟上去。


    葉青青幹巴巴的看著她走,自己被衛毅鎖了穴道,按在堂後的屏風夾層裏,衛毅還一副淡淡然,就跟自己沒幹什麽一樣,拖著葉青青給拖到恭桶房裏。


    是誰發明了鎖人體穴道這種缺德事的?站出來,我打死你算輕的,我滅你家祖墳啊混蛋!


    南裕澤寢房門口是皇帝的留守侍衛,見皇帝聖旨也都跪下了,更別說誰能攔一下了,而王府侍衛又沒能力去攔,慕容復藍闖進去,一路暢通無阻。


    他的寢房不大,很簡單,入門便能看到床,隔著薄薄的一層紗簾,南裕澤在慢吞吞的穿著衣服。


    慕容復藍腳步嘎然而止,站在房門處盈盈行禮「參見越王殿下。」


    她又成了那副恭順聽話的樣子。


    南裕澤撩開紗簾,穿的整齊的淡青色衣服,襯著他惺忪的睡眸也有些精神,他道「起來吧。」


    慕容復藍輕笑著迎上去,隨南裕澤坐在茶桌上,將聖旨遞過去,微垂著頭低聲笑道「皇上準了我做你的側妃。」


    南裕澤依舊倒著茶,沒去接那道聖旨,反而冷聲問「你去求的?」


    「是!」


    往茶杯往她那邊推了推「你又何苦?本王不需要側妃,你既有本事求得聖旨,就在去退了它吧。」


    慕容復藍臉上掩不住的喜悅之情慢慢退了下去,拿著聖旨的手也僵了,南裕澤不接,她便舉在空中,隻片刻,她輕輕道「越王殿下說什麽胡話呢,聖旨怎可退,何況……藍兒甘心屈居妾室……」


    她說著極其委屈,本來笑得彎彎的眼睛眨了幾下,冒出盈盈淚水來「殿下,這聖旨不可退啊。」


    這是聖旨,慕容復藍一再強調這句話。


    看著她那般委屈,就跟誰欺負了她似的,南裕澤喝了杯熱茶,潤一潤嗓子,也不搭理她,慕容復藍隻好把聖旨放在桌子上,起身微微屈膝「那,告辭!」


    她兩步一回頭的走,南裕澤眼角的餘光恰好能瞥見她含情脈脈的身影,一口茶水哽在喉裏,他連吞都吞不下去。


    她一走,南裕澤轉頭就吐了茶水,拿起拿聖旨草草看了幾眼,隨手甩在桌子上,默默的又爬回床上睡覺去了……


    等慕容復藍走出越王府的大門,衛毅才以伺候殿下起床的名義進了房門,南裕澤翻了個身「葉青青找到沒?」


    虧她想的出來,躲在恭桶裏被人家倒出去,這種辦法真是……我混跡江湖二十多年,這下真是長見識了。


    衛毅便把晚上的事一五一十的回稟,順便把後門的那點事一併說了出來,末了,他又專門強調了一下葉青青躲在屏風後的那種心態,跟伺機吃人的豹子一樣。


    南裕澤嘴角微微上揚,寢房的門吱吖一聲又開了,一個婢女拖著一盤子衣服進來了,自打她進門,衛毅就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突然,那婢女連檀木盤子帶衣服一起砸向南裕澤,衛毅及時阻攔,那衣服就蓋了他一臉。


    南裕澤臉色瞬時黑了下去,葉青青剛想說些什麽來控訴南裕澤對她的種種惡性,一激動,一連打了幾個噴嚏,衛毅急忙拉著她,頂著一腦袋衣服拖著拽著給拉了出去,葉青青揮舞著手腳,恨不得踹死他。


    南裕澤「……」


    喝了碗薑湯,葉青青把杯子往上拉了拉,衛毅舉著把劍橫在她脖子上,讓她老實點兒,別激動,你一激動就容易出人命你知道吧。


    葉青青長長舒了口氣,吸了吸鼻子「我隻是想知道那個女人是誰,以及,衛毅你答應我了,以後恭桶房裏的活你全替我幹。」


    衛毅麵不改色心不跳的把劍換了個方位,反正都是脖子,割那兒都是一樣的,反正……都能把頭削下來,葉青青毛骨悚然,大哥你劍放的真漂亮!


    「那姑娘是慕容復藍,殿下的側妃,屬下的確答應過您幫您洗恭桶。」


    「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


    「你應該實際行動起來。」葉青青指著房門,還不快麻溜的洗恭桶去!


    衛毅糾結了一下,人都快走到門檻了,他又轉過頭來囑咐道「明日就是殿下迎正妃的時候了,您可千萬別添亂。」


    喂,有沒有搞錯啊,他迎的正妃是我誒是我,葉青青噙著姣好的笑意……


    衛毅打了個冷顫,出去了。


    他一出去,葉青青掀開被子就下床,剛到門口,一人突然就從天而降,拔出手中利劍,橫在她腦袋上。


    葉青青一臉菜色,她身上傷口會自己癒合,搞不好誰真劃她一劍,也沒證據去告人家,她憋著一肚子火,又鑽回被窩裏,把自己蒙進去。


    明日就是越王大婚,大瑤嘉青公主都進城了,這城中自然少不了轟動,從帝都一路到南沼南關,路上可都是等著看笑話的百姓。


    倒還真是萬人空巷的場麵……


    慕容復元騎著高頭大馬,連夜進城,要在明日辰時,趕到帝都皇宮,假葉青青習慣性撩開車簾,以往,這裏會有許世安,現在卻空蕩蕩的。


    她笑了笑,端端正正的坐在車裏。


    這是最後一夜了,假葉青青眸色黯淡,心裏撲通撲通的亂跳,南裕澤擺明了是要她登殿,她緊張啊。


    夜裏趕路時,來給她送飯的那士兵壓低了帽簷,假葉青青沒太注意,接過去就沒吭聲,那士兵一直隨行馬車,目光就沒從車窗移開過。


    這目光太過炙熱,也很熟悉,她緊張的連飯都吃不下去,一口未動的又送出了車窗,那士兵接盤子的時候,握住她的雙手。


    許世安抬眸,臉是變了,那目光一成不變「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


    假葉青青鬆開手,那盤子哐啷一聲落地,飯菜摔了下去,碗都碎了,這邊動靜一下引起眾人注意,許世安不得不鬆開手去收拾那打碎的碗碟,車窗被關上,假葉青青在也沒開過。


    晴空萬裏,沒有一絲雲彩,如一汪澄碧的玉,大紅的地毯從帝都城門鋪到皇宮,他們卻沒有準時到,甚至遲了一個時辰,慕容復元懷著抱歉的意思來說明情況,昨夜天黑走錯了路。


    笑話,當我是傻子嗎?一國將軍帶婚隊,能在自己帝都範圍內帶錯了路?


    微微有些涼風,那紅毯遲遲迎不到婚隊,市民們早已暴動,熙熙攘攘的看熱鬧,越王南裕澤穿著紅綢的喜郎服,站在皇宮大門口,冷眸不言不語。


    仿佛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來賀的朝臣早已到齊,真正恭賀的寥寥無幾,遲了有一個時辰左右,皇帝震怒,命人幾次去催,本就清冷的皇宮,現下更是壓迫。奇恥大辱!南裕澤站在那裏閉目養神,迎麵走來一華服衣冠的男子,笑得爽朗道「慕容將軍這可是出了大紕漏,不過還是恭喜皇弟了,聽說越王妃傾國傾城呢,隻是不知幾時能等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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