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是對付子嬰,王誌忠等人莫大的支持,而對於那些此時心裏麵還不服氣的官員來說,就是直接了當的警告了。


    尉遲江晚抬起頭看了一眼鐵喜。


    隻見鐵喜臉色沒有任何威脅的神色,而是帶著淡淡的笑容,可這個笑容,卻讓尉遲江晚看的心底打顫……


    殿下不愧是哈密王的兒子,這份氣勢和哈密王越來越像了。


    一場混亂的朝會終於結束了。


    新政還是被定下了,鐵喜再一次的給了付子嬰更改法製的權力,也將自嘉佑八年初就開始針對付子嬰的陰謀倫推翻。


    不過雖然朝廷定下了,可他們還是要麵對著地方官員的意見,甚至是天下士子的反應。


    下朝之後,尉遲江晚與孫躍朝著宮外走去。


    兩人並排而行,日頭越升越高,金色的陽光灑在兩個人的身上。


    以前,尉遲江晚跟孫躍交好,那純粹是為了仕途,沒有走心,可經過今天的朝會,讓尉遲江晚意識到孫躍是一個可以深交的朋友。


    “孫大人,今日多謝你了。”孫躍是今日文官集團裏第一個表態讚同尉遲江晚的官員。


    “尉遲大人,莫要外氣,本官也想了許多,循規蹈矩,我大宋與前朝也無有區別,幾百年後或許就會消失不見,銳意進取才能改變,隻不過有些人,安穩日子過的長了,他們就不想在改變,也不願意在改變。”


    “對於尉遲大人,我更是欽佩了。”


    孫躍說著,大聲笑道。


    尉遲江晚點了點頭,他比孫躍聰明,也知道付子嬰搞出來的這套,確實對大宋的未來有多少好處。


    雖然有些難度,但有句話也說的很清楚,風浪越大,魚越貴。


    “不管怎麽說,若不是孫大人出言相助,我尉遲江晚,今天這事也不會如此順利,今天晚上,我請孫大人喝酒……”


    “可,晚上必定去。”


    樞密院值班房中。


    劉謀,王誌忠,付子嬰三人並坐一角。


    也隻有在這裏,劉謀才能一吐為快了。


    “付大人,古來變法者,難有善終,你還是要慎重考慮一二啊。”


    “開弓豈有回頭箭……”付子嬰語氣平淡的說道。


    劉謀歎了一口氣,今日朝會針對自己所發生的事情,讓他到現在依然心有餘悸。


    而且他心中清楚,這才是一個開始。


    接下來,所進行的都是一麵倒的壓製,會有很多人,因此入獄,還有掉腦袋。


    “付大人,不管怎麽說,今日還是要多謝付大人仗義出言,不然,恐怕我也不一定能安穩的站在這裏。”


    王誌忠輕笑一聲。


    章康看向王誌忠,臉色有些不好看。


    怎麽同朝為官那麽多年,我出點什麽意外,你王誌忠高興不成。


    “劉大人,即便付大人沒有求情,你也不會有事的。”


    “劉大人,你莫不是沒有看到,今日殿下如何生氣,那尉遲江晚又是如何落井下石,若是殿下順著他的話往下說,你又怎麽可能安穩的坐在這裏。”


    “殿下何其聰明,他知道推行新稅製很難,要是樞密院都亂了,地方不就更亂了嗎,所以殿下一開始,就將周啟山逐出去,然後給你留下台階。”


    “殿下大發雷霆,便是知道付大人會出言求情,也隨之順水推舟,將刀高高舉起,而後慢慢放下,讓你知難而退而已。”


    “你也清楚,周啟山的為人,他會迎難而上,冒著家破人亡的危險,在朝堂上反對到底,若是他遭遇了你今日的處境,斷然不會後退,這可對大計沒有一點好處,殿下也不想真的殺他,所以才下旨剝奪他的官職,說白了,也是不想真讓他掉腦袋。”


    “殿下有銳意進取之心,但也知道朝中也要有固執己見,遵守祖製之人,所以,什麽時候新政推行開來,什麽時候周大人就會官複原職。”


    劉謀聽著王誌忠的話,眉頭皺了起來。


    他早就知道鐵喜已經是個成熟的君主了,龍腦裏麵的彎彎繞繞不比他們這些老狐狸少,聽完王誌忠的分析後,心中也就明白了過來。


    可是為什麽王誌忠要給自己說這些呢,讓自己迷迷糊糊的替他們幹活不好嗎,讓自己知道殿下不會殺我,不是反而會對他們構成威脅嗎?


    “劉大人,你心中肯定奇怪,我為何會為你解惑,嗬嗬,那是因為我怕你看不懂啊。”


    “你什麽意思?”


    “我說的看不懂,可不是怕你想不清楚,殿下為何會在朝堂上暴怒,繼而對你大發雷霆,你今日就能想明白我前麵對你說的這些。”<b。”


    “還有什麽意思?”劉謀趕忙問道。


    “殿下是給了你一個警告,你若是幫助付大人,帶著其他禦史為新稅製出謀劃策,奔前跑後,倒也罷了,可你若是沒眼力勁兒,繼續拖著新政後腿,殿下一定會殺你。”王誌忠緩聲說道。


    而這些話在劉謀聽來,茅塞頓開,他也知道王誌忠為什麽會對自己說了……


    當下一陣後怕……


    一旁的付子嬰看著兩個人的對話,也開始想了起來。


    雖然他是直性子,但也不是個傻子。


    王誌忠分析的很有道理,甚至都是事實,而他之所以全部講出來,也是將太子殿下的暗示之言,搬到了明麵上的威脅。


    人心隔肚皮,一手拿糖豆,一手拿大棒,才是能讓章康盡心盡力辦事最好的辦法。


    付子嬰也相信,即便今日王誌忠不說出來,在日後鐵喜也會將深層的意思講出來,而今日朝堂之上,我刀利否就是個鋪墊。


    ………………


    朝廷要推行新政的消息,隻用了短短兩日就傳遍了整個開封府,這些事情對普通百姓幾乎沒有什麽影響,但對那些官員鄉紳來說,可就不是能高高掛起的事情了。


    很多在京師修養已經退休的老臣子都氣的將手中的茶杯摔了,前半生讀書,考取功名,後半生替你們趙宋賣命,現在好不容易替子孫攢了些土地,你卻告訴我,你要讓我交那麽多的稅!


    這些老臣子們,紛紛去到之前的故吏門生家,想讓他們說些話,阻止付子嬰等人推行新政,卻切身體驗了一把人走茶涼的悲涼感。


    大多數人都是選擇閉門不見,即便見了,也是百般推脫,根本沒有一個人敢出頭。


    前些時日的朝會,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一群人被罷官,其中甚至包括一名尚書。


    這已經成定局了。


    大部分的官員都選擇明哲保身,與之前的老師劃清界限,他們都年紀一大把了,要死就去死,可自己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在這個時候,反對新政,就是想讓自己的人生立刻來到終點。


    一些官員也看到大勢不可逆轉,他們其中有一部分,堅定起自己的目標來,從頭到尾就要支持新政,而也有一部分人自以為聰明。


    現在太子殿下想要改變,就改變,可改變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等到付子嬰等人惹出事來時,也是他們落井下石的時候。


    有資格參加朝會的官員,一個個都是閉門在家,謝絕見客。


    宮裏麵的聖旨和樞密院詳細章程官文發下來之前,他們選擇隱忍。


    可章康所說的太學生們就不懂得什麽叫做隱忍了。


    太學生並無什麽太大的特權,他們想要進入仕途還是要參加科舉,但太學師資雄厚,中舉的可能性也大了很多。


    大宋對讀書人一直十分重視,因此給了很多便利和條件,但長久的寬鬆狀態,還是讓很多太學的士子有了放肆的心態。


    他們敢說敢罵。


    自從新稅製的傳言開始後,作為讀書人的代表,最高學府的學子,自以為擁有一腔愛國忠君之心的太學生們便忍受不了了。


    他們還沒有真正的享受過讀書帶來的特權,你現在告訴我說,要取消?


    先是找到老師,想要訴說眾人的不滿,可到了府中之後,便看到他們敬愛的老師一個個晦暗的表情,將自己關在屋中不出來。


    來看望老師的太學生們,都是大怒不已。


    這明顯是被欺壓了。


    不過也有一些別有用心的老師告訴了這些太學生們知道了在朝堂上發生的事情,付子嬰是大功臣,大宋朝的大忠臣,聽說在變法中也有付子嬰的身影,都是百感交集,又氣又怒。


    當他們聽到了尉遲江晚的名字後,所有人都覺得自己找到了真相。


    以前尉遲江晚隻是蒙騙當今太子殿下,現在竟然連付大人都被蒙騙了。


    他分明是想將大宋變成哈密。


    當下一向熱血的太學生們,就開始策劃報複尉遲江晚的行動。


    實際上,他們對於朝堂上發生的事情,也不清不楚,新政到底是被提起來的也不重要。


    他們就是想著報複。


    當下幾十名關係好的太學生就再暗中聯絡起來。


    但還沒討論出什麽,就被禁軍給抓了。


    禁軍將領直接按照付子嬰的要求,帶這些太學生們進了牢獄,觀看了一番犯人的受刑過程,將其嚇破膽後,便將他們放了出來。


    實際上,在朝會結束後,鐵喜便給嶽山下了命令,要他帶領禁軍緊緊盯著太學,也要緊緊盯著一些冥頑不靈的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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