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夙已在長夜結束之際,將輪回殿恢複如初,苦哈哈的尋到昆窮宮的主殿。


    此時晨光初現,非夜白和白似久一夜未眠,便泡了一壺提神的茶水,在院中涼亭小坐。


    青夙已大步走來,一眼看去沒看到那隻背主求榮的死鳥,便問了一嘴:“久妹,那鳥死哪去了?”


    白似久拍拍腰間乾坤囊道:“我看她資質不錯,修為卻落下了許多,便讓她進去閉關修煉去。”


    青夙已點點頭,心說這樣也好,不枉費他尋的這枚好苗子。


    走到近處,低頭看到涼亭外草地上昏睡著的白小童,便順路用腳撥拉了一下,嘖嘖稱奇:“當年她可不是這副模樣,現在看來,真是長殘了。瞧瞧這指甲蓋塗的,還有這張臉,整的跟妖精似的。”


    白似久也是連連搖頭:“我倆猜測她是被人奪了魂,便將她留在冥界好生照料,沒想到她卻想著法子跑出來作妖。”


    青夙已用神識探查了一番,若有所思道:“的確有被奪魂的痕跡。可現在奪魂之人已離去,她這性子也扭不回來,著實可惜了。”


    “奪魂之人功法高超,一點一滴改了她的性子,也是怪我,從前沒發覺,才釀成大禍。”


    “她手上沾了多少無辜人的鮮血,你不打算殺她?”


    白似久低眸看著茶盞中浮沉的綠葉,搖頭。


    青夙已撇撇嘴,越過白小童在亭中石凳坐下,自顧斟了一杯茶,一口悶了下去,用袖口擦了擦嘴角,話頭一轉道:“且不說她了,現下掌刑者的事情更加緊迫,你們準備怎麽辦?”


    白似久指尖一指非夜白,看著青夙已道:“你知道他是誰了?”


    一提這事,青夙已那是滿臉的嫌棄:“就那個,死魚眼的拂華,看起來一本正經的,八卦知道的還真不少,嘴也碎,叨逼叨的將你倆的事兒都給我說了,義正言辭的要我配合捉拿你。”


    白似久“哦”了一聲,說:“他倒是不足為懼,另外兩個是誰?”


    青夙已唉聲歎氣道:“鍾權,和……白衣。”


    “啪”的一聲響,白似久手中的茶盞碎了。


    非夜白一把握住她的手掌,放到眼前仔細查看,沒瞧見傷痕,這才問:“這個白衣是誰?”


    能讓青夙已和自家夫人這表情的人,想必是個極難搞的刺頭。


    青夙已拿茶當白水一杯一杯的連著灌了幾杯,這才盯著非夜白說道起來。


    “這麽跟你說吧,這人是上古白族族長,白衣是化名,具體叫什麽……我還真不清楚。”


    “自打飛升輪回道後,就不再問仙界之事。我從前聽閑哥說,這人冷酷無情絲毫不通情理!當年上古天地崩裂,閑哥去輪回道跪了七天七夜求他救世,他理都不帶理的!”


    非夜白雙眸眯了一下,嗓音淡淡的:“他竟眼睜睜看著六道毀滅,他獨自優哉遊哉的苟在輪回道?”


    青夙已就喜歡他這般直白的吐槽,一時間如同找到了知音,一拍大腿道:“就拿你說吧,別看人家都說你是個十惡不赦的魔頭,可依我看,你比他那是強太多了。你沒見著,他眼珠子都長頭頂上去了,使喚我跟使喚豬狗一般。”


    白似久聽他倆一唱一和的也挺有意思,笑著問:“你這麽大搖大擺的下凡,也不怕他抓你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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