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得友捧著水杯,足足沉思了十多分鍾,熱水都變成了涼水,他才重重的歎了口氣。


    楊旭也沒有催促,而是在一旁耐心的等待這家夥飆戲。


    哦不對,應該是訴說他痛苦的經曆。


    “小楊我……我把你的錢給弄丟了。”顧得友悔恨的道。


    “弄丟了?”楊旭眉頭一挑,強忍著笑配合他。


    錢確實是丟了,不過卻丟回了他自己的手裏。


    “也不能說弄丟了,其實也怪我,我忘記了錢不外露,被幾個混混給搶了,二十萬全都被搶走了!”顧得友痛苦的直拍大腿。


    “找死!”


    楊旭蹭的一下站起身,滿臉寒霜:“誰敢搶你的東西?爸你還記得搶你錢的那幾個人長什麽樣子嗎?我在道上也認識不少朋友,你把那幾個人的長相告訴我,我讓人把他們給找出來!”


    “敢搶我嶽父的錢,真是不知道怎麽死的,到時候我非要從他們嘴裏問出來,這件事情是誰指使的,要是被我查出來,我弄死他們!”


    楊旭的聲音充滿了殺氣,整個人也是殺氣騰騰的。


    起先顧得友還想著如果楊旭能把錢找回來還不錯,可是聽到後邊的話之後瞬間就慌了。


    要是昨晚那幾個人說沒有人指使,是因為他是田嚎的小弟,那他的謊言不全都被揭穿了嗎?


    “那幾個人我看著麵生,應該是流竄作案的,而且他們……他們昨天搶了這麽大一筆錢,應該早就跑了。”顧得友慌張的解釋道。


    看向楊旭的目光也有些躲閃,一看就是做賊心虛。


    楊旭也沒有揭穿,而是裝作沒發現,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次就算他們走運,不過爸你也別懊惱了,錢都是身外之物,人沒出事就好。”楊旭寬慰道。


    “小楊,我……我就是心裏難受。”顧得友說著摸了一把眼角的淚水。


    心裏難受?


    你是想跟我繼續要錢吧。


    楊旭心裏冷笑不已,明麵上卻說道:“爸,既然你的錢被搶了,那你那個朋友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這是我的命,可能也是他的命吧。”顧得友連連搖頭。


    雖然嘴上是這麽說,但那充滿了渴望的眼睛卻一個勁的瞟向楊旭。


    “我現在的錢都是交給寒霜,多的沒有,我再給你五萬吧。”楊旭沉凝了會兒,為難的道。


    “小楊你……你說真的?”顧得友頓時就激動了。


    盡管少了很多,但卻讓顧得友興奮。


    他本就沒有想過楊旭還會給他錢,這五萬塊足夠他跑路了。


    沒錯,就是跑路。


    田嚎一旦知道貨丟了,肯定以為是他想黑吃黑,鐵定會把他給宰了。


    “那肯定是真的,要不然爸你不是失信於人了嗎?等會人我就給你拿錢。”楊旭邊說邊給顧得友上藥。


    “小楊,我真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才好,以前我和你媽對你做了那麽過分的事情,沒想到今天……”


    顧得友說著說著,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這一次雖然有些演戲的成分在裏邊,但更多的事真情實意。


    他不是沒想過改,可是根本改不掉。


    “不說這些了,都是一家人!”楊旭笑著搖頭,接著又自言自語的補了句:“爸,你聽說昨晚抓毒、販了嗎?”


    顧得友抹眼淚的手頓時一僵,臉色也刷的一下變得慘白。


    刷的一下轉過身子驚恐的看向楊旭:“你……你剛才說什麽?抓到一個毒……”


    “爸,你這麽激動幹嘛?沒抓到,差點抓到而已。”楊旭眯著眼睛嘴角勾起一個怪異的笑容。


    “沒……沒激動,我就是好奇,你怎麽知道昨晚抓人了?”顧得友故作鎮定的道。


    可是那雙腿就止不住的顫抖。


    “我有朋友告訴我的,好家夥,那貨都有十幾公斤,人家五十克就能槍斃了,那家夥要是被抓住,槍斃一百次都不夠。”楊旭若有所指的道。


    “槍……槍斃一百次,五十克……”顧得友的身子都在劇烈的顫抖,豆大的汗水滾滾直落,像是剛洗過澡一樣。


    “對啊,你說賣這些東西的是不是都該死?”


    “該死,該死!”顧得友麻木的回應。


    現在顧得友的腦子早就一片空白,心想死定了。


    “不過估計是天色太晚,沒抓到人,也沒有看清人的長相。”楊旭繼續說道。


    “沒看清長相?”顧得友渾身一震,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


    “嗯,不過現在網絡這麽發達,找到也隻是時間的問題罷了。”楊旭隨口說道。


    顧得友心裏剛升起來的希望,瞬間變成了失落,恐懼,身子一軟,瞬間就癱了。


    看到顧得友被嚇成這個樣子,楊旭也沒有在繼續往下說。


    給他的刺激已經夠多了,就看他怎麽做了。


    如果他還不知道悔改,楊旭也沒有辦法,隻能除掉。


    頂多讓顧寒霜傷心一陣子,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楊旭能做的就這些。


    至於什麽被通緝,這全都是假的,昨晚那兩個官差也是假的。


    要不然憑顧得友這四肢無力,雙腿發虛的家夥怎麽可能跑的掉?


    說句不好聽的,一槍打死他都是為名除害,一點懲罰都不會受,反而還會獎勵一麵錦旗。


    這一天,顧得友都是渾渾噩噩的,誰和他說話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


    腦子裏想的全都是該怎麽跑路。


    到了晚上十二點,看到別墅裏的燈光都熄了,顧得友拿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瞧瞧的溜出了別墅。


    必須跑。


    現在無論是被黑,還是白的人抓到,他都是必死無疑。


    攔了一輛計程車,顧得友塞了三百塊錢給計程車司機,慌裏慌張的喊道:“去火車站,有多快你開多快,我趕不上車了。”


    那司機頭也沒回的應了聲,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轟的一聲朝著遠處奔去。


    顧得友已經在腦子裏想好了,先去火車站,但是他不會坐火車,而是給其他人一個假象。


    以為他做火車離開了,到時候他們先要調查的方向肯定是火車的目的地。


    其實他是從水路,然後轉陸地,在轉水路去國外,然後隱姓埋名過日子。


    “到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司機的聲音打斷了顧得友的沉思。


    “師傅,謝謝啊……嗯?這是哪?你把我帶到哪兒來了?這不是火車站!”


    顧得友剛說完一句謝謝,走下車一看頓時就愣住了。


    這不是火車站,好像是……


    是田嚎開的電影院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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