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文縣長,不要把問題想得太過於嚴重,我和你們的計算判斷有些差異,呃!這前期進入我們陵台製革工業園區的企業,大多屬於初級加工企業。


    不知道你們注意到沒有,這後麵兩家已經了一些變化,其中有一家已經是專門製作鞋麵革的中高級加工企業了,這種企業的產品附加值比起初級產品要高得多,如果我們在後期對進入園區的企業有所選擇和引導,我覺得,日後我們這個工業園區的產值,將會比我們前期預測的要高很多,帶來的稅收也要高許多。”


    先前在常委會上為了說服各常委們,我和唐耀文都是各顯神通,從製革企業的投入產出,再到國內國際市場上製革業的發展趨勢,從製革行業的汙染方麵--重金屬鉻汙染和硫汙染以及產生廢水和汙泥,到從生產工藝和治理手段,從環保汙染影響到治理所需要的投入產出。


    兩人顯然都是在這方麵作了充份準備,而且事前兩人也都和一些常委們進行了簡單溝通,誰究竟能說服誰,說服更多的常委支持自己,兩人都是頗花了一番心思,這一場論戰下來,結果雖然出來,但是兩人也都是有些精疲力竭。


    “葉書記,你這隻是一種美好設想,在沒有落實之前,都是水中月鏡中花,算不得數的。”


    唐耀文無力的搖了搖頭,一臉黯然的道:“我也希望能夠出現那種情況,但是那得三五年之後,擺在我們麵前的現實,是縣財政恐怕不得不陸續投入兩千多千萬以上的資金來建這個所謂的汙水處理廠,而真正受益者卻是製革企業,他們從中能拿出多少來投入,還是一個未知數啊。”


    “和幾家製革企業的談判要抓緊時間進行,我的想法就是合資建汙水處理廠,出資多,占的股份就多,日後其他企業要進入園區,都需要繳納治汙費用,而汙水處理廠要完全按照市場規則運行,獲得的利潤也算是回報初始入股者分得的紅利。”我也知道自己這個設想帶有一定的理想主義,但是目前卻隻能如此。


    唐耀文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道:“葉書記,你的想象力可真豐富啊,如果真是一個能夠賺大錢的企業,別說這些製革企業們,隻怕與此無關的投資者也願意投資啊,這政府財政投入本身就意味著這是公益性的投入,這些製革企業也同樣清楚。”


    唐耀文所說也是事實,如果真是一門賺錢行道,這環保產業早就發展起來了,正是因為環保投入和排汙成本根本不成正比,國家法律對於汙染的懲處力度遠不能讓企業產生危機感,也就是說這排汙成本比起環保投入來,實在相差太遠,這才會使得企業都寧肯采取其他手段,諸如繳納罰款或者偷排漏排等方式方法來敷衍,也不願意真正在環保治汙上投入。


    “耀文縣長,你所說的在目前來說應該是事實,但是我們不能因為這種現象存在,就認為它是合理的,存在即合理這個法則,在某些時候是因為國家、或者說地方政府執行力度沒有達到那一步才會如此。”


    我也覺得自己這些話說服力有些軟弱,但是事實就是如此,如果自己不是縣委書記,如果不是自己前期建立起來的威信,如果不是唐耀文的初來乍到,隻怕這一場常委會上的爭執,鹿死誰手還真難說。


    魯達、龐鈞、翟化勇以及鄭良才四個常委都沒有表態,相當於是投了棄權票,足以顯示出他們在這個問題上實際上是持反對態度的,隻是因為一來不涉及切身利益,二來不願意公開和我意見相左,所以才會選擇了不表態。


    而韋飆、簡虹、邊鋒以及王二凱支持自己意見,形成了五對二的結果,實際上我和唐耀文都清楚,如果有其他外界因素介入的話,隻怕那四個人的意見也許就會推翻我的意見。


    “葉書記,我這個人隻看現實,考慮不到那樣長遠的事情,嗯!當然最現實的是常委會有了結果,我本人當然也要服從常委會的決定。”


    唐耀文苦中尋樂一般的咧嘴笑了笑,道:“這一檔子事兒落定下來,咱們陵台今年的寬鬆日子又算是到頭了。”


    縣公安局那邊的秘密調查也很快有了眉目,正如我先前所猜測的那樣,無風不起浪,總是要有一些人若隱若現的牽纏其中,自以為做得隱秘,實際上卻是漏洞百出,共.產黨的專政工具若真是認起真來,你便是有七十二般變化,也是逃不過如來佛的手掌心。


    我瞅了一眼縣公安局的調查報告,其中想要在其中作些土石工程,抱著雁過拔毛心思的人,也就那麽幾個,隻等一聲令下,便可手到擒來,估摸著這場風波也就煙消雲散了。


    而那些所謂的舉著環保汙染大旗的村民們,自然也就隻有各自乖乖回家,本來也就沒有搞清楚什麽環保汙染對於日後生活究竟會有什麽影響,而真正能拿自己人生自由來博一把的也沒有幾個。


    所以說,毛老人家早就說過,農民階級永遠都隻能當聯盟的基礎,而做不了領導階級,小農心態和無組織無紀律的慣性,讓他們根本無法成事兒。


    “陳雷,除了這上邊的東西,沒有見諸於文字上的東西還有麽?”我平淡的放下東西,順口問道。


    “呃!有一個情況,隻是沒有什麽依據,也不好亂說,文化局牛德發老家就是其中一個鬧事村裏的,有反應在此事之前一個星期,牛德發曾經回過老家,另外,政協萬主席老家也是東南鄉的,當然……”陳雷看了我一眼,就沒有再說下去。


    我心中微微一沉,牛德發算不上個什麽,現在想要搓.揉他,如碾螞蟻一般簡單,我也沒有興趣再和這種人去計較什麽。


    但是,萬朝陽不一樣,不過我也清楚,以萬朝陽這麽多年來在紀委的操練,就算是真有心,你要想去收集對他不利的證據,隻怕也是抓不到半點把柄,弄不好,還要付出被倒打一釘耙的可能性。


    我原本還不想這麽早動那幾個家夥,還想利用這個機會向其他幾個製革企業施壓,以便能最大限度的減輕縣財政壓力,但是現在看來,先前的想法太天真了一些,殺雞儆猴,你總得殺兩隻雞才行,否則,你光是在那裏舞刀,這些人是不會怕的。


    “那幾個家夥如果按照現有條件,能否逮捕判刑或者勞.教?”我直接問及核心問題。


    “逮捕恐怕難度大一些,需要和縣檢察院銜接之後才能確定,但是這些人中,牽頭煽動鬧事者恰恰就是那些屢屢向企業施壓要求包工程送料的,好生侍弄一番,辦勞.教的問題不大。”陳雷當然明白我話語中的含義。


    “那好,立即動手,我和縣檢察院那邊打招呼,要求他們盡早介入,爭取能逮捕一兩個,其他能送勞.教的送勞.教,夠不上的一律治安拘留,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我果斷的道。


    陳雷心中一抖,這是要雙管齊下了,那邊政法委很快就要拿出答複方案向群眾做出答複,這邊卻在積極收集證據對構成違法犯罪的人員進行打擊,這兩手下去,胡蘿卜加大棒,可以想象這場風波的結果會是怎樣。


    ……


    “老魯,老翟,我看了今年縣委和組織部的工作意見安排,我想提一下我的看法。”


    我顯得很隨意,魯達目光卻是目光一凝,翟化勇還是下意識的摸出筆來準備作記錄,我一擺手道:“我這隻是一個意向性的看法,看看是否可行。”


    “去年中央製定了《全國幹部教育培訓規劃》,對加強幹部的思想理論教育作了全麵部署,各級黨組織按照中央部署,把鄧.小平建設有天朝特色社會主義理論作為廣大黨員、幹部學習馬克思主義的中心內容和首要任務,圍繞全麵、正確執行黨的‘一個中心、兩個基本點’的基本路線開展理論教育工作,我覺得這個幹部教育培訓規劃對我縣的黨員幹部培訓教育也有很大的借鑒意義,尤其是基層黨組織幹部的培訓教育,也可以借鑒這個方式,采取專題培訓比如黨的建設、農業和農村工作、政法工作、精神文明建設等等,進行輪訓。


    時間不需要很長,但是要有針對性,請市委黨校的教師也好,請一些學院的專業教師也好,都可以,做一次認認真真的輪訓,提高我縣基層黨組織幹部工作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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