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陣驚呼中,幾塊破碎的木板從十幾米高的空中墜落摔得粉身碎骨。


    秦濤緩緩睜開眼睛,自己麵前腳下的一塊木板不見了,第一次推動是三次出了問題,剛剛自己隻推動了二次就出了問題,那麽也許並不是和陳可兒預想的甚至可以推動五次,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隻有一次機會了。


    命懸一線的感覺真的太刺激了,刺激得秦濤的手都開始有點微微顫抖,閉目凝神片刻,秦濤將整個的圖紙倒了過來,也許可能有四個方向顛倒的錯誤,但是自己卻隻有一次機會了,拚一拚運氣吧!


    秦濤怎麽都覺得自己的長相與英年早逝毫無關係,於是小心翼翼的把手伸向最上麵的金屬小塊。


    對於死秦濤真的沒想過,身為軍人又趕上了和平時期,想衝鋒陷陣為國捐軀你得有機會,沒戰爭,你又不能整天盼著有天災降臨。所以,除了訓練之外秦濤真沒想過死亡會距離自己如此之近。


    王誌國的死和死法讓人膽寒,那些之前失蹤的人員想必也是遭到了零星怪物的毒手,就在那些怪物衝向自己的一瞬間,自己頭腦一片空白,下意識的反應突刺扣動扳機,將怪物腦袋打得四分五裂的那種痛快淋漓。


    第一塊挪動,第二塊挪動,每一塊帶有不同圖案的小金屬塊被挪動,不知不覺間秦濤渾身已經濕透了,秦濤記得有一次排爆一個日偽時期的彈藥庫,自己竟然遇到了日本步兵埋設的八角詭雷,那一次秦濤也是有驚無險。


    二選一的幾率,結果沒想到陰險的小鬼子竟然做了兩顆詭雷,也就是說隻能進行引爆,根本無法拆除的死扣。


    不過,秦濤也是吉人天相,他所選中那顆詭雷因為日久年深失效了!恐怕當時埋雷的日本兵都不曾想到,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武器就是時間!


    這一次似乎不同,小金屬塊並不沉重,但每挪動一塊就感覺自己的體力和精力在流逝,擦了一下流過眼睛的汗水,秦濤堅持將最後一塊小金屬塊挪到位,秦濤長長的鬆了口氣卻沒有馬上開啟方形青銅鎖中間的手柄,秦濤向下望了一眼揮了揮手,示意完成拚組工作。


    費山河微微皺起了眉頭,秦濤竟然完成的全部金屬塊的移動和拚對,最後卻沒有打開大門,反而把榮譽和機會留給了別人?顯然,秦濤的種種行徑大大出乎了費山河的意料,費山河不斷的提醒自己不要輕舉妄動。


    之前為開啟幽潭之鎖沈瀚文與馮育才各不相讓,舒文彬躍躍欲試,讓他們十分意外的是秦濤竟然將機會留給了他們?


    馮育才先把五個麵的拚對順序全部拓印開始翻譯,舒文彬在旁幫助計算注解,兩人似乎忙得不亦樂乎。


    沈瀚文感激的望著秦濤:“秦連長,感謝你把探索未知的機會和榮譽留給我們這幾個風燭殘年的老頭子。”


    秦濤對沈瀚文的印象實際上並不算好,沈瀚文眼中隻有工作和科考項目,為了達到目的已經近乎瘋狂。


    秦濤微微一笑:“在外麵的危險我必須要替大家承擔,因為我的職責就是盡一切能力保護大家的安全,但開啟大門之後所存在的一切不確定性危險我真沒辦法掌控這一切。”


    沈瀚文望著閃到一旁的秦濤,望著滿是綠鏽的青銅大門臉色微微一變,陳可兒悄悄的站到了秦濤的身後,秦濤驚訝道:“站我身後幹什麽?不是對你們搞科研探索的來說這是一份難得的榮譽嗎?你為什麽不參加?”


    陳可兒微微一笑:“我還年輕,機會有的是,另外我認為站在你身後的位置應該是最安全的,不是嗎秦連長?”


    麵對陳可兒的反問,秦濤隻能一笑了然,原來最理智和聰明的人竟然是陳可兒,論在科研探索發現過程中保持理智,沈瀚文、馮育才甚至舒文彬似乎都要比陳可兒差都很遠。


    馮育才拿著一張紙對眾人揚了一下道:“我翻譯出來的,這裏的墨氏祭文組成了一個故事,天相六日,日月無光,邪惡入侵,墨家钜子‘浩’秉承師命統帥墨家精英建墨氏機關與異獸血戰多日,最終在雲螭殺的幫助下死異獸取得勝利,並將陣亡的墨家子弟以秘術葬於此地,擇日複生。”


    秦濤現在已經完全可以處變不驚了,什麽妖魔鬼怪,神仙老虎狗,突然蹦出什麽他都不會感到震撼,唯一的感覺就是自己要讀書,讀書少是一種犯罪。


    隨著沈瀚文扣動手柄,馮育才與舒文彬分別推動兩旁的青銅門,隨著哢哢作響的機械聲,看似沉重的兩扇青銅門竟然被推開了?


    門才被推開,沈瀚文與馮育才就‘雲螭’到底是個什麽玩意發生了爭執,舒文彬則站在被推開大門的大殿外駐足不前,舒楠楠站在舒文彬的身旁,陳可兒悠然自得的抽著小雪茄:“曆史斷代是需要大量史料和考古證據的佐證,不過是一個名字而已。”


    “你有辦法停止他們的爭執?”對於秦濤的詢問,陳可兒犯壞拿起電筒照了一下已經大門敞開的大殿,舒文彬還在猶豫會不會有什麽機關之際,秦濤大步流星的走進大殿。


    一見秦濤進入大殿,沈瀚文與馮育才也停止的爭吵,跟隨隊伍進入大殿,遠處負責警戒的李壽光遙望了一眼懸在空中的青銅大殿,自言自語嘀咕了一句:“封建統治階級就該被打倒,狗日的跑深山老林裏麵修這麽個玩意?還懸空?能有屁用?”


    隨著火把被點燃,大殿被徹底照亮,大殿的正中是一座青銅祭台,台上有一個平行的人體大小的凹槽,可供一個成年人躺進去,兩旁則各有三個鬥型的透明容器連在平台上,看材質很像用水晶打磨出來的一般?順著密密麻麻的青銅管製,秦濤注意到大殿的兩側有上中下三排架子,每排架子上掛滿了用鎖鏈固定,形態各異的幹屍,有的似乎穿著軍裝,有的則穿著翻毛皮坎肩,也有穿著旗袍的女人,男女老少似乎都有?很多幹屍還保留著掙紮的形狀,唯一相同的是每具幹屍的頭頂都插插入了一根銅管子。


    幾乎所有人全部被這近百具幹屍震撼到了,秦濤認真的檢查了一下幹屍的身份,應該都是幾十年前那場異族入侵殉難的老百姓和個別被俘的蘇軍士兵,看來日本人當時一定是進行了某種殘忍的試驗或者祭祀。


    提到祭祀秦濤打了一個冷戰,人骨祭壇周邊那一千多張驚恐的麵孔讓人每一次回想起來都毛骨悚然,竟然把活生生的人用明膠灌注在深槽中,利用人求生的欲望向上掙紮,最終膠麵閉合形成近千張臉擁擠在膠麵下的恐怖情景。


    人骨祭壇是祭祀,難道這裏也是祭祀嗎?


    秦濤認為四位專家,尤其是沈瀚文與馮育才一定會就此發生爭執,於是帶著郝簡仁對周邊進行了檢查,沒有發現任何行跡,秦濤判斷野田一郎還未到他曾經說過的第一遺跡,難道野田一郎那家夥在白骨祭壇大殿的混戰中也遇難的?


    秦濤隨即否決了自己的這個猜測,野田一郎那個家夥精得如果貼上毛就是猴,每次的馬後炮都把握得恰到好處,而且,秦濤通過郝簡仁曾經試圖教訓野田一郎被躲過發現,野田一郎手底下很可能有工夫,而且更有可能是個高手。


    秦濤並不清楚,他的猜測竟然十分準確,此時此刻的野田一郎已經丟掉了皮鞋,特製的襪子不但能夠有鞋的功能,更能夠起到綁腿的作用,外套反穿,一襲黑衣黑褲站在巨大的武士像的肩膀陰影中,玩味的望著青銅懸空殿宇上來來往往的人。


    讓秦濤大為震驚的是,這次幾位專家似乎沒什麽異議達成了一致意見,這裏的設施雖然古老,跟多的古老的設備甚至無法判斷出用途,但專家們的一致意見這裏並不是進行祭祀儀式的場所,更像是一個古老的人體科學實驗。


    陳可兒還認為日本人那些失敗品的怪物,很可能也是從這裏產生的,野田一郎或許是幾個少數的成功者?


    青銅鑄成的導線和繁雜的設備裝置讓人眼花繚亂,馮育才一臉癡迷的輕撫著青銅祭台在竊竊私語?


    郝簡仁見狀捅了秦濤一下:“那老家夥不會是精神崩潰了吧?自言自語怪嚇人的。”


    秦濤皺了下眉頭,在他印象裏麵馮育才一直顯得非常特立獨行,甚至連吃飯都不合大家在一起。


    站在大殿中央的沈瀚文環顧左右道:“如果這裏是第一遺跡的話,那麽第二遺跡在哪裏?如何開啟?我們必須留下一個小組在這裏繼續調查,一定要弄清楚當年日本人是如何啟動運行這套古代裝置,以及這套古代裝置的原理。”


    幾名熟悉機械構造的科考隊員當即站出來表示願意留下,秦濤卻感覺到了一絲的不安,走出大殿,秦濤發現幽潭之中那些發光的小魚似乎也開始驚慌失措,紛紛快速遊動?熒熒的綠光開始閃爍?


    遠處,李壽光在給篝火添加木材,然後扛著斧子走向水潭另外一邊,日軍搭設平台時留下的一些木料,一切是那麽的平靜?但秦濤的不安感卻越來越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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