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在你留在我身邊,當我成功的見證者,以後,也不能離開。”寧華辰說道:“我們倆個人將成為一對,隻要你願意,我們可以舉行婚禮。”


    “你真的瘋了,你在找的隻是一種感覺,不是愛人,我和你是不可能的。”我拔掉手背上的針頭,血立刻湧出來,寧華辰低下頭,吻去手背上的血珠,曾幾何時,鳳皇也曾經這麽幹過,後背一陣發涼,他可不是鳳皇,鳳皇看似冷漠,卻不會隨意虐殺他人的性命!


    我縮回手:“我沒事了。”


    “你的眼睛,剛才想到了鳳皇,是不是?”寧華辰怪笑道:“我無法控製你的思想,如果你想他……”


    眼前的寧華辰突然變得模糊起來,麵目不清,五官已經辨不清楚,當五官重新聚攏,眼前已經是另一張臉,他的麵色蒼白,是近乎病態的蒼白,瞳孔是純正的黑色,一頭亞麻色的頭發落在肩上,那雙純黑的雙眸正深情地望著我,那是一個黑洞,瞬間將我吸入其中,眼淚要流出來了,情不自禁地伸出雙手:“鳳皇。”


    鳳皇擁住我,就這麽一個動作讓我驚醒,鳳皇的懷抱不是這樣的,回過神來,我立刻推開他:“不要變成他的樣子。”


    寧華辰恢複本來的樣子,他顯得頹然:“鳳皇不是不可替代的存在,再過幾天,他就會被推進火化爐化作飛灰,時間是最好的藥,你會忘記他,連他的樣子也想不起來。”


    “不會,我永遠記得他的樣子,”我看著寧華辰:“他現在不再是亞麻的長發,而是清爽的短發,他不是那個把自己藏在黑夜裏的鳳皇了,可以走在陽光下,不再借助任何工具躲避陽光,那是專屬於我的鳳皇,我的男人。”


    寧華辰嘴角露出譏諷的笑容:“他現在隻是一個死人。”


    該死,他的話直擊我的心髒,本就沒有退下去的溫度又騰地上去了,頭暈沉沉地,重新躺在 床上,寧華辰叫來醫生重新將針頭紮進去,液體一點點地下來,他終於走出去,我不用再聽那些亂七八糟影的話。


    萍姐走進來:“喝杯水吧。”


    我坐起來,現在這裏唯一可以親近的人就是她了,她的眼睛裏不像其他人那樣,永遠帶著刺,這讓我很難對這裏產生歸屬感,所謂的血濃於水,根本不奏效,這裏的每一個人都像嗜血的野獸,我隻想逃。


    “少爺對你有非同一般的占有欲。”萍姐突然輕聲說道:“他想用自己來征服你,讓你心甘情願地回歸,認同自己的血統。”


    “那不可能。”我肯定地說道:“我清楚自己是什麽人。”


    “這就是最糟糕的事。”萍姐擔憂道:“這樣下去,事情要怎麽收尾,你的生死要怎麽辦?”


    門外有個影子一閃而過,我的直覺發揮作用了,清楚地知道那人是誰,咽下一口口水,我輕聲說道:“或許,我可以改變對他的態度,試著接受,他並不是那麽壞,時間流逝,什麽事情都有可能,也許……”


    “也許什麽?”萍姐的眼睛裏寫滿了意外。


    “他真的很像鳳皇,不是長相,是那種感覺。”我輕聲說道:“我曾經有過迷惑,不由自主地關注他,現在,以後,朝夕相處,說不定我會把他當成鳳皇的替代,在這裏無聊的日子裏,會越來越依賴他,離不開他,萍姐,我想過這種可能,所以才想要逃,我不想忘記鳳皇。”


    “可憐的孩子。”萍姐抱住我的身子,輕聲說道:“我可以幫……”


    “萍姐,我餓了,想吃點東西。”我必須打斷萍姐的話,寧華辰就在門外聽著呢。


    萍姐也察覺到了什麽,點點頭:“好,我這就去安排清淡的食物。”


    她走出去之前,寧華辰也離開了這裏,步入自己的房間,是,那番話是我故意講給他聽的,是我微弱的示好信號,從現在開始,必須討好他以獲取更大的自由。


    我積極地配合治療,高燒終於退了下去,病愈後的我清瘦了一圈,春天真的來了,在文人墨客的眼中,春天就是新生的嬰兒,充滿著生機與希望,在我眼裏,卻是蒙了塵的色彩而已,我的活動區域大了不少,除了這片草坪,被允許去到林子裏,隻是身後的影子始終在,他們不容我離開控製範圍。


    現在,我就在林子裏走著,然後坐在一塊石頭上,萍姐給我披上外套:“雖然開春了,可是依然很涼,小心感冒。”


    “謝謝你,萍姐。”


    萍姐站在我的麵前,身子遮住了身後的人,她急促地說道:“趁現在,你往東跑,那裏有一條繩梯可以離開這裏,我來幫你處理剩下的那些人,快走吧,若蘭,不顧一切地往前衝就好。”


    “我不走。”看著萍姐焦急的眼色,我堅定地說道:“不連累任何人,我就準備在這裏呆下去,鳳皇和杜賓都不在了,隻要他不傷害我的孩子和外公,就沒有任何其它的想法了。”


    “若蘭,你真打算永遠呆在這裏嗎?和根本不認同的人生活在一起是十分痛苦的事情。”萍姐說道:“你一定要想清楚,這是難得的機會。”


    萍姐的臉突然抽搐起來,血從她的嘴角流出來,我大吃一驚,馬上站起來:“萍姐!”


    她的身後,站著寧華辰,他的右手伸出來,掌心裏的黑氣濃稠得像膠水一般,似一柄利箭沒入萍姐的背部,我抱住萍姐的身子:“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萍姐的身子從我的懷裏下滑,最終雙膝跪在地上:“少爺,放過我吧。”


    “這隻是小小的懲戒罷了。”寧華辰終於收手。


    萍姐的頭歪向一邊,失去了知覺,我正要扶她起來,已經有人上來,架著失去知覺的萍姐離開,我想跟過去,被寧華辰攔下來:“不必了,以後會有其他人負責照顧你,萍姐會有新的去處。”


    “什麽是新的去處?”心中浮起不祥的預感:“你要對她做什麽,像藍姐那樣嗎?”


    “因為你的拒絕,她保住了一條命。”寧華辰說道:“讓她離開這裏是為她好,我怕自己控製不住,會殺了她。”


    我頹然地後退:“你真是個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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