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簡仁拾起一個宛如狼頭帶有獠牙的怪異骷髏頭骨遞給秦濤道:“這是人還是獸?人怎麽會有這麽長的獠牙?如果是野獸的話怎麽還穿著鎧甲?”


    秦濤接過頭骨看了一眼就被深深的震撼到了,秦濤的第一印象是這是一個狼的頭骨?狼秦濤見過,但足足有籃球這麽大狼頭骨秦濤確實是第一次見到?秦濤親眼見到這個頭骨是郝簡仁從一個金屬頭盔裏麵拿出來的,頭骨下方和後方都留有利刃劈砍的痕跡。


    一隻巨大的野獸穿著厚重的金屬鎧甲,扛著著一把巨大如同鍘刀一般的砍山刀?秦濤自行腦補了一下,環顧四周圍陳可兒正在提取屍骨上的dna殘留,沈瀚文則在忙著進行碳十四測年的校正曲線分析。


    陳可兒對鎧甲的式樣和武器的比對毫無結果,利用日本人遺留的設備做金屬成分的分析至少需要幾個小時,利用這個時間,陳可兒組織科考隊員將大量的器材和設備運進了地宮。


    馮育才拿著另外幾個異形頭骨驚歎道:“遍查《握奇經》、《幽冥錄》、《異物誌》、《古異記》這些古籍,原本以為都是一些荒誕不羈之說,沒想到卻是真的?這恐怕就是墨氏所抵擋的異類吧?或許這裏就是最終之戰的戰場!我們神話中的妖魔鬼怪或許就是脫自其中。”


    馮育才顯得有些過於的興奮,秦濤環顧馮育才口中的所謂古戰場,大部分都是人類的屍骨和遺棄的武器,隻有很少一部分是異類的屍骨。


    這些所謂的異類與《山海經》中描述的妖怪有什麽區別?如果曆史上真實存在這些異類的話,那麽很多傳說故事恐怕就不是故事那麽簡單了?


    自己原有的世界觀和認知不斷被顛覆,麵對被開啟的第二遺跡,秦濤看了看階梯盡頭,似乎當年並沒有什麽勝利者,被封閉的入口就是希望這段曆史被永遠的隱藏下去,自己現在開啟第二遺跡的做法到底是不是正確的?或者說自己親手開啟了潘多拉魔盒?


    身處科學與超科學的邊界是一種什麽樣的感受?秦濤無法形容,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秦濤隻感覺到了危險,自從科考隊啟程之日,似乎就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推動一切。


    危機從來都沒有真正被解除,而是在步步逼近,就如同套在脖子上的鎖鏈在不斷的收緊,秦濤突然產生了一種束手無策的感覺?


    陳可兒信步來到秦濤身旁,望著遍地的遺骨道:“或許我們的到來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秦濤微微一愣:“曆史上那麽多說不清楚的事情,而我們現在麵對的是根本不存在的曆史,我甚至已經開始有些迷茫了?我們打開第三遺跡真的會有出路嗎?如果真的有出路,這些人為什麽會全部死在裏麵?而且還要如此牢固的將此地封藏起來?”


    很快,碳十四測年‘校正’的結果出來了,異類使用的鎧甲和武器竟然有五千多年的曆史,而人類遺留的武器和骸骨等也有二千多年的曆史,而利用日軍遺留設備做的金屬鑒定結果更是讓人大跌眼鏡,那些異類使用的武器和鎧甲的成分並不在元素周期表上!


    陳可兒告訴秦濤,出現這種結果隻有三種可能,第一種是檢驗順序、測試劑和分析結果出了問題,第二種可能就是這些武器和鎧甲不是地球上的產物,還有一種可能,當年在冶煉這些鎧甲和武器的時候裏麵加入了特殊的隕石材質,導致其中含有特殊成分。


    秦濤將整個地宮搜索了一遍,並沒有發現前往所謂第三遺跡的通道,馮育才與沈瀚文則如獲至寶的發現地宮周圍的牆壁上全部刻滿了銘文,秦濤希望他們能夠尋找到蛛絲馬跡,一種不安的情緒在秦濤的心底開始漫延。


    “連長有情況!”李壽光的一聲大吼讓秦濤的心猛的一緊,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啊!


    一千多級台階秦濤一口氣衝了上去,氣喘籲籲腿也開始有些微微發抖,李壽光舉著集束手榴彈和七、八名戰士警惕的盯著一前一後,一高一矮,一老一中年兩人緩緩走過來。


    山川大夫身上的日軍軍服非常刺眼,黃呢子的防風鬥篷中露出軍刀的刀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仿佛僵化一般,兩隻眼睛卻閃動著妖異的紅色?


    跟在山川大夫身後的毛利十兵衛,也就是秦濤熟悉的那個老李頭,秦濤警惕的盯著山川大夫與毛利十兵衛兩人的身後,十分擔心那些如同惡鬼一般喪失人性的怪物衝出來。


    山川大夫在距離秦濤十米的距離停下了腳步,似乎用力的呼吸了一下:“真懷念當年啊!北海道的風雪,好吃的料理和純烈的瓦缸燒。”


    毛利十兵衛望著秦濤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我們又見麵了。”


    秦濤抬起了槍口:“是以一種讓我無法接受的方式相見,這種相見不如不見。”


    山川大夫用雙手拄著武士刀:“合作,我們可以共贏,各取所需,不合作我隻好殺光你們。”


    山川大夫得意的環顧四周:“野田君就不要躲了,該麵對的一定要麵對,你這個懦夫,你還能一逃了之?”


    秦濤警惕的用槍口對準山川大夫:“我相信你能隨時殺掉我們,但你之前沒有那麽做,反而是不斷給我們施以壓力,你需要我們幫助你啟動遺跡?”


    山川大夫冷哼一聲:“這麽自信?”


    隨即趕來的陳可兒微笑道:“你們使用了催化劑實施轉化的方式本身就是錯誤的,僥幸成功最終也難逃退化不是嗎?你急需進入第三遺跡開啟新的一輪進化,我非常好奇,沒有知覺,不能辨識味道,固化僵硬,這樣的永生不死有什麽意義嗎?”


    山川大夫微微一愣:“你怎麽知道催化劑試驗的事情?”


    “他們有我的手劄,裏麵記錄了你相關的試驗路徑和分析。”野田一郎頗為狼狽的從陰影中走了出來,秦濤微微皺了下眉頭,在場這麽多人,竟然沒人發現野田一郎的行跡?


    野田一郎看了秦濤一眼:“放下我們各自的身份,戰爭已經結束了,我們想活下去,你們同樣也需要活下去,合作看來是我們唯一的選擇,這一點一向智商欠奉的山川君應該也同意吧?”


    秦濤冷哼一聲:“我如果說不同意那?你們打得什麽主意當我不知道?第三遺跡到底連通著什麽樣的未知?這個龐大的遺跡到底是為了保護還是防禦而存在的?身為軍人我可以隨時為之犧牲,或許同歸於盡才是我們唯一的選擇。”


    山川大夫看了一眼陳可兒:“軍人的榮譽?我似乎又看到了當年誇誇其談的野田君的影子了,這美麗的女孩也注定要凋謝在這裏成為腳下的白骨嗎?太可惜了,真的是太可惜了。”


    山川大夫的出現確實出乎了秦濤的意料之外,沈瀚文、馮育才、舒文彬幾個人也先後來到了地下階梯的入口處,對於山川大夫提出的合作幾乎沒有人敢相信,置於再一次出現的野田一郎則更不可信了。


    秦濤相信在場的眾人也非常清楚,山川大夫殺光所有人並非是句空話,野田一郎放著富甲一方的日子不過非要深入白山腹地冒險本身就存在諸多疑點,而自己曾經熟悉的老李頭,眼前的毛利十兵衛似乎也有自己的布局,從接近自己到團衛生隊牆上的那些古祭文,馮育才作為一名受害者似乎也在尋求什麽?甚至可以說開啟第二遺跡大門的線索是毛利十兵衛留下的也不為過。


    秦濤環顧山川大夫、野田一郎、毛利十兵衛,這三個當年日本關東軍瘋狂試驗的產物,很明顯,一定是山川大夫、野田一郎、毛利十兵衛他們自身出了問題,而解決問題的方式或者辦法在第三遺跡。


    山川大夫的現身也說明了時間對其的緊迫性,秦濤看了一眼沈瀚文和陳可兒,馮育才的躍躍欲試已經讓秦濤感到非常的不安了,顯然馮育才與山川大夫、野田一郎、毛利十兵衛幾個家夥很可能出現了同類感應,四個人之間不斷的相互打量。


    站在馮育才身旁的幾名科考隊員似乎察覺到了什麽,於是開始小心翼翼的往後退。


    郝簡仁拉著舒楠楠也悄悄退往一旁,馮育才微微的歎兩口氣,山川大夫有些得意的環顧秦濤、沈瀚文等人道:“看來你們之中也有人隱藏了一些秘密吧?”


    馮育才摘下鬥篷露出了發黑幹枯的麵頰,黑色緊繃的肌肉和不停湧動的血管讓人有一種見到了地獄惡魔的感覺。


    一陣驚呼聲中,嗓音沙啞的馮育才緩緩道:“我是被人陷害,我來這裏是為了尋求恢複本來麵貌的辦法,與你們這些喪心病狂的家夥豈能相提並論?”


    毛利十兵衛不屑道:“抬高自己的同時去貶低別人有意思嗎?幾十年前的那場戰爭中,多少人是被無辜裹挾進來的?個人的命運如何與一個民族和一個國家的命運去抗爭?不要用你的道德來綁架我。不要把你自己說得那麽光明正大,你已經完成了標準進化,你應該感覺得到,你擁有以往從來沒有的驚人記憶力和邏輯推理能力,你可以徒手打穿一麵牆,你可以飛奔如獵豹,你難道不享受這一切超常於正常的快感和樂趣嗎?”


    毛利十兵衛的話讓馮育才頓時微微一愣,山川大夫望著馮育才玩味道:“如果你口中的治愈會讓你失去這一切的能力,讓你又變回百病纏身毫無建樹的你,你願意嗎?”


    馮育才許久不言,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山川大夫用空洞的聲音道:“我們看似敵人,實際上我們是同一類人,我們可能成為新人類,新世界的神,新世界的主宰,今天我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有機會成為神,隻要我們協力合作!”


    山川大夫似乎用力挺胸張開臂膀繼續蠱惑道:“難道你們沒有夢想嗎?難道你們甘願如此碌碌無為嗎?難道你們不想俯視世界嗎?”


    山川大夫似乎在竭力扮演救世主的角色,但是山川大夫在秦濤眼中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笑話,一個神棍的誕生。


    “山川大夫你敢公開真相嗎?”陳可兒的大聲質問回蕩在天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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