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顧得友還想著自己能逃過一劫,可是當他發現這年紀稍大的官差,目光緊緊的盯著他的皮箱時。


    顧得友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完了!


    剛才皮箱沒有來得及拉起來,此時裏邊的東西全全都暴露出來,這麽多貨,一旦被抓,注定是要吃花生米的。


    “皮箱裏的是什麽東西。”年紀稍大的那官差語氣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邊說著邊朝著顧得友走過去,手也摸向了後腰,看樣子不是掏槍就是掏手銬。


    “沒……沒什麽……”顧得友舌頭都大了,驚恐萬分的慢慢朝後退。


    “頭兒,這玩意好像是……”


    那年紀稍微小一些的官差話還沒說完,就發現顧得友掉頭就跑。


    “站住!”


    顧得友撒腿狂奔,此時他也顧不上貨有沒有丟了,逃命要緊。


    一旦被抓進去,那就是死路一條。


    “砰……砰砰……”


    三聲震耳欲聾的槍聲響起,顧得友魂都要嚇飛了,腦子一片空白,像隻無頭蒼蠅一樣不管不顧,隻知道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顧得友實在是跑不動了,扶著牆壁氣喘籲籲的停了下來,像隻大黃狗一樣吐著舌頭不停地喘著粗氣,感覺這輩子的力氣全都用完了。


    一個字,累!


    兩個字,害怕!


    全身上下的衣服全都被汗水給打濕,都能擰出水來。


    小心翼翼的往後看了一眼,那兩個官差沒有追上來,不過顧得友也不敢掉以輕心,就連的士都不敢坐,害怕碰到查酒駕的又正好抓到他。


    結果花了一晚上硬是走回了引龍一號別墅,走到別墅的時候都已經早上九點多了。


    沿途碰到有巡邏的警車,做賊心虛的顧得友就躲起來,等到確認安全了才敢出來。


    “爸,你這是幹什麽去了?”


    顧得友剛走進家,就碰到一臉震驚的顧寒霜瞪大眼睛看著自己,嚇得他差點沒條件反射的撒腿就跑。


    “你這孩子,一大早的嚇死我了!”


    等到確認安全後,顧得友長長的深吸口氣,惱怒的瞪了顧寒霜一眼。


    “是你嚇死我了,爸你這一大早的和誰打架去了?怎麽傷的這麽重。”顧寒霜心疼的看著顧得友那傷痕累累的臉,還有衣服上無數個鞋印。


    “別嚷嚷,別嚷嚷,我這是昨晚和我那個朋友喝酒,醉了。”


    一看顧寒霜要喊,顧得友趕緊拉住她,不停的使眼色。


    要是讓劉霞看到,他怎麽都說不清楚了。


    “喝醉了?”顧寒霜疑惑的再次打量顧得友幾眼,這喝酒醉能弄成這樣?


    “哎呀,男人的事情你別管了,你真要問,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我都喝醉了,行了,我先進去洗個澡,這件事情不要告訴你媽!”顧得友沉著臉叮囑道。


    說完他也不管顧寒霜答沒答應,快步朝著自己的臥室走去。


    先去洗手間衝了個澡,顧得友才慵懶的躺在大床上。


    可是他一點睡意也沒有,腦子裏亂糟糟的,像是被人塞進了漿糊。


    他這是怕啊!


    錢被搶了無所謂,可是貨沒了。


    田嚎能放過他?


    就算是放過他,那官差呢?會不會通緝自己?


    一想到這,顧得友蹭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冷汗再次遍布全身,那唯一的疑點睡意也全都嚇沒了。


    該怎麽辦?


    要不跑吧!


    “噔噔噔!”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三聲敲門聲。


    顧得友此時正在腦海中進行天人交戰,這敲門聲突然響起,如同一道驚雷劈在他的腦袋上,嚇得直接從床上滾了下來。


    “誰啊!”顧得友惱火的吼了聲。


    “爸,是我!”門外傳來楊旭的聲音。


    是小楊!


    聽到楊旭的聲音,顧得友的眼睛猛地一亮,這可是他的財神爺。


    “是小楊啊,你怎麽來了?”顧得友去房間洗了個臉,才熱情的打開門。


    開完門他還假惺惺的朝著外邊看了一眼客廳的方向,問道:“果果她們呢?”


    “果果去學校了,我媽他們帶著孩子出門散心,寒霜讓我過來看看你,她說你受傷了。”楊旭說著,還揚了揚手裏的藥酒。


    “這孩子,我不是讓她不要告訴你們,免得讓你們擔心嘛!”顧得友嘴上雖然埋怨,但是心裏也是暖暖的。


    “寒霜也是關心你!”楊旭說著,示意顧得友脫掉上衣。


    “哎!”顧得友重重的歎了口氣,他何嚐不知道顧寒霜關心她?


    昨天回到別墅的時候,看到顧寒霜,看到劉霞和楊旭,吃完飯的時候看到放學回來的果果,還有楊旭和顧寒霜剛生的小孩,也想過以後安安心心,老老實實的做人。


    可是當他吃完飯發作的時候,想法瞬間就變了。


    那個時候顧得友隻想著趕緊弄點錢,其他的都跟他無關。


    這才是癮的恐怖之處,賣這東西的都該死!


    “爸,還是先脫衣服吧,我給你上藥,有什麽困難等會兒再給我說!”楊旭笑著幫顧得友脫掉上衣。


    顧得友的身上全都是鞋印和拳頭印。


    這種鞋印和皮膚印都是印在皮膚上的,可見下手的那些人力度有多大,估計好兩三天才能消除掉這些痕跡。


    這一切楊旭都是知道的,但他此時卻裝作一副驚訝的模樣,不停地倒吸冷氣。


    “爸,你……你這是怎麽了?怎麽被人打成這個樣子,你該……該不會被人搶劫了吧?你還手了?”楊旭失聲喊道。


    搶劫?


    顧得友正想著該著什麽借口解釋呢,沒想到楊旭就給他找了個借口。


    顧得友眼睛一亮,但很快臉色就灰暗下來,一臉悲痛。


    “小楊,我對不住你,我真的對不住你啊!”顧得友捂著臉,聲音梗咽,充滿了內疚和後悔。


    “爸,不要這樣,我們是一家人,有什麽事情你說出來,我們一起分擔。”楊旭關心的拍了拍顧得友的肩膀。


    嘴角卻露出一抹不留痕跡的冷笑。


    這人還是個戲精啊,如果這家夥不是顧寒霜的父親,昨晚他已經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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