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過飯卡,看到張姐轉身就走,腳步急匆匆的。我低頭一看,自己身上還都是剛剛和劉欣糾纏時候留下的水漬,急忙了衣服換上,然後急忙向食堂走去。


    這還是我第一次來監獄的職工食堂,跟外麵的食堂沒什麽兩樣,一樣的房間,一樣的餐桌。隻是坐在上麵吃飯的人,都是穿著製服的獄警,而且無一例外都是女獄警。


    我才一出現,就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她們像看一個稀有動物一樣看著我,還低頭交頭接耳一番。我看到窗口上有人排隊,便跟了上去排在我前麵的女獄警回頭看了我一下:“你是新來的吧!”


    我微微一笑,點點頭。那個女獄警拍拍前麵同事的肩膀,低聲嘿嘿笑道:“又來一個!”


    前麵一排的女獄警都轉過頭來,看著我嘻嘻笑笑起來。這笑聲仿佛傳染一樣,在食堂蔓延開來。空氣了都蔓延開了歡快的氣氛,我也跟著笑笑。


    “你別見怪啊!”我前麵的女獄警說道,“這裏難得來一個男人,這些人沒見過什麽世麵。”她半開玩笑的語氣,讓我感覺仿佛在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單位工作。


    “我叫劉遠。”我伸出了手自我介紹,我對這個女獄警印象挺好。這個女獄警長了一張瓜子臉,皮膚很白,梳著馬尾很秀氣,跟我想象的獄警一點也不搭邊。


    “我叫趙柯,在三區。”她也伸出手,她沒有像劉欣一樣,讓我叫她趙姐。也就是劉欣那樣的新人,喜歡欺負我這樣的新人。其他人還是很和氣的。


    “你是來接替敏姐的吧?”趙柯眨著眼睛。


    我來了半天,找宿舍、修水管,可是就是沒人安排我工作。趙柯猜測我的工作,那應該靠點譜。我還真想問她敏姐是誰。可是已經輪到她打飯了。


    天下的食堂大媽一邊胖,眼前的這位也不例外。食堂大媽打起一勺西紅柿炒雞蛋,然後抖了幾下,勺子裏的東西就所剩無幾了。趙柯接過不鏽鋼的餐盤,說道:“下次來我們宿舍轉轉。”


    說著她端起餐盤就走了,看樣子趕著吃飯,應該還有其他工作要做。輪到我的時候,我指著魚香肉絲說道:“給我打這個。”


    食堂大媽嗬嗬笑起來,勺子打了滿滿當當,後麵也沒有抖,直接扣在了我的餐盤上:“小夥子,多吃點兒。”食堂大媽對我這樣優待,倒讓我有點受寵若驚了。


    其他窗口的大媽也朝我叫道:“小夥子,千萬別客氣。”


    坐在桌上的其他女獄警又是歎氣又是搖頭,大概在感歎世道不公吧!物以稀為貴,我在監獄裏也享受了一把貴賓待遇。我端起餐盤,尋找座位的時候,看到了正埋頭吃飯的劉欣。


    我快步走過去,放下餐盤,先說了聲對不起,可我還沒等我後麵的話說出來,她端起餐盤就走了。我隻好一個人坐下,旁邊有其他女獄警湊了過來跟我搭話。


    女人搭訕就有這種天然優勢,每個人遞過話來,我都不能不接。搞得我半天都沒吃到一口東西。這些女獄警年紀都不大,最大的也超不過三十,都是半開玩笑半調侃,不是問我有沒有女朋友,就是說話帶點顏色,開少兒不宜的玩笑。


    這份熱情我可有點招架不住了。我現在才意識到,女子監獄的女獄警對我的好奇,遠遠超過了對一個新同事的好奇。而且,這些人大部分時間都呆在監獄了,難得在這裏遇到一個男人,表情都曖昧起來。


    “劉遠!劉遠!”忽然一個聲音叫了起來。我本能地站了起來,大叫道:“到!”


    隻見那是一個中年女獄警,她麵上毫無表情,冷冷地說道:“馬上到副獄長辦公室去!”


    我站起來拋下了身邊的鶯鶯燕燕,還有一口沒吃的食堂大媽的美意,快步跑到門口,向辦公樓跑去。


    小跑了一段路後,我心跳的厲害。終於要見領導了,以後要想在這裏混出個名堂,上下關係一定得打好,爭取給領導留個好印象。雖然監獄的工作比較特殊,但是我還是把它當做一份普通的工作。至少,當時我是這麽想的。


    辦公樓也隻有四層,裏麵跟宿舍樓差不多,隻是房門旁豎著標誌,寫著“教育改造科”“監察室”等等標誌,而且大樓裏陰測測的,不知道是不是光線的原因,讓人感覺有點瘮的慌。


    我跑到了三樓,找到了副獄長辦公室。在門口整理了一下衣服,清了清嗓子,正準備敲門的時候,裏麵的人已經聽到了我的動靜叫道:“進來吧!”


    這個聲音讓我愣在了當場。這個聲音我太熟悉,就是被我強上的那個女人。她是副獄長?


    一瞬間無數的念頭在我腦子裏亂轉,她整我這樣的人,本來是輕而易舉的。大費周章的把我安排的監獄,是為了什麽呢?


    “楞什麽?進來吧!”女人已經打開了房門。她穿著製服,筆挺的警服一塵不染,下身是黑色的製服短裙,露出小腿上的黑絲襪,和一雙黑色的高跟鞋。


    我像木頭樁子一樣,愣愣地走進辦公室。“坐吧!”她隨手一指,指著一張真皮沙發。我拘謹的坐下,屁股隻敢挨著一點邊。


    該來的還是會來的。有衝動就有後果,女人把我叫到監獄來,我現在就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這是給你的。”女人把一個紅包放在我麵前的茶幾上。我這才注意到,她麵前擺了三菜一湯和一碗米飯,她也正在吃午飯。


    “這是什麽意思?”我盯著紅包,死就死了,可是不能被人玩兒死。我眼睛掃過女人的肩章,心裏盤算副獄長是多大的官兒。


    “給你的紅包啊!”女人想後一仰,我的緊張害怕,她都看在眼裏,“姐姐知道你是個雛兒,那次是你第一次吧!”


    我千算萬算,沒想到她會說出這話來。我想表現的鎮定一點兒,可是舌頭卻打了結,說不出話來。照她的意思,那次的幾秒鍾,還是我吃了虧?


    “一碼歸一碼。”女人點燃一支女士香煙,我鼻子嗅了一下,感覺有點熟悉。那跟我剛來是見到的那個妖嬈女人抽的煙是一個味道。


    “紅包你拿著。但是,咱們之間的事還沒了呢!”她吐了一個煙圈,雖然穿著製服,但是還是充滿了風塵味。這種女人風月場上的老手,我這種初出茅廬的人,跟人家不是一個級別。


    “如果我不是看到你有心理學方麵的文憑,你現在已經在男監裏蹲著了。”女人抖了一下煙灰,繼續說道:“你在這裏幹滿三年,咱們之間就兩清了。”


    我聽她把話說完,沒有吭聲。直到這時,我才明白了她的意思。監獄裏應該急需要一個心理學方麵的人員,而且沒人願意來。而我正好撞在槍口上,女人這是要我那時間抵債啊!


    她根本沒有給我反對的機會,我自己屁顛屁顛就來了。這根本就不是商量,而是通知。不過,我心裏還是感覺一塊大石頭落地了。至於,她說得那份工作,能有多恐怖呢?這裏的女獄警雖然對男人有點過分熱情,但基本上還是很和氣的。


    “你下午去心理輔導的辦公室,找人交接一下。”女人掐滅了煙,我注意到她是用手指直接掐滅的,這或許是個習慣性動作,但也透露出這個女人某些背景。


    我站起來,也沒有拿茶幾上的紅包。走出去,然後把門帶上。這個女人叫孫明月,以後我還會知道她更多的事情,足夠讓我大跌眼鏡。


    別人都是先上班,再上女上司。我倒好,強上了女上司,然後就得到一份工作。這大概就是造化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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