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落雲現如今眼睛複明, 不曾想一下子沉迷了男色。這麵前的絕色人參果,雖然霸道得有些不講理, 可還真是讓人吃了還想再吃, 有些成癮難戒……


    於是她也是半推半就,就此被韓臨風吻住了唇。久別重逢的夫妻,終於可以略微溫存, 聊慰相思。


    不過一番溫存, 兩個人依偎相擁時,落雲還是擔心著小姑子未了的後續。


    雖然趙歸北主動要幫助韓瑤避開和親的差事, 但是他父母那邊也不是知會一聲就行的。


    若是急匆匆辦婚事, 就算將軍答應, 漁陽公主那邊也不會立刻應的。


    可一旦聖旨到達梁州, 就算趙棟答應了婚事也來不及了, 那該如何是好?


    想到這, 落雲又覺得男人賴在自己床榻上不理正事,實在有欠考量,於是推著賴床的韓臨風, 讓他趕緊起來處理正事。


    不過韓臨風卻紋絲不動, 在她的臉頰上又親了一口, 然後滿意地摟著她纖細的肩膀, 悠閑道:“我接到李大人的信時, 便派去了兵卒沿途查看奉旨欽差的路徑,他們應該還有三日才能到。”


    落雲聽了心裏又有些急:“那你還不快些?”


    韓臨風卻一笑:“再怎麽急, 跟自己夫人溫存的時間總是有的。放心, 我已經安排好, 時間應該也來得及。”


    說到這,他的笑容微微收斂:“如今我最擔心的, 已非韓瑤的婚事。既然陛下已經敲定了和親的人選,那麽下一步就是要與鐵弗議和。然後全力圍剿鐵麵軍。如此想來,韓瑤的事情已經算不了什麽了。女兒受不受欺負,無非看她的父親兄長是不是孬種。若真是中間出了岔子,到了最糟糕的一步,那就亮家底,展肌肉。你夫君如今也算有些家當,若真要扳腕子,我不一定會輸。”


    北鎮王府這艘大船,實際的掌舵人早就是韓臨風了。北鎮王有許多事情看破不說破,真遇到了大事,父子倆有了分歧,也會爭執,不過大部分時候王爺還是會聽兒子的。


    落雲看韓臨風已經下定決心,便不再多言。


    她向來不管他在外麵的事情,更不願束縛了他的手腳。此番又是家事與國事連在了一起,相信他的心裏也有定數。


    府裏還扣著一位小將軍,韓臨風心知要速戰速決。所以稍微休憩了一下,便起身了。


    不過,他並不是去找趙棟,而是選了幾個會鐵弗語的部下,稍微安排了些差事。


    他現在不急著去找趙棟。在兩家交涉之前,韓臨風知道,最要緊的,是不能讓和親的聖旨到達梁州。


    他對趙棟其人太是了解了。


    若知道韓瑤是陛下欽點的和親對象,隻怕是殺了兒子向韓家謝罪,都不會讓兒子違抗聖旨迎娶韓瑤。


    既然如此,這些庶務,就得由他這個大舅哥代為料理一下了。


    於是北鎮王府的人忐忑不安地等了又等,始終沒有等到那道聖旨。


    原來,送聖旨的欽差半路出了岔子,在當初韓臨風他們以前曾經遭遇悍匪的山中驛站,再次遭劫。


    整個驛站的官兵盡數被蒙麵悍匪拿下,脫了衣服捆紮結實,扔在了菜窖裏整整兩日,而驛站所有的往來書信,還有那道聖旨都被悍匪給劫走了。


    據這些倒黴官兵說,前來劫持的人都操著鐵弗話,應該是鐵弗人。


    那驛站的驛長先前就被鐵弗人打劫過一次,記憶猶新。


    這次來的鐵弗悍匪雖然客氣了點,沒有殺人,可驛長心裏還是不住罵娘,自然將黑鍋一股腦扣給了鐵弗人。


    既然丟了聖旨,就算欽差還在,也是口說無憑,在被活活餓了兩日後,總算由路過的信使發現驛站不對,聽到了菜窖裏的動靜,救出了他們。


    欽差丟了聖旨,再加上感染了風寒,高燒得有些不省人事,被送到惠城地方官府邸就醫去了。


    而在這期間,趙棟看了韓臨風親自送來的書信,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那是兒子親筆畫押的認罪書,詳實介紹了自己愛慕韓瑤小郡主的過程。


    老子一輩子都沒有的風花雪月,讓小兔崽子一下子都補全了。


    還他娘的爬樹送糖人?怎麽沒摔死在人家姑娘家的院子裏!


    當趙將軍親自來到北鎮王府時,就在韓家祖祠前,二話不說,拎起鞭子就開抽,抽兩下不解恨,又開始腳踹。


    要不是韓臨風死命攔著,差點將自己的兒子給活活踹死。


    韓瑤躲在宗祠一旁,聽著裏麵的動靜,急得直啃手指甲,然後拎著襦裙就要往裏衝。


    落雲在一旁趕緊扯住了她,小聲道:“你若去了,小將軍的打就白挨了,你聽你哥哥的,餘下的都不要操心,你要是心疼他,等成婚了可勁兒疼,現在給我沉住氣!”


    聽嫂嫂這麽一說,韓瑤隻能繼續啃指甲,緊張地繼續聽裏麵的動靜。


    趙歸北倒是記住了韓臨風關於保密的說辭,就算被父親抽得渾身生疼,閉口不提韓瑤可能要被和親的事情,隻說自己是真心喜歡小郡主,請父親和王爺成全。


    事已至此,還能怎樣?


    趙棟羞愧自己兒子玷汙了小郡主清白的名聲,對於韓臨風的要求幾乎無話可說。


    雖然他覺得即刻成親有些趕,可是自己兒子還跪在人家祠堂裏呢,也是應該的。


    而且韓臨風說得對。趙歸北要及早歸營,正在戰時,婚事一類也要從簡,快些成婚也應該。


    大丈夫敢作敢當,既然敢私會小姑娘給人買糖吃,就得有所擔當!


    所以最後,趙棟一口應承下了北鎮王爺提出二日內成婚的要求。


    趙棟跟王爺王妃見麵後,也是尷尬得無話可說,鄭重施禮,然後說去惠城找兒子的母親盡快置辦些聘禮去。


    雖然婚事從簡,可是禮數不能作廢,總不能讓女孩家太委屈。


    而宗王妃從頭到尾都不在狀態。她原本還在糾結著要選韓臨風的土豆下屬中的哪一個,沒想到天上突然就掉下來個鑲金帶銀的大瓜,正砸在她的臉上。


    結果王爺跟將軍談著婚事,她則在一旁偷偷讓落雲掐自己一下。她疑心自己煩憂女兒的婚事,得了癔症,如今是在幻夢裏呢!


    落雲如何能幹這事?隻能眼睜睜看婆婆自己將手背給掐青了。


    等將軍告辭之後,宗王妃一把扯住了王爺問他怎麽回事。


    王爺哪裏會告訴婦人這裏太多的門道?便簡單說是趙歸北相中了韓瑤,托王爺來說親了。


    宗王妃確定了不是幻夢,再次雙腿發軟,差點癱在地上,卻一臉喜色地又讓兒媳婦攙著她去宗祠燒香,叩謝祖先保佑。


    王爺倒是說話很耐尋味,讓她燒香之餘,也好好謝謝自己的大兒子吧!


    再說趙棟,等他去了惠城,簡單告知公主後,原本還冷著臉的漁陽公主都顧不得跟趙棟置氣了。


    畢竟跟醉酒失言相比,兒子這莫名其妙的婚事簡直是晴天霹靂啊!


    她驚訝得半天合不攏嘴,先是伸鼻子聞聞駙馬爺的身上有沒有酒味,人是不是清醒的。


    然後她才瞪著眼問:“什麽?這簡直是胡鬧!那北鎮王府被退親的姑娘哪裏配得上我兒?這麽荒唐的親事,你怎麽不跟我商量就應下來了?”


    趙棟蹙眉歎了口氣,欲言又止,最後道:“人家好好的郡主,哪裏不配?你休要多言,隻管準備聘禮就是。”


    可漁陽哪裏肯依,見趙棟的樣子,倒是隱約猜出些端倪,直問他們父子是不是被那宗王妃抓了什麽小辮子?


    那宗王妃可是給自己女兒談婚事的好手,之前就曾經賴過京城的竣國公府,難道又故技重施,賴上了她家?


    等公主好不容問清楚了緣由,氣得不由得一拍桌子:“不就是送幾個糖人嗎!又沒做見不得人的事情!那韓瑤之前還老給歸北吃的呢!就是小孩子的交際,怎麽就扯上談婚論嫁了?”


    趙棟也一拍桌子:“什麽小孩子?都長得人高馬大,胡茬快要能當板刷了!就是趙歸北那死小子引誘人家郡主的,哪有騎在牆頭私會小姑娘的?還口口聲聲說要娶人家的。被世子抓了現形,從牆頭上被扯下來,我趙家的男兒臉麵,現在還掛在王府牆頭呢!人家姑娘家的名節如何保全?你兒子認罪書都寫了,他還在人家府上扣著呢,你要是不同意,他幹脆就跪死在韓家祖祠裏吧!”


    漁陽公主一時也無話辯解,畢竟她老早就發現兒子對人家小姑娘有意思了,隻是沒想到自己搬出了北鎮王府也沒能阻止這段孽緣。


    一時間,她心裏愈加有氣,不甘心道:“真是一家子奸商!他們家定然是使了什麽法子算計我兒!”


    趙棟有些納悶:“你不是跟宗王妃,還有世子妃一向交好嗎?怎麽突然搬出王府,又背後罵人是奸商?”


    漁陽公主有些說不出來,畢竟自己那點子小心思也不好跟趙棟講。


    她隻能強自說道:“誰在背後罵人?就是當著那世子妃的麵,我也能罵她!你以為她那如山的金銀是如何賺來的?古人雲,無商不奸……”


    趙棟可沒耐心聽她扯《道德經》,隻是說:“恭喜公主要跟奸商成親家了,我前線事忙,歸北的親事隻能全交給你了。歸北這孩子命苦,親娘死得早,你若不管他,那他……”


    漁陽公主現在也不愛聽駙馬爺扯《慈母傳》,隻能扭臉賭氣道:“我什麽時候虧待過歸北?畢竟他心裏隻我這一個母親,不曾認錯過,專一得很!”


    趙棟沒聽出漁陽公主的暗諷,他現在滿腦子公事。


    就在今早,有探子來報,鐵弗人昨日居然侵擾了一處後方驛站,劫走了一批軍情,據說還劫持了一個欽差的聖旨,實在是囂張至極!


    可恨鐵弗人囂張成這樣,朝廷那幫子人居然還一心想著議和,據說還要行和親之道,也不知哪個宗親女孩要被推上祭壇,被迫遠嫁……


    而漁陽公主發了一通牢騷後,也知道趙棟向來不會更改主意,她再氣也無用。


    因為趙棟那邊已經跟北鎮王商定下來了,三日後,即刻成親。


    漁陽聽說北鎮王府似乎是怕趙家反悔,一直不肯放人。


    她擔心歸北在王府吃苦,隻能勉強振作精神,叫自己手下幾位嬤嬤看著選買,好歹攢出幾擔子的彩禮,別給夫君和兒子下了麵子。


    就在惠城的那位送旨欽差總算是退了燒,準備先亡羊補牢,去梁州傳一傳口諭,這剛出官衙就看見街麵上一隻迎親隊伍披紅掛彩,擔著幾擔子彩禮朝著城門而去。


    他看了一會熱鬧,又領著侍從在惠城吃好了飯後,這才朝著梁州而去。


    誰知騎馬來到梁州城裏,發現城門口到街道,到處披紅掛彩,欽差越走越納悶,待領人到了王府大門的時候,才發現北鎮王府門上貼著醒目的喜字。


    他下了馬,扯住一旁看熱鬧的路人問:“北鎮王府何人娶親?”


    路人笑嘻嘻道:“不是娶親,是嫁女!北鎮王府的小郡主嫁人,今日正是大喜的日子呢!”


    欽差一聽,螞蚱眼更長了,又直愣愣地問:“嫁女?嫁哪個女兒?”


    路人納悶地看著這一嘴京腔的外鄉人,開口道:“北鎮王爺就一個女兒,當然是嫁韓瑤郡主了!”


    “哎——呀!”欽差大人急得一拍大腿!


    就差這麽幾天,那……那北鎮王府怎麽就嫁女了呢?陛下可是已經要將韓瑤送到鐵弗王帳和親去了呀!他北鎮王府怎麽能嫁女呢!


    想到這,欽差大人是拎著袍子領著侍從就要往裏衝。


    可是門口的侍衛卻將他一下子攔住,公事公辦地要他出示請柬。


    欽差哪裏有請柬,冷聲道自己乃京城來傳諭旨的欽差。


    於是侍衛又讓他出示公牌和聖旨。可是欽察大人當初在驛站被剝個精光,洗劫一空,有個毛啊?


    於是侍衛居然都沒有通稟,徑直將他和隨從轟攆出去了。


    結果,等那欽差好不容易在門口看到了京城的熟麵孔,世子的侍衛慶陽時,已經是第二日中午了。


    等他證明自身,又講訴了在山中驛站的遭遇,慶陽也是跟著倒吸一口冷氣,直說欽差大人這趟差事真不容易!


    欽差看他感歎個沒完,也是急了,說:“那你倒是讓我進去見王爺啊!”


    慶陽這才恍然,連忙請欽差入府。


    結果欽差大人一路入府,一路滿眼豔紅,走著走著,欽差自己都泄氣了:人家鐵弗王也不是收破鞋的。現在那小郡主天地也拜過了,洞房應該也入得了。


    他現在再傳聖旨,除了大煞風景,別無用處。


    當見到了北鎮王,王爺明知故問,問他有何旨意要傳。


    欽差有氣無力地說完了旨意,問王爺,他是不是聽到了什麽風聲,這才趕著將小郡主嫁人?


    北鎮王爺蹙眉道:“我這梁州地處偏僻,怎麽能聽到京城風聲?而且小女與趙小將軍情投意合甚久,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原本就是情有可原。我若早知陛下有此意,自然不敢訂婚嫁女,可是……欽差大人您偏在新婚第二日來,這……這該如何是好?”


    那欽差原本還不知道小郡主嫁給了誰,等聽聞嫁的是上將軍趙棟之子,那漁陽公主養大的孩子時,剩下怨氣衝天的話就全咽下去了。


    他是從京城出來的,那漁陽公主可是敢在陛下麵前摔盤子的主兒,現在他大煞風景地在人家成婚第二日,跟公主的兒子說他搶了鐵弗王的和親妃子?不合適啊!


    欽差也是覺得自己這趟差事倒黴到家了,所以跟王爺唏噓哀歎了一會之後,便踩著四六不著的步子離開了王府,趕回京城跟陛下說一下梁州的變故。


    那趙歸北立在韓臨風的旁邊,正偷聽著客廳裏的動靜,看那欽差走了長長舒了一口氣。


    既然聖旨沒有傳下來,那麽韓瑤這檔事算是解了一半了。陛下總不能強迫臣子的妻子去和親吧?那簡直都要寫穿史書了!


    韓臨風看趙歸北急急轉身,便拉住了他:“你要幹什麽去?”


    趙歸北小聲道:“我去告訴瑤瑤一聲,早飯是稀粥,她不愛吃。我尋思再讓廚房給她準備些烤地瓜。”


    因為趙棟沒有宅子,加上婚期又趕,所以二人的婚禮沒有在惠城舉行,而是在梁州的王府舉行


    昨日成禮的時候,將軍和公主都到場了。將軍還好,雖然兒子混賬,勾引了人家小姑娘,但是總歸是成家立業了。


    就是婆婆漁陽公主的臉色不太好,從頭到尾都沒有笑模樣,看得韓瑤也是心裏沒底,有些害怕。


    結果現在還賴在被窩裏不肯起來,想到一會要去給婆婆公主敬茶,更是沒有胃口。


    最讓韓瑤擔心的是,自己就算嫁給了趙歸北,能不能逃過陛下的諭旨。


    韓瑤並不知道欽差大人前兩日被人脫了衣服打劫的事情,這幾日,一直都是寢食不安,就算昨日新婚之夜,其實也沒有什麽新婚燕爾濃情蜜意。


    新娘子就是抱著新郎官,在他的懷裏哭了一夜,給小趙將軍的心都要哭化了。


    趙歸北看著韓瑤這樣,有些心疼,現在一看欽差空手而來,並沒有拿聖旨為難人,便想快點告訴韓瑤好消息,也讓她安心能吃點東西。


    而這邊昨日因為兒子成婚,所以漁陽公主也從惠城過來,暫居在了北鎮王府裏。


    原是該等著新人敬一杯茶,不過漁陽卻早早叫人將世子妃給請了過來。


    在落雲來之前,公主還在喝落雲給她配的補藥方子。


    這藥方子似乎對了她的症,自從喝了之後,小腹也暖暖的,月事來得順暢極了。


    當初她負氣離開北鎮世子府的時候,落雲還讓人包了一大包藥給她帶著。


    漁陽原本是意思是想全扔了的,後來又想,她跟奸猾女子絕交,卻不必拿自己的身子置氣,所以那藥繼續喝著。


    不過想著落雲一會要過來,漁陽不想給她做臉。雖然藥湯還沒有喝完,卻還是命人端走了,再換了一碗蓮子火腿乳鴿羹來飲。


    當看到落雲給自己請安時,漁陽公主連眼皮子都未抬,隻顧喝著杯中的羹。


    待她跪了一會,公主才不緊不慢道:“我聽說有欽差來傳聖旨,才知我父王原本有意讓韓瑤那孩子去和親。可是偏巧這個時候,我兒子讓你們抓了現形,然後便是火急火燎地成親……是不是也太巧了?”


    落雲心知公主這是來算細賬了,所以隻從容道:“小將軍幾次來王府偷見小姑子,我這個做嫂子的卻不查,的確是我的錯處。不過既然他們已經結為連理,再細說這些,對於他二人的名聲就都不太好。”


    漁陽公主也是明白這道理,就算韓家人真的知道要和親的事情,可是趙歸北卻是心甘情願地要娶韓瑤的,並非被人下圈套設計。


    這奸商說得對,就算追責起來,歸北那孩子也要有明知故犯的嫌疑。


    隻是這麽一想,漁陽公主愈加賭氣,看著蘇落雲的眼神也愈加不善,嘴上也沒好氣道:“世子妃太多禮了,怎麽一直不起?難道還要我下去扶你?”


    蘇落雲卻並沒有起身的意思,而是鄭重又給漁陽公主磕頭道:“公主您心裏惱我,是應該的。人與人相交,憑借的原本就是心裏一絲不造作的喜歡,隻是韓瑤那孩子天性純真,性子溫順,最是聽話謙順。如今她有了這麽大的造化,成為您的兒媳,自是莫大福澤。隻希望您莫要因為我的緣故,而不喜那孩子……”


    漁陽公主冷冷打斷了她的話:“韓瑤既然嫁給趙家,自然就是我趙家之人。我又不是從小在魚肆雜巷子裏長大的商女刁婦,做不來遷怒兒媳婦的勾當!隻是希望你以後莫要跟我家來往太多,我不希望自己的兒媳婦跟人學壞!”


    蘇落雲知道漁陽公主的性情,雖然脾氣大,但是不會背後算計人,她既然這麽說,隻要以後自己少見小姑子,小姑子也不至於被婆婆為難。


    而且這屋子裏……還有一股子明顯沒有消散的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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