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坑內東側的一麵牆壁被陳可兒帶領兩名女科考隊員砸出了一個洞?


    這個偶然的發現讓天坑中應對八卦方位的八個洞口豁然變成了九個?而且未必隻有九個洞口,或許還有更多的洞口存在,隻不過是現在尚未發現。


    既然八個洞口很有可能變成了九個,那麽之前的全部推斷的依據就可能存在誤判的可能,陳可兒的發現驚動了沈瀚文、馮育才、舒文彬三人,三個老學者蹲在一塊空地上反複在計算新洞口出現的位置,試圖論證之前自己的判斷的正確性。


    有人說過二個女人聊起天能頂五百隻鴨子,三個教授發生爭執就是一個養鴨場了,顯然麵紅耳赤的沈瀚文即說服不了馮育才,也說服不了舒文彬,舒文彬似乎也並不準備讓步,他們三個人對新出現的墨氏祭文符圖竟然每人都有自己的理解?三位秦濤眼中德高望重的專家學者從八個方位演算結果的論證,已經爭辯到了墨氏祭文的對譯的正確與否。


    秦濤望著把近百個新出現的符圖鋪在地上爭論不已的馮育才、沈瀚文和舒文彬,無奈的向陳可兒走去。


    洞口已經被郝簡仁完全砸開了,洞口充滿了機械工具施工的痕跡,用多層的棉麻布塗抹水泥和石灰岩粉加上一些石灰岩碎塊,讓整個洞口顯得與正常山體看上去毫無差異,從封閉洞口的手法來判斷,很像日本人的行徑?


    如果這個洞口是人工開鑿的,那麽馮育才、沈瀚文與舒文彬他們的爭論基本完全沒有任何意義,因為這個洞是日本人挖的,秦濤看了一眼討論得如火如荼的沈瀚文、馮育才與舒文彬,打開手電筒照了一下洞內,掏出手槍扳開機錘頭對陳可兒道:“我先進去看一下情況,確認沒有危險了你們在進來。”


    陳可兒點了下頭,秦濤的舉動讓她感覺很溫情,在以往的探險考察行動中,陳可兒都是自己照顧自己,也沒有人會主動去幫助你,每一次科考探險都是一次心靈與身體的苦難曆程,被人照顧的感覺很是蠻好的。


    陳可兒望著秦濤從洞口進入洞中,一旁的郝簡仁將幾支手電捆在一起,擰掉手電照,一手持槍,一手高舉如同火把一樣的集束手電筒跟隨秦濤進入洞中。


    秦濤發覺身後有聲響,一轉身發現是郝簡仁跟了進來,到底是發小鐵哥們,秦濤對郝簡仁點了下頭叮囑道:“跟在我身後,注意安全。”


    郝簡仁嗯了一聲,高舉著集束手電筒試圖照亮更大的範圍,隨著秦濤手中電筒的巡視,秦濤發覺這個洞裏的空間其實並不大,二十多平米的空間內堆放著一些箱子和一部分密封的設備,箱子上日本證實了秦濤的猜測。


    洞內非常憋悶,沒有一絲的風感氣流,電筒光柱中的灰塵幾乎漂浮不動,證明這個洞並無其他出口。


    陳可兒身後的一名女科考隊員有些奇怪道:“為什麽不用火把?火把要比電筒亮得多,還能驅散蟲蟻蛇鼠那些討厭的玩意。”


    恰好郝簡仁退出洞口聽到了女科考隊員的疑惑:“火把?誰知道裏麵有什麽?用手電筒都是冒險行為,可惜我們沒有冷光照明設備,隻好冒險,麵對未知環境舉著火把就進,很有可能會變成燒雞,砰!爆燃那種,頭發、眉毛、睫毛都燒掉!整張臉就好像黏在一起。”


    女科考隊員被郝簡仁唬得一愣一愣的,秦濤拍了一下郝簡仁的肩膀道:“別沒事嚇唬人玩,陳副隊長裏麵安全沒問題了,郝簡仁你去告訴三位教授不用爭論了,這個洞是日本人當年挖掘用來收藏設備的,與其餘的八個洞口沒有任何關係。”


    郝簡仁一臉壞笑:“我們他們討論的那麽熱烈,就讓他們多討論一會唄。”


    秦濤一瞪眼睛,郝簡仁無奈的一擺手:“我去,我去!我去還不行嗎?就會欺負老實人。”


    很快,陳可兒將洞中日本關東軍當年藏匿的物資和器材搬了出來,一清點頓時為之震驚,幾乎所有的物資和器材都保存得非常完好,關鍵部件都用油紙和密封油進行了塗抹,雖然過了幾十年,但是在相對封閉環境溫度穩定的洞穴內,這些物資和設備都得以完好的保存下來。


    陳可兒在忙著清點物資和設備,秦濤在忙著監督費山河等人挖掘祭壇,馮育才等人在忙著爭論墨氏祭文最新發現的符圖組合的含義,並沒有人注意到,在天坑上部的一道裂縫中,山川大夫曉有興趣的盯著天坑內忙碌的眾人:“毛利君,你當年埋下的那批物資被他們發現了!”


    毛利十兵衛望著忙碌的科考隊員:“我們當年窮盡一切辦法也沒能找到開啟第二遺跡的正確方式,雖然你鑿穿了十幾公路的岩層,可是又能如何,麵對龐大的地下遺跡,我們實在太渺小了,那不是我們應該擁有的力量。”


    山川大夫一揮手:“有一種假設我們的人類文明並不是第一季,甚至是第四或者第五季,文明發展到了一定的巔峰就會被人類自身永無止境的貪婪和欲望所湮滅,隻要我們掌握第三遺跡的核心,我們就能夠超脫文明湮滅,成為神!”


    毛利十兵衛悄無聲息的站在黑暗中一言不發望著不遠處另外一道更為狹窄的石縫,在石縫的陰影中一道微弱的紅光一閃即逝。


    山川大夫不屑道:“野田這個家夥總是愛搞這些上不得台麵的小把戲,毛利君,你認為我們什麽時候現身比較好?”


    毛利十兵衛悶聲悶氣道:“山川君,你真的認為開啟第二遺跡和第三遺跡會給我們帶來所想要的東西嗎?”


    山川大夫微微一愣:“我們等了這麽久,為的不就是這一天嗎?難道你不想回家嗎?永生不死成為神一樣的存在?”


    毛利十兵衛歎了口氣:“我的家在廣島,我已經沒有家了,幾十年前我們就應該為了我們的罪孽死去,我們現在活著和死去有什麽分別?”


    山川大夫也陷入了沉默之中,目不轉睛的盯著野田一郎藏身的石縫。


    無意中找到了一批日本人當年藏匿物資和器材讓陳可兒高興不已,因為這批器材內竟然有德國蔡斯的高倍電感顯微鏡,要知道這在幾十年前可是絕對高端近乎奢侈的存在。


    沈瀚文有些驚訝的撫摸著黃銅鏡架道:“從1846年普魯士蔡司公司創立至今,在全世界光學儀器和精密測量儀器領域,蔡司產品始終以其至高無上的品質和不斷領先的技術獨步天下,而且百年來一直堅持這種品質,確實了不得,我們很多時候缺少就是一種這樣的堅持。”


    陳可兒將之前收集的那些怪物的樣本依照標號進行樣本分析,之前很多因為遺失設備而不能進行的試驗也全部可以開始實施了。


    秦濤環顧天坑四周的岩壁,幾十道大小不一的裂縫如同一張張嘲笑的嘴臉,似乎科考隊在天坑停留的時間已經太長了,這讓秦濤產生一種緊迫的危機感。


    轟!隨著費山河與李壽光大錘的猛掄,祭壇的地麵開始不斷崩坍,周邊的人開始先後退去,地麵不斷開始塌陷的同時,很多石塊竟然發出了滾動的聲音還從地下傳出水聲?


    地麵最終塌陷了一個直徑十米的大坑,從坑口能夠看到一條十分寬闊的台階通往地下,秦濤踢開碎石踏上看似十分濕滑的台階卻發現台階似乎並不滑?秦濤一轉身對一臉擔憂的陳可兒微微一笑。


    哎呀!天作有雨,人作有禍,一個嘚瑟之後,秦濤腳下突然一滑,劈裏啪啦的摔了下去,漆黑的洞口傳來秦濤的呼喊著和翻滾聲。


    眾人目瞪口呆之後,李壽光舉著火把高呼:“快救連長!”然後一馬當先衝了下去,郝簡仁也打著手電跟了進去,隨著哎呀一聲,一陣連續的翻滾和慘叫之後,陳可兒驚訝的發現在最後的幾聲慘叫聲中,秦濤的聲音似乎最大?


    沈瀚文微微一笑:“能叫喊出來就說明沒問題,我們放安全繩,每隔一段係一個手電筒。”


    馮育才、舒文彬、沈瀚文等人順著安全繩抵達了階梯的底部,一千二百七十五階台階,秦濤、李壽光、郝簡仁三人被卡在台階的中間一座石像腳下,秦濤不幸墊底。


    望著也摔得七葷八素的郝簡仁和李壽光,秦濤有一腳把兩人踹下去的衝動,陳可兒關切的站在一旁將秦濤扶了起來,秦濤剛想道謝,就聽見陳可兒招呼科考隊員:“過來二個人檢查一下則雕像,看看有沒有被撞壞?”


    郝簡仁抽煙無意中引燃了階梯旁的油槽,一條火龍般的的油槽燃起了熊熊大火,將地宮照亮。秦濤這才注意到幾乎每隔幾十階台階就有一座武士像,更讓人怵目驚心的是上千階的台階上竟然堆滿了累累屍骨,殘破的鎧甲和武器,戰場?更像是一座屠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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